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要抢未婚夫(十八)
以前练武,宗门被打压的时候,泊络没少受伤,处理起伤口来也麻利的很,可这对象换成了之沐江他反倒有些下不了手了。“没事的,你拔吧。”之沐江道。
泊络手握再筷子上,轻吸一口气,许久后才突然道:“沐江,刚才,你是为了帮我试探铃丁丁吗?”
他不合时宜的话让之沐江愣了愣,也就在这分神间,泊络乘着他没注意,瞬间拔出那根筷子!
血珠迸了出来,之沐江被这突如其来的痛弄得差点出了声,幸而他忍住了,只不过忍得有些艰难,整个人都抖了。
泊络连忙把准备好的药包压在了之沐江的伤口上,将人搂到怀里,“很快就不痛了,很快。”一边说一边轻拍着安抚。
与面上可怜痛苦的模样不同的是之沐江心里的烦躁,他可从来没想过为了个任务受些痛的,也向来不喜欢也害怕疼痛。
这次受伤在他意料之外,他没想到铃丁丁这样冲动和激进,本来还想再暗暗引出些话来,看看能不能暂时策反铃丁丁。
因为在他看来,泊络16岁其养父出事的时候,铃丁丁也才13岁罢了,跟泊络养父的死恐怕没什么直接关系,这样一来,第一铃丁丁不算是泊络的直接仇人,第二铃丁丁现在在他们手上,只要好好配合就不会对她怎么样,第三,可以好好谈条件,给予对方一些优待之类的。
只要铃丁丁对她身后出谋划策的人没有很深的感情,只有利益挂钩的话,还是很有可能策反的。
至于后面如果查出跟泊络养父跟她有间接关系,那时恐怕对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就随便泊络处理好了。
总之之沐江想了很多能引诱铃丁丁的理由和条件,打算逼迫诱惑一起施压,却没想到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直接就给攻击了。
要是对方被泊络的人抓回来还好说,要是没能抓回来,让其回去通风报信了,就得不偿失打草惊蛇了。
都没套出多少,就崩了自己在铃丁丁心里的可信度,之沐江觉得真是太亏了。
像在铃丁丁背后策划的人,很可能是她父亲,这是之沐江早就猜想过的,现在也不过是肯定了点。
唯一得到的有点用的信息大概就是,铃丁丁看起来似乎特别惧怕她的父亲。
从对方的神情,还有得知暴露后激进的举动可以看出些许。
“我现在准备马车,带你回宗门再处理一下伤口,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那些事情就先交给宋鸣吧。”泊络道。
“......好。”
天羽宗虽然和应灵宗近,但以铃丁丁的经验,还是没能逃掉宋鸣等人的追捕,反倒是让邱镜笙跑了。
也是,对方毕竟是天镜山庄的少庄主,能有手段逃脱也不稀奇。
反观铃东尽这边,他一时半会儿没得到自己女儿被抓的消息,倒是查出了些别的东西,之前在天羽宗第一次遇到之沐江时,铃丁丁就有吩咐下属告诉铃东尽,让铃东尽去探探。
可那时铃东尽的心思更多在和邱镜笙的接触上,就搁置了这事,昨天发现不对劲后就立刻派人重点去查之沐江了。
之沐江是从后山池塘突然冒出来的,虽然知道的人少,但也不难查。
铃东尽顿时就明白了,难怪之沐江会突然出现,难怪对方会对铃丁丁算计,原来对方竟然是泊络原本的未婚妻,后山池塘的昙花!
并不是他不重视或者没想到这一层,而是每一代昙花都是女性,哪里料到,到了之沐江这里就成男的了。
何况,他明明好几年前就让铃丁丁在池塘下了毒,这花一直没枯萎就算了,怎么还成人了。
他正为这事苦恼的时候,直到深夜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和邱镜笙都没有回来。
“贱人!”铃丁丁被押到之沐江面前,她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大骂道。
之沐江此刻正半坐在床上,闻言眉头轻皱,手不禁抓紧了身侧人的手。
而正坐在他床沿的泊络感受到被握紧的手,冷声道:“铃丁丁,闭嘴,别逼我对你动手。”
“泊络!”铃丁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大叫道:“你帮他说话!你疯了!他都是装的,我之前也很信他的!但你看他是怎么骗我的!你不是还在外面听着的吗!”
