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美人她又作又娇 第76节
而这次好像和上次差不多,一样的几乎全是她的东西,不同的是,骆川因为要开车,只能和他们分开走。骆川叫了留在新河镇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几个弟兄,三下两下的将属于顾迟迟的东西放在了车上,等一切结束之后,他对那几个人做了一番安排,就带着顾迟迟开车去了宣柳家。
宣柳那边也早就收拾好东西了,比起顾迟迟来,她的行李更少,毕竟大部分都能送回河西村的婆家,自己只需要轻装简行就可以了。
而李香兰的东西也很少,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接下来大半辈子或许都回不了几趟新河镇了,把东西全给娘家,也算是报了他们养我十多年的恩情,但更多的却没有了。”
她当初嫁给张酒鬼就一直被家暴,无数次向娘家求助过,但无一例外都是让她忍,“忍”这个字就是悬在李香兰头顶几年的一把刀,遇见顾迟迟之后,她利落的和张酒鬼离了婚,亲手扔掉了这把刀,娘家嫌她离婚丢人,她就亲手斩断和家人的最后一丝维系。
从此天高海阔,她成了自由身。
原本顾迟迟还以为她会选择留下呢,毕竟上次说起第二春的事,她还那副模样,没想到宣柳说要去羊城,她却是第一个要跟着去的,倒是让顾迟迟和宣柳十分诧异的问了她。
“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等我赚了钱,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没想到李香兰却微微一笑,说出了一番女王发言:“何必守在新河镇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我受够了看男人脸上过日子的生活,以后等我有钱了,非得让男人看我脸色不可!”
曾经萦绕在她脸上、挥之不去的软弱和温婉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输于现代独立女性的坚韧和自信,让顾迟迟看的感慨万分。
“就是!我们女人又不比男人差,一样可以赚钱,一样可以让男人对我们言听计从!”被她的态度感染,顾迟迟也跟着激动万分,当着骆川的面就开始喊起来,“等我有钱了,我也让男人讨我开心!”
骆川当时没说什么,等回家之后却当场给顾迟迟表演了一番什么叫“讨她开心”。
从回忆中脱离出来,顾迟迟看着何磐跟骆川一起将他们和李香兰为数不多的行李放上车,然后两个男人寒暄了起来。
“真是麻烦你了,川哥。”何磐看着骆川,诚恳的道了个谢,不仅仅是为了这次捎带行李的事,还为了他先前对宣柳的看顾,但这些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说出口,只能将一切放在不言中。
其实何磐年龄比骆川大几岁,但骆川小时候还是地主家小少爷呢,村里同龄的孩子都叫他川哥叫习惯了,长大了也改不过来,因此骆川对何磐叫他川哥这件事接受良好,见何磐和他客气,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朝他点点头,淡淡道:“一路上迟迟就拜托你们了,她性子娇气,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先替她道个歉。”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在乎,何磐纳罕的转头看了正在和宣柳李香兰手拉着手说小话的顾迟迟,不明白自己这个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儿时玩伴怎么就被那样一个小姑娘拿下了。
明明上次他离开河西村的时候,骆川对顾迟迟都还是一副看不上眼又厌烦的态度呢。
何磐挠了挠头,放弃了探究两人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他也朝骆川点点头,郑重的应下了他的请求,“放心吧川哥,就算你不说,宣柳也会照看好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她待顾同志,比待我还尽心呢!”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酸溜溜的,倒是让骆川再一瞬间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他甩甩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扔出了脑海,转身朝顾迟迟走去。
看到他过来了,顾迟迟不好意思的和宣柳她们说了声,然后脚步轻快的朝骆川跑过去,像只欢快的百灵鸟一样蹦到他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他,关切道:“哥哥,你们都聊完啦?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你就这么想走?”骆川伸手捋了捋她跑乱的头发,佯装生气的问了句,见她脖子往后一缩,一副怕他生气的样子,他的心里又软成一团,想了想还是叮嘱了顾迟迟几句:“坐火车去羊城要两三天,火车上辛苦,你...你稍微忍一下,等到了羊城就好了。”
想到顾迟迟要在有小又闷的火车里待好几天,骆川就心疼的不行,他怕顾迟迟受不了,只能尽量的安慰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跟何磐说,他知道怎么做。”
“好啦我知道啦!哥哥昨晚你就交代过八百回啦!”顾迟迟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重复道:“我都记住啦,有事情找何大哥,何大哥不在找宣柳姐姐,宣柳姐姐不在,就找乘警,一个人别乱跑,走丢了原地等...”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哥哥你未免也太小心了吧!”她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两句,但知道这都是因为骆川在意她才会这样事无巨细的叮嘱的,于是她说了两句之后,便抬起头问道:“哥哥,你们厂里什么时候出发啊,现在是不是该过去了?”
