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这下之前,呆若木鸡的人变成了戚林。邹云久久等不到回复,张口想要再补充几句,告诉林哥他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才妥协的,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午,决定遵从本心。人就被拉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听着怀里强又力的心跳声。
云哥儿,我很高兴。戚林低沉的声线中带着明显的喜悦,他感觉自己此刻像一个毛头小子,恨不得出去吹了吹外面的冷风,冷静冷静。
我我也是。
靠着的胸脯因为轻笑而震动,因为害羞,邹云觉得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他小步后退,刚和面前的人移开一点而距离,下巴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捏起,细细密密地吻带着无限地眷念之意,随之落下,额头,眉间,鼻梁,最后是戚林梦寐以求的红唇
嘴唇接触的瞬间,两个人都发出心满意足地叹息声。
戚林轻轻地撬开邹云的唇齿,追逐着他的舌尖,吸允着、挑逗着
原来心意相通是这般的美好!!!邹云不禁感叹道。
第31章
外面安安静静,室内温度陡升。
空气越发的稀薄,邹云难耐地哼哼唧唧,纤细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肌,眼角因为缺氧而泛出一抹桃红,衬得他白玉似的肌肤更加娇嫩。
得到小夫郎的提醒,戚林恋恋不舍地放开那柔软的红唇,却没星月社整理有立刻离开,而是垂下头腻歪地抵住邹云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还把手搭在小夫郎白嫩纤细的脖颈上,大拇指轻轻地摩挲了,过了一会儿,又抚上他的脸,揭去那摇摇欲坠的泪珠。
邹云睁开水光潋滟的眼眸,呆愣地张开嘴巴小口小口呼吸这新鲜的空气,太刺激了,QAQ他这个万年小处男压根承受不住。
戚林被小夫郎的反应给取悦到,他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小夫郎通红的耳垂,桃花眼含着宠溺的笑意,看着小夫郎被亲吻的喘不上气的模样,他不禁联想起在宫中养的那只圆圆滚滚的小胖猫,总喜欢赖在他身上,炎热的夏季也不例外,哪怕热的吐出红红的小舌头不停地喘气,也舍不得离开。
QAQ!林哥怎么变得如此腻歪?动不动就贴贴抱抱亲亲,招架不过来的邹云突然怀念起之前清高,宛如仙人般不容凡人亵渎的高高在上的君子。
烛光倏忽间被剪灭,床上紧紧相拥的人一夜好梦。
晨光透过云层懒洋洋地洒在镇上过往行人的肩头,街道两侧已支起不少的小摊,摊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今日的小镇依旧热闹非凡。
都几天了?还没见到人影,那死婆娘是不是诓我们?尖利的女声就像激光枪一样咻咻咻地发射出来,在这个昏暗隐蔽的小巷子里显得特别刺耳,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往小巷子里好奇地望着。
把看热闹的行人瞪跑后,面色不善的男人揉了揉耳朵,眉梢一挑,带着狠意地高高抬起因为常年下田干农活而黝黑粗壮的手臂,在半空中示威似的挥了挥:嚷什么嚷?你想把人都引过来吗?专心盯着那空位,我打听过了,那小子前几日才交了租金,不可能不来的。
因为不满男人的态度,女人的颧骨高高地突起,但又碍于男人的粗暴,她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肩膀,向来利索的嘴皮子此刻只是上下抖擞几下,终究沉默了下来,转身回到墙角处继续盯梢。
这两人便是听了屠杏花的话,守在镇上好几天,却蹲了个空的邹大伯和邹大婶。
邹大伯漆黑宛如墨棒的粗眉紧紧蹙起,一双上斜眼阴鸷万分:屠杏花要真敢骗他,回去准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也不怪邹大婶着急,为了蹲守邹云,他们两人田地里的活儿好几天没干了,这样下去,迟早喝西北风。
QAQ小老板,你总算来了,等得我好苦~邹云的身影刚出现在街道上,就被眼尖的赵松柏捕抓到。
看来,这镇上心心念念等着邹云的不止邹大伯和邹大娘,还有被亲姐姐赶出家门扬言买不到酸辣粉,不准回去的赵公子。
那天
赵公子带着墨竹在街上找了好久,总算在一个老翁那儿买到了一大篮子酸溜溜的李子,他们还特意跑到药铺咨询老大夫,得知害喜的人可以适当吃些李子后,才放心回去。
哪知,食欲不振的赵府大小姐对着那篮子青色的李子不感兴趣,为了照顾幼弟的心情,恹恹地啃了几口就放下。
一阵小风吹过,墨竹手中端着的酸辣粉辛辣的香味传遍屋子,站在一边的小厮,丫鬟们纷纷探头盯着墨竹手中的那碗粉条。
咕噜咕噜规矩森严的赵府居然传出不雅地肚子响声,小厮,丫鬟们吓坏了,立即低下头,我瞅瞅你,你瞅瞅我,面面相觑,彼此质问着对方。
食欲不振的赵大小姐尴尬地捂住肚子,站在她后边的李妈却惊喜万分。
她没有听错吧?这响声是从小姐那里传出的?小姐这是饿了?!
