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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哥哥。”程轻轻搭着程澈的肩,喃喃自语般凑近他。
    程澈眼皮轻跳,一手钳在她腰侧,“轻轻。”
    程轻轻疑惑直视他,手指抚摸着他唇角的伤口,平静问:“那为什么邹若灵可以呢?”
    “你和她不一样,轻轻。”
    程轻轻似懂非懂点头,面露惶惶,“我知道呀。”她怎么能和邹若灵比呢?
    小屁孩流露的黯然灰心,让人心下微涩。程澈伸臂将她揽到胸前,程轻轻默默抽身,慢慢说:“哥哥,明天还有比赛,我要去睡觉啦。”
    程轻轻扯出个僵硬的笑,拿走程澈掌心的蜡烛,像只笨重的小蜗牛慢慢爬走。她走到厨房,小巧稚嫩的脸庞,逐渐呈现出漠然的神色。随即,走神似地松开手,五彩的蜡烛立时浸入在褐色的菜汁里。
    *
    一中这次参加全国竞赛,是为期两天的封闭赛事。周叁开始,周五结束。周四下午,带队的张韵听说学生里有人好像承受不住压力,在考场呕吐不止。当时还抱有希望,觉得应该不是自己学校的学生,毕竟这几个都是赛事老手,哪怕这次赛事等级高,也不至于扛不住压力。不料,天不遂人愿,出事的就是一中的孩子。
    张韵交代另一位老师好好看着剩下的学生,急急跑到休息室。
    “程轻轻,你好些没有?”
    程轻轻捧着杯热茶,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愧疚,“对不起,张老师,我搞砸了。”
    “这能怪你么?别想多了,以后机会还多着呢。”张韵不擅长安慰,囫囵说着,忽地想起来,问:“老师要不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让他接你回去休息?”
    程轻轻紧张说:“那我可不可以自己跟哥哥说?”
    “行。”张韵以为她怕被家人责备,不好意思,一口答应下来。
    程轻轻摁下号码,听筒里嘟嘟两声,传来一道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哥哥,”程轻轻捏住杯身,对着话筒里的忙音说,“我不舒服,嗯,我自己回家,再见。”
    她关掉手机,对张韵说:“老师,我没事了,自己回家就行。”
    每个来参加比赛的学生都带着换洗的衣服,或大或小的背包。程轻轻的那只很小,张韵看见后甚至怀疑里面能不能放下一件毛衣。她将程轻轻送上回家的公交,叹气转身。
    程轻轻抱着背包坐在靠窗的后座,窗户有一丝缝隙,寒风刺骨,脸上不到一会便被吹得僵硬麻木。报站提醒即将抵达终点站,司机见她还不动,高声问:“小姑娘是不是不知道该哪站下车?”
    她怔怔回神,走下公交车。周围是陌生的街道和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到路边这个发呆的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里。
    程轻轻从正午坐到日落,直至夜幕低垂。她打开背包,里面只有一顶红色的针织帽。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肚子咕噜咕噜响个不停,她蜷起双腿,搓搓冰凉的脸颊。
    离家出走似乎比想象得容易,可走出来后呢?程轻轻微微眯眼。
    轻轻。
    轻轻。
    是哥哥在叫她!程轻轻兀地脑门钝痛,脑袋磕在椅子边缘。她立刻醒神捂住脑袋,呲牙暗暗叫痛。眼睛却将四周瞬间扫视,哥哥,哪里有哥哥?
    这会,他肯定是和邹若灵在一起了,怎么会注意到自己早就跑没影了呢?
    是不是自己死掉了,他也不会知道?死掉?她喉头一哽,自己死掉了,哥哥就会把邹若灵带回家,会把她的所有东西都扔到垃圾桶,抹掉她的痕迹。程轻轻被这个想法惊得手脚冰冷,神魂顿失,她放下冻硬的腿,立刻跌跌撞撞跑往公交站台。
    不要丢她的东西,不许丢她的东西!
    啦擦。
    程轻轻猛地推开防盗门,家里一片黢黑,半个人影都没有。她摸着黑,跑到卧室,哗啦啦地把照片钢笔一些琐碎事物一股脑塞进背包,身形一转,来到哥哥卧室。
    墙上是她画的动漫海报,床上是她缝的异形玩偶,连哥哥洗澡用的浴巾都是她挑的。这里面全是她的,谁都不准拿走!
    程轻轻低头,捏紧拳头。半晌,地面上积起一滩水渍。她吸吸鼻子,拿出便签开始写: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这句能让他知道后找不到人,然后后悔,没脸面对爸爸。
    写完,她皱起眉,两笔划掉,又取了一张:你就和邹若灵亲嘴去吧你,让她咬死你算了!
