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章 形势逆转,精妙反击惨死下场!
詹灏的话一落,顿时在场人神色各异,安宁,飞翩,追电,皆是瞳孔微张,看着楼阁上站着的中年男人,眼里划过一抹狠意。“詹灏,你休想!”安宁轻呵出声,詹灏他说什么?目光落在苍翟脚边的那一把利剑上,詹灏,这老匹夫竟如此心思歹毒,若不是此刻,安宁身体虚弱,若不是因为怀孕,她善用的毒药几番被苍翟禁止放在身上,甚至接近临盆,她更是连银针都没有再放在身上,此刻,她早已让詹灏为他的恶毒付出代价。
“休想吗?宸王妃心疼宸王殿下,詹灏可以理解,不过,若是宸王殿下不按照詹某说的做的话,那……呵呵……詹珏,你的手可要将小郡主给抱稳了,这么小小的一个丫头,不知道若是落了下去,会怎样啊!啧啧啧,这还真是残忍啊!”詹灏不怀好意的道,说到最后,更是疯狂的大笑出声,满意的看着这几人对自己的恨,他真是太开心了,便是曾经成亲,都怕是没有此刻这般开怀过。
“爹,只要宸王殿下不让爹失望,我的手,保证是稳稳的,这小郡主这么可爱,若是摔了,就真是太可惜了!”詹珏配合默契的附和道。
“咯咯……”突地,小女娃竟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一双小手挥动着,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此刻正处在危险之中,但没有人察觉,那双稍微睁开的眼中,却是隐隐有一抹诡谲一闪而过。
听到女儿的笑声,安心心里一紧,脸色微沉,目光落在被詹珏举在空中的女儿的身上,手紧紧的握成拳,这一对父子,她安宁定和他们势不两立!
“好!”在那清脆的笑声之中,苍翟沉声开口,仅仅是吐出一个字,便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詹灏果然是个老狐狸,以女儿威胁他,自是无往不利,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处于这样的危险之中?
锐利的目光望向詹珏手中举着的小女娃,他女儿的笑声好似天籁一般,自豪油然而生,心中激起一股暖流,不断的在四肢百骸流窜着,好似只要听到她的笑声,他便是放弃生命,也是值得的!
詹灏想要的,无非是看到他自残,可他苍翟又何曾怕过?
“王爷……”飞翩和追电,皆是异口同声的叫出声来。
“苍翟!”安宁亦是轻唤出声,虽然早已经料到,苍翟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是,在听到他吐出这一个“好”字的时候,心中还是抽了抽,两个都是她最珍视的人,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可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詹灏啊詹灏,今日你加注在我安宁身上的,只要我安宁一日不死,便发誓,就算是倾其所有,也要让詹灏这老匹夫死无葬身之地!
“好,宸王殿下果然是爽快,詹某就喜欢和宸王殿下这样的人打交道,宸王殿下不仅爱妻情深,连对一个女儿,都是如此的奋不顾身,若是这事传到天下人的耳里,宸王殿下,定能为一代榜样啊!”詹灏兴奋的道,表面上的话,粉饰得极尽漂亮,但是,这话落入苍翟和安宁等人的耳里,却更是激起浓烈的怒意。
苍翟心里对詹灏的小人行径,早就鄙夷不屑,手一伸,插在脚边地上的利剑,便赫然落在了他的手上,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为了女儿,他自然能够忍受疼痛,但是……
敛眉,苍翟再抬头之时,却是凝聚了满眼的深沉,“詹灏,本王送你两剑,但你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詹灏皱眉,条件么?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条件!
“本王要抱抱本王的女儿,这个条件,詹老爷应该不会拒绝吧!”苍翟嘴角微扬,那笑容之中,却看不见丝毫的温度。
詹灏眸光微敛,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苍翟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詹老爷难道你不放心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詹老爷觉得,我苍翟就两只手,能够敌得过你隐藏在暗处的那么多的帮手吗?再加上,本王的王妃,还在你的手上,你觉得本王能够耍什么花样?还耍得出什么花样?本王不过是想见见本王这女儿罢了,难道詹老爷不觉得,让本王更加舍不得离开女儿,更是对本王的折磨吗?”苍翟远远的对上詹灏的双眸,眼底的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詹灏紧皱着的眉峰越发的紧了几分,原本的防备,似崩开了一条裂缝,是的,他被诱惑了,被苍翟话中的那一句“让本王更加舍不得离开女儿,更是对本王的折磨”所诱惑了,他就是希望看到苍翟痛不欲生,若是这样能够让他如愿,他何乐而不为呢?
