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看清楚他想做什么之后，我立马想冲到他身边一巴掌把人打醒。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啊！
    又特么走极端啊！
    宇智波斑稍稍抬起手臂，我的双脚就离地了，张牙舞爪得仿佛被剪了指甲的猫。
    “早知道你们自己会施展无限月读，何必和我打呢？”宇智波斑戏谑的抖了抖手里不老实的小猫仔，很有心情调侃两句。
    “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强撑着面子反驳。“说不定是要把外道魔像偷过来对付你呢。”
    “哼。”斑大爷从鼻子里喷出两团气，左边傲娇，右边不屑。
    “没有轮回眼，你们根本无法施展无限月读。”
    “谁说得准呢？您也不是一开始就有轮回眼，还不是消化了大伯的血肉才进化出来的？”
    宇智波斑非常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里隐藏的讯息。
    “那个卷毛宇智波也移植了柱间的细胞？”
    “哼。”
    这次轮到我傲娇了。我高高的仰起下巴，闭起眼不理他。
    “轮回眼的幻术可不是闭眼就能躲过的。”
    伴随着这句话，宇智波斑侵入了柱间后辈的大脑里，飞速的翻阅着对方的记忆。
    查阅的视角从她本人出发，值得纪念的重要时刻已经被深深地烙印在精神里，有在漆黑地底艰难求生的场景，有亲手杀了同室伙伴的场景，有在木床背面刻字的场景，有闯过严苛训练的场景，有推进实验室的场景，有在战场拼杀的场景，它们都显得黯淡无光，让人看不清细节，直到一片夜幕降临。
    夜幕如同一片缀满宝石的深色天鹅绒笼罩在森林之上，硝烟已经被夜风吹散，日间激烈的对抗已经消停了许久，杀戮静悄悄的掩藏在静谧的夜色之中。
    宇智波家的卷发后辈坐在叠起的木箱上，眼眸黑沉沉的注视过来。
    视角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想后退，又鼓起勇气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如果那个叫止水的孩子语气再严重一点，柱间的后辈可能就会立刻脱逃。
    宇智波斑环起手臂，眼睛微微眯起，很是微妙的感受到千手春树在那一刻的情绪。
    想靠近，又怕被灼伤。
    他沉默的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想起第一次在小河边见到柱间的场合——一个黑亮的西瓜头反射着阳光突然冒了出来。他的额角不明显的爆出一根青筋，坚决的把自己排除出类似的情景。
    回忆像书本一样一页页翻过，宇智波斑大概浏览了一遍，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报，也大致了解了这两人到底怎么走到一起。
    宇智波斑从记忆里退了出来，嘴角一抽一抽的。虽然知道了很多自己不曾觉察到的情报，可为什么感觉那么憋屈呢？
    这姑娘的回忆怎么是第一人称视角？简直像代入她经历了这么多年——各方面的的经历，甚至包括谈恋爱！
    斑大爷黑着脸，嫌弃的把人甩开。
    我落地赶紧翻滚着爬起来，向止水那边冲去，速度之快，甚至在海面上拖曳出了长长的白色浪花。
    浪花拍打在浅红的月华之上，碎成泡沫，折射出五彩斑斓的波纹。
    我被挡在外面了。
    气急败坏的低声骂了一句，我重新观察了一阵，开始挥手召唤更狂猎的风，更磅礴的雨。越来越多的乌云开始向这边聚集。我挥手召唤它们，企图用一层层厚重的云彩遮蔽住天上的月亮。
    这简直就是用物理对抗神秘！
    重生到现在，我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无比痛恨自己坚实的唯物主义科学观，以至于用什么术都要从科学出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支撑这里的基础也不再是原来的基础。
    皎洁银白的月亮没有被云彩遮住。
    它像一个可怖的奇观一样，越变越大，仿佛不断在拉近和地面人们的距离。明亮的月光逐渐变得暗淡，染上绯红的色泽。
    田之国的民众早早收到了来自都城的通告，一旦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就躲在家里不要外出。
    音隐村内，忍者们组织好村民躲进了地下，地面上只保留着最低限度的人手。有一个刚提拔没多久的年轻暗部发出一声闷哼，靠着墙壁的身体滑落下去。旁边的同伴赶紧扶住他，揭开面具想要进行急救。
    站在窗边的宇智波鼬回过头，血红的眼睛里浮现出黑色的三角风车。
    “把他送到地下，交给宁次。”
