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能俯瞰山林的玻璃栈道、四季花房、misty rose咖啡馆,这些都是他想的设计。怎么就傻逼了。
但他又知道,周以是为自己抱不平。
她到现在都还以为他恐高。
柠檬糖在阳光下化开,李至诚心里酸软,用指腹抚了抚周以的手背。
“来山庄怎么都不告诉我?”
周以没好气地回:“你又没问。”
“知不知道我是一路提速赶过来的,结果刚下车就被我妈逮住让我陪客,那群小姑娘叽叽喳喳吵死了,还要我缠着给她们游戏账号送金币送宝石,哪来的脸。”李至诚吐槽起来就滔滔不绝,臭不要脸地把自己描绘成一个饱受压榨的苦力工人,丝毫没提高额报酬的事。
天气热,在室外走了会儿就出一身汗。
山庄里有家超市,周以拐进去,买了两个可爱多。
“那你辛苦了,奖励你的。”周以把巧克力味的递给李至诚,自己吃草莓的。
李至诚剥开包装,还没停下吐槽:“花茶难喝死了,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怕胖不喝奶茶,怕晚上睡不着不喝咖啡,没意思。”
周以咬着冰淇淋,撇了撇嘴,刚刚看你喝得挺开心的啊。
回到民宿,李至诚从前台要了医药箱,提在手里跟着周以回房间。
听到她的楼层和房间号,李至诚问:“要不要给你换个套房?”
周以赶紧摇头:“可别,现在这间挺好的。”
刷完房卡进屋,周以先遛进厕所想看看额头的伤口,考虑着要不要在豆瓣社死小组写篇帖子,标题就叫“我破相了,因为额头被人啃了一口”。
好在口子不大,但看上去还是有些血腥,牙齿果然是人身上最坚硬的部位。
她出来的时候,看见李至诚蹲在茶几边,正翻找着盒子里的药,皱着眉抿着唇,他认真专注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
衬衫袖子卷了上去,露出线条清晰的小臂,李至诚这种铁血二次元至今没有沦落成肥宅,大概就是他还喜欢打打篮球,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周以才慢吞吞挪过去,坐到了沙发上。
李至诚用棉签棒先帮她擦干净血迹,再涂抹一点消炎药。
“嘶——”周以疼得倒吸一口气。
李至诚放轻动作:“疼就掐我。”
周以听话照做,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操。”李至诚低骂一声,搓了搓被她掐红的地方,“我怀疑你趁机报复。”
周以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你也可以报复回来。”
李至诚朝着伤口呼了呼气:“我可舍不得。”
周以不说话了,抠着衣服纽扣,气消了百分之七十。
涂完药,李至诚拿出个创可贴。
周以一看,拒绝道:“别吧,贴脑门上多丑啊。”
李至诚垂眸看她一眼,挑挑拣拣又找到一个儿童用的,上头映着蜡笔小新的花纹。他撕开贴纸,这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摁在了周以脑门上:“外头灰尘多,还是贴一个。”
两人坐得近,周以发现李至诚脖子上沾了一根猫毛,伸出手,替他捻掉。
指甲剐蹭到皮肤,李至诚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周以看他反应过激,解释道:“有根猫毛。”
李至诚用手背擦了擦脖子,语气里带着警告意味:“别随便摸喉结。”
周以问:“为什么?”
“男人的第二性征懂不懂?”
