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一度春宵
晋江暖璃门前增画舫,墻外落红梅。
“恭喜少将军夺得花魁!请少将军移驾雕花画舫,鸢柔姑娘已经在舫中等候多时!”
琴姑姑带着一群群使女走进房中,来迎接秦清枫。
秦清枫沉默一会,又抬头,看了看姜妍,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都是姜妍看出了秦清枫的犹豫,知道她的心思,一如既往的温婉开口:“若是不放心,等下我便去陆大人那说清楚,你不必忧虑。”
秦清枫心中泛起异样,摇了摇头:“不必。”
灵忆不喜妍儿,若是妍儿去了,她那温婉的性子,若是被灵忆伤了怎么好。
“妍儿,你先回府吧。”
秦清枫站起身,直起背,展开手中的扇子,负手而立,一身温婉如玉的气质,清澈的眼眸,那么的透亮,给人以坚定的力量,环视了屋中的一群人,定格在眼前人身上,薄唇微启:“琴姑姑,带路吧!”
……………
百花楼设计精妙,五楼的一处竟然设有可直接到达岸边的楼台!琴姑姑在前方带路,秦清枫尾随其后,两边都是一排排服饰一致的使女,衣裙飘飘,仙气溢然,从楼梯上走下来,一群人,宛如天神下凡,美艳绝伦。
下方邻水,波光粼粼,倒影着天上的一弯明月,下方,停泊着一艘巨大精致的画舫,张灯结彩,映照着画舫,雕梁画栋,精致红木与粉纱相辅相成,如梦似幻,画舫上那独有的红梅图案,格外的显眼,不时有轻纱随风飘飞,似有千般风情,万般妩媚!
岸上,站着许许多多的人,纷纷对着从楼梯下走下来的一群曼妙身姿的人,好一阵赞叹!
在百花楼里竞标的人,纷纷走了出来,驻足在岸边,看着最终夺得花魁的人被那群仙女一般的使女簇拥着下楼。然后缓缓的进了那画舫!
齐横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远远处的嫡仙一般的秦清枫,直咬牙,愤愤不平的说道:“这臭小子,口是心非!看我不收拾她!”
正好陆子昂四人走出来,听到了这话,皆默不作声,只是一直看着画舫那边的人影。
拓拔玉笺也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侍卫,看到眼前站着的几个人,不由得取笑道:“那鸢柔姑娘可是一等一的绝世美人,看来,诸位是没有什么艳福了!”
刚刚出百花楼的众人,纷纷转过头,看着拓拔玉笺。
齐横冷哼一声:“折兰公子的一万两也没能竞标到,说道可惜,那真的是折兰公子你了!”
姜妍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众人身后,悄悄的打量起眼前这个折兰公子。
拓拔玉笺轻轻一笑,展开扇子,有些妖娆,狐狸眼微弯:“不巧的是,昨夜本公子和秦少将军前来,有幸听到鸢柔姑娘弹琴,当真是绝世佳人呐!”
齐横有些惊讶:“什么?鸢柔给你弹琴!”
齐横都快惊呆了,鸢柔了从未接待过自己啊!竟然接待了这位折兰公子?!!
东时灵忆一听到秦清枫的讯息,怔愣,之后又有些怒意,秦清枫她竟然偷偷逛青楼!当下走上前一步,问到:“折兰公子,你和秦少将军昨日就在这?”
东时灵忆看着眼前的拓拔玉笺,总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唇上的胡子着实扎眼!很是怪异!
拓拔玉笺转身,便看到了东时灵忆那如花似玉的脸,生出些嫉妒之意,故意说道:“是啊,还有两个妩媚无比的女子侍奉秦少将军呢……而且……”
东时灵忆有些慌,清婉在这和女子做什么,着急的向拓拔玉笺靠近几步,急促的问到:“而且什么?”
拓拔玉笺心中升起微样,心中冷笑,秦清枫喜欢她,呵呵呵,秦清枫,为了她,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啊,可是,就看你守不守得住了!
