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她很喜欢大伟的女儿萍萍，一没事就喜欢往他们家钻。
    为了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她可以天天喝一大堆黑乎乎的药也不说半个苦字，还逼着他也把烟酒给戒了。
    上次在部队里的慰问演出结束后合影时，还特意跟在小品里演她儿子的那个小男孩合照了张相，晚上躺在床上时就爱拿着相片缠着他问他是喜欢男孩多一点还是女孩女孩多一点，他们俩将来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多一点……
    她说她想要个儿子，因为听人家说儿子长得随母亲，还开玩笑地说，她自己怀胎十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最后长得不像她，反而像在这个过程中只出了一点力气的孩子他爸，那她就吃大亏了。
    他知道媳妇嘴上说想要儿子，其实心里也是很喜欢女儿的，要不也不会抱着石头家的闺女不撒手非要人家认她做干妈了。
    得知真的怀上后，她高兴得哭的稀里哗啦的，晚上又窝在他怀里偷笑。
    媳妇会仔细地区分那些在他眼里根本就没什么区别的毛线，从中挑选出适合织给孩子穿的，还要搭配各种花色。她都不知道看着她坐在床上上一针一针地织着小小的毛衣，还时不时的傻笑的样子，他的心里有多么的满足。
    要是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真出了什么意外，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那样令他心动的傻笑了。
    想到这里，赵建国抓着韩梅的手又不自觉地紧了紧。
    韩梅感觉到赵建国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就也用力地回握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深深地吸一口气。她觉得跟上辈子比起来，现在还算是幸运的，毕竟这时候有赵建国陪在她的身边。上辈子李启民把自己送进医院后，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再也没出现过，要不是那些好心的医生和护士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撑过那几天了。
    韩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拉过赵建国的手一起手叠着手贴在肚皮上，她希望孩子能够感受到爸爸妈妈没有放弃他，他们是想要他的，只要他肯留下来他们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陆浩开着警车一路狂奔着，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赶到了最近的医院。
    经过检查后医生说韩梅这种情况属于先兆流产，胎儿还在，但必须及时采取保胎措施，这次幸好送来的及时，要不然孩子很可能就这样流了。之后还给韩梅开了一些保胎的药片，打了一针，让她在医院观察几天等情况稳定点了再走。
    韩梅一听孩子还在就放心多了，仔细地遵照医生说的乖乖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
    这两天因为在火车上不太方便，所以韩梅也没办法清洗身子，只是随便地擦了擦脸，被拐走后在卡车上又是呕吐又是出汗的，□还有一点出血，她现在只觉得浑身粘粘的，都开始发酸了，特别的难受。而且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在医院里住着，也需要一些生活用品，就让赵建国先回部队请个假，顺便拿些换洗的衣物回来，更关键的一点是她还有些话要对陆浩说。
    赵建国走后不久，陆浩就拿着热水壶进来了。
    “怎么样？觉得好点了吗？”
    “好多了！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孩子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为人民服务吗，应该的！”陆浩被韩梅夸了两句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站在那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就赶紧走过去给韩梅倒了杯水递给她。
    韩梅接过陆浩手中的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小杯热开水就觉得肚子里暖暖的，比刚才好多了。
    “对了，刚才在车上不好意思了，我家那位就是那牛脾气，一着急起来嗓门就大，还喜欢朝人乱吼，他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太放在心上了。”这回倒是轮到韩梅不好意思了，要说赵建国那个男人平时都还好，可一遇上她的事就淡定不起来了。人家好心好意地帮你，你还朝人家乱发脾气，事后也不跟人说声谢谢，碰谁摊上了这事心里都得憋气的。
    “呵呵……”陆浩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倒是挺了解他的，那小子还真是头倔牛！”
    “你们认识？”
    “嗯！我姐夫是他们部队的营长，我以前也在部队里待过几年。算来我和赵建国认识也快要有四年了！”