詹灏思索的目光看向了詹珏手中的小女娃,那眉开眼笑的可爱模样,便是谁一看,都禁不住心生喜欢,更何况是孩子的父亲呢?他怕是会更加爱不释手吧!
眸光闪了闪,詹灏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苍翟的身上,朗声道,“好,成交!”
如果这两剑,他还不死的话!詹灏如是想着,他虽然希望苍翟彻底的毁灭,但是在自以为掌控着全局的情况下,他自然是希望慢慢的将苍翟折磨而死。
苍翟说的不错,现在,他的人以及五皇子的人,将这座宅院围得密不透风,便是一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就算是苍翟再深不可测,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不是吗?况且,安宁还在他的手上掌握着,便是让苍翟抱抱这小女娃又如何?
不过,至于怎么抱嘛……猛地,詹灏的脑海闪过一个更是恶毒的念头,眸中阴狠闪烁着,丝毫都没有掩饰。
他的表情被安宁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心中的防备更加的浓烈。
“既然如此,那宸王殿下就请吧!”詹灏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似一个等待着好戏开场的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苍翟,眼里的幸灾乐祸异常的鲜明,两剑啊,那把剑削铁如泥,无论苍翟刺进身体哪里,都足以让他承受不小的折磨。
苍翟握紧了手中的剑,手一扬,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他手中那一把锐利的剑,赫然刺入了苍翟的身体,苍翟一声闷哼,一张脸似因为痛苦而狰狞的纠结着,但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底的盘算,詹灏不就是想看他痛苦吗?有时候,适当的投其所好,不失为对敌人的一种迷惑,不是吗?
“苍翟……”
“王爷……”
三个声音传来,苍翟的眉峰依旧紧紧的拧着,这让詹灏和詹珏看了,倒是十分满意,心里更是兴奋了起来。
“哈哈……”
“哈哈……”
两个猖狂的笑声响起,不用想,也知道狂笑的人是谁,看到苍翟此番模样,他们终于是抑制不住了啊!
现在,苍翟已经刺了一剑,剩下的一剑……二人更是雀跃期盼了起来,詹灏有些迫不及待的朗声道,“宸王殿下,剩下的呢?”
苍翟眉心皱得更紧,詹灏却好似想到什么,朝着詹珏使了个眼色,詹珏立即意会,将手中的女娃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这一举动,顿时让还在为苍翟担心着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啊,你这该死的!”突然,一声咒骂紧随着惊呼声响起,似乎带着无尽的愤怒,那不是詹珏又是谁?
他到底怎么了?为何咒骂?
而方才看到了这一幕的人,嘴角都是忍不住抽搐,好似无法从方才看到的画面中回过神来,他们看到了什么?方才,在詹珏将手中的女娃举过头顶的那一刻,在詹珏所站的那片区域,就好似下雨了一般。
只是,此刻天朗气清,又哪里来的雨水?
此时,只见詹珏满脸是水,脸色铁青,将手中的女娃放在眼前,眼底似乎充满了怒意,怒骂道,“你这小孽种,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着,再次高高的将手中的女娃举起,似乎是下一瞬就要将在她狠狠的摔下去,苍翟安宁等人看了,一颗心皆是高高的提起,而那女娃,却是在此刻赫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那模样,好不委屈!
“住手!”
“住手!”
“詹灏!住手!”
