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必然程序
从豆汁店里出来，顾砚哲看了看身边眉开眼笑的林子妃，心里好奇又纳闷，忍不住问了句：“真的那么好喝？”他实在理解不了那种奇怪的味道怎么可能给味蕾带来享受。
“好喝呀！刚开始喝的时候因为没有找对方法，只觉得那味道……”林子妃思忖了一下，找了个很贴切的形容词。“只觉得那味道太恐怖了，就像在高温下一两天的，煮熟的馊豆子。后来店主不是给我科普了一下么？哈，没想到啊，味道的转变居然这么奇妙。华夏人真是太神奇了。”
只有勤劳而又朴实的华夏人民，才能拥有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特异功能啊！
说完还咂巴了一下嘴巴，似乎有点意犹未尽，末了还带着惋惜地看了顾砚哲一眼。“我觉得你也应该试试的！”
顾砚哲很不捧场地“呵呵”了两声。“算了吧？我觉得我的适应力那么你这么良好，至少在豆汁这件事上是如此。”
“万能的顾大boss居然也又承认自己不如人的时候？”林子妃的表情堪比发现了新大陆。
顾砚哲挑了挑眉。“我又不是超人，一百件事里面只要能做到九十九件比别人做得好就行了，总要给别人留一点生存的空间和自我认知的尊严，有时候太完美不是什么好事！”
哇咧——
他这是谦虚么？还是在自我吹擂啊？
林子妃有点无语。“真是自大！”
“错！”顾砚哲竖起食指摇了摇。“毫无根据的、盲目的自我相信才是自大；而我这种，叫做自信！”
林子妃很没有形象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在我看来，就是自大！”
“讨打！”故意跟他唱反调是吧？这小妮子跟程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有点学坏了呢！
顾砚哲屈起手指，作势要弹向林子妃的额头。
林子妃怎么可能给他机会，甩开他的手，嘻嘻笑着跑到了前面，还不忘回头对他做鬼脸。好像在说：“打不着打不着！”
狡黠又可爱的样子，让顾砚哲心头一热，似乎瞬间重拾了青少年时期的热情和冲动，迈出长腿追了上去。“小丫头，你给我等着……别跑！”
哇呀，大坏蛋要追上来了，不跑的才是傻子呢！
林子妃笑嘻嘻地在前面跑，顾砚哲人高腿长，不需要跑起来，只要疾走几步就能比得上她小跑的速度，可是为了哄她开心，他始终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直到林子妃快要跑到停车的地方，他才快走几步，一把见她抓住，用力拉近怀里。“小丫头，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林子妃跑到轻喘嘘嘘，脸色有些发红，笑得弯弯的眼睛里似乎有水光在荡漾。
被顾砚哲抓住了，她也不挣扎，而是乖乖伏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跑不动了，任你处置吧！”
这样的林子妃，这样全然信赖的语气，让顾砚哲的心跳快了一个节奏。
他用力捧高她的脸，勾了勾嘴角。“真的任我处置么？那么……”
后面的话消失在两人黏附在一起的唇舌之中。
停车场是露天的，来来往往有不少车子经过两人的身边，虽然看不清楚正在亲吻中的两个人的相貌，可光凭他们相拥在一起的身材就能判断出，这一对年轻男女必定相貌过人。
有好事的司机甚至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按了按喇叭，或者吹了吹口哨，欣赏和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顾砚哲捧着林子妃的脸，用自己的手掌挡住了她和自己的大半张脸，也不去理会旁边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和口哨声，只专心的在林子妃香软美妙的唇舌里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直到林子妃的身体越来越软，渐渐的要喘不过气，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热，似乎某种火焰“砰”地一下在心里点燃。
有多久没有亲近这个小女人了？
顾砚哲这才发现自己思她甚渴。
可是这里不行！
他到底还保持这一份理智，在火焰快要蔓延到全身各处之前，低低叹息了一声，终于轻轻分开林子妃的脸，把她的按在自己怀里，胸口的位置。
“林子妃，你是个小妖精！你知不知道？”她是他一个人的小妖精。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重拾热情，才能重拾作为一个“人”的感觉，会笑会怒，有血有肉，而不是一个冷冰冰没有任何感情的工作机器。
林子妃庆幸命运让他们重逢，顾砚哲何尝不感慨时光的神奇，他情感上的顽疾，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够治愈。
一下抚着她的长发，觉得自己的怀抱如此充实，顾砚哲满足的慰叹。
过了好一会儿，林子妃才慢慢回过魂来。
看看四周，脸果断地更红了些。