    “不会吧！你是云秀嫂子的弟弟？！”
    “这事我有什么好骗你的？”看着韩梅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陆浩笑着问道。
    “表姐弟？”要不怎么会一个姓杨，一个姓陆呢？
    陆浩知道韩梅心里在想什么，就说道，“亲的！只是我跟我爸姓，我姐随我妈姓。”
    韩梅一听脑袋里就冒出四个字，“离异家庭”？仔细一想，一定是了，要不然怎么弟弟只是个小小的在火车站工作的警察，而姐姐则在外头开大公司，手下光是罐头厂那样的厂房就有好几个，听说现在还打算搞起房地产了。韩梅不得不说那个杨云秀实在是有眼光，现在搞房地产的还没什么人，竞争也不是很激烈，而且国家也才刚刚进行了一系列的经济制度改革，可以说正是房地产也发展的关键时期，要是能好好地抓住了这个机会，未来的几十年里就不用愁了。
    陆浩一看韩梅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也是，谁叫他们家情况这么特殊呢！
    “我爸当年和我妈好的时候遭到了我外公的反对，我妈一气之下就跟我爸私奔了，怀了我姐之后才回的家。听说当时我外公气得躺在床上好几天都起不来，我妈就挺着个大肚子和我爸跪在他床边，后来我外公到底还是心软了，心疼他唯一的女儿，加上看在我妈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就同意了我爸和我妈在一起，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得跟他姓杨，将来接手他们杨家的生意。所以我和我姐就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了！其实我姐出生后，我外公那老头子一看是个女娃子就后悔了，后来我出生后还总想着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可我愣是没长那做生意的脑啊，倒是我姐从小就聪明，现在公司在她手上管得也有模有样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外公老是拿他那个大烟斗敲我脑袋来着，一边敲还一边骂我怎么就没遗传到他半点的精明，榆木疙瘩做的脑袋白长了，最后总还连累我爸也要挨骂。不过幸好，他骂了十几年之后对我也彻底死了那份心，加上我姐又给他生了个曾孙，他就把心思都移到了我那可怜的小外甥身上去了。那老家伙还要冠冕堂皇地说，他死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要给他毕生经营的家业培养出个带把儿的接班人来，他发现这心愿在我这是实现不了了，所以他就转移了战场。不过说真的，我倒是一直觉得我外公那老家伙自己也聪明不到哪去，要不怎么会花了快二十年的时间才发现一个我六岁时就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的这么浅显的道理呢！你说是不是？”
    ……
    韩梅听着陆浩在那里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大堆，就觉得这祖孙俩人简直就是一对活宝，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但她也没忘了自己还有话要问他。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其实你刚被带走后我就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刚开始我也不是那么确定被带走的就是你，还是后来遇上赵建国回来找你，看了他随身带着的你的半身照才知道的。一确定下来我们就朝着你被带走的方向追了去，可路上遇到了个三岔口，我们也不知道你被那些拐子带着往哪边走了，还多亏了你家赵建国细心，看到了地上车子拐弯时留下的车痕，我们才朝右边追了来，为了保险起见，还另外派了辆车子沿着左边的那条路追了过去。不过事实证明赵建国的确没猜错，我们朝右边那条路追了有十多分钟就看到了那几个拐子丢在路边的车子，一看油箱里一滴油都没剩了，就猜着那几个拐子带着你肯定是还没赶到目的地，半路上油用完了就被撂在这里了，那地方刚好在两个镇子中间又没人家，我们就猜着你们应该是拦了过路的车子继续往前走了，就一路追过来了。你们坐的那辆卡车的司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派了杂货铺的老板拿着你给他的那张火车票去报案，正好路上就被我们遇上了。赵建国看了车票就确定车上的肯定是你了，可是有你在车上我们也不敢明着上前去把那几个人拿下，就下了警车跟着杂货铺的老板偷偷从后门进到店里，向卡车司机了解情况后我们决定把那几个人一个一个地引到店里来。赵建国还是不放心就装成了搬运工的样子从车厢后面爬到了车顶上去，后面你都知道了。”
    “那你们认为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呢？”韩梅盯着陆浩小心地问道。
    “一开始在车上的时候，我还猜着可能是上次你在火车上举报了那个叫芳姐的人贩子，现在她的同伙来给她报仇来了，跟赵建国讲了他也觉得像。可是等我抓了进店的那两个拐子之后，问了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只是收了人家的钱帮别人办事，负责把人给送到指定的地点交给一个叫马顺发的人就没他们什么事了。那个马顺发我们已经安排人到他们说的地点去抓了，你是不是跟那个马顺发结了什么仇了？要不然人家怎么好好的找人来拐你？”陆浩关心地问道。
