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一切都有源头
姜瑶回忆着这三年来的事，慕容宸、上官颜、朱苍臣、刘尚仪甚至钟离休……她回忆着问起他们每一个人帝上的事时候，他们的表现。
每一个人的面孔，在她脑海里过着，上官颜在她问起帝上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那般的复杂有充满着爱怜，如今看来早已经不言而喻。
朱苍臣的欲言又止，如今看来满是不忍心欺骗的样子。
刘尚仪那满是悲戚，并且含着泪光的眼眸，她擦拭着眼角，看着姜瑶道：“小姐想多了，帝上已经不在了……”
还有慕容宸，那抚摸着她的脸颊，想段景延一般透过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见他的灵魂深处，如今想来不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钟离休看向她那满是对段景延的愤恨，和对她期盼的目光，她想到此处，嘴角一阵冷笑，这是真是假已经不言而喻了。
若她龙后说的，那她这三年来生活在的寒梅园，以为那是个安乐窝，岂不知却是一个巨大骗局中，与世隔绝……
像是他们所有人编造出来的笼子，只为了将她困在其中，甚至上官颜想要让她就这么嫁给慕容宸，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她自我命运的方式。
“呵呵……”
姜瑶不由得冷笑了出来，嘴角一声轻哼，渐渐的那嘴角越扯越大，她开始笑的大声起来。
“哈哈哈哈哈……”
她手臂撑着身子，身子摇摇欲坠着，感觉那颗心已经如坠深渊，像是要掉入一个漆黑饿无底洞，不知归处，没有终点。
而姜瑶感觉自己这三年活的就像是个笑话，她还甚至曾经日日夜夜想要回到北暝，觉得那就是她的家，想要回到安溺而又温暖的寒梅园。
甚至想要跟着那三个叫自己姨母的孩子，看着她们望过来复杂而通红的眼睛，笑着与他们恩玩闹，看着阿曜对自己毫无理由的保护着。
原来一切都有原因，
原来一切都有又来，
愿来一切都有前后因果……
她以为她们所有人都是因为爱她，爱她姜瑶，而如今却得知她们围绕着自己不过都是因为帝上，她们守着秘密就是为了保护帝上而已。
而如今只有这个身处高位，窥见一斑，而想要利用她谋得皇位的女人，她才能够的得知自己的过去，可是她不记得那些记忆，亦是痛苦的。
再一次将自己与过去重合，而现实不得不将她与帝上重合……
她想着茶馆里说书先生侃侃而谈的言语，想着那些帝上过去的事迹，想着帝上和段景延的过去，与如今的自己重合，她却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
段景延对她太冷了……
她如何能够与过去的帝上想必？
“这承诺书我可是收好了，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龙后带着金黄色护甲的手，拿起桌上的纸，欣赏的看着下面姜瑶的自己，和血指印，她嘴角一个勾起，折了起来揣进怀中。
“安帧，送淑妃娘娘出去吧。”
随后安帧听令的打开殿门，将姜瑶带了出去，姜瑶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被拖拽着。安帧想着之前姜瑶对自己的态度，知道此时姜瑶浑身上下没有力气。
她故意一个笑意的道着：“哎呦，您看奴婢光想着送娘娘了，耽误了龙后晌午的茶点，那奴婢就不送娘娘了，娘娘您自己走好。”
说罢，安帧就将姜瑶的胳膊松开，而按着则掩着嘴角，走进了殿内，殿内龙后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姜瑶，嘴角满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在安帧送来姜瑶的时候，姜瑶的身子也再也控制不住的道了下去，“咣啷”一声倒在地上，她的手慌乱中为了撑住身子，而擦破了手掌。
而这一摔可不比在殿内有地毯护着，此时姜瑶都顾不得斯哈一声，只是撑着沉重的身子，发着呆愣，她的脑海里满是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众人的言语令姜瑶一阵阵的冷笑着，她久久的撑在那里，而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装做看不见一般不去搀扶着她，也不去管她的死活。
她在地上拄着身子愣了许久，看着那手掌下带着菱角饿砖石，渐渐的有血迹流出来，而姜瑶仍旧是感觉站不起来，接受不了……
“瑶瑶！”
此时，正过来送玉泉山水的梦桃拎着水桶进来，看见姜瑶的身子倒在地上，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放下水桶，就将姜瑶扶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摔在这里了？这是出了事……”
梦桃一边问着，一边看着姜瑶，眼眸变得越来越红，她带着哭腔着，手紧紧的架着姜瑶的身子，她对着姜瑶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不是已经是淑妃了吗？”
“梦桃……带我走……”
姜瑶被梦桃的声音从记忆里换了出来，她紧紧的攥着梦桃的手，对着梦桃的近乎于哀求着梦桃心里大惊着，她不知道姜瑶着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狼狈不堪。
做嫔妃不是高高在上的吗？不是应该被捧着，敬着，跪着吗？
不是应该颐气指使，与她这个奴婢再无来往吗？
为何做到了淑妃，竟然是这般的模样。
梦桃说不出来心里的酸楚，她扶着姜瑶走上了后面的班车，姜瑶一声华服，很是狼狈的躺在班车上，与那些水通在一起。
“瑶瑶，你想去哪？要不我送你回镜圆宫吧？”
“不要。”
姜瑶断然的拒绝之声，令梦桃心里一紧，她不知道姜瑶这是怎么了，竟然连这皇宫中最为华贵的镜圆宫，都不愿意去住。
想她一个奴婢吗，每次在蓬莱殿除草的时候，远远看一眼那镜圆宫都觉得自己卑微的目光会玷污那最华美的宫殿，如今姜瑶竟然不去住。
“那你想去哪？去金銮殿找皇上？”
梦桃想着一定是这样的，姜瑶一定是这样想的，她可是亲眼看见过皇上对她的宠爱，那掺不了假的，姜瑶作为一个宫女能得到皇上的爱怜，多么不容易。
“不去。”
可是姜瑶仍旧是那副淡漠还带着心灰意冷的样子，那说出来的言语令她觉的分外的不解。梦桃拉着马车，行走在后宫的长街上，姜瑶仍旧是低垂着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