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节美军参战
寒风愈发凌厉,很快,雨夹雪开始纷纷扬扬地降临在了东北军和苏军厮杀纠缠的奥伦堡的上空,而雨水是冰雪和严寒的前奏。一夜之间,乌拉尔地区的气温陡然降到了零下十多度,田野开始变得泥泞不堪,公路也变成了布满车辙的泥土路,纷飞的雨雪将一切都化为了泥潭,遍地开花的弹坑内灌满了泥浆和冰水,简直无法行走,交战的东北军和苏军的坦克都由当初威风凛凛的突击快进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爬行,装甲车和汽车都陷在了泥泞中,双方的部队在恶劣的气候间艰难地继续着拼死厮杀。“乌拉”作战自11月1日展开后,苏军乌拉尔方面军中央集群对奥伦堡发动全力进攻,但很快就深陷在了东北军广大的雷区和垂直反坦克堑壕阵地间,至7日,苏军仅仅向前推进了不到三十公里,但死伤惨重,坦克、火炮、飞机的损失也都十分巨大。由于上将指挥的东北军东路集群全力在奥伦堡与苏军中央集群缠斗并死死地迟滞住了苏军的凌厉攻势,而苏上将的西路集群和王上将的北路集群则猛烈进攻苏军乌拉尔方面军的两翼。8日,见势不妙的苏军发动了大规模的反攻,近卫第五坦克集团军的900多辆坦克和自行火炮与东北军第五装甲集团军的第101重装甲师在奥伦堡西北部萨拉马河的三角洲地带爆发正面交锋,激战了八个多小时的坦克大战后,双方都损失了五百多辆坦克,不过东北军仍然掌握着战场的控制权。
11月10日,东北军西路集群展开对奥伦堡东北部重镇库梅尔套的进攻,而北路集群则逼近了奥伦堡西北部重镇布祖卢克。与此同时,西路集群的第六集团军和北路集群的第八集团军立刻抽身斜进,两个集团军按照东北军总司令部所制定的“金锁”战术开始猛烈地朝对方横向突击,经过四天四夜的浴血奋战后,第六、第八集团军分别击溃了苏军第38集团军和第41集团军的阻击防御后于14日成功会师,锁死了库梅尔套、布祖卢克、奥伦堡三地之间三角形地域内的苏军六个主力集团军,80多万精锐的机械化苏军一下子陷入了190万东北军所组成的天罗地网中。
接到第六集团军司令黄显声中将和第八集团军司令刘多荃中将的会师报告后,东北军最高指挥部内立刻欢声一片,一下子围困了苏军六个主力集团军,这对东北军赢得整个会战来说可谓意义非凡。会战之前,由龙云峰所提出的“金锁”战术,即机械化的蚕食战术。乌拉尔会战一开始,东路集群“以守代攻”全力阻击住苏军中央集群对奥伦堡的攻势并死死缠住其机械化兵团,另外两大集群则以牛刀杀鸡之势猛攻苏军两侧的库梅尔套和布祖卢克,完成目标之后随即兵分四路,其中两路主力扼守住苏军北撤或突围的咽喉重镇,而另外两路则分别纵向西进和东进,会师后即完成了对铁三角圈内的苏军的全面包围,继而展开“外守内攻”,即对包围圈外的苏军采取坚守之势,对包围圈内的苏军则全力猛攻。各个集团军、军在拥有绝对把握和航空兵力量、炮兵力量的驰援下,再次兵分两路,迂回包围就近的苏军部队并吞噬消灭掉,然后再互相合兵一处巩固防区,步步为营、步步蚕食、互相驰援、互相夹击地歼灭掉包围圈内的苏军有生力量。
“挥军杀入欧洲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了,暂时不着急,命令各部坚守住阵地,先让我们彻底消化掉包围圈内的苏军中央集群。”于上将踌躇满志地道,“精锐部队损耗殆尽后,我看斯大林还拿什么保卫他的莫斯科和东欧平原。”
“现在,能不能堵住苏军最后的突围之路,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东路集群总参谋长李振唐少将意味深长地笑道。
“对了,”于上将突然脸色有点古怪地问道,“少帅对那件事有什么指令没有?”