拓拔玉笺抬眼,穿过那人山人海,看到了那缓缓开走的画舫,心下有些酸涩,秦清枫上了画舫,有美人作陪,明日才回来吧,一万两黄金啊,她当真只为美人一笑?这么说……东时灵忆……
拓拔玉笺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当真是如花蝴蝶般美好的东时灵忆,她是那般的娇俏明媚!拓拔玉笺邪魅的勾着嘴角,自己真的不介意给秦清枫多制造点麻烦!
拓拔玉笺身姿一晃,便到东时灵忆身边,因为两人本来就近,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拓拔玉笺便动作极快的用扇子托起东时灵忆的下巴,下一秒,妖娆的朱唇便往东时灵忆粉嫩的唇瓣上凑了上去!
可谓是电光闪石头!东时灵忆被拓拔玉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吓傻了,楞在原地,眸华微睁,感受眼前到这张邪魅的脸,以及自己唇上这柔软的触感!冷香阵阵袭来,晃晕了神思,竟然又一下子反应过来,猛的推开眼前这人!
东时灵忆急速的退后,惊恐的远离拓拔玉笺,陆子昂才反应过来,赶紧冲过来护住东时灵忆:“公……你没事吧!”
变故实在太快,众人都震惊了,刚刚这折兰公子是当场亲了东时灵忆!
齐横默默吸了一口凉气,刚刚竞标,秦清枫抢了折兰公子竞标的花魁,而现在,这折兰公子便亲了与秦清枫有过婚约的公主?齐横意识到这些,嘴角竟然微微上扬,又是一出好戏!
芸香有些震惊,她没想到,拓拔玉笺竟然会强吻东时灵忆!是女子啊!女子啊!芸香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拓拔玉笺就算是喜欢主子,强吻也是强吻主子啊!强吻主子喜欢的东时灵忆算是怎么回事!
冷凝三观再次被震了,这世间,变了吗?
东时灵忆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眸,眸底水雾浮现,一只手颤抖着指向拓拔玉笺:“你……你……”
拓拔玉笺狂妄的站在众人面前,折扇一挥,挡住了自己的容颜,只露出妖媚的眉眼,轻轻上挑,声音妩媚:“我说这位姑娘,本公子可是家财万贯啊,如今为了姑娘名声,不如跟本公子回去,许你正妻之位,嗯?可好啊?”
调笑的意味极其的明显,那掠夺的目光依旧看着东时灵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唇!
陆子昂有些愤怒,指着拓拔玉笺说道:“折兰公子如此放荡,怎了当众侮辱良家女子!”
陆子昂是知道折兰公子是拓拔玉笺扮的,可是,可是她,虽然是女子,可是竟敢亵渎公主!何其么可恶!可恨!
人群后面的姜妍倒是真真实实的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惊,折兰公子吻了东时灵忆?所以,折兰公子是和清婉抢公主吗?
拓拔玉笺笑得那是一个邪魅:“大家都看到了,我家财万贯,出得起价,只要姑娘跟了我,吃喝不愁!怎么会欺辱姑娘呢?嗯?”
东时灵忆跌坐在地上,不断地颤抖,眼珠一连串的往下落,眼神有些死寂,自己被男子轻薄了,清婉,清婉她还会要自己么,她,她现在已经和美人共度春宵,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清婉…不要丢下我…
周围的人将她们围成一团,纷纷看着哭得凄凉的东时灵忆,以及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拓拔玉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
芸香和冷凝知道不能将事情闹大,这里人太多,人多口杂,非常危险!芸香和冷凝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芸香和冷漠架起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的东时灵忆,给了陆子昂一个眼神,直接挤开人群,飞快的离去。
陆子昂依旧有些气闷,三两步走到拓拔玉笺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你这般作态,真是让人不耻!”
拓拔玉笺促狭的微眯眼睛,露出危险的光:“像陆大人这般,明明喜欢,却不停的去成全,真是风骨傲人呐!”
陆子昂气闷,没想到拓拔玉笺竟然看出来自己心底,瞪了一眼拓拔玉笺,她是南越公主,自己不可与她动手!可恨,可恨!陆子昂胸口起起伏伏,最终摔袖而去!
拓拔玉笺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定定的站在人前,泰然自若,仿佛刚刚这里发生的,都与自己无关!
