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要我?还是要哥哥?
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提到他的法医身份,总算让沐颜若明白了他刚才那近乎‘变态’的行为到底为了‘看’什么了。说是检查‘伤情’,其实是想看看昨天自己有没有被人‘玷污’么?
想到这里,沐颜若的心忍不住沉了沉,他若这么介意这种事,那……三年前自己的过往,他一定接受不了。
而且,他说得也对,这么多年法医他也不是白当的,所以经过了昨晚,他一定也知道自己不是处子之身了。
他在事后这样冰冷,是介意自己不是第一次吗?
“霍少,我……”
她想解释,但三年前的过往她真的无从开口……
想说,可试了好几次都说不出来,沐颜若羞红了的脸上这时染上了一丝尴尬,最终,还是沉默了!
能解释的,都是误会。
但事实若拿来解释,那便是借口,她不是处子身这是事实,他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事实。
再多解释,也不过让自己变得更可笑而已……
何必?何必?何必?
最沮丧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又从身体的正对面传来,只是这一次他问的:“还疼吗?”
“嗯?”
大约是方才想的事情太过于让她消沉,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自己现在处境,待慢慢回神,慢慢读懂他这一句还疼吗?
他却又开口了,直接地,耿直地说:“昨晚上你一直喊疼来着,我……怕是伤到你了。”
最后的一句说得很慢,也很犹豫……
但就是这不经意的口吻,却没来由地让她又红了脸,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害羞来得很没不是时候,但,谁能在被一个男人掰着双腿看着那里的时候不害羞啊!
“没,没事……这个,伤不到我!”
“是吗?”
这一声,带着明显的质疑……
沐颜若虽不知道他在质疑着什么,但总归还是能听出他的不悦,立刻又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别的女人可以承受的,我……我当然也可以……”
闻声,他不回应,阴阴冷冷的样子一如她最初遇见他的那一次。
如果他这样是因为昨天的事,她刚才已经解释了,但如果,他介意的真的是他不是自己第一个男人的话……
心,渐渐沉了下去,这个……她真没办法!
伤心了,所以她又开始缩腿,可她才刚刚一动,他却故意跟她较劲一般用力向两边拉开到最大。
然后,松开一只手,直接伸出指尖抚了过来……
一触之下,沐颜若整个人都颤了起来,也是惊的,也是疼的。于是那羞耻的轻哼声啊!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嗌出了唇齿。
“嗯……”
听到这一声,男人的指尖微微一顿,头抬起来,眸深似海地看着她囧红囧红的脸:“忍一忍,这是我们家秘制的药,涂一点马上能消肿……”
这话她是信的,至少上回给她涂大腿的那个药油,就真的很管用。加上他的指法,那么揉了一次就全好了。
可大腿根儿和现在这里完全不同好不好?
沐颜若觉得羞耻极了:“不,不用你了,我……我自己来……”
“你确定不要?”
话落,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又当着她的面,极为认真地看了她那里一眼:“知道你肿的有多厉害吗?”
“我……”我特么怎么能知道?我又没看到自己的……那里。
算了,跟这种耿直男说这些肯定越说越不清楚,她干脆也不跟他拗了:“那……你把药留下来吧!我一会自己涂……”
“知道怎么用吗?”
“不就是涂吗?”
他很较真:“里面也要涂!”
“……”
沐颜若的脸又烧了起来,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用这种一本正经脸说这么“可怕”的话?
特么不管是外面都是里面,那都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怎么涂药都是自由随便都可以啊!
可偏就是他这么认真地一说后,那感觉直接就变了。
原本她还在忧伤什么的,现在……忧伤直接变紧张,可更紧张的还在后头,因为看她涨红了脸不出声,霍靳深竟又拿主意道:“所以还是我帮你吧!看得见,涂得好……”
看得见……涂得好……
明明是那么正常的句子,怎么听在耳朵里就这么这么的污呢?
“不要,我……我自己来就好,真的……”
想抢他手上的药,可挣扎之下却又弄疼了自己,她低呼:“啊……好疼……”
其实,他上的药很清凉,抹上的冰冰的确实很舒服,但她还是疼,不过,疼的倒不是他帮她上药的地方,而是那两条只要一动就恨不得要抽筋的腿。
“嘶,嘶嘶……”
听着她这样的抽吸之声,霍靳深浓墨般的眸底暗了又暗:“都疼成这样了还要犟?”
“霍少,你……”
强行推开他的手,不顾酸疼得要命的两条腿,她都哭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我昨天是真的迷糊了,可现在是清醒的呀!你这样,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好吗?”
“我是你老公!”
换言之,夫妻之间无论是看还是摸还是涂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不用不好意思。
但,这种事又岂是他一句老公就能让她平静下来的?
沐颜若有些急:“老公也会不好意思的啊!”
“那就多来几次,习惯了,也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对吗?”
沐颜若:“……”
还……还有这种说法的?他确定不是在跟她耍流氓?
可是,为什么明明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她熟悉的霍少,他说话的方式也还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开撩,可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他今天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
所以,还是介意了吗?介意他不是她的第一次?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没来由地一哽,眼眶湿润的同时,她问他:“霍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不是有话要跟你说,是有话要问你……”
闻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问吧!”
“选好了么?”
沐颜若:“……???”
“我走之前给了你足够考虑的时间,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答案了?”
话落,男人淡凉的双眸抬起来,定定地看着她问:“你要我?还是要哥哥?”