“这个么…由于我们联盟德意等国全力进攻苏联,所以…中共高层中里有不少人对我们的意见很大呀。”李总参谋长略苦笑道,“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中共很多高级将领都毕业于苏联的伏龙芝军校,加上又是同一个信仰,他们视苏联为共产主义解放事业的摇篮,同宗共源,有意见…也是难免的。不过,中共的周副主席、董老、刘总书记、朱总司令等人对我们的这场战争暗中还是持积极态度的,毛先生的处境则十分难堪,但也没有明确反对我们,毕竟我们是反苏联的霸权主义,不是反共产主义,而且我们一贯是支持中共的。少帅已经命令我们了,将他绝对安然无恙地用专机直接送回延安,其他的不要过问。少帅还说,这政治上的事情我们不要管,只要安心打好这场仗就行了。”
于上将默然地点点头。
一下子六个近卫集团军统统陷入了大包围,险恶的战局让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极为震惊,但戎马多年的他迅速冷静了下来。经过短暂的深思熟虑后,他严词命令进攻奥伦堡的中央集群迅速后撤,同时集结各个重兵猛烈进攻东北军包围圈的薄弱处,与包围圈外的部队协同反包抄被撕裂隔离开的东北军部队,消灭东北军并扩大突围口。
“列宁大桥是否还在我军之手?”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厉声问道。那座大桥位于东北军三角包围圈西北防线的别拉亚河上,关系十分重大。
“阿尔申采夫同志的近卫第11步兵军正在死守大桥和周边地区,但其部遭到了东北军第15装甲军的猛烈进攻,处境十分危险。”总参谋长叶夫列莫夫中将回答道。
“命令第79和第124步兵师立刻驰援近卫第11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命令道。
“是!”
天气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变得极其恶劣,雨夹雪很快转变成了鹅毛大雪,这里的雪花比起东北的大得惊人,几乎就是一团团的雪球在簌簌地从天而降。列宁大桥以南的兹勒小镇已经被猛烈厮杀的东北军和苏军给打成了一摊废墟,被夷为平地的小镇很快被纷飞的暴雪给掩埋了,雪原上两军战死官兵的尸骨堆积如山,咆哮的北风间,双方士兵嘶声力竭的呐喊声、冲锋声仍然在冲天而起。茫茫天地之间只有三种颜色,雪白、血红,以及炮弹炸开的焦黑色。
东北军第15装甲军的装备极其精良,新式的“雪虎”坦克成群结队地疯狂冲击着苏军的阵地,铺天盖地的炮火将苏军的防线不断地炸成了一片黑白分明的焦土,负责指挥的熊中将毫不含糊地执行着“火海战术”。第15装甲军的炮兵部队在短短三个小时内一口气向别拉亚河边的苏军轰射了上万枚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滔天的烈火直接将雪地给融化了、烤焦了、烧烫了。
苏军近卫第11步兵军的死伤空前惨重,上万官兵被炸死、烧死、被坦克轧死,浑身是火焰的苏军惨叫着不断发了疯似地往冰冷的河里跳。军长阿尔申采夫中将是个高度拥有战斗意志的军人,“同志们!苏联虽大,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因为我们背后就是莫斯科!”他在阵地上嘶声高喊着,并身先士卒地指挥战斗以鼓舞士气。面对狂潮般扑上来的东北军,被即将亡国灭种的巨大危机所刺激得苏军疯狂拼死抵抗,自杀式进攻和同归于尽的战术开始在苏军中变得十分寻常。第15装甲军的步兵每攻占一道战壕或一处散兵坑,里面都有装死的苏军在身上缠满手榴弹等着他们;白茫茫的雪地上,大量的苏军反坦克手悍然趴在地上任凭大雪将自己掩埋,然后在东北军坦克开过来的时候猛然跃起并扑上前同归于尽。混战中,成百上千因为雪冻而浑身麻木的苏军士兵趴在地上活生生地被“雪虎”给碾成肉饼。
激战至黄昏时分,第15装甲军的第250、第251两个机械化步兵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裂了苏军的第二道防线,随即与苏军的第37、第40步兵师短兵相接。半个小时后,防线即将土崩瓦解,苏军第37师师长若卢杰夫少将决绝地抓起通向军部的电话,高呼道:“为了胜利,向我们开炮!苏维埃万岁!斯大林万岁!”