几个声音响起,皆是充满了焦急,唯独一人,语气中却是冷冽的平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詹家老爷詹灏,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声命令,愤怒的詹珏才停下了动作,愤怒的看着詹灏,“爹,这小孽种她……”
想到方才的事情,詹珏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方才按照爹的吩咐,想要用小郡主来威胁苍翟,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个小女娃的动静,可正是这疏忽,却是他愤怒的根源。
脑中浮现出方才发生的事情,他本笑得开心,却不料,正此时,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连同因为笑而张开的嘴里,也是装了不少的不明液体,等到詹珏察觉到那突然从天而降的水是从何而来,脸色瞬间铁青。
那罪魁祸首不是被他举过头顶的小女娃又是谁?她竟然……竟然……一想到口中还有着小女娃的……詹珏就禁不住在心里低咒,想要将手中的女娃狠狠的摔在地上,可是,看到爹眼里的阻止,詹珏却是不敢有所动作。
而此时,詹珏手中的女娃,方才的哭声赫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咯咯咯的笑声,一双小手挥舞着,那微微眯着的双眼,若仔细看,似乎有一抹得逞一闪而过,敏锐如安宁,从她的这个方向正好没有错过小女娃这一丝细微的异样,在那一瞬,安宁几乎是以为自己眼花了。
怎么会呢?那么一个小小的女娃,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有那种属于大人的眼神?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定是没有看错,女儿方才眼中闪烁的,分明是狡黠的神采啊!
狡黠?好似方才她是故意的一般。
安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她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啊!
安宁挥开脑中的思绪,现在,她更应该关心的是女儿的安危,好在詹灏的命令,詹珏便是有再大的愤怒,此刻也不得不隐忍着。
“爹,为什么?”詹珏心里不甘,他堂堂詹家的大少爷,怎能就如此被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儿给这般羞辱了?
詹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为什么?只是因为还不是时候!
他可不是因为怜惜这小女娃的性命,他本就没有打算放过苍翟一家人,包括这个初生的小女娃,但是,即便是要让这小女娃死,现在也还不是时候,这筹码这么好用,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不是吗?
没有得到詹灏的回答,但是,詹灏的眼神,却已经让詹珏闭了嘴,可即便是嘴能够闭上,但心里的郁结,却是越积越多,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詹珏厉声吼道,“来人!”
身旁的下人立即上前,等待着大少爷的指示,只是,大少爷却将手中的女娃交到他的手上,凌厉的吩咐道,“把她给本少爷看好了!”
詹珏几乎是咬牙切齿,若是他还继续抱着这小女娃的话,难保不会想将她掐死,为了不妨碍了爹的大事,他现在也只能忍了,不过,等到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他詹珏一定要亲手结果了她的性命。这便是羞辱他詹珏的代价。
这一出,小女娃的笑声越发开坏了些许,似乎是在炫耀着,她初始的胜利。
苍翟安宁等人稍稍放下了心来,不过,他们却知道,詹灏这老匹夫,不会是因为仁慈,才会阻止詹珏的举动。
苍翟在心中盘算着,只要女儿到了自己的手中,他就有办法护她周全,宁儿不能受丝毫伤害,女儿亦然!天知道,方才詹珏的举动,他的呼吸在那一刻,都好似要窒息了。
“宸王殿下,别忘了,你还有一剑!”詹灏朗声道。
苍翟敛眉,丝毫都没有犹豫,再次举剑,刺入大腿,鲜血很快的染红了他的锦衣,苍翟这一次却是连痛都没有呼一声,抬眼对上詹灏的双眸,“该你兑现承诺了!”
这对父子,方才的账,等会儿他才找他们好好的算算!想到自己的计划,思及时辰,他必须快些才行,苍翟眸子里面,隐约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辣一闪而过,他会让他们知道,动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的代价!
詹灏虽然很满意苍翟的举动,但是,真的就这样让苍翟抱到他的女儿吗?
詹灏眸光微闪,亦是在盘算,该如何折磨苍翟,才能加能够让他更加痛苦,想到方才的算计,詹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宁,这个女人,刚生了孩子,本就十分虚弱,又经过这番折腾,竟还能坚持得住,还真是让他不得不佩服啊!
不过……想到什么,詹灏眼底的毒辣隐隐闪动着,“宸王妃,还记得我方才说过的话吗?”
詹灏的笑容,明显的不怀好意,安宁皱眉,此刻,她恨不得上前给詹灏一耳光,她又如何记不得詹灏说过的话?心中浮出一个猜测,沉吟片刻,一些东西在安宁的脑中闪过,安宁敛眉,“詹灏,你要玩这个游戏,我便陪你!”
