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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小沙总、向秘书和老沙总在宽敞的别墅大厅里站成了一个稳定的等边三角形,两个人都盯着他,面上不自主露出笑容。
    一个直流口水,一个滋着坏水,一个主谋一个共犯,到头来,真正的受害者不过就他一个罢了。
    可怜弱小但能吃.jpg
    看着向秘书深藏不漏的唇边弧度,一个个琐碎的片段在名侦探沙南的脑中凑出了一副完整的拼图——
    新机词挖一此莫禾多此【3】!
    门口莫名出现的绊脚石、不符合常理的肢体接触、落井下石的旁观者态度……
    向秘书才是这场惊天阴谋的始作俑者!
    作者有话说:
    【1】11路公交车:指步行。步行时两腿走路,因此形象地称为11路;
    【2】this is an order:tvb港剧警匪片里经常出现的上司命令下属的经典台词;
    【3】新机词挖一此莫禾多此:“真相只有一个”日语的中文英译,源网
    被人坑被人拐智商下线的沙·傻白甜·狄傲:怎么就开始同居副本了?
    腹黑向秘书:步步为营,成功打入敌人内部。这下我还抓不到你的小尾巴吗?
    祝大家元宵节迟到快乐哦!周末两天可能会因为身体原因请假,假条见wb哦
    第15章 跑偏了的向秘书
    沙狄傲和自己的秘书同居一周了。
    说是同居,其实更像是两个熟人搬到了同一个小区。毕竟小沙总的豪华别墅面积大如皇城,房间多如迷宫,有时候沙狄傲得把人名叫得像唱山歌那样气势磅礴,等到秘书听见再跋山涉水来到自己面前,他都已经忘记自己刚才为什么喊人了。
    小沙总第一次觉得自己家真是大,大到他可以同时养几个情人都翻不了车,养个秘书更是绰绰有余。
    等等,为什么他这么自然地把自己的霸道之气散发到了秘书身上?
    给秘书开工资,好像也算养吧?反正不是包养的养就行啦。
    不过和向秘书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好像也挺好,两个人可以带工作回来窝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加班。面对面沟通效率高得离谱,小沙总每天晚上都能省下额外的时间用于畅游沙雕之海。
    有时候向秘书甚至会主动要求包揽剩下的活儿,然后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刷手机。
    总之一礼拜了,小沙总始终没琢磨透那个有些慈祥还带了点得逞的笑容里蕴藏着多少层意思。向秘书那探寻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挖出点什么传世国宝,好拿去卖了直接实现不想努力的终极目标。
    “小沙总,吃宵夜了。”
    向秘书围着和自身气质完全不搭的劣质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那件玫红色的围裙小沙总认得,是上次家政公司上门清洁的时候留下的,陈旧和沾满污垢也就算了,最辣眼的是上面还印着手捧妇炎洁的一男一女,外加一句硕大鲜艳的“冼冼更健康”——
    好好的三点水还因为年久褪色丢失了两滴。
    幸亏他的秘书脸蛋好,松垮家居服外面套着这么个玩意依然十分光彩照人,甚至让人很有立刻消费的冲动和欲望。
    小沙总觉得向秘书本人简直就是一种新型的带货手段,值得被记入市场营销教材供广大经管学子仔细学习研究,并在将来的实际工作中发扬光大。
    向秘书端着托盘来到餐桌边上,小沙总挪近一看,碗里盛着的是他心中长期霸占最爱糖水榜首的椰汁黑糯米。
    黑糯米熬得绵密的同时又不失原本的颗粒感,清爽的椰汁浇在碗的中间,中和了相对浓稠的粥体,平添一股清香。小沙总手指不慎触碰到碗边,摸着的是不冷不烫刚好的温度,白加黑的视觉美感也在不断刺激着他味蕾。
    看起来很简单的一碗糖水,实际上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至少刚才自己在沙发上刷视频的时候,向秘书在厨房里捣鼓了大半天。
    小沙总平时对自己的身材管理虽然没有很严格,但也不至于到放肆吃喝的地步,像宵夜这种助长肥肉的不良习惯他是没有养成的。
    可是向秘书自打搬进来就拼命冲自己发挥平日里无处施展的厨艺天赋,好像每天晚上不摸摸锅碗瓢盆会失眠一样。最要命的是他做出来的宵夜色香味俱全,引得自己频频舔碗。
    要不是清楚向秘书的履历背景,小沙总差点就要以为他是某知名橙标厨艺类技校毕业的了。
    向秘书看着闷声舔勺子的小沙总问:“味道如何?”