闻言,骆川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原本想忍耐住的感情就这么喷涌而出,他长臂一伸,将她拥进怀里,克制的吻了吻她耳边的头发,声音喑哑的对她道:“迟迟,等我。”
说完不等顾迟迟反应便放开了她,转身跨步上了驾驶座,关门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顾迟迟一眼,发现她同样也在看着他。
“哥哥,羊城见呀!”她笑眯眯的朝他挥着手说到。
第91章 . 晋江文学城首发(二更) “迟迟,回家……
顾迟迟也是第一次坐绿皮火车。
对于出行动辄包机的她来说, 这种体验还挺新奇的,但多看几个小时,又会觉得车窗外一成不变的田野有些无聊, 好在他们四个人买的卧票都在一个车厢,聚在一起可以玩儿的东西就多了, 就这么吃吃玩玩睡睡, 两天两夜的车程也不算难熬,很快就到了羊城火车站。
骆川早就等在那里了。
和上次接蒋麻子他们时的淡定模样不同,他早早的到了火车站出站口,颇有些心浮气躁的在原地踱步。
一想到顾迟迟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 可能会晕车, 可能吃不惯火车上的东西, 可能会觉得...总之,在他的想象力,坐了两天火车的顾迟迟此刻一定像一颗焉哒哒的小白菜一样, 没精打采、可怜巴巴的等着他来接。
“哥哥!”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顾迟迟一下车就看到了逆着人群走过来的他, 立马眉开眼笑、中气十足的朝他喊了一声,然后生龙活虎的朝他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 眼睛里就像盛满了星星似的, 脆声道:“几天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骆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伸手稳住顾迟迟的腰,仔细的打量了她一遍, 发现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妥当,完全看不出来坐了几十个小时火车的憔悴模样,和周围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的乘客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想关心都不知道从哪里关心起。
他无言的看着顾迟迟,希望她能朝他撒撒娇,哭诉一下旅途的辛苦,这样他才好顺势的安慰她,但没想到顾迟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已经开始左顾右盼的打量起火车站来。
“......”骆川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唇角紧抿,有些颓然的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坐车难受吗?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的眼神中隐隐带着些期待,,但顾迟迟却完全没有察觉。
她先低头看了看自己临下车前才换上的干净衣服,觉得自己为了不让骆川担心而做出的这一番布置十分妥帖,定然能让骆川放心。
嗯,非常棒!完全看不出来昨天我还吐的天昏地暗呢!
顾迟迟在心里肯定了自己一番,然后喜气洋洋的朝骆川笑道:“没有啊,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好着呢!”
“那就好。”见她真的没什么需要他关心的地方,骆川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见宣柳等人过来了,顾迟迟连忙从骆川的怀里退出来,看着走过来的三人,她脸蛋红扑扑的,不好意思道:“我...我一想到要见到哥哥,太激动了,行李都忘了拿,还要麻烦大家,真是...”
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让骆川看的好笑不已。
“没事,你的行李又不多,我们一人拿点就下来了,顺手的事。”宣柳老远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故意拉着何磐他们磨磨蹭蹭的在后面拿东西,这才耽搁到现在。
她也不揽功,顾迟迟的行李确实不多,就是几件路上换洗的衣物和一些让宣柳一看就觉得头大的瓶瓶罐罐,见到骆川,她便直接将属于顾迟迟的精致行李箱递了过去,嘴里却对着顾迟迟道:“一路上吐成那样,现在还不先回家,傻站着干什么?”