安宁整颗心紧绷着,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女儿的动静,见她被另外一个下人抱着,咿咿呀呀的,似乎极尽欢快,她现在只要想办法,将女儿送到苍翟的手中,那么,她就安心了。
“好,宸王妃也是女中豪杰,哈哈…来人!”詹灏狂笑着,声音陡然一变,朗声吩咐道,“将宸王殿下身边的这两个公子,给看住了!”
詹灏话一落,一群劲装男子,手中拿着刀剑,从假山后涌出,团团将飞翩和追电围住,飞翩和追电的性子,只是,他们这几个人,又怎么入得了飞翩和追电的眼,二人下意识的要反抗,却听得一声凌厉的拔剑出鞘的声音,二人一怔,下意识的看过去,竟看到詹灏手中的一把剑,赫然架在了安宁的脖子上。
“两位,不要你们的王妃了吗?”詹灏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厉声威胁。
飞翩和追电眸子一紧,相视一眼,都是止住了动作,狠狠的瞪了詹灏一眼,暗自低咒出声,追电更是意有所指的看着詹灏,眼底的阴沉越发的浓烈。
二人的妥协,让詹灏心中异常的得意,随即目光转苍翟,呵呵的笑道,“来人,将宸王妃和小郡主推出去!”
说罢,阁楼上的家丁便按照他吩咐,将安宁推到了栏杆的边缘,而意识到詹灏要做什么,詹珏猛地从那家丁的手中抢过还在欢笑着的小女娃,眼底燃烧着炽烈的嗜血光芒,他说过,他定要好好收拾这个小孽种!
看着阁楼距离下一级地面的距离,詹珏心中澎湃着,从这里摔下去,别说是一个大人都怕是承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只要他的手一松,她怕是要血肉模糊吧!
一想到那画面,詹珏便迫不及待了起来,等待着他爹的下一步吩咐。
“宸王殿下,我詹灏信守承诺的人,方才我答应你,让你抱抱你的女儿,现在我便兑现承诺,不过,你能不能抱得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詹灏意有所指的道,他是觉得这游戏是越来越有趣了。
顿了顿,詹灏继续说道,“另外,我不仅让你如愿的抱你的女儿,我也可以让你抱抱你的妻子……哈哈……”
他倒是想看看,苍翟在女儿和妻子之间,到底会选择谁!
苍翟和安宁脸色都是变了变,仅仅是詹灏的一声吩咐,苍翟都猜出了詹灏这老匹夫要做什么,安宁更是更加肯定了她方才的猜测,詹灏这厮,竟是要将她和女儿一起推下去吗?
这阁楼建立在比苍翟所站的位置,更高一层的台阶上,若是落下去……
锐利的眸子紧了紧,安宁看向阁楼下的苍翟,双唇开合,“保护女儿!”
苍翟身体一怔,他们的距离并不近,苍翟是习武之人,他的视力也是优于常人,站在他的这个位置,虽然看得清楚脸,但要读出对方的唇语,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苍翟却是知道安宁的意思,保护女儿吗?
苍翟眸光微敛,无论是女儿还是宁儿,他都得护着!
精明如苍翟,明明眼前摆着的是危机,但是,此刻他却是从里面看到了转机,深邃眸子里,让人看不清丝毫的情绪,此时,他刻意忽视掉伤口传来的疼痛,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阁楼上的动静。
詹灏看着已经被送到了阁楼栏杆边的安宁和小女娃,嘴角的恶毒越发的浓烈,随即,目光转移到苍翟的身上,锐利的眸子一凛,朗声道,“宸王殿下,我数三声,你可要接好了啊,若是没接好,那就不要怪詹某人残忍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没本事,哈哈……”
詹灏疯狂的大笑出声,突然,笑声一收,声音变得冰冷,“一……二……”
詹灏一声一声的数着,每数一声,众人的心便紧紧的收着,追电和飞翩二人的一颗心都好似要跳出来了一般,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束手束脚过,屏气凝神的看着阁楼边缘的两个女子,王爷会救谁?