这些日子以来,看着小姐日益消瘦的身躯,她变着法儿地让后厨的人制造出各种花样小吃,可小姐原本饱满的脸颊还是凹陷下去,纵然她焦虑不安,也无计可施。
她笑盈盈道:少爷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那么香?墨竹快端上来让我瞧瞧。
墨竹闻言小步向前,双手恭敬地将酸辣粉呈给李妈过目。
李妈撇了撇嘴,看着那层漂浮着的红油,眉间带着些许遗憾:小姐最近沾不得油腻,她挥了挥手,示意墨竹端下去,扭头对着丫鬟道:快去后厨把温着的老母鸡汤端来,记得把油舀干净。
慢着赵玉兰想起带着腥臭味的老母鸡汤瞬间倒胃口,那熟悉的呕吐感又涌上喉咙:不用端上来,我实在吃不下。
小姐你已经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能任性呀,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李妈焦急道,刚才小姐明明就饿了,怎么转眼间说不吃就不吃呢。
难道真的是那碗酸辣粉的缘故?
李妈叹气,到底是心疼小姐在心窝里占了首位,外面买的东西再不干净,能哄着小姐尝上几口也比不吃不喝好。
她接过墨竹手中的酸辣粉,将上面的一红油舀在晶莹剔透的小杯子里,把碗递到赵玉兰手中心酸道:小姐刚才不是想吃这粉条吗?快吃吧
耽误了一阵子,酸辣粉里的生菜早已经蔫了,一开始的香味因为汤汁变得温热而无影无踪,卖相实在不咋地,赵玉兰兴致缺缺地拿起筷子,拨开上面的花生,酸豆角,夹了一小段粉条,抿一小口。
李妈捧着痰盂候在一边,仔细打量赵玉兰的面部表情。
酸辣文很好地刺激了赵玉兰的味蕾,她眉眼舒展,动作虽快却不失优雅地吃完一碗分量不少的粉条。
小姐居然吃完一大碗酸辣粉!!!
赵府里的人自然是欢天喜地,丫鬟小厮游窜在各个院子里报喜,勾得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齐聚一堂,派出小厮再去买几碗,她们要亲自品尝,只可惜那时候邹云已经收摊回村。
一天、两天一连等了几天,一大家子实在熬不住了,就把赵松柏赶出去,赵小姐还撂下狠话,就有了如今这一幕。
宁哥儿茫然地瞅着哭丧一张俊脸的赵松柏问道:云哥儿,这是?
泪眼汪汪的可可怜大狗勾此刻才注意到小老板身旁还站着一个黑皮肤的小哥儿。
邹云嘴角抽搐,实不相瞒,他也不知道。
自信如赵松柏完全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老板把他忘掉一干二净,哗地展开扇子,上面赫然写着松柏二字。
字迹矫若惊龙,笔酣墨饱,可惜遇到两个文盲,不懂得欣赏,推着小车漠不关心地从他身边经过。
赵松柏:
热水沸腾,白雾冉冉升起。
小老板,来四碗酸辣粉,带走。赵松柏直接塞了一两银子进去。
宁哥儿看他眼睛眨都不眨巴一下,仿佛扔下去的是一块遍地可见的石头,他磕磕巴巴道:赵赵公子,钱给给多了。
人傻钱多的赵松柏摆了摆手,表示这点小钱算不上什么。
提溜起用粗竹筒装好的酸辣粉,赵松柏不留一片云彩的离开,而拍在他后面的人瞧见这新奇的打包方式,问道:老板,粉条装进竹筒带走多少文钱?
8文。
这么贵?比在小摊前直接吃贵上了两文,本打算带回去炫耀炫耀的年轻男子歇了心思:小老板,给我来一碗,在这儿吃。
虽男子没有再抱怨,但邹云还是特意解释给后面排队的人听:这竹筒从半山腰上砍下来的,还得磨平,加盖,真心不贵,买回去吃完之后洗干净,下次还可以带过来装,就不用再买一次了。
古代没有打包盒,塑料袋一次性用品,糕点、包子尚且可以用油纸,粽叶包裹带回去,但涉及到汤食,就无计可施,偶然间邹云看见村民们下田干活时用竹筒装水喝,就让方木匠做了十几个加盖的竹筒。
小老板,从自己家带竹筒过来给不给装?