    “就那样吧。”小沙总嘴上敷衍,可风卷残云的速度倒是没减。
    向秘书瞧他吃得连嘴巴外面一圈都沾了糖水,忍不住皱眉:“您注意点吃相。”
    “下班时间,又不是应酬,你管我。”是倒在地上拿舌头舔还是用脚夹着勺子吃。
    难道做霸道总裁就应该时刻端着架子、失去追随纯朴和简单快乐的自由了吗?
    小沙总烦死他秘书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挂机的作风了,他合理怀疑向天歌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上班时间“好秘书”的肌肉记忆,随时都能以最饱满完美的角色状态到岗。
    “好好,我不说了。”向秘书伸出手把小沙总嘴角边挂着的黑糯米揩下来,紫黑色的米粒停在细腻润白的食指尖上,映得小沙总脸上逐渐出现的猪肝红,“但您也要注意下新鲜度,再好吃也不能留着做早餐呀?”
    微凉的指尖触到自己皮肤的那一刹那,小沙总确幸自己的血液是突然凝固了的。所有的神经细胞似乎全部被用于感知那一小平方厘米肌肤相贴的触感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一秒钟的亲昵,会在脑里放大成了一幕细水长流的电影。
    发生这种事情,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词居然不是“胆大包天”,而是“感觉不错”,小沙总觉得自己吃枣药丸。
    感觉大势不妙的小沙总一秒撂下勺子,陶瓷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掩盖了小沙总迟来的羞愤。
    他好好的自己有手能擦,再不济还有舌头能舔,又不是什么四肢残废、偏瘫在床,干什么自作主张替他代劳啊!
    然而向秘书好像丝毫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几乎没有停顿,他就将那根食指伸到了自己的嘴唇下方,嫩粉色的舌尖探出来一小截,将那从小沙总嘴边偷来的米粒卷入了口中。
    这这这这这这这!简直色胆包天!色欲熏天!
    向秘书的脸皮是大陆板块的岩石圈吗?能厚得这么人神共愤!
    这方面还是你最畜生.jpg
    这踏马不该立刻抓起来关鸡笼吗?为什么自己踏马还觉得这个男人唇红齿白真是该死的性感?
    “你你你……”小沙总犹如雷劈,当场惊到丧失语言功能。
    “抱歉。”向秘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赶紧解释道,“一时没忍住我的习惯,让您不舒服了。”
    小沙总看着向秘书那双忽然暗下去的眼睛,还在劈里啪啦着火的鞭炮全都闷了。
    向秘书之前经济有多困难他是知道的,小沙总亲眼见过,还没成为向秘书的向天歌为了可观的加班费,直接通宵工作只能睡在公司的茶水间,甚至还去那种明眼人都知道是火坑的肮脏应酬。
    小沙总没有体验过贫穷的滋味,但他从向秘书曾经的生活状态可以看得出,那种处处计较、紧衣缩食的感觉,大抵就是社畜不得不习惯的无奈。
    虽然向秘书如今也算小有成就,不必再为栖身之处和口腹之欲烦心,但是,他依然信奉着浪费可耻的准则。在他的世界里,他还在固执而坚定地指挥着每一个硬币、每一粒米去到应该位处的刀刃上。
    这一刻,即便刚才那个动作里掺杂着别的什么意图,小沙总还是愿意选择相信,那是来源于向秘书过去人生中难以改变的、让人为之心酸和心疼的习惯。
    “又不是什么大事。”小沙总将自己碗里的小半碗糖水匀到向秘书的碗里,像是幼儿园的孩子用分食的方法表达善意,“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向秘书知道,小沙总说这话,一是指刚才那个意外翻篇了,二是安慰自己早已凭借努力从灰霾中走了出来。
    从第一次遇见小沙总并且被他救下的时候起,他一直都知道,小沙总不可一世的漂亮外壳里,藏着一颗简单又善良的心。
    但是有一点他要纠正,刚才那不纯粹是意外,当他看见那颗突兀的米粒时,下意识想用温暖的唇舌去帮忙清理干净。
    用手指都已经是十分绅士的考量了。
    两个人面对面,低头拿勺子将碗里的糖水连同尴尬且有些闷热的空气一起搅得乱七八糟。
    穿着相同居家拖鞋的腿在桌下不经意地抵在一起,像是互相安慰着,却谁也没说话。
    “和我住一起,您要真的心里不舒坦,我给您交房租如何?”向秘书将小沙总分给自己的半碗糖水喝干净了,才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这样我们就是简单纯粹房东和租客,您就不用总是纠结其中的关系了。”
    “我稀罕你这一千几百块的钱?”小沙总在桌下踢了人一脚,“别想着拿钱侮辱我。我家大业大,拿一个房间出来扶贫还是没有压力的。”
    笑死了,简单纯粹这话从向秘书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不可信呢?