齐横倒是从心底佩服这个折兰公子,能将厚颜无耻做到这种地步,当真是高人!
拓拔玉笺没理齐横上来恭维的话,只是缓缓抬头,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江面上那点亮光,不知想起什么,转身就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
没戏看了,齐横见实在是无趣,也就走了,不过片刻,原本热热闹闹的地方,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姜妍也转身要走,可是,一道声音却叫住了她:“姜小姐,请留步!”
姜妍缓缓回头,眼前赫然站着便装的三皇子东时穆!他,竟然在这里!稳了稳心神,大方得体的行礼:“臣女拜见三皇子!”
东时穆凑近了姜妍,有些笑意,轻声说道:“姜小姐,不愧是西境第一美人,可怎么就看上了少将军这个纨绔呢?”
姜妍一愣,声音有些冷,很快回到:“臣女才疏学浅,自知容颜有所欠缺,当不了美人一说!殿下谬赞!”
东时穆哈哈一笑:“依我看,那花魁还不如姜小姐半分貌美!”
姜妍眉头轻皱:“听说殿下已经与京城第一美人林丞相之女,林芙姝有了婚约,年后便要成婚,那才是真正的美人!”
姜妍记起来了,刚刚竞标开始时,有个自称三公子的人也参与竞标。
东时穆哈哈大笑,不再言语,瞅了眼姜妍,然后自顾自的离开了。
姜妍看着东时穆的背影,有些不满,皇帝历来都忌惮皇子权势过大,三皇子这般动作,拉了大将军回京,又要娶丞相之女,如此一来,有了实权,可是,实在是险!
少则倾,中则正,满则覆,中庸之道,不偏不倚。
这般道理,三皇子岂会不懂?狼子野心,昭然若知啊!看来,哗变再即,危已!
姜妍没再做它想,回头看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画舫,渐渐凉了心,鸢柔,你可要好好完成任务啊。
滞留片刻,姜妍不再犹豫,直接转身离开。
………
画舫东时洛水清。别离心绪若为情。西风挹泪分携后,十夜长亭九梦君。
云背水,雁回汀。只应芳草见离魂。
前回共采芙蓉处,风自凄凄月自明。
秦清枫上了画舫二楼,并没有进入里间,而是在外隐蔽走廊角落里站了很久,看着慢慢远离的江岸,那些人影逐渐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无法看清,喧闹的人群,也逐渐消散。
月影入江,除了流水的声音,还有寒风呼啸的声音,倒是极其的安静!
秦清枫望着远远的江岸那还有些通红的灯火,心绪起伏,在这画舫之上,起码自己是安全的,自己身边,不知跟着多少蛇虫鼠蚁,自己从来不曾去管,甚至,自己都没有接管父亲送的暗卫,只因,自己想要的是自由!曾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梦到自己一身白纱百褶襦裙,在和煦的春光中肆意欢笑!
而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如虚幻一般,权势地位,滔天富贵,以及,对自己从不信任的东时灵忆,似乎随时都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一样。秦清枫内心划过一丝感伤。
一个柔柔的女声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少将军,鸢柔姐姐还在等您!”
秦清枫回过神,朝声源处看去,在画舫一楼站着一个女使,秦清枫略微颔首:“嗯,她在何方?”
那使女低眉顺眼的回到:“秉少将军,鸢柔姐姐在三楼的卧房中等候,我等皆不可上去,二楼是沐浴的地方,奴婢们都在一楼,少将军只要呼唤一声,奴婢们便上去伺候,绝不会打扰少将军的春宵一夜!”
秦清枫默默颔首,自己是女子,今夜自然不会发生什么,没人打扰的话,这样也好,姜妍要说的事情,可是绝对保密的!
冬日的风还是微冷,打在脸上还是有些寒意,秦清枫抬起脚步,便向三楼走去。三楼比二楼要小一些,里面的烛火透过窗子,影影灼灼的映射出来,多了些暖意,摇曳了人心,鸢柔就在里面吧。秦清枫叹了一口气,鸢柔用母亲的事胁迫自己,让自己去竞标,究竟是何种意思,不可能只是表面这么简单吧!