王爷对王妃的爱,他们是看在眼里的,若是没了王妃,王爷怕也不会独活,可是,若是救了王妃,那么小郡主呢?小郡主是他们的女儿啊,还才刚出世,就要经历如此的事情,便是他们想想,也禁不住心里的怜惜。
空气紧绷着,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但是此时,一家三口却是和其他人截然相反的表现,詹珏手中的小女娃,被并不粗暴的他抱着,但依旧是满脸的笑容,咿咿呀呀的笑着,好似谁在跟她玩着游戏一般。
而苍翟和安宁在这一刻,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平静,对苍翟来说,事关安宁母女的安危,他如何能不平静呢?
锐利的目光紧锁着阁楼上的两个身影,苍翟握紧了手中的剑,终于,詹灏口中吐出一个字,“三!”
伴随着他的话落,安宁只感觉到身后一个用力,而詹珏眼里的恶毒也越发的嗜血,手猛地一松,安宁和小郡主母女二人,同一时间从阁楼上落下……
追电和飞翩呼吸一窒,而安宁的目光却一直都在女儿的身上,便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她都没有惊恐的大哭,而是依旧笑着,有着平常人所不及的淡然。
“救女儿!”安宁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可是,她的视线当中,却是赫然出现了一把剑,那剑端,正好是朝着她的女儿落下的方向激射而去。
安宁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叫出声来,“女儿……”
安宁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女儿的身上,并没有看到方才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将剑朝着那小女娃射出那把剑的,不是苍翟又是谁?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就连在阁楼上看到苍翟举动的詹灏和詹珏两父子,脸上的笑容都是僵了僵,难掩吃惊,他们似乎没有料到苍翟竟不但连女儿的性命都不顾,甚至还要痛下杀手!
詹灏嘴角扬起一抹不屑,原来,苍翟对他这女儿还真是如不对他妻子的爱啊!事实上,他以为,苍翟会选择救这个小女娃的,毕竟,她的身上流着苍翟的血脉,不是吗?可惜……这小女娃,怕是刚来到这世上,匆匆的走这一遭,便要香消玉殒了啊!
正如是想着,詹灏微微皱了皱眉,原因无他,而是他竟然觉得精神有些恍惚,詹灏还没有来得及去追寻精神恍惚的缘由,便因为眼前的一幕而再次震惊,整个人脸色突变,甚至赫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看到了什么,怎么会……
那一把剑好似算准了精确的目标一样,赫然插进了阁楼之下的泥土台阶上,不仅仅是如此,那剑还精准无误的穿过了裹着小女娃衣服,腰带挂在剑上,锋利的剑刃,离小女娃的细嫩的肌肤,仅仅不过是分毫。
“咯咯咯咯……”小女娃笑得更是欢快,但她先前不断挥舞着的手,在这一刻却是分外安分,要知道,那脆弱的布料,怎敌得过锋利的剑刃,她越是动,那剑刃割破布料的速度就越快,而能为苍翟争取到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
不错,方才几乎是所有人都以为苍翟放弃了他的女儿,事实上,他又怎会放弃?他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罢了,虽然是那么短短的一瞬,对苍翟来说,也是足够了。
在苍翟将手中的剑射向女儿的时候,他整个身体便腾空而起,直接笑着安宁的方向而去,安宁的身体,自是比一个婴儿要重得许多,所以,她下降的速度,也是快了女儿不少,几乎是在剑刺穿女儿身上裹着的布料,带着女儿,插进了泥土之时,苍翟就已然接近到了安宁,长臂一揽,成功的将安宁揽在怀中,止住了她掉落的趋势。
心爱的女人在怀,苍翟并没有松一口气,他还有女儿!