    “我还以为您介意呢。”向秘书将吃空的碗放回托盘,端回厨房里一并洗了,“您什么时候休息?”
    “刚吃完就催我睡觉,你什么时候转行做动物饲养员了?”小沙总靠在厨房门框上,懒懒地摸了摸肚子,腹肌已经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绵软的小肚腩,严重怀疑秘书把自己当猪在伺候。
    听懂了画外音的向秘书乐了,嘴角有了弧度。
    小沙总继续抱怨:“饭后还不可以有点娱乐活动吗?”
    正在刷碗的秘书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表情十分深邃:“太可以了。那您一般都干什么呢?”
    为什么把重音放在干字上面啊,哪里有点奇奇怪怪的。
    “说了你也欣赏不来。”小沙总十分警惕,他不愿意和自己的秘书分享自己这个暂时见不得光的兴趣爱好,掉头往楼梯走去,“你早点睡吧。”
    呵,男人,我的生活你不要猜,我的魅力你不要爱。
    “晚安,小沙总。”
    正儿八经道了晚安的向秘书,缓缓将头拧回水槽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他将碗放回消毒柜,又擦干净了手,这才回到客厅把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拿起来。
    向秘书熟练地滑到手机主屏幕最后一页的最后一个文件夹,打开z站app,点进自己头像下方的关注人列表。
    怎么说呢,那一刻,主仆之间的玄学磁场呵心灵感应告诉向秘书,小沙总一定是回房间刷自己视频去了。
    向秘书相信小沙总的为人,认为他这么光(偷)明(偷)磊(摸)落(摸),一定不会干出白嫖这种可耻的事请。因此他相信,这百万关注者中一定有一个是小沙总行走z站的马甲。
    自己的粉丝里,根据取名的类型,id大多数可以被分为三类:一类是大白鹅的xx,一类是无法归纳总结的,最后就是系统自带的字母与数字随机组合。
    大白鹅的xx比较常见的就是老公老婆等乱七八糟的亲属关系,这类粉丝大多比较软萌可爱、温暖贴心,并且试图从id上脑补这段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姻缘。
    以向秘书对小沙总的足够了解,平时看到秀恩爱的就皱成苦瓜脸、对任何甜蜜称呼过敏的小沙总,是不可能在这一类里面的。
    小沙总怎么会在网络上开口闭口叫自己鹅鹅、还动不动就么么哒呢?
    小沙总绝对不会的。他的上司才没有这么可爱!
    而且小沙总对于任何事请都有着比较完美的执着,他不会让自己委屈地披一件没有自己logo和风格的系统原装马甲——因为太普通太无趣了。因此,字母数字组合也被排除。
    太好了,不愧是自己,这么轻而易举排除了两个干扰选项,剩下那个不就是标准答案吗!
    于是向秘书从没有规律的人群中专找那些臭屁自恋、又贱又骚、看着就很欠收拾的昵称,试图发现小沙总的蛛丝马迹:
    这个“因帅被判终身监禁”有点小沙总的意思了。
    那个“沃德天·竟氏该嘶德·帅气”好像也很符合。
    嘶,“朕不退位在座都是太子”的沙味儿也很冲……
    向秘书像坚信社会主义一样相信着这条自以为的“真理”,所以他第一次扒马甲之战毫不意外地失败了。
    何止是稍有偏颇,简直是毫无关系、南辕北辙!
    作者有话说:
    恭喜向秘书有理有据地排除了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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