后方苏军的炮火立刻雪崩般地砸在了混战中的两军头上,在雨点般铺天盖地的苏军炮弹之下,已经死伤殆尽的苏军第37、第40师在炮击中很快全军覆没,而东北军第250、第251师猝不及防也死伤惨重。第250师师长高琪准将中弹身亡,第251师师长王庆飞上校的指挥坦克被炸翻,王上校身受重伤,簇拥在周围的卫兵们拼死将师长给抢了下去。第15装甲军的炮兵部队立刻开火还击压制苏军炮火,将十多处来不及转移的苏军炮兵阵地统统炸入了火海中。
“哐!”熊中将脸色铁青,手中的望远镜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轰!轰!轰!”正在猛攻兹勒的东北军侧翼雪原上突然响起震天的爆炸声,映亮了夜幕的炮火中,一面面镰刀锤子的红五角星旗帜在雪风中猎猎飞舞着,大批的t-34坦克和苏军势不可挡地斜杀过来,顿时冲击得第15装甲军人仰马翻。心急如焚的阿尔申采夫中将连忙举起望远镜,顿时大喜:“同志们!我们的援兵来啦!”
震天欢呼的“乌拉”声中,赶赴而来的苏军第79、第124步兵师势不可挡地一路猛冲,顷刻间便将东北军的侧翼给撕开了一个裂口,旋即蝗虫般地源源不断杀入,配合着第11步兵军开始前后夹击着东北军。已经拼杀得筋疲力尽的东北军顿时难以抵挡,不得不收缩兵力边战边撤。
“近卫第11军的同志们!我们来增援你们了!”十多辆打头的t-34坦克上,几名红军军官拼命地挥舞着红旗高声喊道。
本来已经被东北军打得半身不遂、奄奄一息的苏军近卫第11军的士兵们顿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纷纷士气大振,反过身凶猛地追杀着溃逃的东北军。增援而来的苏军第79、第124师一边挤压着断后的东北军,一边全力靠近向近卫第11军的阵地。“斯大林万岁!”绝处逢生的苏军第11军的官兵们欢声雷动。
阿尔申采夫中将激动地从掩体里走上前,向援兵为首的一名大校敬礼:“我是近卫第11军军长阿尔申采夫!感谢你们的及时援助!”
那名苏军大校一边指挥着后面的装甲兵将坦克开上兹勒的苏军阵地巩固防御,一边向阿尔申采夫中将敬礼:“阿尔申采夫同志,我是第79师参谋长鲍勃金,奉总司令员华西列夫斯基同志的命令支援你们。”
“鲍勃金同志,东北军正在溃败,为何不乘胜追击?”阿尔申采夫中将在激动后很快冷静下来,疑惑地问。因为他看见新增援来的部队官兵个个都装备十分精良,每个士兵都挎着子弹满满的“波波沙”冲锋枪,并且部队内还有大量的t-34、“谢尔曼”和其他各型坦克。
“阿尔申采夫同志,因为我们等一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请原谅。”大校似乎没有闲暇理睬阿尔申采夫中将,两人敬礼的时候他也在坦克上没有下来,而是一直忙着指挥后续兵力集结跟上来。这顿时让阿尔申采夫有点狐疑起来,他仔细地看着增援而来的部队,确确实实个个都是白皮肤、蓝眼睛的苏联士兵,但给人的感觉有点怪怪的,而且阿尔申采夫中将愈来愈惊愕地看见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坦克群中居然还有为数不少的东北军的“雪虎”坦克,每个坦克上还刷着白色的六芒星标志,而这根本就不是第79师的军徽。
“鲍勃金同志,请问第79师师长巴秋克同志现在哪里?”阿尔申采夫中将警觉地道。
坦克上的鲍勃金大校终于忙完了,他转过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中将阁下,巴秋克同志正在被刘少将的第104重装甲师给狠揍着呢。顺便说一下,我其实叫本古里安。”他迅速地把脑袋缩进了坦克,同时抓起无线电对讲机,厉声高吼道:“犹太兵团!全体进攻!”