    宁次现在是音隐村医疗班的负责人，对于治疗精神损伤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薄如红纱的月光静悄悄的笼罩在半空中，被隔绝在满村血色的灯笼之外。
    佐助紧张的显露出自己的一勾玉，牢牢盯住面前的灯笼，灯笼上同样映照出一枚一勾玉，顽强的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屋檐下，街道上，门廊里，每家每户都悬挂着一盏映照出写轮眼的灯笼。它们映照出不同数目的勾玉，散发出或强或弱的红色光芒，然后汇聚在一起将整个村子包裹在其中。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似薄纸，应有不屈之心。
    没有人是天生就该死的。
    宇智波斑沉默的站在原地，看了眼光溜溜的脚腕，又遥遥向弟弟的方向眺望了一眼，最后一个闪现出现在被黑棒钉在原地的柱间身边。
    柱间疑惑的抬起头，又重重垂下。有根黑棒插在他侧颈上，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宇智波斑伸手握住黑棒，手上一个用力，轻巧的拔了出来。
    刚刚获得说话的权利，柱间的嘴巴又开始了。
    “马达拉。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也不全部都想掀起战争。只要控制好那些战争狂人，大部分人还是可以继续平静的生活……”
    宇智波斑仔细听了一阵，突然开口打断。
    “这是你说的，记清楚了。”
    柱间愣了一下，被挚友的态度吓得小声应是。
    “不能反悔。”
    “我从不后悔。”
    似乎察觉到什么，柱间的眼睛越来越亮，嘴角越咧越大。
    “好。”
    宇智波斑丢开黑棒，闪身去下一个地方，把柱间的鬼哭狼嚎抛在脑后。
    “马达拉！”
    “你要去做什么！马达拉！”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另一边，千手扉间双手合十，站在最外面。四都水墙将躲在须佐能乎里的水树藏在里面，顶上的第五面水墙正在凝聚之中。
    泉奈用须佐手臂戳了戳头顶，好笑的说：“没必要吧。全都封死了，等会儿怎么呼吸？”
    “坚持一下。”
    扉间没有多做解释，操控着水流重新组合形成一个六面反射的立方体。
    “这真的有用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猛地回头，发现宇智波泉奈不知何时已经出来，摸着下巴站在旁边打量着自己的术。
    “你出来干什么？！”
    泉奈微微一笑，说道：“水立方已经合围，我回不去的，除非你再重新施术。”
    来不及了。水树
    两人同时向天上看去，月亮已经变大了许多。目力好的人甚至能看到上面居然还有森林海洋的景象。
    “谁能想到月亮之上是这样的呢？诶，你说有树有水，会不会也有人啊？”泉奈横起刀鞘捅了捅老对手的腰间。
    扉间面无表情，冷酷冷漠冷毙了的丝毫不动。
    懒得理他，不读书的脑瘫宇智波。
    有水就代表有生命，有树就代表至少有足以生存的空气。这种情况还没人，那就是他们进化不彻底。
    止水单膝跪地，沉重的负担让他的眼睛肿胀起来，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能看清月亮和地面的距离在不断拉近，仿佛月亮也有自己的生命和意识，在呼应地面人类的召唤。
    可还是不够。
    绯红的月色之下，月亮之上的森林和海洋浮动起肉眼可见的波浪。这些波浪扭曲着组合在一起，一张模糊的女性面孔凸显了出来。
    她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尖啸，痛苦浮于表面。
    万花筒的瞳力似乎给予了她一定的信号，让她更加疯狂的撞击无形的屏障。渐渐地，一道竖直裂缝出现在她的额头。
    止水冷静的低下头，开始收回自己的瞳力，反正自己也承受不住了。
    感谢春树，感谢木遁细胞，感谢初代目，给了自己比以往强壮数倍的身体素质。
    没有当场暴毙，真是谢天谢地。
    他回过头，一脸鲜血的朝着春树的方向露出笑容。
    而另一边，带土已经反客为主，拖着蓝量见底的卡卡西死命的捶打外道魔像，已经被关在外道魔像里的黑绝。
    一拳又一拳的重击落在魔像身上，没有对它造成太大伤害，却引发了魔像内部的连锁反应。
    尾兽们感应到奇怪的黑东西被丢进来，还依稀带着六道仙人类似的气息，都好奇的聚拢过来，发现不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后，心中十分失望。以九喇嘛和守鹤为代表的暴躁型立刻开始无差别乱喷攻击，九条加一条肥壮的尾巴甩得和电风扇似的，到处追打假冒六道仙人的黑绝。
