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喜服
被齐庄主一鞭打下飞来峰?原来小徒孙这么久不见踪影,原因竟然在此!翁祖师暗暗咬紧了牙,又是齐家的祸害!幸好小徒孙大难不死!但此时并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
翁祖师道,“这一个月来,可有人来过悯天山?”
庄臻拂开了茶叶,笑道,“此人不就站在我的面前吗?”他见翁医师神色焦急,索魂蛊一事还需翁医师费心,便招了季锦衣过来。
季锦衣对他行了一个礼,转身对翁祖师道,“半个多月前,确实有人潜入悯天山。其中一人乃除月山庄庄主齐怀菘,另一人相貌无奇,是不是重楼主,我们并不清楚。”
齐怀菘!又是这个狗贼!翁祖师沉下脸来,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好好教训一番这个狗贼。
“你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季锦衣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或许你可以去问一问那齐庄主。”她说完后,又走到庄臻身后。
庄臻道,“翁医师还有什么问题吗?”
翁祖师道,“没有,等此间事了,我便亲上悯天山为贤侄——宫主培育索魂蛊。”
庄臻放下杯子,他眉目平和,不动声色,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庄忠抽出剑,直指翁祖师。
翁祖师目光阴鸷,“庄忠,你不是我的对手。”
庄忠冷声道,“我不管你现在抱着什么目的回来,但当年你背叛宫主一事总归要有个了解。”他执意挡在翁祖师身前。
翁祖师凝眉望去,“好狗不挡道,庄忠,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没什么好说的。”
庄忠怒不可遏,他提剑上去,庄臻却道,“退下。”他声音一如平淡,但语气之中那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却迎面而来。
庄忠动作一顿,即使再愤怒,他也不会违抗悯天宫宫主的任何命令。
翁祖师拢了拢衣袖,离开了书房。
庄忠收了剑,拧眉道,“宫主,你为何不让我——”
庄臻笑道,“急什么,这些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庄忠迷惑地抱了抱拳,退出了书房。
离开悯天山的那一刻,翁祖师捂住了脸,遮住了眼中波涛汹涌的杀意。
除月山庄、齐姜、齐折月、楚昭离、齐怀菘,你们这些人,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呐!
先有软聆为齐姜齐折月楚昭离所害,后又有小徒孙被齐怀菘打下飞来峰,这等深仇,叫他翁韩怎能不恨!
翁祖师握紧了拳头,气势汹汹地朝除月山庄走去。
除月山庄内,齐湘端着喜服敲响了门。
她试探地问道,“夫人,我进来了?”
屋中传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齐湘连忙推开门,如今庄内上下看得分明,现在夫人可是庄主的眼珠子,若是这眼珠子有何差错,那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七天了。
重谣被困在这间屋子里已经七天了。
齐怀菘的用意他心里清楚,不过就是要以成亲之事昭告天下让他顶着除月山庄庄主的名号,无论走到哪里都无处遁形。
无耻卑劣之犹!
齐湘的声音刚刚响起,他便气恼地将桌子上的花瓶推下了地。
地上扑着火狐毛毯,自然不会摔坏花瓶,但他心中恶气却不得不出。
见齐湘捧着习惯忧心忡忡地推开门,他冷声道,“滚出去!”
齐湘哪里敢滚,三日后便是庄主与夫人的大喜之日,今夜这喜服必须得送到夫人面前试上一试,否则三日后庄主那里交代不了,少不了惩罚。
齐湘低眉道,“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
重谣冷笑了一声,他一手掀翻喜服,自己也险些栽倒在了地上。
喜服被他掀到了地上,胸襟前大朵大朵的蜀绣凤凰,是男儿的样式。
一双手适时将他扶住,齐怀菘道,“夫人不喜欢这套,换下一套过来。”
齐湘低头称是,她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喜服捡起来,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齐怀菘扶起重谣后,却并没有将他放开,反而略强制性地揽着他的腰让他坐在了床上。
“你知道,到了明天早上,你没有选好,也会有人为你穿上这套喜服。”
重谣此刻是看他一眼都觉得怒火滔天。四方中州民风剽悍,早就有男子成婚的先例,只是为传宗接代,通常会同时抬一房妾室入门——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一件事。
如今齐怀菘不仅将他软禁起来,甚至还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折辱自己,重谣焉能给他好脸色?
齐怀菘捏住他的手,温柔道,“三日后你我便是夫夫一体,阿谣,高兴一点。”
重谣气得发抖,他用尽了全力一巴掌甩在齐怀菘的脸上。
“当日我被你击下飞来峰时,便已发过誓要与你恩断义绝,如今你这般纠缠不休,可曾想过我的意愿?”
齐怀菘偏着头,“阿绿与裴臻已到南无天,明日一大早我便命人将她们请过来。阿谣,你知道的,你必须与我成亲。”
又是这招,又用阿绿和裴臻来威胁自己!
重谣的胸口重重起伏了好几下,忽然他一歪头,晕了过去。
齐怀菘不料他说着说着便晕了过去,他面上一抖,巨大的惊慌将他包围,于大夫的话又涌上了心头。
“八年!他最多只能活八年!若不散内力,他会死。”
“阿谣?”齐怀菘哆嗦着将手靠在重谣的鼻息之下,微弱的气息吐在他的食指之上,齐怀菘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来人。”
齐琼在门外应道,“属下在。”
齐怀菘道,“请于大夫过来。”
原来自那日齐怀菘掳走重谣之后,他思来想去,八年之患始终像是一根刺横在他的心中,若要拔掉这根刺,那便必须得笼络一个信得过的神医。
因而他将于大夫从那个小村子诓骗了出来,一直被他好吃好喝供在除月山庄。
于大夫本打算就寝,被来势汹汹的齐琼一把从床上拽了下来。
“跟我走。”
于大夫胆小如鼠,他颤着声道,“琼姑娘,这大晚上的出了什么事啊?”怎么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难道齐庄主终于知道他在这里白吃白喝白拿成天不干正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