“他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说的,既然都做了那些事,现在还怕说出来吗?”泊络道,他不是没注意到,之沐江似乎与他想象中有些不同,但现在在对方受伤,铃丁丁辱骂的关头,他显然不可能去在意这些。
不管之沐江是怎么样的,至少对方从没伤害过他,甚至还帮助他。
铃丁丁恨得眼睛都红了,她何止是怕,要是被父亲知道,她又该怎么死!如果不是之沐江诱骗她,她怎么都不会到现在这地步。
“铃小姐为何这样辱骂我,明明我未曾威胁过你,不过是夸了你几句罢了,明明是铃小姐自己说了出来,又怎么能怪上之某。”之沐江轻咳一声,手掌缓缓搭在自己受了伤得胳膊上。
既然铃丁丁都已经不信任他了,他也不必装了。
在泊络得身后,之沐江口吻真诚,话语和表情却是充满了挑衅。
他看着铃丁丁狼狈得模样,舒服的眯了眯眼,露出一个充满嘲笑蔑视的笑容。
铃丁丁从没见过他这样一面,登时被气疯了,就想运气冲上来杀了他,这自然是被泊络阻止了。
就在她近乎碰到之沐江的那一刻,直接就被泊络点了穴道推回了原地。
“铃小姐于其这般,倒不如听之某仔细与你说说。”之沐江见此轻轻叹了口气,打了一棒后给个甜枣般的继续道:“之前说的那番话,有些也的确不是诓骗铃小姐的,之某觉得像铃小姐这般的人怎么会无故伤害泊络呢,想必都是被逼的吧。”
铃丁丁眼中的愤怒厌恶似乎凝住了,她好像渐渐安静了下来。
之沐江一边说一边观察铃丁丁的神情,想到铃丁丁之前提到自己父亲时的恐惧,他道:“想必这一切都是你的父亲做的吧,你也只是被逼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是跟铃小姐无关,泊络也不会为难你。”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泊络解了铃丁丁的穴道。
一解开,铃丁丁就匆忙道:“不!跟我的父亲没关系!跟他没关系!”
“那又是谁呢?”之沐江面露苦恼道。
铃丁丁愣了下,刚要说些什么,随即立马止住了,冷笑一声:“我不会告诉你的。”上过一次当,她不会再上当了。
“为什么?铃小姐又不是罪魁祸首,只要铃小姐说的那人与你无关,泊络立马就可以放你走了,也不会伤害你。
但铃小姐隐瞒的话,莫不是的确是铃小姐的父亲,所以铃小姐说不出别的人,或者就因为是铃小姐的父亲,而铃小姐怕说出后,泊络因为你是对方的女儿而迁怒你?”
铃丁丁哑然,她支支吾吾道:“不是父亲....不是他,我不说的。”
之沐江叹气,“那这样一来,之某也救不了你了,既然铃小姐执意替别人隐瞒,那就要对你动刑了,如果那人和铃小姐无关,铃小姐又何必隐瞒呢?”
“泊络不会对我用刑的!”铃丁丁尖叫道,她死死的看向泊络。
却见对方在她的目光下缓声道:“铃丁丁你该知道的,我重视我的父亲,他的死因我一定要查清,如果你不肯说,我也只能把你交给宋鸣动刑了。”
之沐江见此,又下了一剂猛药,他牵住泊络的手,歪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低笑道:“何况,铃小姐伤了我,泊络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铃小姐不会还以为泊络会爱你所以不忍心下手吧,但是现在.....泊络爱的人是我。”
他一句话下来,泊络和铃丁丁都怔住了。
“铃小姐以为昨日泊络怎得解的毒,当然是我帮的。”之沐江笑着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锁骨上的几个红印子几乎刺痛了铃丁丁的眼。
她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
泊络的脸顿时红了,说不轻是羞的还是懊恼的,他连忙把之沐江的衣襟拉了回去,低喝道:“胡闹。”
他没想到之沐江会突然将这事说出来,真是......真是说不出的感觉。
然而旁观的铃丁丁却以为泊络脸红是羞涩的,把衣襟拉回去是吃醋的,她近乎眼前一黑!怎么可能!她跟在泊络身边那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对方还喜欢男的!
顿时一种几欲呕吐的感觉从胃中升起。恶心!真是太恶心了!
这两个断袖!真是太恶心了!
这次她看向泊络的目光也带上了满满的厌恶,但紧接着又在之沐江的话下变成了害怕,“所以,铃小姐,泊络没有不对你动刑的理由,现在之所以还让你好好的,不过是他念着旧情罢了,您要是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们对你心狠了。”
接着之沐江讲了几个残忍的刑法,其中就包括人棍,还有几个便是泊络也没听过。
铃丁丁的眼神变得愈加害怕。
“不过这些只是冰山一角,你要是把知道的都说了,保不准泊络就放过你了。”说到这,之沐江露出些许可惜的神色,“虽然我在劝你,但我却也再嫉妒你不过,谁让你曾是泊络的未婚妻呢?如果你泯顽不灵,倒是给了我收拾你的机会,想必泊络也会顺着我。”
他的眼中流露出些许魅意,转头吻了吻泊络的脸颊。
脸上的温热的触感,差点让泊络跳起来,但他忍住了,他知道,之沐江是在刺激铃丁丁,但是......但是也很刺激他啊!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