    韩梅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琢磨了一会儿反而出声问道，“后面这事建国知道吗？”
    “不知道，他那会儿和我们分开了，在卡车后面等着机会救你呢。怎么了？”陆浩也很奇怪韩梅为什么会这样问，好像很关心赵建国知不知道的样子。
    “其实这事是这样的，我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和人合伙开了一家餐饮店，由于地段好生意挺不错的，而且听说不久后还要在那店的对面建一个长途汽车站，将来店里的生意是肯定要红火的。可刚开业不久，就有一个外地来的叫李启民的开发商想让我把店面转让给他，被我回绝后那人还不依不饶地上门来找了好几次，也没少暗地里给我下绊子的，幸好都被我躲过了。那时我就要来随军了，怕建国担心，就没敢跟他讲，一直瞒着他。不过我实在是没想到那个李启民到现在了还不肯放过我。”
    “你是说那个马顺发的背后还有一个叫李启民的？他才是真正出钱让人对你动手的？”
    “嗯！”
    “你怎么知道的？”
    “我见过一个也叫马顺发的跟李启民在一起，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刚好两个人都叫马顺发，而且除了李启民我也想不出还跟谁结过这么大怨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抓到马顺发后一问就知道了，不过据我所知，那人非常的狡猾，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诈一诈他。”
    韩梅自顾自地讲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陆浩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浩听韩梅讲着讲着，突然间就觉得现在在他面前的一点也不像是个才刚刚二十岁的在农村土生土长的姑娘，倒像是一个经历了很多事情，有点年纪了的长辈，那感觉非常的奇怪。韩梅现在的样子跟她扑进赵建国怀里哭泣时的样子实在是差太多了。以前他总是笑自己家那老姐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姐夫面前装嫩，有时候无理取闹起来比自己那十岁的小外甥还让人无法忍受，都不知道姐夫怎么就受得了她，而且据他观察，姐夫好像还乐在其中呢，真是令人无法理解。老姐老是说将来等自己有了喜欢的女孩就知道了，无论多大年龄的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都爱耍耍小性子，让他多注意自己一点。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韩梅说完半天见陆浩还在那发呆就出声说道，“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啊？”
    “有啊！有啊！你说诈一诈他吗！”陆浩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说，你要我陆浩能做到的一定帮你。”陆浩拍着胸口说道。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就是……我不希望建国知道那几个人是李启民派来的，你能不能不告诉他？”韩梅祈求地说道。
    “这……他要是问起了呢？”陆浩为难地问道。
    “他要是问你，你就像先前说的那样告诉他，就说是先前在火车上我举报的那个人贩子芳姐的同伙来给她报仇来的。”韩梅见陆浩还在那犹豫就又说道，“你也知道建国的脾气，他要是知道了我没把之前在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一准得和我生气的，虽然顾及到我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他可能不会对我怎么，可他憋在心里我更难受，我这一难受情绪起伏就大，医生说我现在要保持心情平和，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的，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很容易就会保不住的，你也不想我肚子里的宝宝出事吧？他要是出事了我也就不活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诶……你别哭啊！孩子现在还没稳定呢！诶……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陆浩一见韩梅的眼泪，他的小心肝就颤个不停，赶紧先应下来再说。
    “真的！太谢谢你了！”韩梅马上转哭为笑。
    ……
    从医院出来之后，陆浩一路上还在想自己刚才怎么就一口答应了呢？他始终想不明白怎么他好好地说实话就成了造成他们夫妻感情不和谐的不安因素，他不说假话怎么就成了谋害她肚子里孩子的凶手了呢？看来他家那个糟老头子倒是没说错啊，他不但是没有生意头脑，而且还神经大条，反应迟钝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笑话一则
    我平时写文的时候喜欢先酝酿一下感情，把自己想象成小说中的人物，然后描写他们会有的动作、神态、心里活动。可是我这人有一毛病，哭点太低了，所以有时候对着电脑想着想着自己就先哭了。
    昨天晚上当我刚进入状态才写到一千多字时，旁边的舍友突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见我对着电脑屏幕泪流满面的被吓了一跳，接着就说出了一句让我听了很想撞墙的话。她说，“你至于吗？不就是没男人陪你过情人节吗！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苦哈哈的吗！姐不是陪着你吗！”
