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饭的时候，曲梅跟段嘉宇是侧身面对面坐的，吃一口玩一会，主桌上面，就只剩下江绒跟江池。
    周围环境很躁动，有来往的人流，还有游戏背景的声音。
    江绒挑挑拣拣，放了块胡萝卜在嘴里，她对面的江池吃的认真，进食也很安静，看起来也没她挑食。
    江绒盯着他看了两秒，看他淡粉的嘴唇，上面有水渍，洁白并列的牙齿，咀嚼的很斯文。他察觉不到她看他的，因为她有厚厚长长的刘海。
    突然，江池放下筷子，江绒吓得一畜，低下头扒了两大口饭。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桌子底下光洁的小腿跃跃欲试，先是在原地画了一个圈，似乎只是预热前奏，如一条细滑的蛇，缓慢又坚定的想缠绕住一方藤蔓。
    江池腿长，桌子底下都塞不下，校裤露了他半截纯白的腕，就那一块皮肤外露的地方突然被一个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勾了一下。
    他慢慢抬头，拿筷子的手一楞，被什么魔法定格住了。
    错觉？幻象？蚊虫？
    江池看了眼江绒，绝不想承认，是江绒？
    他往后坐，前面空出了一点位置，他的角度能看到自己的脚，他的腿周围什么都没有，他不可察觉的扫了一眼江绒的腿。
    她的裙子是不是太短了？
    他们班上女生的裙子都是这么短的吗？
    桌沿正好遮住了那块白光地带，他除了能看到一双娇嫩的腿，查无所获。
    江绒似乎意识到了某种眼光，她的脚随意动了几下，那双灵动的眼睛在慌乱的迷雾森林里捉到了一个迷了路的猎人。
    她“咦”了一声，娇声问：“江同学，你看什么呀？”
    江池捏紧了筷子，从零食袋子里拿出一瓶水，咕噜喝了一口，青涩的喉结上下滚动，看都没看她一眼。
    “没什么，被虫子咬了一下。”
    “哦。”
    段嘉宇跟曲梅打了一盘，输了。曲梅骂他废物，然后就不想玩了。实际上，面已经发了，全都黏在一块，两人嚼巴着吃完。
    江池在食堂碰见了篮球队的队长陈竟执。
    江池跟陈竟执都是学校篮球队的，这周五有比赛，江池又是主力队员，乘着休息，陈竟执有一些战术问题要跟他交流。眼神不言而喻，但是看这一桌，两男两女成双成对，不知是他想歪了，还是原本就是这样？
    “喂，江池，你女朋友啊？”他说的当然是对面的江绒了。
    “不是。”他端着餐盘，放到指定区域，拉起桌上的零食袋子，里面掉了一包粉色包装的糖果出来。
    陈竟执又看向段嘉宇，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段嘉宇立马摇头叁连否认：“不是！假的！错觉！”
    陈竟执跟江池老熟了，顺着去拿那包糖，江池没阻止，他撕开包装，拿了颗薄荷味的，正好薄荷味连着草莓味的掉出来。他看了眼江绒，觉得这非常符合她的气质，就伸手给她。
    江绒看了眼草莓糖，看起来很心动，都以为她会接下，但是她摇头，伸手，羞怯的指了指柠檬味。
    江池眉头一皱。
    这类型糖果，柠檬口感不错，但是每包里面的数量很稀缺。
    段嘉宇尴尬的挠挠头，江池果然挎着一张脸，他“额”了一声，问江绒：“柠檬味的不好吃，女孩子就吃草莓的呗？”
    江绒抬头询问江池，眼里万丈焰火，一刹那间，满片绿地开满了花：“江同学，我想要……可以吗？”
    他还能不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