周以笑了,不理解他的敏感,脱口而出道:“那你的第一性征我也没少摸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骁真的很惨,动真心的一刻也是失恋的一刻。
第15章 第十五块硬币
李至诚静默几秒,眸光暗了下去,双手撑着身后,身子向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也为更好地打量周以此时的面部表情。
他勾起嘴角,眉梢耸动,玩世不恭道:“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口嗨是什么后果。”
周以紧盯着他,装傻挑衅:“什么后果?忘了。”
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李至诚看了周以两秒,突然站起身,右腿膝盖搁在沙发边沿,极具侵略性地向她压了过去。
眼前的光线暗下来,周以收紧呼吸,心怦怦乱跳。
李至诚的另一只膝盖磕在她双腿之间,他往左右拨了拨,将间距分得更开。
裙摆布料绷紧,周以忸怩地动了动。
李至诚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嘴角有若有似无的笑意。
周以屈起胳膊挡住脸,做着自欺欺人的掩盖。
带着体温的手指刮了下皮肤,李至诚熟悉的敏感位置。
周以毫无防备地颤了一下,草莓奶油的味道还残留在口腔里,变得格外黏腻,喉咙口紧涩,她急需温水解渴。
李至诚咬在一个足够隐秘的地方。
不轻不重,也不会留痕,只是起一个提醒作用。
周以不敢看他此刻的姿势和神情,光是想象她就要崩溃。
李至诚并未停下攻克,指尖是他破城的武器,步步为营,张弛有度。
倏地,周以浑身一僵,酥麻感从脑后刺激神经,这一刻她大脑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窗帘遮住室外的阳光,屋里好像是处无人秘境,不知昼夜,一切物体都失真。
迷雾散开,麋鹿躺在沼泽边,溪流汩汩,卷携着灰粉色的花瓣流向森林深处。
李至诚对她的掌控拿捏总是轻而易举。
“别。”周以哑着声音出声制止,她认输了。
李至诚掀眼看过来,判断道:“看来想起来了。”
他很轻地笑了声,从她身上撤离。
压迫感解除,周以终于能喘气,她收紧双腿坐直身子,看见李至诚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他连衬衫都没出现一点褶皱。
周以输得彻彻底底。
李至诚又走过来,伸手想替她整理衣服,被周以一掌拍开。
她给自己胡乱扣上扣子,快步跑进了卫生间。
特地背对镜子,周以后腰抵在洗手台上,不想看见自己脸颊和眼尾的潮红。
太不争气了,她才是被玩的那一个。
周以有很多坏毛病,大多都是李至诚惯出来,再被他想个法子治好。
刚恋爱那会儿,两人一个没到二十,一个刚刚出头,都还年轻。
对于性.事,周以不敢,李至诚舍不得。
接吻拥抱、肌肤相贴容易擦枪走火,但再动情李至诚都会及时止住。
有的时候,周以想试探他,也是恃宠而骄想使坏,会故意用言语撩拨、挑衅、暗示。
一次两次李至诚不理她,后来大概是实在过分了,被他按着腰趴在桌上,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地威胁了一句:“再口嗨就等着挨.操。”
回忆完毕,周以打开水龙头洗了把手,然后把潮湿冰凉的手掌贴在脸颊上降温。
等心绪终于平静下来,她才打开门走出去。
李至诚站在窗边,举着手机在打电话。
周以放轻脚步,回到沙发上规矩地坐好,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刻意,干脆跪坐在地毯上,拿出包里的kindle。
“我没丢下她们不管啊,一个小时到了,我下班了。”
“啊?没谁,不认识,人家在我们这儿受伤了,我怕闹大,出面解决一下。”
“就带去医务室处理了一下,轻伤,没事。”
周以反应了好半晌,才意识到他口中说的那个“陌生人”是自己。
一时有些五味杂陈,周以吸了吸鼻子,想集中精力在手中的阅读器上,不要再听他说了什么。
“知道了,我等会儿过去。”李至诚以这句为结束语,挂断了电话。
脚步声走近,他的皮鞋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周以继续低着头,视若无睹。
李至诚问她:“晚上有安排吗?”
周以答:“和其他老师约了温泉。”
“行。”李至诚不忘叮嘱她,“晚上山里冷,多加件外套,别泡太久,半个小时就行。”
周以哦了一声。
等实在没话说了,李至诚才开口道:“我晚上有个应酬,不能陪你吃饭了。”
周以冷淡地回:“本来也没想让你陪。”
李至诚坐到沙发上,不管她听不听,他该解释的得解释:“今天下午那群小姑娘,父母那辈关系都不错,主要是生意上有来往。今晚几家人一起吃饭,我既然在这就推脱不了,必须得陪着。”
周以点头:“知道了。”
李至诚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像是对她乖顺懂事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