    不行不行,纸张都被她戳破了,显得太生气,不好。她再次划掉,郑重写:再见,哥哥。
    她将写好的纸条握在手里,想着贴在哪里才好。
    防盗门哗啦响动,程轻轻尾骨一凛,如同被吓坏的兔子,环顾左右,一头扎进衣柜里。
    “卧槽卧槽,老子终于解放了!”熊猫咋咋唬唬的在外喊着,二话不说冲进程澈的卧室。
    程轻轻放缓呼吸,在衣柜里一动不动。她听到随后有人进屋,对熊猫说:“今天谢了。”
    “兄弟间谢个几把,真想谢,让兄弟在你这儿爽一把。”
    “滚。”
    程轻轻偏转下巴,轻轻打开一点柜门。熊猫坐在电脑桌前,轻车熟路打开电脑,在上头找着什么。半晌后,扭身对程澈埋怨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连个片都没有!夜深人静,累了一天,都硬成这样了,你都不打算来一发?”
    “撸不动,累得慌。”
    “求你了,澈哥,我在家都不敢撸出声。今天刚好轻轻不在,你行行好,让兄弟来个龙门炮,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听到自己的名字,程轻轻竖起耳朵。俩人说的话她听得一知半解,一个想看什么,一个什么都没有。搞得跟地下党接头暗语似的,理解全靠猜。她睁大眼睛,仔细听着。
    “澈哥~”熊猫腻歪撒娇,“来,好基友,这种东西不分享,枉为人。魏舒都说,就是他那个绝情寡欲的愣头侄子看这玩意,都立马上头。你一向吃素,兄弟带你吃顿好的。”
    程轻轻没听到哥哥回答,哥哥似乎出去了。她只能看到熊猫背对着自己,打开部电影。没一会,哥哥进来。
    程轻轻舔舔干燥的唇皮,柜子里闷闷的,她想睡觉了。
    “嗯,嗯,啊!雅蠛蝶!”
    她一个机灵,脊骨生麻。电影里是什么啊,那个人怎么叫得这么?
    “来了来了,卧槽,这胸,真几把大!”
    程轻轻双颊瞬间爆热,他们在看什么电影?她往前凑了凑,越过哥哥的肩头望去。
    猥琐男人一口咬住女人的巨乳,下身不住耸动,赤裸的身体紧紧交缠,如同只知泄欲交媾的动物。
    程轻轻看不到字幕,但听得到女人咿咿呀呀的呻吟,男人放浪猥琐的淫笑。
    他们居然看这种电影?
    她发现熊猫两手放在腿间,激烈抽动,半身随着女人的叫声颤抖,不断销魂地喊着“靠,老子要死了要死了”。
    他们私底下怎么是这个样子?
    程轻轻不可置信望向哥哥。
    从她的角度,仅仅只能看到程澈的背影。他一手支着额,另一手夹着半支烟,由始至终都没任何动静。他侧过脸,吸了口烟,仰头吐出串烟圈。袅袅升起的薄烟模糊了他的轮廓,像迷雾里神秘的造访者,抓不着摸不透。
    他果然是个大骗子,什么都瞒着她!
    电影里女人尖叫一声,熊猫讶然叹道:“我靠,这俩人居然是亲兄妹,太变态了吧!老子的叁观要被震塌了!”
    他用完就丢地关掉视频,连续抽纸张擦手。程轻轻听到他说:“程澈,老子都怀疑你自己撸时,心里想得都是怎么整活。这么牛逼的片子,你连个响都不给?”
    程轻轻看到哥哥靠着椅背,幽声说:“没劲。”
    熊猫结束战场,余热渐消,有些好奇问:“诶,你和邹若灵,真没戏?”
    程轻轻耳朵伸长。
    “嗯。”
    “你不是觉得她不错,不试一下?”
    “我觉得你也不错,试试?”
    “来吧,进入爸爸的怀抱。”
    “滚。”
    “给爸爸看看你二十一厘米的大鸡吧,咱俩比一比,谁是今晚全场最佳。”
    “比不过你,你上面镶着钻呢。”
    “程澈,你太骚了。你有眼光,哈哈!”
    俩人关掉电脑,前后走出卧室。
    程轻轻浑身血液沸腾,满脑子都被方才的视觉冲击震撼得动荡不安。哥哥放浪形骸的调侃,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她不由战栗,害怕,想乖乖趴下来,任他抚颈顺摸。
    他竟然会抽烟?不可能的啊,小时候她拍掉了多少支想要给哥哥递烟的手,哥哥怎么有机会学习抽烟?还有邹若灵,觉得她不错?哥哥那是什么意思?