“宣柳姐姐,说好不告诉哥哥的!”见她当着骆川的面就揭自己的短,顾迟迟急的跺了跺脚,连忙跑过去想要捂住她的嘴。
骆川这才知道顾迟迟先前都在骗自己,但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他的心里却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沉甸甸的。
他看了一眼慌张的顾迟迟,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宣柳说的对,火车站确实不是什么适合嘘寒问暖的好地方,于是他牵住顾迟迟的手,提着箱子沉默的走在前面带路。
顾迟迟见自己精心打扮、想要给骆川留下一个难忘回忆的打算落空了,先前强撑着的精神就像叶子上的朝露,一见光就消失了。
她瞬间变得恹恹的,慢吞吞的跟在骆川身后走。
其实一开始他们的旅途确实还算愉快,但第二天开始,顾迟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睁开眼就吐,差点将宣柳吓得魂都飞了,火车上又没医生,他们只能挨个车厢去问有没有乘客是医生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是外科的,给顾迟迟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除了排除她是急症之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宣柳她们心里倒是有一些隐隐的猜测,但现在也不好说。
等他们坐上羊城人民常坐的无轨电车,也就是俗称的长辫车,坐了几站之后才到骆川买好的房子。
“哇!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吗?!”看着眼前的二层小洋楼,顾迟迟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先前骆川跟她说他没在羊城买商品房,反而买了一座两层楼房时,因为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平平无奇,顾迟迟还以为是在羊城郊区买的自建房之类的,这个年代两层的自建房虽然少,但考虑到羊城这个地方,又觉得不是没可能,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现在谁来告诉她,眼前这座被热烈盛开的三角梅覆盖了半边、充满欧式风情又有着时代印记的,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建起来的小洋楼,就是骆川嘴里说的“刚好遇见有人在卖,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了”的那套房子?
顾迟迟不敢相信的转头看了不动如山的骆川一眼,眼睛瞪的浑圆的问道:“哥哥,你、我们、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呀?!”
见她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的模样,骆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勾起唇角,也不回答顾迟迟的话,反而提着箱子往前走到精致的铁制院门前,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当着顾迟迟的面将铁门上有些夸张的大锁打开,然后推开门,在铁门吱呀吱呀的开门声中,朝顾迟迟伸出手,含笑道:“迟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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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房子,完全就是顾迟迟的梦中情房。
虽然不是那种大到夸张的豪宅,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十分精致。
穿过小而美的花园,房子正门伫立着两道颇有古罗马风格的廊柱,推开近三米高的白色复古雕花大门,就到了完全按照顾迟迟交到的风格装修的客厅。
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顾迟迟抬眼看了一眼从屋顶垂落的搞不好事古董的水晶灯,满足的长出了一口气。
“哥哥,你是怎么想到买这么、这么、这种风格的一套房子的?”顾迟迟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在她原本的想象里,骆川就算要买楼房,应该也会喜欢诸如工业风之类冷冰冰的风格,没办法,他看起来实在和现在这种温香软玉的气氛不太搭界,让人大呼意外。
听见她这么问,第一次来、正在屋子里走动打量的宣柳等人也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着他,毕竟他们也想知道,他是怎么买到这套房子的。
被几双眼睛看着,骆川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他走过去贴着顾迟迟坐下,顺手握住了她靠近自己那只手,淡淡的开口道:“我原本打算买东湖新村的房子,但蒋麻子他们告诉我这边有一户人家急着用钱,想把祖宅卖掉,我过来看了,觉得还行,价格又不比新村那边贵多少,就买了这套。”
原本并不算顺利的买房被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好像真的十分简单似的,半点不提中途被人加价截胡、办房产登记不顺等事。
但在顾迟迟心里,原本买房就是一件只要有钱就能买的事,倒没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对,而宣柳几人又没买过房,自然也听不出他的漏洞,于是几个人纷纷点了点头,对他表示了肯定。
于是这件事就此揭过,何磐跟宣柳稍微修整了一番,就要出发去驻地了。
何磐虽说申请调到了羊城,但他们部队的性质注定了不会在市区,从羊城过去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何磐急着去报道,宣柳也急着去收拾分给她和何磐的房子,也就没有久留。
“等我过两天把家里收拾好了,就过来找你们啊!”等驻地派来接何磐的车到了,宣柳一边将骆川提前运过来的行李放到车上,一边对依依不舍的顾迟迟道:“好啦,别难过啦,等我们安顿下来,我还要来羊城租个铺子开店呢,到时候天天看到我,保管看的你烦!”
