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无尽轮回直到时间的尽头

    伤感的气氛充斥在众人之间，虽然还有百年什么的，但一个人一旦知道自己是何时毁灭的，那他在仅剩的时间内必将煎熬的度过，此时众人就是这种状态，他们坐下互相依靠在一起，借助着那扭曲的视线打量着那无限的黑暗。
    “难以想象，这竟然就是结局了。”
    “但是我们并没有办法改变，这样的结局，我们也便只能接受了。”
    耀回答了吉尔的问题，虽然内心无比的煎熬，但是耀还是努力保持着一颗平常之心，而在众人都沉默的情况下，他张望向黑洞的中心提出了一个极具话题性的问题。
    “我们的结局已经注定，那世界的结局又是什么呢，总不可能万物归一之后永远保持在一个原点吧。”
    面对这个问题，已经成为神明的唐柯黎给了他答案。
    “万物没有永恒的存在，世界的归一不过是另一个开始，在万物融合为一点之后，随着时间的发展，总有一种东西能够适应那种万物归一的环境，并出现爆发，然后再利用他精巧的手掌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所谓的新世界与创世神就是如此了。”
    “那个时间大概要多久？”
    “谁知道呢，但是那种时间也就比永恒稍微短上一点点了。”
    “哦？那可真有意思，一个世界的毁灭又是一个世界的开始，万物分散融合，从大千世界到一个原点，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这不就是永恒的存在了吗，所以说嘛，永恒还是能够达到的。”
    耀说着，他似乎对于‘永恒’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但是…
    “那样就是所谓的永恒了吗，像这个万千世界，曾经的它绚丽多彩，如今将要归于一点，那一点毫无美感可以言，虽然总有一天那一点会随着某一刻的爆发诞生一个全新的世界，但是全新的世界已经不可能与原来的世界有任何关联了吧。”
    “那又如何呢？”
    “就像是一个人，在出生之时他是一团物质降临到世界，在死亡之后他又将回归纯粹物质的状态，甚至灵魂也是如此，但你若是不刻意干预，那团物质还可能形成原来的人吗？虽然是相同的物质，但是内在的灵魂和意志都改变了，那他也就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哪怕构成是完全相同的。”
    “原来如此，不愧是神明吗。”
    “呵呵，你又取笑我了，如果说我是神明的的话，那大概我算是最窝囊的神明了吧，我的世界都要毁灭了，但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唐柯黎说着，听此耀也有些黯然神伤，看向那无尽黑洞之中的原点，虽然遥远，但是只是那么看去耀就感觉到了一份沉重的力量，蕴含了无数世界的力量啊，它象征着毁灭又象征着一个全新的开始，只是那个‘开始’他们已经无法看到了…
    等一下，或许可以看到！
    耀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心中出现了一个无比‘大胆’的猜想，甚至他自己都感觉那个猜想疯狂无比，因为那可是违背世界逆天而行的存在！
    “我们是不是都陷入一个误区了。”
    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听此唐柯黎有些发愣。
    “什么？”
    “那就是我们一直想着如何去阻止世界的毁灭，可是我们为何要阻止呢，难道就不能接受吗？”
    耀说着，听此众人听得有些糊涂，而吉尔则来了一句。
    “我们这不是正在被迫接受吗，最后的百年的期限。”
    “不，我指的接受并非是如此短暂的时间，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为何我们不能前往全新的世界的，只要抵达了全新的世界，唐柯黎那属于神明的力量完全可以把全新的世界塑造成我们原本的世界，就像是唐柯黎你刚刚说的，相同的物质构成的一个人会因为意志的不同而不再是同一个人，但你这个神明若是从中干预成为新世界的神明，那么世界的成长不就完全按照你的意志进行了吗？”
    耀说着，他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给人插嘴的机会，而突然接受了如此大量的信息，众人都有些听不明白。
    “耀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接受新世界，什么成为世界的意志，你不是糊涂了吧。”
    吉尔不明所以，但一旁的唐柯黎则在默默吸收着耀传达的意思，而理解了耀的思路之后，唐柯黎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撑到世界融为一点的时候？”
    “没错，就像是你之前对付白的那一招，当世界融一点的时候，所有的物质体积无限小，你可以很轻易地将其吞噬融合，而只要你融合了万千世界的物质存在，那么你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
    耀这么说着，听此吉尔等人也明白耀具体想表达什么了，可是…
    “我们只有百年的时光，哪怕黑洞的力量再强也总不可能在百年之内将所有的物质汇聚吧，并且万物融为一点之时，哪怕是空间规则都会消失，到时候我们也便全都不存在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存在了，起码唐柯黎不会！”
    耀一语道破天机，而作为创界树的化身，曾经创界树便是从那万物归一点之中爆发出来的存在，他自然也是能够抵抗住那万物归一时所带来的压力，但是…
    唐柯黎轻轻摇头，然后来了一句。
    “没用的，正如吉尔所说，百年之内万物归一无法到来，因为那需要数千万亿数亿亿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那又如何，你是不朽的神明，肯定是…”
    “记得白吗？”
    唐柯黎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白怎么了？”
    “你知道她为何没有自身的意志存在吗？”
    “……”
    耀默不作声，而唐柯黎则解释道。
    “觉醒了‘神明’的力量之后，我大概了解了，所谓的神明虽然拥有永恒的神明永远不会死去，但是随着自身寿命的无限延长，一种负面的情感会摧毁她的存在。”
    “什么东西？”
    “孤独与自我。”
    “如何解释？”
    “想想看，白作为创界树的种子已经萌发了多久，那个时间是你我无法想想，而随着寿命的无限增长和掌控的物质越来越多，她便已经没有人可以站到和她同一高度了，届时名为‘孤独’的情感就会如潮水一般将其的意志吞没，令其渐渐迷失自我。”