    魔像内部空间对人类而言十分宽阔高大，对于尾兽来说，就显得十分逼仄。它们的一举一动都塞满了整个内部空间，两只尾兽莽撞的行为很快点燃了其他尾兽的怒火。
    要死一起死！
    本着我不好，其它兽也别想好的阴暗小心思。所有的尾兽都加入了互相攻击的战团。
    仅次于六道威能的尾兽攻击把黑绝打得吐血。它不是六道，它只是辉夜被封印前留下的负面情绪和不甘的意志，连施复杂的术都需要附身他人。被卷入尾兽狂乱的查克拉后，它被连续不断的爆炸和各式各样的遁术轰炸了一遍又一遍。
    黑绝惊惧的发现以往自己不死的形体开始逐渐变得稀薄，变得透明，仿佛要消失了一样。它惊恐的大吼，吼声却被尾兽们的声音掩盖了下去。
    源自这个星球最初神树的外道魔像隔绝了它的呼救，就连月亮之上的本体辉夜姬都探查不到它如今的情况。
    即便可以探查，辉夜也不会向它投注更多的目光。
    因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止水撤回了自己的幻术，突然失力，绊了一下。我红着眼闪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
    “笨蛋。大笨蛋。”
    我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后怕像晚来的潮汐一样令人颤抖。
    发烫的手掌落在头上，温柔的把脸转了过来。
    宇智波止水用自己的额角抵住春树的额头，小声问道：“你说，看到了月亮上的人脸，宇智波斑会不会发现月之眼计划真的是辉夜姬的脱困手段？”
    “如果这种时候他还一意孤行，那我就在无限月读里写一百本宇智波斑的小huang文传播出去！柱斑！扉斑！带斑！千户斑！黑绝斑！外道魔像斑！人外娘斑！”
    止水沉默了，有点牙酸的拍打着春树的背部。
    这可真是个令人胆寒的威胁啊！哈哈哈哈哈！
    他轻轻的环住妻子的腰，抬头看向天空中拉出长长一根脖子的辉夜姬，心下叹息：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辉夜姬在他的呼唤下提前入场，但又被六道仙人的封印牢牢困在月亮上，想要脱困，只能放弃自己的身体，以灵体的模式降临在地面。
    已经无限接近六道模式的拥有轮回眼的宇智波斑就是最好的选择。
    要不是眼睛快瞎了，他真的很想亲眼看看自己导演的这一切，看看大筒木辉夜如何试图脱困，看看宇智波斑会不会吸收外道魔像里的尾兽查克拉，化身真正的六道仙人。
    六道级别的打斗千年难遇呢。好想看啊。
    止水心里嘀咕着，闭上眼睛，紧紧抱住怀里的妻子。绯红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
    他已经精疲力尽，无力召唤须佐形成保护。
    反正梦里啥都有，老祖宗也许诺过给自己一个美梦。
    只要和春树在一起，哪里也无所谓了。
    透明的女性身影拉成长长一条，极力想突破月球上的封印。封印被她顶出长长的尖端，她的脸死死贴在封印上面，嘴巴鼻子眼睛越发明显，甚至额间的眼睛都若隐若现。
    她的脖子拉的极长，穿过了月球和地面的距离，快要垂到了海面之上。
    从来只有宇智波斑开着巨型高达打别人的份，这是他第一次被更加巨大的奇观威胁。
    他冷哼一声，挥手招来火焰，形成新的红甲覆盖在身上。
    蓝色的骨头上下抛接，如喷泉一般从他脚下涌出，搭建成崭新的骨架。肌肉，衣物，盔甲，双剑。所有的武器按部就班的出现在它手中。
    宇智波斑双手结印，庞大的查克拉从他身上喷薄而出。
    蓝色的须佐微微弓起身体，两片巨大的翅膀从肩胛破出，状态享受得向两边展开。
    闪烁着荧光的双翅微微一震，带着沉重的须佐巨人腾空而起。
    宇智波斑握紧手中的双剑，旋身反转，搅动风云，交叉双刃，狠狠向辉夜拉长的脖颈斩去。
    轰隆！
    轰隆！
    轰隆！
    愤怒的尖叫透过封印的屏障传递出来。
    地面上无数人被震晕在原地。
    被斩落的头颅滴下污浊的血泪，像是辉夜在哭泣。
    蓝色的长剑穿透被斩落的透明头颅，宇智波斑冷酷的振动双翅，向着被封印的月亮飞起去。
    “马达拉！”
    地面上，柱间的吼叫似乎永不停息。
    斑微微转身，说道：“我要去月亮看一看那上面到底有什么。如果你追的上来，那就来吧。”
    留下最后一句话，宇智波斑头也不回的操控着蓝色的须佐能乎向着重新拉开距离的月亮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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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这段剧情终于写完了！
    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