秦清枫轻轻推开那紫檀雕花木房门,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以及淡淡的脂粉清香,眼前红烛高照,红色的轻纱不断地飘浮,撩人心弦,弥漫着芬芳淤旎的气息,空气中,还浮着丝丝甜意,若是男子的话,此时怕是早已血脉扩张了吧,可惜,秦清枫是女子,并且,只是想着去求证那个答案而已!
穿过梅花屏风,掀开一层层从房梁上悬挂下来的珠串与红纱,轻轻划过指尖,不断的触碰到秦清枫的脖颈间,脸颊处,唇间,耳鼻上,轻轻浅浅的触碰,就像亲吻一般,让人心里痒痒的,影影约约能看到床榻上有个人影,秦清枫耐着性子走近,丝丝馥郁的香气缓缓袭来,沁人心脾,撩开最后一层红色轻纱,那人近在眼前。
屋中很暖,鸢柔那般柔和的坐在床榻之上,一改往日清醒脱俗的嫡仙装扮,穿的极少,那一袭大红丝裙直接映入眼帘,红的那样纯粹,盖不住那曼妙凹凸有致的身姿,领口开的很低,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以及下方那露出的大片雪白,面似芙蓉,眉如柳,面颊有些微微酥红,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头乌玉柔顺的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只是简单的簪了一根梅花木簪,青丝妖娆的落在那美人的肩头,脖颈处,还有那红透了诱人的唇瓣上。
秦清枫没想到会是这样呢场景,不由得呼吸一窒,怔愣在原地,眸华微微放大,不经意间,嘴唇微动,一瞬间忘了一切……
鸢柔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撩人心弦!秦清枫又是心头一震,那平日总是一身白衣的出尘嫡仙,突然着一身红色纱衣,肌肤凝雪大片裸露,那般柔软的腰肢实在是撩人,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妩媚勾人,鸢柔拉着秦清枫到自己身边坐下,秦清枫已经忘记了挣扎,眼神有些迷离,沉浸在一阵又一阵芬芳馥郁之中,有些燥热,不自知的脱掉了厚实的狐裘,竟然任由鸢柔递给自己一杯酒,然后看着姜妍那绝美的脸,秦清枫举杯,茫然的喝了下去。
冰凉的酒下肚,秦清枫突然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了过来,看到揽在自己身上柔若无骨的鸢柔,吓得直接跳起身,鸢柔没防备,一下子跌在软软的床榻之上,也没起身,就着床榻,摆了个妖娆的姿势,有些媚态的眼,带着两三分疑惑看着站在床榻边的秦清枫。
秦清枫胸口有些起伏,裘衣什么时候脱掉的也不知道,自己真的真是受到了惊吓,自己可是女子,竟然会被迷惑?真是太可怕了,若是自己的女子身份被拆穿了怎么办?侧着身,不看床上的鸢柔,一本正经的说道:“鸢柔姑娘,清枫无意冒犯,只是,清枫已经见到了鸢柔姑娘,还请告知母亲死亡的真相。”
鸢柔半躺在软榻上,轻轻的笑了一声:“今夜,鸢柔都属于少将军,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少将军昨日不是觉得听琴之乐比不上巫山云雨之乐么,那,何不乐一乐呢?”
秦清枫轻轻皱眉,昨日,是因为作戏罢了,才与那两个女子……眼下,嫡仙出尘的鸢柔突然如此的娇媚入骨,当真是,太让人把持不住了,可自己就是个女子啊!为何会对同是女子的鸢柔,有些躁动!秦清枫稳了稳心神,视线尽量不乱看,心下想着母亲的事,便正色道:“还请鸢柔告知!”
秦清枫站在原地,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回答,转过头,便看到了赤着一双玉足下地的鸢柔,缓缓来到自己身旁,这身红纱实在是有些微透,灯火摇曳下,影影约约的曼妙身姿,那些裸露着的肌肤,带着致命的诱惑,鸢柔揽上秦清枫,柔柔的声音,婉转悠长,魅惑无比的说道:“少将军,你可知,今夜,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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