虽然是暂时止住了女儿下降的趋势,但是,脆弱的布料,终究是很快的被利刃割破,就连裹在她身上的布料,也都因为腰带的断裂而赫然散开,小女娃的身体重新往下掉,与此同时,布料也脱离她的身体,**裸的小女娃,一丝不挂,在众人的目光中,往下掉。
不仅仅是飞翩和追电的心在这一刻重新提了起来,就连詹灏和詹珏父子两此刻也是屏气凝神,目光紧紧的看着那重新下落的女娃,心中却是和飞翩与追电截然相反的期待,詹灏的目光猛然一怔,看着那女娃的后腰,神色变了又变。
但是,现在他却是无暇去探寻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的由来,想着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宸王妃已然在苍翟的手上,那么只有摔死了他们的女儿,才能让苍翟痛不欲生,而至于苍翟和安宁本人,想到他们安置在院子内外的埋伏,就算他救了安宁又如何?最后还不是逃不过这里!
詹灏和詹珏期待又如何?苍翟如此安排,自然不会容许他错过了自己的女儿,接到安宁的那一刻,苍翟便借助外界的力道,足尖轻点阁楼下的泥壁,朝着不断下落的女儿冲了过去。
苍翟和安宁往上,小女娃往下,三人越来越近,众人都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只要苍翟这一下,接不住小郡主,那么,那结果……
苍翟自是不会允许自己有丝毫都失误,终于,快要靠近女儿,苍翟的另外一只手,微微一揽,母女两人都同时在他的怀抱之中,一颗心也终于安了下来。
安宁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啊,苍翟不会放弃她,亦是不会放弃女儿,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不是吗?
便是在苍翟的怀中,安宁将女儿从他的手中接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家三口,丈夫抱着妻子,妻子抱着女儿,这一幕,好不和谐,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和谐的一幕,却是让詹灏和詹珏父子二人的脸色更是沉了下去,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方才挨了两剑的苍翟,竟还有如此的能耐,现在可好,原本在他们手上的两个筹码,此刻均落在了苍翟的手中,不过……他们还没输,他们一家三口依然在他们的包围之中。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没有料到苍翟会以这样的方式,将母女二人一同接下,同样,也有其他无法料到的事情,也许在苍翟走进了这个院子的时候,一切就开始发生变化了,詹灏自以为掌握住了全局,其实却……
比如现在,他们以为接住了安宁母女二人之后,苍翟必定会顺着重力,让三人落地,然后好好安置好安宁和小女娃,可是,苍翟却再一次借助力道,愣是带着母女二人朝着阁楼上飞去……
就连追电和飞翩也没有反应过来,苍翟便带着母女二人落在了阁楼之上。
在落到阁楼之上的那一刻,苍翟第一时间不放下怀中的妻子和女儿,而是依旧抱着母女两,身形一闪,根本让詹灏和詹珏无法反应过来之时,人就已经来到了詹珏的身旁,眼里激射出一道厉光,谁也无法看出苍翟的心思,就连面对着苍翟的詹珏也没有,但是,安宁却是在那一瞬间明了苍翟的意图,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而与此同时,安宁抱着的女儿也咿咿呀呀的笑得更是欢快,甚至又开始挥动着那双小手,手舞足蹈的似乎是满心的兴奋。
苍翟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仅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詹珏在苍翟靠近他之时,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到底要做什么,更何苦是防备了。
众人只见苍翟朝着詹珏一踢,那一脚,没有丝毫手下留情,詹珏猝不及防,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踢,若是在平常,以詹珏本就有些武功底子的资质,仅仅是受伤而已,但是,这一刻的情况,却是与众不同。
詹珏本就站在阁楼的边上,詹珏闷哼一声,被这力道带着,整个人赫然从阁楼上飞出了少许,毫无防备的他,就好似一片落叶从阁楼之上落下去,就如方才安宁和小郡主一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之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从阁楼之上掉下,这高度,便是詹珏这种身体强壮的人,摔下来,怕也是够呛的,詹灏眸子一紧,下意识的上前几步,手伏在栏杆上,脸色惨白。
詹珏是他的儿子,又是詹家下一任的继承人,他一直辛辛苦苦的培养着,若是这一摔,即便是摔断了手脚,那对他的影响,对詹家的影响也是巨大的,詹灏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可是,他只注意着下落的詹珏,却没有留意到,苍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让人心生寒意。
摔死吗?詹珏这摔下去,怕是死不了,詹珏是习武之人,只要他借助外力,放慢下落的速度,那冲击力就会大幅度的减少,可是,苍翟又怎会留这样的空子给詹珏钻?
