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温离眸中贮满水光，眨眼时，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她好喜欢沈煜，看见这些照片时心好疼，多想去抱抱他，多想告诉他，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哭什么？”沈煜伸手温柔的擦掉她的泪水，“你对我这么深情的话，我才应该哭。”
温离鼻子酸酸，闷声说道：“那你怎么不哭？”
沈煜抱住她，覆在她耳边嗓子微哑：“我哭了，谁来哄你？”
温离把头靠在他怀里，为自己挽回面子：“我又不是小孩了，我自己过会就能好。”
“我乐意哄着你。”沈煜语气认真，“你就算八十岁了，在我这也永远都是小姑娘。以后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掩藏什么。做你想做的事，不要有顾虑。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万一我做的事情特别特别不正确呢？”温离一边感动一边问。
“不正确就不正确。”沈煜一点都不在乎，“阿离，我对你永远都有私心。我没法客观评价关于你的一切，我主观的认为你是对的。你说说，这怎么办呢？”
温离从他怀里出来：“我是个好学生，坏事我不会做的。”她目光炯炯，将心底的话全部摆在明面上：“我也永远都会偏向你。我特别特别想早点遇到你。十三岁遇见你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东西能给你。但我今年十八岁了，我可以把自己给你了，也可以把以后的日子给你。等我二十二岁的时候你就娶我，好不好啊？”
沈煜凝视着面前的人，声音微微颤抖的落下一个“好”字。
他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从她哭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慢慢的沉陷。
你最喜欢的人，因为你的过去而流泪伤怀。
你最喜欢的人，说要嫁给你，说想早点遇到你。
这种好事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头上，让他分不清此刻到底是真还是假。
沈煜喉中有些细微的哽咽感。
他这些年活的张狂无趣，破败颓废，不会开心也不会难过，情绪有时候会淡到极致，好似这些年他一直是在经历离别的，不论是顾茗的去世还是温离的离开，都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走远。
在别人的眼里，他一直是潇洒理性的。
可当真是这样吗？
他是个俗人，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哪一样没有。
没人知道他会在夜半时分时醒来，没人知道他每年都在痛苦和纠结中度过，没人知道他心里有个位置是锁死了。
没人知道。
这世上人活着的方式各有不同，可说闲话的方式却是想似的。每天在背后议论着自己感兴趣的人，对他们的打扮和行为处事评头论足。通过一件小事就将这个人的性格在心里敲定下来，不愿了解别人，更不愿接受别人的不好。
但这些是这个社会中的正常现象。若是一件件的去听，可能要听上一辈子。既然改变不了他人的看法，那就只能保持冷漠清醒。
沈煜偏执的彻底。千人指点他不听，万人劝阻他不改，但却唯独对一人俯首称臣。
那是他已回的爱人。
在这路遥车马快的人世间，他爱她又岂止短短的三五年。他是要爱她一辈子的。
沈煜搂着她的腰，有实感，是真的。
再捏捏，她动了，是真的。
温离被弄得痒，用脸蹭着他的颈窝软软的笑。她随意的挑了个话题：“阿煜，关于你母亲，你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沈煜想了想：“有。”
“是什么？”
“没能在她生前跟她多说点话，也没能让她看见我长大，没给她谈过琴，没给她做过饭，没跟她一起合奏过……”沈煜挡住眼睛，声音里有点叹息，“太多了，说起来估计要花个几天。”
“怎么就忧郁了啊？”温离说，“之前听别人说，你母亲给你留下了一段视频，有没有看过啊？”
沈煜：“没。视频我一直没找到。”
温离静了几秒，有个想法在脑中缓缓成型，问的问题开始变的有针对性：“阿煜，一中知道你母亲的事吗？”
“知道吧。”
“那你介意吗？”温离语气如常。
“这又什么好介意的？”沈煜失笑，“别人说什么是他们的事，又进不了我的心。”
温离继续追问：“那就算他们看见你妈妈生前的东西，你也不介意吗？”
“嗯，不介意。”沈煜很有耐心，“她这一辈子光明磊落，没什么好被人说的。走的时候也没留下什么痕迹，一直都是坦坦荡荡的。”
“好。”温离沉吟良久说道。
她感受着沈煜胸膛的温度，过了几秒又重复一遍：“好。”
沈煜笑了声：“好什么啊？”
温离找了个中规中矩的理由：“你好看，我好喜欢你。”
沈煜心里舒坦的很：“嗯，继续。”
“……”
温离猛的从他怀里起来，把翻滚在心里的话全吐出来：“你帅，有钱，聪明，会弹钢琴，会说情话，情书就算天天写也不会重复，在学习方面十分有天赋，打架还厉害……”
思考了会儿又继续：“你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喜欢我。这个优点要继续保持。”
