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毕业后(4)
两人谈恋爱这么久，很少吵架。冉宁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有什么矛盾了，她就像解题一样一点一点给余腾明分析，给余腾明一种相信她才是正确的魔力，再加上余腾明是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冉宁好好跟他讲话，他便一点都不会暴躁。
倘若冉宁对他冷冷淡淡，语气里隐隐透出几分不耐，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时候，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有时候余腾明真怀疑冉宁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两年前他得知冉宁为了他特意设下计谋，他还是挺开心的，冉宁原来是这么的在乎他，他当真是欢喜得厉害。
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个冷性子，不爱撒娇也不爱腻歪，可偶尔他还是不满足。
没有他在身边，冉宁的生活毫无影响。
冉宁要是能更在乎他一些就好了。
另说，冉母那边的态度给余腾明的内心蒙上一层不安。
于是，昨天冉宁拒绝他的时候，余腾明没忍住闹了脾气，第二天早上也没跟司机去接冉宁，自个去练车了。
练车练到一半，教练赶他下车。
“你给我睡醒了再来，拐好几个弯都不减速，想去西天吃大餐啊？”教练骂他，“哪来那么大火气，下车！”
余腾明:“……”
余腾明闷头下了车，在阴凉处站着，他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知晓冉宁应该已经到家了。
到家了都不给他发条消息。
可恶，冉宁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余腾明皱眉，心情越发不好，偏偏这时候还有人贴上来跟他搭话。
同他一个组的男生凑过来:“难得啊，余腾明，你竟然被骂了，咋了啊？”
“累了。”余腾明随口敷衍。
“怎么，你不行啊。”男生调侃道。
“……你才不行。”余腾明没好气道。
男生耸耸肩:“对了，你不是说今天你女朋友会来么？”
“不来了，她有事。”
“真的假的。”另一人道，“有女朋友不会是你拒绝徐璐的借口吧，啧。”
徐璐同组的女孩，长得漂亮。
余腾明懒得搭理他们，不说话。
那人又问:“余腾明，你女朋友漂不漂亮啊？”
“嗯。”
“别敷衍啊。”那人道，“那么小气干嘛，说说嘛。”
余腾明瞥他们:“关你们屁事。”
对方仿佛看不到余腾明的脸黑似的，颇为猥琐地笑了一下:“你跟你女朋友，上床了没有？怎么样，爽不爽？”
余腾明心里烦躁，他刚想骂人，便听到有人从背后叫他。
“余腾明。”
余腾明愣了愣，
是冉宁的声音。
冉宁还知道来找他啊？
她知道他生气了，慌了，来哄他？
晚了。
他必须要吊着冉宁点，免得每次冉宁都敷衍他。
冉宁仍叫着余腾明的名字，并朝他走近，余腾明忍着冲动，不去理她
“那女的是不是找你的？”余腾明身旁的男生感叹出声，“操，这女的，好胸啊。”
余腾明:“……”
另一人道:“不行，她屁股太大了，是个肥婆。”
余腾明:“……”
“屁股大的骚啊。”
两人对视，小声地笑起来，还没笑两秒，余腾明猛地举起拳头，朝着其中一人的脸冲上一拳。
“余腾明！”
冉宁被余腾明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赶过去，可还是来不及阻止，余腾明已经跟那两人扭打成一团了。
“我日！”
“余腾明，你有病啊！”第一个被打中的男生大喊。
余腾明一声不吭，只管伸拳头，下手的力道越发凶狠，对面两人也不是吃素的，冉宁看得心惊，急忙抓住一旁凑过来看热闹的学员，问对方:“你们教练呢？让他们过来！”
冉宁掏出手机:“停下，再打我报警了！余腾明，别打了，你过来！过来！”
她喊了好几声，余腾明才往她的方向后退，对面的人还要追上来打，教练及时赶到了。
一场闹剧平息下来，教练揪住对面的二人问话，冉宁趁着这个空档连忙用手去摸余腾明:“身上哪里受伤了吗？为什么打架，痛不痛？说话呀你。”
余腾明粗喘着气，抓着她的手不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冉宁皱眉，不问话了，帮他整理衣服。
教练训了对面一顿，继而转到余腾明这儿来，他厉声问道:“为什么打架？”
余腾明擦擦下巴，带着情绪道:“他们嘴贱，该打。”
“他们说什么了？”
余腾明抿抿唇，不答。
教练明显不想管事，他不耐地挥手:“行了，今天的事，就当过去了，下次要是闹事，我给你们一个个揪派出所去。”
人群散开，冉宁低头想抽回手，没抽动，她叹口气:“你背包在哪？我给你拿了，咱们回家。”
“喔。”
余腾明这会才似恢复到常态一般，自己跑去拿了背包，然后乖乖地任冉宁牵着出了驾校，往地铁口走。
走到一半，他道:“宁宁，你没直接回家啊？”
冉宁听出他语气里的小窃喜，见他脸上被蹭了块皮，又想起他之前挨了不少拳头，心一软，道:“想你了。”
余腾明牵着冉宁手掌的力道加重，语气不自觉雀跃起来:“咳，但你昨天不是说不来吗？”
“不是都说了，想你了，就来了。”
“你骗我。”余腾明幽幽道，“我看你之前一点也没想我。”
这么几年，冉宁对余腾明的了解深入，光是听他说什么，就明白他的小心思了。她停下脚步，看他:“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
“看你表现咯。”余腾明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诚意。”
“我今天来月经了。”冉宁道。
余腾明瞪眼:“我又不是只想跟你上床……”
“你不想做？”
“……你想不想你还不知道？”余腾明郁闷道，“我才想问，我在你这里是不是除了上床其他的都不会了？你只知道说我这个。”
“你小声一点，我们在大街上。”冉宁去捂他的嘴巴，“嗯——你先告诉我今天为什么打架。”
余腾明心虚地挪开视线，犹豫几秒，才道:“那两个人对你嘴贱，我不爽。”
冉宁一怔:“我？他们说我什么了？”
“不是什么好话。”余腾明认真道，“你没必要听。”
冉宁看着他的侧脸，男生仿佛想起了那两人的话语，眉梢之间带上了点怒气。冉宁心中一动，禁不住微笑:“谢谢你，余腾明。”
“哈？干嘛这么客……”
“我能喜欢你真好。”
“嗯？……喔……”
余腾明呆呆地看着她。
冉宁停下脚步。
余腾明手上一松，傻傻地看着冉宁越过他走进了一旁的一家药店。
几分钟后，冉宁拎着口袋走出来，她对上余腾明的眼神，用笑意掩饰自己的害羞:“你脸红干嘛。”
余腾明眨眨眼，复牵起她的手:“你不也是？耳朵都红了。”
“我是因为天太热了。”
“我也是因为天热。”
“余腾明，你别学我说话。”
“冉宁，你别学我说话。”
“……傻子。”
事后，冉宁向余腾明证明了她真的有在想他，除了坚持亲他之外，每天练车，她都会陪着余腾明一起，并且十分给余腾明面子地在其他学员面前温温柔柔地叫他明哥。
——
毕业后的番外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