第13章 风波渐起（上）
石头市的六月，繁华灼灼。每一片叶子，仿佛都在歇尽全力的释放着热能。
透亮的叶脉之间，隐藏着即将来临的夏意。
混元形意八极门拳馆内。
叶馨正在给学员们上课。
楚辕则坐在前台内，等待品尝盘子中的美食。
那是一颗苹果。
青涩的、尚未成熟的小苹果。
未干的水珠晶莹剔透，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如钻石般璀璨奢华。
舔了舔嘴唇，楚辕等待水珠完全干透，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苹果上下部分，放在眼前细细观察。
或许是拥有了一丝“魔法”力量，他从五感之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清凉。
他猜测，这可能是来自苹果内部的生命之息……
观察半晌，楚辕缓缓闭上双眼，张嘴，轻轻咬在果皮上。
还不等嘴巴用力，难以言表的满足感瞬间占据全身。
这是与土豆完全不同的触觉……
“咔嚓……”
果皮破开，果肉分离。
清凉酸甜的汁液刹那爆开，在楚辕的唇齿间、口腔内、脑海中蔓延。
舌面、舌缘……
咽喉、粘膜……
八万个味蕾同时激活。
支持细胞、受体细胞、基细胞同时蠕动。
相互结合，共同感受那酸、甘、涩、鲜、甜交织混合的味道。
再由一片片突触细胞将海量的电信号扩散全脑，疯狂刺激多巴胺的分泌……
“这是……”
“这是……”
慢慢咀嚼果肉，任凭越来越多的汁水溢满口中，楚辕忍不住眼皮颤抖。
什么是幸福感？
在吃了半个月的无味土豆后，能吃上一口苹果，激活全部的味蕾……
这就是幸福感。
“咔嗤。”
“咔嗤。”
“咔嗤……”
一口一口吃掉整个苹果，连果核都没有吐出，楚辕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听着远处叶馨的教课，一边闭眼，静静回味。
良久，疲惫感上涌，他不知不觉的熟睡过去。
当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武馆内仅剩五六个还在练拳的学员。
“唔……”
直起身，放下发麻的二郎腿，楚辕伸了个懒腰，发现叶馨就坐在自己左侧，正嗑着瓜子、刷着手机。
“你醒了。”叶馨用余光扫了楚辕一眼。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饿了吗？饿了我给你弄点东西吃。”
“还行，不是很饿。等晚上一起吃晚饭吧。你课都教完了？”
“嗯哼。”叶馨吐出两片瓜子皮，耸肩：“你猜呢。”
“那你出去转一转吧，休息休息。我在这看着。”
叶馨滑动着手机，刚要下意识的拒绝，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师哥，你能看好吗？”
楚辕摆摆手：“走吧，我看着。”
“那我正好去商场买点东西。如果有学员来办会员，一个月是699，三个月赠一个月。”
“699？掉价到这么少了吗？”
“传统武馆现在这么惨，能有人花钱学就不错了。”
“那……你钱够吗？”楚辕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元，递了过去：“拿着。”
“哎呀，我这有钱！”叶馨也拿出小钱包，一边拒绝，一边将钱包对着楚辕打开。露出空空的内革……
楚辕面无表情的把钞票塞进去。
叶馨一脸微笑的把钱包揣回兜里。
楚辕：“拿着吧。”
叶馨：“不用，我有钱。”
楚辕：“那行，缺钱就跟师哥说。”
叶馨：“好。”
目送叶馨蹦蹦跳跳的离去，楚辕站起身，绕过前台，靠在门口休息了一会，等待脑海中的睡意完全消失后，便走到一株沙袋旁，扭动关节，进行热身。准备活动一下。
躲在屋子里冥想了半个月，他感觉自己肌肉都快萎缩了。
“呼……”
身躯下沉，摆出八极拳小架姿势。楚辕深呼吸，沉静片刻，右脚猛上前，腰肢扭动，将力量自下而上传导至左臂。
“砰！”
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击中沙袋。
沙袋……
几乎纹丝不动……
楚辕：“……”
“呼……”
再次深呼吸，收拳。楚辕瞥了眼不远处偷笑的学员们，不动声色走回前台。
‘我果然不是个练武的料……’
……
太阳渐渐西落，很快就近傍晚。
偌大的武馆内，除了楚辕，只剩下两个还在聊天的学员。
‘原来空间也是存在特殊频率的吗……’
前台桌面下，楚辕左手端着破界之书，右手紧握鼠标，全神贯注的查看国内外最前沿的物理学论文。
‘那么空间调取术这个法术就可以解释了。’
‘所谓空间调取术，就是在我当前的时空几何坐标施加一个振动频率。当这个振动频率与书籍所在空间的频率相同时，就会产生共振……’
‘由于每一处空间坐标的振动频率都是不同的，一旦有相同频率的空间出现，共振发生，空间便开始塌缩，以保持宇宙中每处空间坐标的独立性……’
‘空间塌缩之后，两处空间并为一处，书籍就这样‘凭空’出现在我手中，显示出一种隔空取物的错觉。’
‘而且，只能传送破界之书的根本原因，是我不清楚其他物体的物质信息参数。这些不同的参数投影在空间坐标内，会形成更复杂立体多维坐标系……’
“这就是魔法……”
摘下眼镜，关闭屏幕中的论文界面，楚辕在心底暗暗总结：‘以上都是瞎猜的……无视了现代科学的基本框架。’
“……”
‘但怎么也能蒙对个十分之一吧……’
“……”
“吱吱吱——”
正当他还在深思之时，武馆外忽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刹车声。
楚辕回神，抬头望去，只见一辆辆黑色suv停在武馆外。
‘这是找麻烦的。’
不需要多加思考，从对方停车的气势与位置来看，绝对来者不善。
“砰。”
半分钟后，领头车副驾驶被推开，走下一个长发中年，板着脸进入武馆，四下扫视了几圈后，径直走到楚辕面前。
“那个女馆长呢。”
楚辕保持坐姿，将桌下的“破界之书”传送走，抬头：“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长发中年上下打量。
“男秘书。”
“你也是这个武馆的负责人？”
“不是，但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
长发中年死死盯住楚辕。
楚辕仍是一动不动，平淡的与之对视。
“你确定你能管事？”
“我说了，我不是负责人，但我可以转告。到底是什么事？”
“砰！”
闻言，长发中年猛地一敲桌子，大喊：“……日尼玛！退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