    结果我就再也进不了状态了，结果昨天就没更了，结果因为想好的剧情出不来，姐又失眠了……
    呜呜~~~~(>_<)~~~~
    ☆、开发案
    赵建国晚饭之前就从部队赶回来了,带了几件韩梅和他要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
    因为怕韩梅和其他人同住会吵得她休息不好，赵建国给她定的是单间，里面就一张小床,要一个人睡倒是绰绰有余，两个人睡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
    韩梅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那股味了，一拿到衣服就想给自己从头到脚好好的清洗一遍，可医院的条件不太好，再加上她现在也不能洗太久，这大冬天的最容易感冒发烧了，她要是这时候给病了那又是一出事，所以韩梅只是趁着赵建国去食堂给她打饭的时间把病房门反锁了，拉上帘子,自己在里面倒了一盆热水擦了几遍身子，之后又换了盆水把□给清洗了一下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换下来的带血的内衣裤用塑料袋给装起来，待会儿赵建国回来后让他拿去扔了。一切处理妥当后，韩梅走到门后去拔开了插销，又重新躺回床上去了。擦过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韩梅就觉得现在比刚才舒服多了，身上的那股酸味也没了，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赵建国从食堂打完饭回来就见他家小媳妇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可是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着，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那样子让赵建国心疼极了。他走过去把饭盒放在桌上，找了把凳子搬到床前坐着，一边轻轻地给韩梅擦汗一边唤她。
    “媳妇……媳妇……起来吃饭了，待会儿冷了就不好了……”
    韩梅在睡梦中梦到上辈子自己□流血不止，半夜被送到医院，医生看过说是肚子里的孩子流了，让好好养着。一旁站着的李启民一听他儿子没了，二话没说走过来先摔了韩梅一巴掌。
    “臭娘们，连老子的种都保不住，我要你来干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一口答应她跟你结婚！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叫你不要回去你偏给我回去，好好的把老子好不容易有的儿子给弄没了！还养呢！你就给我死在医院里不要回家了！”说着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韩梅当时还没从失去孩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李启民掴了一巴掌，脑袋中一片空白，耳蜗里嗡嗡地响。看着同住一间病房的病人们，还有医生和护士脸上都流露出同情样子，韩梅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在病床上躺了下来，拉高被子一直到把脸盖起来为止。
    韩梅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着，突然间周围的环境就全都变了，她挺着个看起来都有六七个月大的大肚子站在一间四面墙都是白色的大屋子里，最奇怪的是屋子里面没有门，韩梅四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就在这时候，李启民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恶狠狠地盯着韩梅一步一步地逼近她。韩梅拼命地想逃走，可脚下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愣是一步也动不了。李启民走到韩梅面前正要把手伸向她的肚子，这时候韩梅就听到有人在叫她，接着就醒了。
    看着赵建国坐在自己面前，拉着她的手，眼神无比温柔地看着她，韩梅就觉得刚才梦中的无助和冰冷全都不见了，心里暖洋洋的。
    “怎么了？肚子还不舒服吗？”赵建国看着他媳妇从醒来就一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以为她是肚子还痛就关切地问道。
    韩梅摇了摇头，撑着两只手想坐起来。
    赵建国见了马上伸出他的那双大手，穿过韩梅的腋下，像抱小孩子一样把韩梅提了起来，给她垫好枕头再扶她靠在床头上。
    “你抱抱我好吗？”不知道是今天被那几个拐子吓到了还是刚刚梦里又梦到了李启民，韩梅现在就是想躲在赵建国的怀里不出来。
    赵建国也知道他媳妇今天被吓得不轻，就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一只大手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拍了。