近在咫尺爆发出的狂暴火力网霎那间便将包括阿尔申采夫中将在内的一干苏军官兵给统统扫得血肉横飞,伪装成苏军的东北军犹太兵团的士兵们大吼着,手中的冲锋枪在雪花间怒啸,坦克炮则劈头盖脑地轰向苏军近卫第11步兵军,毫无准备的苏军立刻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怒剑狂花般的火力下,伤亡惨重的苏军根本来不及抵抗,便被士气如虹的犹太军冲杀得七零八落、土崩瓦解。“杀啊…”和雪花一起冲天飞扬的杀声中,佯败的东北军第15装甲军再次卷土扑来,和犹太兵团一起长驱直入地冲进了苏军的防线,一口气猛冲到了列宁大桥上,苏军第11步兵军残余的第29步兵师很快便被杀得干干净净。另一方面,第15装甲军的第104重装甲师则截住了苏军第79师和第124师的增援道路,双方激战了一整夜,苏军因伤亡巨大而不得不退却。
扎死了苏军逃窜的最后道路后,东北军一边全力压制着苏军的突围和援救行动,一边展开了对包围圈内苏军的大绞杀。在火炮的轰击和坦克的冲击下,被围苏军成片成片地灰飞烟灭。16日中午,风雪天气稍微停止了下来,在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的命令下,苏军乌拉尔方面军空军部队进行了会战后的第二次大规模出击,双方航空兵再次展开激烈厮杀。下午,大批的苏军运输机从斯大林格勒、伏尔加斯基、萨拉托夫等机场出发,在奥伦堡后方的十月城、阿克托别等地绽开了漫天的伞花。
“苏军投入了空降部队?”获悉后的东北军将领们都大为惊讶。
由于前线的陆军部队、空军部队俱陷入了与东北军的缠杀中,迫于无奈的苏军统帅部为了解救奥伦堡被围部队之急,不得不出动了自从组建后就战绩平庸的伞兵部队。在空降兵第4军军长列瓦绍夫少将的指挥下,苏军第8、第9、第104、第202、第214伞兵旅共1.4万兵力投入了战役。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很清楚,己方空降部队这么点兵力如果投入双方百万大军厮杀的正面战场,那简直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而东北军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被围的己方部队,每日的弹药消耗量十分惊人,因此后勤补给线愈发紧张,也愈发重要。训练有素的伞兵部队此时的目的,就是打击东北军后方的交通运行线,而且从高加索地区到奥伦堡后方的这片地区为哈萨克斯坦西北部,东北军的防卫力量和防空力量都十分薄弱,非常有利于苏军运输机群出其不意的行动。
出发前,军长列瓦绍夫少将严厉地命令伞兵们:“同志们,你们的任务十分重要,关系到整个乌拉尔会战的胜败。记住,严禁主动进攻人数超过你们的东北军防卫部队,你们的任务就是破坏!竭尽全力地皮坏!只要见到东北军的机场、铁路、公路、桥梁、仓库,就毫不留情地炸掉!”