“现在不是喜欢了。”沈煜慢条斯理的否认。
“什么？”温离惊讶，“不是喜欢？你变卦怎么这么快？不——”
“我爱你。”沈煜缓缓开口。
他打断了温离所有想说的话，用最简单的三个字让她招架不住。
“刚刚你说，希望我开心点，还说你爱我。”他拿起温离的头发绕在指尖玩着，一字一句的回复，“我现在很开心，以后也会如此。但我还真没想到，我爱你这三个字会被你先抢先，我这心里还真是不平衡。”
温离笑着问：“有什么不平衡的？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沈煜在原则上的温柔冒了出来，“我是男生，无论是告白还是求婚，都应该是我先来开口。我要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不然你跑了我去哪找。你是女生，安安心心的等着被爱就行了。本来是想着等过段时间做点什么，再把这三个字告诉你。可你不给我机会啊。”
他停顿片刻继续：“但是没关系。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温离有点懊恼，心道自己就是太激动了。
她打算跳过这个尴尬的话题：“你还没给我弹琴呢”
沈煜应了声：“弹昨天你唱的那首歌？”
“你会弹？”温离疑惑。
“因为你之前唱过一次，所以我去学了。”沈煜说。
“我还以为……”温离小声嘟囔，“你嫌弃我唱的难听呢。”
沈煜有点不能理解，有些好笑的问：“你怎么总这么想我？我说过这种话？”
温离嘟着嘴委屈，表情极其郁闷：“你当时说我唱歌走调，还建议我考音乐学院练技巧，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说过？”
沈煜被这话噎的一愣，面色有些停滞，随后摸了摸鼻子掩饰心虚：“我那什么……就是觉得你唱的好听，故意这么说的。”
什么毛病。
温离对这种行为表示深深的不满，拍着他的手臂控诉：“你怎么那么欠啊？你说句好听的是不是会累着自己啊？你看看你，一点都不诚实。天天就知道欺负我，亏我还为你报了跆拳道，我当初就应该学来恐吓你。烦死了你。”
沈煜勾起唇笑，眼神熠熠生辉，把人带到凳子上坐好，不甚抱歉：“阿离，以前的话都别信，一股脑残味。我这不是来弥补你了吗？以后要打要骂随你喜欢，我肯定不反抗。”
这话怎么把她说的跟个泼妇一样？
温离惩罚性的去咬了口他的侧颈，完了还装做很凶的样子：“我这么和善是不会打人的。但你要是还这么幼稚，我就继续去学习跆拳道。”
沈煜偏头笑着，语调上扬：“行啊，那我成熟点——”换了副腔调，“但成年人吧就要做点成年人的事儿，例如发泄欲/望，顺便再生个小孩，你觉得呢？”
“幼稚一点其实也很好的。”温离头脑转动的很快，将之前所说的全部推翻，“我特别喜欢你这样，成熟有什么好的？”
过了片刻自己补上答案，“不好，你别成熟。”
沈煜拖长调子：“那好吧，我这个幼稚鬼想给你弹琴，愿不愿意捧场？”
温离迅速起身，两手抓住他的手臂：“愿意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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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刚按下几个音，突然提议：“我弹你唱，怎么样？”
“我昨天唱的好听吗？”温离问。
“特好听。”沈煜这次非常会说话，“我听的都硬了。”
“……”温离垂眸不看他，声音小小，“我唱的又不是黄歌……”
“我就这么说吧。”沈煜正正经经的解释，“你就算给我唱支□□，我也照硬不误。”
还是不是唱歌啊！
怎么又跑到这上面来了？！
温离在心里咆哮。
她结结巴巴的想要制止他：“你别说了……这话题多……那个什么……”
沈煜哼笑了声耍流氓：“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动不动就害羞？脸皮这么薄，以后做的时候我都不敢换姿势，怕你一不小心就——”看人的脸越来越红，便停住不再说下去。
可这心里不说完难受啊，于是换了个委婉的措辞：“一不小心就先去见神仙了怎么办？”
“……”温离心力交瘁，声音虚的很，“我要唱歌，你快弹。”
“什么歌？”
“小情歌！”温离提高音量。这人是不是失忆了啊？！
“小情歌啊，”沈煜表情有点遗憾，“我还以为你要唱黄歌呢。”
“你才唱黄歌！我可是三好青年！”温离暴跳如雷，脑中的线“嘭”了一下炸开，“你完了！沈煜我跟你说，你今天别想碰我！一天天的脑子里废料一大堆！我昨天就应该给你唱一首国歌！！你等着！以后我肯定在你要……那什么的时候给你唱国歌！！”
沈煜乐的不行，止不住的调戏她：“那你可千万别不唱，说不定这样能让我更激动。以后我跟别人吹牛的方式都不一样。”
“吹牛？！你还要吹牛？！”温离震撼不已，“你能吹什么？！”
沈煜手随意的按了几下琴键，声音不徐不缓：“别人跟自己女朋友做，听到的是叫。而我就比较牛逼了，我女朋友她不仅不叫，还要在我/射/的时候给我洗脑子，并且还给我唱了首国歌。”
温离坐在凳子上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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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