    “建国，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保不住宝宝了，你会不会……不要我啊？”韩梅吞吞吐吐的半天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啊！不要你我要谁去啊？而且医生不是也说了么，孩子现在好好的在你肚子里，只要你安心地养着，过几天确定没事咱们就可以回家了。你别瞎想了，孩子不会有事的，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孩子，看他老子这么厉害就知道了，儿子肯定也差不到哪去的！”赵建国看他媳妇又在乱想了，有意地岔开话题。
    “你就这么肯定是儿子？不能是女儿吗？难道我要是生了个闺女你就能不要吗？”韩梅撅着嘴问道。
    “哪里啊！是儿子是女儿都好，只要是你生的就好！咱要是生了儿子就带回家好好气气石头那小子，让他眼馋，咱要是生了个闺女就长得比石头家的小丫头片子漂亮，也带回家去气气他。”
    韩梅翻了翻白眼，心想这男人怎么什么事都爱跟石头比啊？她想了想就接道，“那可不一定了，人家都说丫头片子随爹，看我干闺女就知道了，那小模样简直跟石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就你这样，以后咱闺女还不定比得上人家石头家的一半呢！”
    赵建国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石头的那闺女长得是像石头多一点。再一想，要是他家闺女以后也长得像他这么黑不溜秋的那还咋见人啊！还是生儿子来得好，保险！想着就说道，“那咱还是生个儿子吧！儿子要能长得像你就最好，要是不行的话至少也还讨得到媳妇。如果生个闺女要是能长得像你也好，不过要是好死不死的像了我那就糟了，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了还得回家来怨我。”
    韩梅一听就笑了，把刚才不开心的情绪全都丢到脑后了，憋着笑对赵建国说道，“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吗！”
    “那是！那是！”赵建国看媳妇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可这生男生女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听我妈讲过有些人一辈子就想要个儿子，可生了十几胎都是闺女，那些想要闺女的又连着生的都是小子，我看啊，这事情还得看孩子和父母的缘分。”
    赵建国听了媳妇这话就蹲□子，一本正紧地对着他媳妇的肚子说道，“臭小子，你可得给你老子我争口气，出来的时候可千万记得带上把啊！”
    韩梅被他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无力地趴在赵建国身上。
    赵建国看他媳妇现在状态好多了就从桌上拿过饭盒，小心地喂她吃。韩梅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还真是有点饿了，加上刚刚被赵建国那么一逗心情也好了，又有他陪着，胃口也是出奇的好。
    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在门口站了半天的人。
    杨云秀在家听到吴斌打电话来说韩梅进了医院就被吓了一跳，问清楚情况后赶紧叫家里的保姆炖了一锅老鸡汤奔着医院来。
    赵建国是她丈夫吴斌一手带出来的，十几年的兄弟情了，平时他家那口子也把赵建国当亲弟弟看，老在她面前交代要多照顾照顾赵建国的媳妇。原本她是非常讨厌这种靠关系往上爬的人的，在她公司里这种事情是坚决不允许出现的，所以一开始老吴让她给韩梅安排工作时，她只是把韩梅当成一般的军嫂，连面都没见就交给林宝丰去安排了。也是后来林宝丰在给她汇报厂里情况时，她想着毕竟是丈夫兄弟的媳妇，而且这还是她家老吴第一次开口求她办事，怎么着也得给他点面子。要是人家媳妇在她家男人面前煽个风点个火什么的，传到她家老吴耳朵里，那那男人还不得给她脸色看。
    想到这里她就多嘴问了句韩梅在厂里的情况，想不到林宝丰对韩梅的评价倒是蛮高的，说韩梅到了厂里之后很快就跟厂里的那些女工们混熟了，还教她们怎样手可以把头上的活做得更快，根据她们自身的情况给她们分小组，既分工又合作，因着她的一些方法厂里的女工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活干得更轻松了，钱倒是拿得比以前都要多，现在那些女工们基本上都听韩梅打成一片了，有什么事都去问她。
    最后林宝丰还委婉地提出是不是可以给韩梅提一提，让她试着管管厂里的事，他觉得要是适当的磨练磨练兴许以后可以对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
    杨云秀是了解林宝丰这个人的，他眼睛受伤后就来她厂里干了，从一个小小的搬运工开始做起，到现在在她手下也干了差不多八年了。这个人办事很牢靠，她手下那几个厂里的事都是他在管着，基本上没什么需要她操心。林宝丰很少向她夸奖谁的，这么些年来，像这次这样卖力地帮一个人说好话的还真没有过，这也使得她对韩梅更感兴趣起来了。
    在部队慰问演出之前，她也见过韩梅好几次，不过都是远远的，见了面也就跟别人一样叫她一声杨总打声招呼而已，并没有因为赵建国的关系上前来跟她套近乎，倒是那个曹彩玉每次见到她都是嫂子前嫂子后的，要不然就是我家志强前我家志强后的，谈话中还时不时地提起营队里提干名额的事，让人见了就讨厌。
    查了韩梅的资料才知道原来她在老家时还开过餐馆，这年头一个女人家敢出来做生意的不多，而且听说那家店做得还不错，最主要的是地点选得好，看来那姑娘还是很有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