“对东北军后方交通运输线的破坏已经和整个乌拉尔战役的结果挂在了一起,东北军的补给线现在极其漫长,由于他们占领的地域过于辽阔,因此防御的漏洞极多,如果我们的游击队和正规军部队能够不断地像老鼠那样将其撕咬得千疮百孔,这对我军前线部队的帮助不亚于增加三十个师的兵力。”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在和斯大林的电话报告中这样道。在他的要求下,自战争爆发后就一直保存完好的苏军黑海舰队频频出动,运送了数个苏联工农自卫师和大量经过训练的游击队潜入被东北军所控制的哈萨克斯坦西部地区,他们的任务和伞兵一样,就是在东北军的后方全力进行破坏。18日上午,八架“金雕”俯冲轰炸机从咸海西南部扎斯雷克的东北军机场出发,飞扑到苏军里海舰队的基地阿克套港湾,一举炸成了苏军里海舰队的旗舰“巴库”号轻型巡洋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华西列夫斯基大将的后防袭扰战术开始凸现出成效,东北军后方的哈萨克斯坦西北部的交通线和铁路网开始频频遭到破坏,送到前线的军需辎重的效率愈来愈慢,严重地影响了乌拉尔会战的进度。活跃在这里的苏军伞兵和游击队神出鬼没,而且根本不和东北军的防卫部队交战,基本是一炸铁路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防卫交通网和补给线的东北军部队终日疲于奔命。21日,梁上将的南路集群不得不抽调了第十四集团军开赴哈萨克斯坦西北部,以肃清占领区内的苏军抵抗势力和游击队。22日,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到了前线东北军的最高指挥部内:苏军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第33集团军以及苏军高加索方面军的部分部队正在高加索东北部的阿斯特拉罕地区移动。
“阿斯特拉罕和哈萨克斯坦仅仅隔着一条伏尔加河,而我军在当地的防御力量十分空虚!苏军一旦过了伏尔加河,基本就可以直接顺着铁路线一直杀到我们背后的十月城!截断我们前线部队和本土的联系!这太危险了!”紧急召开的会议上,王上将严峻地道。(十月城,哈萨克斯坦西北部重镇,位于铁路交通线的十字路口。)
“我不认为苏军会贸然展开如此浩大的行动,现在苏联的国力、物力、财力都已经接近枯竭边缘,兵力更加是捉襟见肘。”苏上将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分析道,“莫斯科正在遭到德军的猛攻,苏军斯大林格勒方面要负责莫斯科的南翼安全,而高加索方面军还要忙着抗击土耳其军队和西南亚三国联军的进攻,梁上将的第十四集团军也很快要开赴十月城。我断定,苏军如此明目张胆的调动应该是华西列夫斯基玩得一手声东击西,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并牵制住我们兵力。”
“万一他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呢?如果我们按兵不动,苏军则乘虚而入;如果我们调兵遣将,苏军则继续佯动不攻。况且,事实已经证明了,土耳其军很难是苏军高加索方面军的对手,斯大林不是没有这个冒险的胆子,因为他已经走投无路,任何获得生机的方法都值得他放手一搏。”王上将不安地道,“其实我们现在越犹豫、越拖延、越摇摆不定,就越已陷入了苏军声东击西的阴谋了。”
“那我们的战事进度就必须要加快!”苏上将凛然道,“不能有个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一旦我们击溃了正面苏军并杀入东欧平原,我看苏军那时候还有没有闲心包抄我们的后路或者和我们耍花招!”
“翰章兄,我们的敌人可是整整两百万的苏军啊!一口是根本吃不下的!”王上将苦笑着道,“毕竟我们占领的地区太广阔了,从东北到奥伦堡,这一路的城镇何止上千,四大集群的兵力不得不一点点地分布在如此浩瀚的地域上。这次乌拉尔会战我们也已经是竭尽全力了,部队实在是分身乏术,我们也无法撒豆成兵啊。”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拥有最高决策权的于上将。于上将双眉紧锁,凝视着巨大的中亚地图,内心陷入了少有的举棋不定中。思索了半晌后,于上将断然地命令道:“给西南亚驻军第二集团军司令万福麟上将发报,请他将第124重装甲师、第106和第109轻装甲师全部集结调动往伊朗和高加索地区接壤的地域,而且要大张旗鼓地调动!”
将领们纷纷眼睛一亮:“总司令高见!这样一来,苏军高加索方面军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即使他们敢斜路出击哈萨克斯坦西北,我们西南亚方面军也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使得苏军首尾难顾!”
苏上将和王上将也目露赞许之色:“不错!这样一来,苏军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之际,也为我们南路集群的增援争取了时间!”
