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代价
南陌瑾没有丝毫的迟疑，额头冒出晶亮的汗液，却丝毫不退让。“呵……好，那就让你们一起去死好了。”
敢动他的人，只能以命来偿！
他要护他要护的人，他也同样，要爱自己爱的人！
注定了誓不两力，他们何苦还要讲什么亲情。
“不要，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伤他，是我把苏紫音弄成这个样子的，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眼里的泪水，在看到南陌瑾不停流血的手时，已经丝毫没有抵抗能力。
凌若然哭得像个泪人儿，她爱的人，终于说要护她了，她死也没有遗憾了。
“若然，不要乱说话！”
南陌瑾心里一冷，他是知道南陌夜的脾气的，恐怕凌若然要死，他会迫不及待的给她一刀，根本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呵，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南陌夜冷冷一笑，眼底里早是一片冷意，伤他的人，不管是谁，一个都跑不了。
她以为还能让南陌瑾为她抵命吗？
男人唇角的笑意在一瞬间隐去，没有一丝迟疑，大手一挥，沾满鲜血的刀子从南陌瑾的手里抽出，再度……刀身奋力的向下刺去……
“不要……”
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南陌夜接下来的动作。
“放了他们吧！”
苏紫音轻声说道。
她的头依旧埋在自己的身体里，却还是忍不住的在发抖。
她已经经过一次毁容了，不怕再有第二次，大不了再去整就是。
她不能害怕，因为她还有许多爱着她的人，她父亲，她的夜，她的孩子们……
但即使在心里暗暗的多次告诫自己，可一想到此时脸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她依然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真的好怕这样的自己，会如凌若然所说的那样，让南陌夜嫌弃。
她可以不在意烧伤时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还活着，可是现在……她好怕他再向自己靠近。
“紫音，对不起！是若然她做的不对。”
南陌瑾拥着凌若然的双手暗暗收紧，唇角紧抿着，似乎是在极力隐忍。
他有一瞬间的彷徨和不知所措，一个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一个是他现在爱着的女人。
他又应该怎么做？
苏紫音身影一怔，快速偏过头，不敢再去看一旁的南陌夜。
她现在连面对南陌夜的勇气都没有，而对于南陌瑾，她更是不想再见到一眼。
因为她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去恨他怀里的凌若然。
“对不起？”
南陌夜死死咬着这三个字，却没有做接下来的动作。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既然一声对不起，就可以掩盖她所有的罪行，那……”
突然间，他的话音停了下来。
就在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南陌夜手中的刀子，快速的闪过。
“啊……”
凌若然尖叫着顿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刀子，快速的滚落一滴鲜红的液体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她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说过，你怎么给她的，我就怎么还给你！对不起……”
南陌瑾也没想到，南陌夜会这么突然。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了手。
凌若然的脸上是一道深深的刀痕，直接从额头越过鼻梁，划过了对面的耳际。
“夜，你……”
南陌瑾心里一疼，抬头时，却看到南陌夜阴悸的目光。
他眼中是那么清淅的杀意，他刚刚竟然是真的想要杀了凌若然。
“怎么，心疼了？要找我报仇吗？”
他现在恨不能找到一个人狠狠的揍一顿，别说是南陌瑾，即便父亲在世，他也丝毫不会手软！
“痛，好痛……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脸上的灼痛让凌若然顿时变的慌乱，再也顾不上小腹上传来的疼痛，双手扶在了自己的脸上。
血，顺着她的肌肤滑落进嘴里，便来一阵血腥，恶心的让人做呕。
“我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别着急。”
“夜，够了，若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你放了她。”
见南陌夜手里的刀子又要动作，南陌瑾心里一急，连忙喊道。
原本，南陌夜就没打算放过，只不过是因为苏紫音开口，他才勉强放凌若然一条生路，只不过……
他可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她离开！