要他,还是要他哥……
可是刚才,她们说的是这回事么?
沐颜若懵懵地看着他,一副她是不是听错了的样子,霍靳深却用暗无它色的黑眸再度盯住了她,追问:“选好了吗?”
“其实,其实霖少他……”
这话应该怎么跟他说,说那天她看到霖少后,霖少主动说了自己要离开,所以他现在很有可能又像以前一样沉睡了么?
但,也有可能不是那样的啊!
这双重人格的毛病要是他们自己能控制得了自己,那也就不算是毛病了对不对?
所以,那只是有可能,不能说是绝对……
这种不绝对的答应要她怎么告诉他?但,如果说出来就能平息一切,她也很还是愿意的,所以仔细想了想后,也还是决定告诉他这件事。
只是,还不等她将想说的话说出来,他突然变得极为部耐烦且咄咄逼人:“我只要答案,不听其它的!”
“但是……”
她一开口,他便强势打断:“不用跟我说什么但是,我只想知道,你选我还是他!”
“我不选!”
“为什么不选?”
因为霖少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因为霖少为了爱你也为了爱我而再次放弃了自我,所以还选什么选?
这话本已到了嘴边,可看着他这副咄咄逼人,还偏执不听的样子,她心里一哽,便嘴不由心地说了一句:“因为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啊!我……又为什么要选?”
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个答案,霍靳深幽洞般的黑眸里更见冷戾,虚眯了双眼,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人格分裂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我,又怎么可能和他是同一个人?”
“可身体是同一个……”
身体是同一个,所以,可以和哥哥做,也可以和自己做是吗?
想到这里,霍靳深整个人都要炸了,但就算是脸青得几乎要下雷阵雨,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平静地问:“那就不理身体只问灵魂,所以……选谁?才是你心之所向?”
听他这口气都有些无理取闹了,沐颜若也没好气地:“如果你非要逼我,那好,我的选择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一字一顿地答:“一个都不要!”
“……”
“在你看来,你们是两个人,可在我看来,我面对的是同一个身体,同一张脸,同一个声音,你要我怎么选?”
话到这里,沐颜若也委屈不已:“如果二者只能留其一,那我谁都不要可以吗?”
如果,霍靳深也拥有像沐亦寒一样的能力,他一定能看出来她说的不是实话,但,他没有……
所以,当她说出一个都不要的这种话时,霍靳深那幽井一般的深眸暗了又暗:“谁都不要的话,那我们昨天算什么?”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沐颜若更觉委屈……
对他来说,她不是第一次,所以他整个人从她醒来就一直别别扭扭,可对她来说,这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虽然,昨天她整个人都有些犯迷糊,但,再迷离她也知道是他。
因为是他,所以她才坦然接受,因为爱他,所以才努力忽略当年抹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黑点。
可没想到,就再她再努力,所有的美好也不过是迷离之境。
男人,终归还是在意那块膜的,她甚至觉得,他之所以揪着自己一直不停地追问她的选择,也不过是将那件事的不悦迁怒到此罢了。
想到这里,沐颜若的眼底水汽更重,又一次梗着脖子道:“夫妻义务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好一个夫妻义务,好一个狠心的姑娘!”
“……”
他说,她是个狠心的姑娘。
狠心?
明明狠心的是他,明明现在弄得她想大哭的人是他,可他却一副什么都是她错的样子,他凭什么……
凭什么在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后就直接翻脸了呢?
心很痛!
沐颜若用力缩回了自己的双腿,这一次,霍靳深没有阻止,只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被他看得心里直发凉,一时悲从中来,便冷声直指着病房的门:“出去……”
霍靳深:“……”
她又赶他!
这,真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儿,换了旁的人敢这么对他,下一秒可能就会被人扔出医院。
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敢仗着自己的宠爱这么无法无天地对他!
“这可是我家的医院……”
“好,我走!”
话落,沐颜若红着脸就要下床,可脚还没有沾地,却被他一把又塞回了被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
“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你丈夫……”
自相识那一日开始,他们是头一回吵架……
虽看不见明显的刀光剑影,但彼此的情绪都绝对谈不上好,口气更是一个比一个暴燥。
于霍靳深来说,算是头一次被人轰门,于沐颜若来说,那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他真的介意她不是处子身,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这样憋着她,她很难受……
三年前是那样,三年后又是这样!
两次的体验都那么不好,沐颜若都快后悔死了……
她甚至自卑地想,如果昨天她没有把自己交给他,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
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可吃,所以……
他不肯离开,又不让她走,她便只能用力向后倒在病床上,然后,死死拉起被子从脚盖到了头。
沐亦寒摇控着轮椅进入办公室时,看到的恰好就是这样一副硝烟弥漫的画面。
这种气氛下,他第一个担心的自然是妹妹:“小若,你怎么了?”
控着轮椅到病床前,沐亦寒伸手便揭开了妹妹脸上的被子。
只是,被子下哭红了眼的脸露出来时,他却一眼看到妹妹原本柔润如玉的肩头上,已遍布红痕。
沐亦寒虽没有交过女朋友,但还不至于连吻痕也看不出来。
特别是发现妹妹被子下可能什么也没穿时,他更是:“这是……怎么回事?你把她怎么了?”
“夫妻义务而已,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这种话,这种口气,沐亦寒一秒就炸了:“霍靳深,你特么这说的是什么混帐话?”
闻声,阴郁的男人没有再说话,只倏地转身,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