    程轻轻信息爆炸,根本没法迅速理顺这些颠覆过往的认知。现在她什么瞌睡也没有了,更加努力想要从俩人交谈里获取更多。
    他们似乎在外面吃东西,还有叮当的玻璃罐响声。
    是在喝酒!男声音厚低沉,一时听不到什么清晰的语句。程轻轻捂住瘪瘪的肚皮,恹恹靠着柜门。
    不知等了多久,房门轻响,有人踩着轻重不一的步子进屋,身体撞到柜子。程轻轻无声打了个呵欠,缩在里头好难受。
    眼前突然忽地亮起,她张着打呵欠的嘴,傻愣愣地面向外头的人。
    “哼。”程澈撑住柜门,眼神有些虚晃,看到里面蹲坐着的人时,有片刻的呆滞,他伸手揉揉程轻轻的头发,含糊说:“怎么是你这个小混蛋。”
    程轻轻僵在那儿,一整天憋屈的心情此时悄悄溢出,泪珠滚滚低落:“我不知道去哪里。”
    “过来。”他伸出双臂,半蹲下身,一时没站稳,一下跌到衣柜里,压在程轻轻身上。
    程轻轻抬起脸,唇珠蹭过他的嘴角。蓬松柔顺的长发将她的脸包在里面,透亮的泪珠一颗沁出一颗,愈发显得楚楚可怜。程澈用指腹拭干她的泪珠,懒懒问:“想要什么哭成这样,说吧,买不到咱们就去抢。”
    “哥哥不和我接吻。”程轻轻鬼使神差将怨念对着这个醉鬼宣之于口。
    “嗯?”程澈困惑地甩甩脑袋,上身晃动着,捧住她的脸,似想要仔细辨认。
    叮叮。床上的手机响起,程澈看看手机,又看看程轻轻。随即,拿着手机摁过几下,瘫倒在床上。
    程轻轻光脚走到床边,视线落到手机上方的信息栏里。
    邹若灵:我喜欢你。
    程澈只打出了个“我”字。
    “我”什么?
    程轻轻拿起手机,在上方轻点,发出一条信息,然后删除全部记录。她躺到哥哥身侧,支起手臂,指尖顺着他的眉间,滑到鼻尖。
    她探过身,低头吻上哥哥的唇。
    软软薄薄的两片,像是浸润过小麦香气,一齐迷醉了程轻轻的感官。她贴在那儿不动,觑到哥哥嘴角的伤口,她蹙眉,用齿尖研磨着已愈合的伤处。程澈气闷地启唇,程轻轻不小心磕到他的牙齿,惊颤趴回去。
    房里开了暖气,热得很。程轻轻费了些功夫才给哥哥把衣服脱下,最后拉上被子躺下时,后背还是一身薄汗。她握着哥哥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脸蛋往他掌心揉啊揉。
    粗糙的掌心摩挲脸颊,略有刺痛。程轻轻不由脚心轻痒,双腿绞在一起。她褪去裤子,循着陌生的渴望,将哥哥的的手牵到腿下。
    灼热的掌心夹在两腿间,程轻轻抿直唇线。她生涩地绞着腿,隔着内裤,腿心缓缓蹭顶着他的手掌,突如其来的呻吟如同呲啦一响的热油,她咬住手指,将脸躲到哥哥身侧。
    她有点迷恋这样不受控地危险,心脏不住颤动着,企图叫醒这个误入黑暗的小姑娘。程轻轻充耳未闻,她抖着手,握住哥哥的腕骨,用他的手,挑开内裤。托着他的掌心,轻柔包裹住自己的阴阜。
    嗯。
    她咬住唇,紧紧闭上眼睛。倏尔,腿根慢慢收紧,坚硬的手臂在柔嫩的腿根内侧,被碾磨蹭弄。程轻轻挺动着自己小巧的臀,双手在胸前死死攥在一起。
    程轻轻不敢去看哥哥,不敢用多余的地方触碰哥哥。她太坏了,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开心。
    哥哥肯定会把她赶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她。
    *
    程澈一夜醉酒,后脑整个如灌入几十斤铅块,将人直直往后拽。睁开眼时,视线焦距涣散,而后慢慢凝聚,脑门生疼。他抬手按太阳穴,手背却似被什么东西抵挡。怀里一团软软小小的家伙,睡得正香。
    程澈好一阵恍神,一瞬间出现时空迭障的错觉。小鬼,不是应该在比赛吗?他掌下微动,察觉到异样,一把掀开半边被子,蓦然整个人如遭电击。
    他的手,就这么毫无阻隔地伸进程轻轻内裤里,紧紧贴着她稚嫩干净的阴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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