“才不会呢!”顾迟迟反驳了一句,之后不好意思的看了宣柳一眼,满脸不高兴的小声嘀咕道:“宣柳姐姐现在能和何大哥天天见面了,以后就会渐渐忘了我的。”
宣柳闻言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就算再怎么喜欢他,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有了宣柳这么一句话,顾迟迟才算喜笑颜开。
她站在大门外,朝着不断远去的小汽车挥着手,等再也看不见那辆车的影子,才转身往回走。
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的骆川原本还想问问她午饭想吃什么呢,就发现她风一般的捂着嘴朝卫生间的方向跑去,惊鸿一瞥间,她脸上明显带着痛苦的神色。
他想起宣柳说的她昨天吐了一天的事,心里一紧,顾不得说什么,也紧跟在她身后朝卫生间跑。
等他到的时候,就看见顾迟迟纤细的上半身伏在洗手台边,像一只折翼的蝶,嘴里还发出一阵子干呕声。
第92章 . 晋江文学城首发(一更) 永不褪色的记……
看见她痛苦的样子, 骆川面色一变,连忙过去扶住她脆弱的双肩,急声道:“迟迟, 你怎么了?”
顾迟迟摆了摆手,想说点什么, 但一阵酸水上涌, 将她想说的话堵在了喉中。
“迟迟,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去看医生好不好?”骆川闭了闭眼,等她这一阵难受劲儿过去之后, 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边走边说道:“你别怕, 羊城的医生都很厉害,就算一时治不了,咱们还能继续赚钱, 听说国外的医疗很先进,实在不行, 到时候我带你出国治...”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竟然满脸的心碎,一副顾迟迟快要命不久矣的样子。
看着他的表情,顾迟迟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哥哥, 我只是晕车而已,你不要这么紧张啊!”
虽然她这么说,但骆川却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唇角紧绷,搂住顾迟迟的手臂不仅没有放开, 反而用力将她抱紧了些,沉默着大步往门外走。
“骆川,不用这么紧张,”没去打扰他俩相处的李香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骆川着急忙慌的样子,她忍住笑意将他拦了下来,“迟迟没事的,你别想的太严重了。”
但骆川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顾迟迟伏在洗手台上干呕的可怜模样,哪里还能听的进去这种听起来就轻飘飘的宽慰?
他也不和李香兰掰扯,绕过她就往外走。
真是个不开窍的!
李香兰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跑两步再次拦住了骆川,“你,你们两个,心里都没数吗?”
听见她这么说,不仅是满脸着急的骆川,连窝在骆川怀里虚弱的顾迟迟也抬起头,好奇又疑惑的看过来,“香兰姐,我们应该有什么数啊?”
“待会儿再说你!”李香兰横了顾迟迟一眼,然后示意骆川将她放下来,在骆川心疼又犹豫的目光中,她将顾迟迟扶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才恨铁不成钢刚的开口道:“你们难道就没想过,可能是,有了吗?”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顾迟迟/正在茶几边给顾迟迟倒水的骆川,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脸震惊的僵立在了当场。
“啪!”骆川手上握着的玻璃杯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但他却毫无所觉般,梦游似的站了起来,走到顾迟的面前蹲下,将手伸到她的肚子上,满脸恍惚的仰头看着她,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轻声问道:“迟迟,你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