    “……，我无法理解。”
    耀并不能想象到，一个人为何会被名为‘孤独’的情感所淹没了‘自我’。
    “那想象一下，你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没有任何人能够限制你，但是世界之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在无尽的时光中，可能是百年、千年、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只有你自己是特殊的存在，身周的一切都会慢慢逝去，你是何种想法？”
    听到唐柯黎的描述，耀思考了一下。
    那样的人生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就像是一个游戏一样，没有人能够将一个游戏重复无尽的时光，人生也是如此，等生命都失去意义之后，那么便是一个存在消亡的时刻，包括神明也是。
    “等待万物归一的时刻需要无尽的时光，在那样的时光里，无论任何人都会迷失自我，任何人都一样。”
    唐柯黎说着，听此耀默不作声，而后他也不再提出让唐柯黎执行那种计划了，因为在无尽的时光中迷失自我要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惧。
    众人再度寂静下去，可耀虽然没有再说话，唐柯黎却在暗自思考着。
    耀的话给了他一个努力的方向，似乎新世界的原点已经成为眼下唯一的出路了，若是有出路的那便需要努力，哪怕前方等待自己的是无尽的艰辛，而想要找到那个出路便要克服‘迷失自我’，如何才不会迷失自我呢？
    唐柯黎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想不出答案于是脸上露出了愁容，见状日向白有些不忍，她轻轻牵起唐柯黎手并安慰道。
    “没关系，如果想不通的话那就不要想了，还有百年的时光，我可以陪你度过。”
    日向白说着，而唐柯黎看了她一眼。
    “白…”
    唐柯黎的眼中饱含柔情，随后她又自嘲地笑笑，哪怕自己已经身为神明了，此等凡人却依然再困扰着自己…
    等等，凡人的情感？
    不，并非是！
    唐柯黎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方向，他在思考着朝着那个方向拓展思维。
    白…对，没错，是白，‘白’已经找到了方法，并且将其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可能的话，我是说可能，白的意志其实并没有消亡，她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嗯？什么办法？”
    耀询问道，而唐柯黎则是看向了日向白和日向艾。
    “孤独之中迷失自我，那只要能够克服孤独便没有关系了，而白能够吸收无尽的物质进行进化，她早就进化出了自己克服‘孤独’的方法。”
    “你是说…”
    耀顺着唐柯黎的视线看向了日向白和日向艾，而两人有些懵逼。
    “原来如此，白从来没有消亡，她在用自己的方法克服‘孤独’寻找‘自我’。”
    耀说着，而一脸懵逼的日向白则是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找到办法了，谢谢你，白！”
    边说着，唐柯黎操控起自己仅剩的物质，然后画面一转，众人来到了一片宽广的大草原，突然的场景变化让众人都愣住了。
    “这是…”
    “如果单独的存在会迷失自我，但就再去创造吧，创造能够陪伴自己度过孤独的存在。”
    唐柯黎说着，然后他轻轻挥手，草原变化，层层高楼拔地而起，不多时一个‘轮回世界’出现了，轮回者们忙忙碌碌进入副本，而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惊叹无比。
    “这是，创造世界！”
    “嗯，但也不是，因为这不过是我幻想出来的世界，俗称‘幻想世界’，就是白关押我和日向白与日向艾灵魂的地方，同样，这里也是日向白和日向艾诞生的地方！”
    唐柯黎说着，听此日向艾与日向白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而唐柯黎则解释道。
    “白并没有消失，而是分裂成为了你们两个单独的个体，如果单一的存在会孤独，但是两者的伴生则会减轻这份孤独，她利用自己创造的另一个来减轻自己的孤独。”
    唐柯黎这么解释着，听此众人恍然大悟。
    白的躯体只是一团物质揉成的聚合体，真正的内在是她的‘自我’，而日向白和日向艾便是她的自我，当初的分裂也并不是什么实验造成的，而是白为了减轻这份孤独而创造的两份自我。
    两份自我可以融合成为白的意志，分裂之后则可以相伴免除内心的孤独，而完成这一切的地方便是在这里，完全被白掌控的幻想世界！
    理解了这些之后，耀直言道。
    “抛弃我们所有人的身体，将灵魂储藏在幻想世界之内，唐柯黎，你可以保证我们的灵魂存活多久？”
    “无限期！”
    唐柯黎信誓旦旦地说道。
    “哼哼哼，那么方法被我们找到了。”
    耀自豪地说道，望向身周熟悉的景象，虽然是幻想的，但此时他们处于灵魂状态，周围的一切都会让其感觉无比的真实。
    “那么大家一起做个好梦可好？”
    耀来说了一句话，而唐柯黎则是接着继续说了下去。
    “在幻想空间内无限轮回，从我们当初以‘分身创造’的形式相遇，再到后来以轮回者的身份在各个位面进行冒险，再到这最后的战斗，每经历一次轮回我们便消除一次记忆保持自我，无论轮回多少次，轮回出多少个结果，再次出现我们都是原来的自我，直到新世界的诞生！”
    唐柯黎大胆地说出了这个计划，听此众人先是被其镇住了，然后…
    日向白：“好啊，不过之后的轮回中，我来当唐柯黎的分身怎样？”
    吉尔：“嘛我在之后晚点与你们相遇也不是不可以。”
    桐子：“总之之后的轮回不要让我出场太晚就行。”
    三人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而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日向艾也插嘴了。
    “那个，能不能让我当一次主角队？”
    随后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而唐柯黎也是信心满满，抬头望向无尽的虚空之中。
    “时间很漫长，但是还可以等待，等着我，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