尽管苏军仍然在困兽犹斗、垂死挣扎,但乌拉尔会战的局势已经愈发不利于苏军,三角包围圈内的苏军部队在东北军的地空火力没日没夜的打击下尸横遍野,被摧毁了的苏军坦克、火炮漫山遍野地熊熊燃烧。而莫斯科保卫战的战事更加让斯大林暴怒欲狂,从非洲战场调到苏联战场的埃尔温隆美尔元帅再次不负众望,其部的德军南方集团军群于10月21日成功攻克了从明斯克通往莫斯科的咽喉要道,号称“莫斯科国家钥匙”的斯摩棱斯克,不光如此,隆美尔军团还击毙和俘虏了四十余万苏军,摧毁和缴获了苏军坦克3300多辆,战绩辉煌;由古德里安上将指挥的德军中央坦克集团军群在撕裂了苏军布良斯克防线后不到三天的急行军,便闪电般地又攻取了布良斯克后方250公里的奥廖尔。当德军的坦克神速无比地冲入奥廖尔城内时,城内电车上的苏联平民还向德军挥手致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德军的进展会如此神速,因此误把德军当成了苏军装甲部队了。
曼施坦因元帅统领的德军北方集团军群一贯奉行稳扎稳打的战术,整个集群出其不意地从列宁格勒和特维拉之间的沼泽地横穿了过去,不但在莫斯科的西北角撕开了一个致命的伤口,还一口气又将苏军西北方面军的三个集团军给包围得水泄不通。至此,苏军在莫斯科外围的屏障和防线已经基本全部沦陷,莫斯科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德军的兵锋之下。
前线军队的连战连捷让希特勒高兴得几乎要发了狂,据希特勒的私人副官京舍上校描述道:“元首在那段时间精神一直处于高度兴奋状态,尽管他每天都要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但元首的精神劲却大得惊人,每天仅仅睡四五个小时便从床上一蹦而起,然后用充满急切期盼的口吻向我们询问曼施坦因元帅、隆美尔元帅、古德里安将军的进展怎么样了,一个接一个飞来的好消息让元首的眼睛闪亮亮得就像两个发光的玻璃球,他在元首府内几乎是像个小孩子般蹦蹦跳跳,心情好的不得了。有时候,性格倔强的古德里安将军会不听元首的命令擅自转进或者放弃进攻,元首便大发雷霆,挥舞着拳头嚷嚷着要怎么怎么处罚古德里安将军,但随即而来的巨大战果却证明古德里安将军的决定是没有错的,然后元首又快乐得使劲夸赞古德里安将军,把当初要处罚他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除了西线的我国军队和意大利、芬兰等盟军,元首还特别关心东线的东北军,11月15日,当元首知道苏军整整六个主力集团军被东北军给包围了后,他当时的激动之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他的整张脸都濯濯生辉,胡子一抖一抖。元首拉着我的手,大声问我‘京舍,斯大林现在还有什么能阻止他的失败?’‘没有。’我回答道,‘苏联的失败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除了上帝来帮忙,斯大林回天无力。’是的,苏联的最终毁灭就像这个冬天正在来临一样是不可拒挡的,他们的军队正在不断地被我们给消灭掉,至于他们的盟友——寒冬,也已经不是问题了,我们对此做了充足的准备。前线的每个士兵都穿得非常地暖和,他们厚实的军大衣足以抵御零下四十度的莫斯科严寒,东北军的张统帅还无偿向我们提供了五万吨一种东北的特制干草,用来给奋战在前线的军队垫脚用的,以防他们足部被冻伤。正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感到最终的胜利已经来临,所以元首和总参谋部的军官们已经在策划如何在莫斯科的红场上举行阅兵仪式了,同时元首还以私人名义订购了大量的巧克力和杜松子酒,以准备赠送给战功赫赫的前线将士们。不仅我们,全体德国人民也对战争充满了信心。圣诞节之前就能结束苏联战事,这是元首的原话。”
面临莫斯科此时的巨大威胁,背水一战的苏联最高统帅部采取了一系列紧急措施:向损失惨重的前线部队再次增调30个新编步兵师、10个反坦克团、5个新编坦克旅;由莫斯科、斯大林格勒以及顿河地区、伏尔加河地区、高加索地区的工人和青壮年居民所组成装备较为低劣的28个师的人民自卫军也尽数开赴前线,协助苏联红军稳固防线;全市25个区纷纷组建工人劳动营,老人、妇女、孩子齐上阵,一百多万莫斯科市民全部组织起来在莫斯科郊外修筑防御工事和反坦克堑壕,全民皆兵地投入保卫莫斯科的最终战役。