“坏人！”她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下。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居然敢……
而她，居然没有拒绝，连小小的反抗都没有，就任他……
哎呀，不能想了，在想下去，脸上的血管就要爆了。
林子妃捂住自己发热发红的脸，仰头瞪了顾砚哲一眼；后者哈哈大笑，顺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挑眉笑得有点邪恶。“这就是坏人了？我更坏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越说越没边了。她怎么从来不知道顾大总裁的脸皮居然这么厚？
林子妃自觉自己在这方面拍马都赶不上顾砚哲，真不想继续任他抱着承受别人的“观摩”，只得推了他的胸膛一下，一弯腰溜出了他的怀抱，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说：“顾司机同志，我的帝都美食之旅才刚刚开始呢！你还不开车，是不是想罢工啊？小心我扣你工钱！”
娇美的小脸上，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出恶霸的表情，反倒有种让人发笑的滑稽。
顾砚哲在心里摇摇头，呲了呲牙，立刻从温柔情人变身成为凶悍大野狼，只一抬手就让林子妃吓得“呲溜”一声钻到了车子另一边。
他哈哈大笑。“小样儿，就你这样的，还想欺负人？克扣别人的工钱？”他是不指望她那么凶悍了，只希望林子妃不要把自己卖了，他就心满意足了。
拿出车钥匙接触警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对副驾驶室外的林子妃痞痞地一甩头。“上车，大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林子妃“哟呼”一声，欢呼雀跃，屁颠颠地打开车门坐了上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吃帝都烤鸭！”
压根儿忘了自己努力营造出来的恶霸气场已经掉了个个儿，转到了顾砚哲这边，笑得毫无心机，又傻兮兮的。
顾砚哲除了满心无奈之外，还能作何反应呢？
只得暗暗摇头，用京片子说了句：“坐好了您嘞！”
等林子妃系好安全带，他立刻发动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
大半天的时间，在顾砚哲的陪伴下，林子妃逛得心满意足，也吃得……走不动路了！
说好的寻觅帝都美食之旅，她只完成了目标菜单的四样：豆汁焦圈配咸菜、帝都烤鸭、刷羊肉和冰糖葫芦，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其中冰糖葫芦还只吃了两颗，剩余的几颗，她不顾顾砚哲的反对和抗议，趁着他开车的时候没注意，一股脑儿喂到了他嘴里，还命令他“不许吐出来！”
看着满脸悲愤的顾大总裁像个青蛙王子似得，俊美的面孔因为嘴巴里塞满了冰糖葫芦而整个变形扭曲，像嚼仇人似得腮帮子左一鼓又一鼓的，林子妃简直笑得肚子疼，抱着吃撑了的小肚子，摊在副驾驶座上“哎哟哎哟”地叫。
这样的叫声，简直太有歧义，根本没发现顾砚哲的眼神被她的笑得像是幽海中燃烧的一团火。
实在是吃不动了，顾砚哲驱车带着林子妃回到酒店。
好久没有逛得那么尽兴，吃得那么过瘾了，导致的结果就是——林子妃只想爬回酒店的床上躺下。
可万恶的顾大boss就像是存心和她作对一样，不顾她的挣扎抗议，硬是拉着她在酒店的空中花园里逛了一圈又一圈，美其名曰：“帮你消消食！”
林子妃也觉得自己吃得太多了些，可越是这个时候，身体里的血液都跑到胃部去的时候，她就越是困顿，眼皮都打架了，哪还不得上什么“消食”。
迷迷瞪瞪地把顾砚哲半扶半抱地不知道在空中花园里转了多少千，她才终于回到了酒店。
要不是顾砚哲敲门提醒，林子妃泡澡的时候差点没在浴缸里睡着。
洗漱完毕，她梦游般爬回自己卧室的床上，眼睛一闭，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种重物压身的感觉让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之情，鼻端首先闻到的是一股熟悉又温暖的气息。
“顾砚哲？”她咕哝了一句，想要翻身，但哪里被压着哪里翻得动。
“是！”低低的笑声，伴随着细碎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脸上，额头上和嘴唇上。
讨厌，还让不让她睡觉了？
林子妃终于用力睁开眼睛。
卧室里没开灯，刚刚睁开眼睛，她的视线就撞入了一片幽深的黑眸里。
顾砚哲的眼睛，即使是在黑暗中都似乎能散发出仿若凝集般的神采。
“你压着我了！”林子妃还不甚清醒，低低抱怨，伸手想要把身上沉重的男人身躯推开。
可手刚刚伸出去，就把顾砚哲一把握住了，他单手控制她的手腕，把它们压在上方的床头上。
顾砚哲低低地笑。“压着，那是必然程序？”
什么意思？渴睡的林子妃此时脑子里犹如一团浆糊，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有集中不起思绪去思索到底不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