既然自己做过，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刀身依旧快速的滑落……
唰唰唰……
南陌夜的动作很快，几个来回，凌若然的脸上就再度出现几个纵横交错的痕迹，连疼痛都来不及，就已经印在了她的脸上。
如同刚刚的苏紫音一样，鲜血顺势流了下来，花了一脸的妆容。
嘶……
空气里，传出几个男人的惊呼，是属于刚刚那几个手下的。
没有人命令，他们现在根本是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鲜血满地，让人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
“夜，你简直太过份了！”
凌若然的样子让南陌瑾终于按捺不住，飞身扑了过去，一把纠住了南陌夜胸前的衣服，满是鲜血的拳头也甩了过去。
“过份？这还抵不她所做的十分之一！”
一把接住南陌瑾甩来的拳头，南陌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南陌瑾受了伤，更何况他也觉得是凌若然对不起苏紫音，所以手上的力度难免有些虚。
可是此时的南陌夜，却没有半分的客气，既然他已经自动送上门，也不要怪他不讲兄弟情谊。
反手用力，身子一转，脚底又一踩，一个过肩摔。
虽然南陌瑾反应过来，却还是没能躲过。
“瑾，我好疼，我好疼……”
地上的凌若然哭喊着，随着她脸上的灼痛过后，小腹间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
最后直至看到有红色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大.腿流出，她整个人也都慌乱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瑾，快，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此时知道害怕了，因为这个孩子，是现在南陌瑾能留恋自己的唯一希望。
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真的不能！
原本狼狈的身影，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可脚下不稳，她再次摔倒，虽然身下铺着厚重的地毯，可是依旧让她觉到了难受。
“若然！”
南陌瑾一惊，忍不住要冲过去，却被挡在面前的南陌夜缠住。
“怎么？大哥也知道心疼了！”
可他知不知道，凌若然把苏紫音害成了这个样子，他得有多心疼！
“夜，不要再说了，先救人要紧，紫音她都已经晕倒了。”
南陌瑾不提醒，南陌夜还未发现，就在他们两个打斗的时候，苏紫音早已晕了过去。
“你最好期待紫音她没事，然不然，我会让凌若然陪葬！”
来不及再去考虑，南陌夜快速冲到苏紫音身前，将她从地上抱起。
南陌瑾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只不过眼下，他也再顾不上许多。
“快去备车！”
南陌瑾向身旁傻站着的几个手下吼道，紧接着，也快速跑到了凌若然的面前。
“怎么样若然？”
“瑾，我好疼，我好疼……你要救救我们的孩子！”
不知道哭出来的是眼泪，还是血，总之眼泪加着血融了她满脸。
早已根本分不出她原本的五官。
她只觉得疼，好疼。
知道自己被南陌瑾抱进了怀里，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样子是有多恐怖！
“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
说没事是假的，他知道南陌夜那一把推得有多狠，他是恨极了凌若然。
恐怕这个孩子……
尽管南陌瑾心里疼的很，可是偏偏。谁让是他们有错在先。
两个男人，抱着两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出现在医院里，却谁也没有发现，角落中，一个黑沉的身影，快速的一闪而过。
“夜，二少奶奶是惊吓过度，所以才晕过去的，其它也只是些淤伤，过段日子就会好，只不过她的脸……”
“怎么样？还可不可以好！”
“嗯，幸好伤口不深，只伤了表皮，虽然会留下一些疤痕，可以通过整容来弥补，可是二少奶奶现在的身体，恐怕已经不能再接受手术了！”
杜伯航的话，让南陌夜瞬间眯起了危险的黑眸，没有办法手术，这是什么意思？
“二少奶奶身上有许多曾经植皮的皮肤发生了病变，甚至有了腐烂的迹象，她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受到外来的治疗，想要让她完全康复的话，还得把她送到霍少爷那里！”
杜伯航哀叹一声，他也有些无奈，不过这样的安排，是目前来说，最为妥当的。
倘若他有一丝丝的办法，也不会出这个主意。
霍家有专门的研究所，甚至有更为先进的仪器。
这些，他们都是无法比得。
南陌夜沉默片刻，最终抬起哀忧的眸子，定定看向杜伯航。
“你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了，是么？”
杜伯航一愣，随即点头。
“之前二少奶奶说有脐带血的时候，我便打电话过去了，霍少爷起初不愿承认，不过我说了不离的情况后，他便把什么都说了，当初小小少爷出生时，是专门留了脐带血的，所以……”
“好，我知道了，一切……就按你说得办吧！”
“还有，凌若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