11月18日,从德军基辅机场出发的一百六十多架战略轰炸机猛烈空袭了白雪皑皑的莫斯科;同一天,从奥伦堡起飞的三十八架东北军的“飞豹”轰炸机又往克里姆林宫上投掷了两百多吨燃烧弹和六枚威力巨大的“巨锤-2”超级航空炸弹,炸塌了一大片克里姆林宫建筑,给苏联军政高层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撼。人心惶惶的失败阴云团团笼罩住了整个莫斯科。
11月20日,德军北方集群副总司令冯博克元帅向柏林发去了一封令希特勒欣喜若狂的电报:报告元首,我已经看到了克里姆林宫塔尖上的红星了。此时,他麾下的德军第258步兵师的前锋部队已经杀入了莫斯科的近郊,距离城市不到三十公里;而中路坦克集群的第2装甲师距离莫斯科也仅仅只有16公里之遥,但两部突击猛进的德军旋即遭到了蜂拥而来的苏军近卫部队和工人自卫军的猛烈反击,立刻陷入了苦战中。
“什么?卡卢加丢了?皮萨列夫斯基,你究竟是怎么指挥的?卡卢加丢了我们就完了!给我滚回莫斯科,我要绞死你!崔可夫呢,叫他接电话!…喂?我是,德军已经突近到了莫斯科南郊?为什么没有拦住?…敌军坦克太多?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抱着炸药包上!还有,科佩茨呢?让他和我对话!他的航空部队给我出击!出击!不惜一切代价地出击!克罩奇呢?瓦连佐夫呢?他们的炮兵部队呢?…损失惨重?放屁!放屁!只要还有一门大炮就给我不断地开火!听到没有?给我开火!”
遍地狼藉的克里姆林宫最高办公室内乱七八糟地堆满了来自各方的文件报告,近在咫尺的炮击爆炸震得天花板泥土不断簌簌地往下掉,窗户玻璃也被震得稀里哗啦乱响。坐在资料堆里的斯大林蓬头乱发、衣衫不整,脸上和头发上都落满了尘土,元帅服上满是灰土和汗渍,他双眼红得像炭火,神情近乎穷凶极恶,放在他面前办公桌上的七八个直通各个前线司令部的电话不断响起。斯大林像个急红眼的疯子般恶狠狠地不断抓起电话,嘶声力竭、唾星横飞地高吼着各种近乎丧失理智的命令,抓着烟斗的手也神经质地在浑浊的空气中拼命挥舞着或“呯呯呯”地敲击着桌面,各种和他身份毫不相符的污言秽语不断喷涌而出:“嗯?我是斯大林,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找我什么事情?…什么?近卫第3机械化集团军岌岌可危?”他的怒火再次像喷发的火山般爆发了出来,“你这个方面军总司令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我养你有什么用!遇到困难什么也解决不了!全是酒囊饭袋!废物!为什么那六个被围集团军还没有突围出来?为什么?你们的部队、坦克、飞机、大炮还嫌少吗?给我把东北军赶回中国,听到没有?完成不了,我枪毙了你!”
大本营副主席兼红军总参谋长铁木辛哥大将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斯大林同志!斯大林同志!”
“什么事?”已经陷入六亲不认状态的斯大林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好消息!”铁木辛哥的神情像是快淹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根漂浮的稻草,他激动得险些喘不过起来,“好消息!斯大林同志!”他飞快地递上一份印着“us”标志的文件。
斯大林几乎是抢了过来,刚刚扫了一眼便顿时目射精光,犹如快穷死的人猛地中了头彩般。他呼地站起身,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之情:“太好了!太好了!苏维埃有希望了!苏维埃终于有希望了!”
寒气腾腾、冰山漂浮的北冰洋海域上,一面面星条旗在寒风中猎猎飘扬。拥有三艘主力航空母舰和六艘重型巡洋舰的美军大西洋舰队浩浩荡荡地开入了巴伦支海,直扑向苏联西北部的白海和阿尔汉格尔斯克港湾。11月20日中午,由美国国防部长乔治卡特莱特马歇尔上将和陆军总参谋长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上将指挥的美军欧洲援苏远征军在西北亚展开登陆;次日凌晨,小乔治史密斯巴顿中将所率领的美军第7集团军闪电般地突破了轴心国集团芬兰军的侧翼防御,继而杀入了德军北路集群的软肋。德军全线震动,苏联战争陡然间峰回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