摔不死,还有其他的死法,不是吗?
想到方才詹珏将女儿丢下去时的画面,苍翟的眼底凌厉更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詹珏,他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苍翟和安宁的目光紧锁着下落的詹珏,果然如苍翟所想的那样,詹珏在初降落之时,没有防备,但却很快的在那一瞬间找回了神思,正好,他是靠着泥壁而落,所以,詹珏果断的利用着摩擦力,为自己减少着掉落的速度,望着阁楼之上的苍翟,和他冰冷的目光对峙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苍翟先摔死他吗?哼,他未必也太小瞧了他詹珏了,眸光闪动着,詹珏的目光没有从苍翟的脸上移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看到苍翟失望的表情,只是,随着身体的降落,苍翟嘴角的弧度却是越发的大了些许,那诡谲的寒意,让他心里犯凉。
他还来不及探寻心中不断生出来的不安是从何而来,感受到腰部下的锐利,詹珏脸色一怔,疼痛传来,但他却没有那个好命去体会更多的疼痛……
下一瞬,詹珏的身体便被利刃从腰部拦腰斩断,一分为二,鲜血四溅,那模样,甚是凄惨恐怖。
“不,詹珏……”詹灏看着那一幕,惊呼出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是,他的儿子詹珏却没有机会再听到他的声音。
砰地一声,重物落地,再是砰地一声,又一个重物落地,一分为二的两节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鲜血满地,而詹珏的脸上,表情呈现着不可思议的状态,双目大睁,依旧是看着苍翟所站的方向,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闭上。
那模样,似乎是在控诉着苍翟的狠,可他控诉又如何?若不是他方才对苍翟的女儿痛下杀手,他又怎会如此狠辣?
敢打他女儿的主意,哼,明显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便是代价!
这一幕,再次让众人震惊,他们又如何想得到,事情竟是这般发展?
“咯咯……咯咯……咿咿……”安宁怀中的小女娃手舞足蹈着,双眼骨碌碌的转动着,最后落在苍翟的身上,在娘亲的怀中,小女娃仰着头,手挥舞着,似乎在挣扎着朝苍翟靠近,可是,他被娘亲抱在怀中,距离爹爹的脸,似乎总也够不着。
安宁见到女儿这般模样,微微凝眉,想到方才从女儿身上察觉到的异样,鬼使神差的将女儿抱高了些许,小婴儿的小手终于触碰到了苍翟俊美的脸庞,小女娃的欢笑声,又大了几分。
安宁嘴角微抽,这小丫头果然是想和她的爹爹亲近吗?她还是一个小婴儿啊,怎会有意识与想法?安宁越是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儿,不过,她却不担心,因为女儿安好,不是吗?
苍翟此刻完全因为女儿的举动而呆住了,哪里又会去留意那么多?那只小手在他的唇角触碰着,苍翟终于近距离的观察到了他的女儿,这么小,却这么可爱,这就是他的女儿吗?
心里被浓浓的暖意包围着,苍翟方才还满是冷冽的脸上,此刻却已然被温暖的笑容所取代,这是他的宝贝啊!
这边,父女二人沉浸在亲密接触的温情里,而那边詹灏却是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儿子……我的儿子啊!”詹灏丝毫没有了方才的猖狂,儿子惨死给他带来的打击,迅速的在他的心里发酵,猛地,他想到什么,目光从阁楼之下收回来,转向甜蜜团聚的一家三口,眼里烧红了怒火与恨意。
猛地,他的目光落在那小女娃的身上,后腰上的那个红色的胎记,异常的明显,他又如何认不出来?
那不是凤家女子才有的胎记吗?苍翟不可能是凤家人,那么唯独安宁……凤家男子所传之女,必定有这个胎记,而凤家嫁出去的女子所生的女儿也有没有这个胎记的,但有些却有!那么安宁……
詹灏看了看苍翟,再看了看安宁,脑中快速的转动着,似乎在思考着,猛地,他好似捕捉到什么一般,他抬起手,指向安宁,瞪大着眼,神色异常复杂,疯狂的大笑出声,“原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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