邹云望向声源处,就看见一小哥儿手中正好拿着一个装满水的竹筒,眼里闪烁着期待。
可以,不过你的竹筒有点小,装不了6文钱的量。
没事。王晓天激动道,他在镇上吃到点新鲜玩样儿,他就会想法设方地带回去给腿脚不便的爹爹吃。
自从在镇上吃到酸辣粉,他念念不忘,心中遗憾不能带回去给爹爹品尝,而爹爹得知他的想法,一如既往温柔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没关系,有机会他会和他一起去镇上吃。
此刻王晓天恨不得拍拍自己的榆木脑袋,白瞎自己天天带着个竹筒晃来晃去,不及小老板万分之一的聪慧。
王晓天把竹筒里的水倒掉,数出六枚铜钱刚要投进去,邹云就阻止了他:客官,你的投四文就可以了。
谢谢小老板。王晓天抽了抽鼻子。话喊的瞬间,他就后悔了,村里哪户人家没有几个竹筒,他这样一嚷嚷,小老板得少赚好多钱,现在小老板不但不计较,还少了他两文钱。
小老板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呜呜呜
第32章
娘亲,我也要买竹筒。估摸三四岁的小男孩牵着一位头上围着碎花头巾的妇人,绕过人群,从队伍最后面窜到前排,踮起脚尖,小手一挥一挥的,试图取下竹筒。
但他的个子实在太矮,始终够不找,他瘪了瘪小嘴,转过身眼泪要落不落地望着身后的妇人,妇人抱歉地朝邹云笑了笑,弯腰把撒娇的小团子抱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哄着:小团子乖,我们先排队,娘亲待会给你买
可素,竹筒只剩下一个了,待会儿就买不着了小团子主动用小肉脸蹭了蹭妇人的脸颊,指了指孤零零的小竹筒,委屈巴巴道。
这个打包方式对于古人来说,真的太过于稀奇,更何况邹云摊前的竹筒为了方便人们携带,还穿着个用粗针线编制成的小衣服,可以提在手中,也可以背在胸前,可爱极了,不少有娃娃的人也愿意多讨两文钱买回去逗小孩子开心,所以很快只剩下一个。
每有一个人提着竹筒经过,小团子就掰下一个小小短短的手指头,很快,两只张开说小手就变了两个攥着的小小的拳头,意识到再不买就没有的小团子才牵着娘亲的手,啪嗒啪嗒迈着小步伐向前。
妇人看着长长的队伍,左右为难:小团子乖,买不到就娘亲让爹爹去山上砍竹子,然后亲自织小衣裳给竹筒穿,好不好?
小团子把脸蛋埋在娘亲的脖颈,闷不吭声地点点头。
熊孩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边的父母没有好好的引导,看着小团子她们重新回到队伍末尾排队,邹云松了一口气。
小风波过后,生意又井井有条地进行
藏在暗处的邹大婶看着一枚枚铜钱噼里啪啦地坠入木箱里,眼里浮现出明晃晃的贪婪,咬烂一口银牙,怨恨道:这一天得赚多少钱啊!!!死白眼狼,赚钱了也没想到我们两人还在村里受苦,一天天的净惦记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说完,邹大婶白眼快翻上天。
邹大伯绷着一张脸,看着不远处笑容可掬招待着一个又一个客人的邹云,眉心一跳:几个月不见,这小混蛋咋变了个样?当初被他赶出家门时,人儿紧紧扒拉着他的大腿,哭得涕泗横流。哪怕他踢的多狠,也屁滚尿流爬回来,最后逼着他拿出一把镰刀,才不见人影。
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幸好当初早早就把他赶走。
听了这话,邹大伯横了她一眼道:你还敢说这话?当初要不是你一天天地在老子面前嚼舌根,把云哥儿赶走,这银两早就进来我们的口袋。
这小兔崽子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在家里好吃懒做,被赶出去后倒混的风生水起邹大婶为自己开脱道。
余光间黑熊般魁梧的身躯朝自己走来,她吓得噤声,冷汗遍布背部。
死婆娘,还不跟上来?杵在原地干吗?邹大伯回头,看到邹大婶还魂不守舍地停留在原地,暴躁道。
原来不是要打自己邹大婶强挺精神,跟在他后面往邹云小摊走去。
云哥儿,来两碗酸辣粉。
镇上的人多叫他小老板,只有村里人才会叫他云哥儿,邹云惊诧抬眼,却对上两张带着特意讨好的笑脸。
面前的男子竭力做出和蔼可亲的表情,但他眉间溢出的戾气让这份笑脸变得怪异。
邹大伯笑得脸都僵硬了,邹云还是一副不认识他们的模样,只顾着拿着一双长筷子时不时搅拌着在大锅里翻滚的半透明的粉条,防治粉条黏成一团,他搓了搓手,腼着脸道:云哥儿,你心中有气是应当的,大伯我呀,当时鬼迷心窍听了你婶子的话,才把你赶出去,这半年来,我茶不思饭不想,天天惦记着你一个小哥儿过得好不好,后来打听到你嫁给了戚秀才,才安心下来。话罢,不留痕迹地用胳膊肘顶了顶邹大婶,示意她说几句。
得到暗示的邹大婶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她抬起手,用袖子假意擦了擦眼角道:云云哥儿,都怪婶子,当初听了三姑六婆的风言风语就当真,才酿成大错。
两人的脸和深藏在记忆中骗原主房契,诱导着原主去赌场的身影重合,原主的死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