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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宋琉璃的妈妈是位伟大的化学家, 她在得知宋琉璃大学报考了中央美院后,曾冷着脸说:“我们家祖孙三代都为了国家奉献一生,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逆女?当初我就不该要你!”
    宋琉璃的父亲揽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别怪你妈妈说话难听, 她当初为了生你,错过了非常重要的科研课题,导致咱们的防弹材料升级比国外晚了近一年时间。在这期间不知道枉死了多少出色的战士,你的命是他们拿命换来的,即便你选择了做画家,也一定要是最优秀的那个, 不然你就白活了。”
    宋琉璃的哥哥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明显的表情便是失望:“你数理化试卷每次只做一半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只因为你做的题都接近于满分,我以为你的叛逆期会短一些的, 可你终究是伤了妈妈的心,你真的知道你活着的意义吗?”
    即便再梦中, 她眼角的泪水也不停地滑落,她一直在摇头:“不是的,不是我选择要出生的!我不欠别人的命!我不要成为你们这样冷血的科研人员!”
    凭什么她选择不了出生与否, 却要背负着既定的命运?她怎么就白活了呢?她怎么就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了呢?
    只要活得开心,有饭吃,有人疼,不就够了吗?为什么都要逼她?她们除了一条命, 还给她什么了?
    既然所有的人都对她失望,大学毕业典礼都没人出席,家人也都不跟她说话,那她把命还给他们不行吗?
    当她救了那个盲人,被闯红灯的汽车撞飞出去的时候, 除了大脑空白, 她有一种特别满足的感觉。
    她终于有意义的把命还给父母了, 这次他们满意了吗?
    人都说在死的那一瞬间会想起许多事情,可落地后剧烈的疼痛让她只有一个想法,她再也不要死了!太疼了……
    所以她穿越到宋家姨娘肚子里后,虽然依然需要活得小心翼翼,可她很满足,她不欠谁的,即便需要讨好所有的人,可她活得还算舒适。
    随即福晋的话还有四爷那张冷淡的脸庞开始闪现在她面前。
    四贝勒府只有一个宋氏?是历史上那生一个死一个的宋氏?是从四十几年开始一直被冷落,到死都是个嫔的宋氏?是谁都能踩一脚,在任何影视剧中都活得无比艰难的宋氏?
    不!她不服!她的孩子不能死!她要给她的孩子所有她曾经缺失过的爱,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父母和哥哥的失望不能叫她妥协,命运也绝不能叫她低头!
    等她睁开眼睛,阳光细碎地从窗户缝儿里撒进来,给室内带来了一些光亮,宋琉璃那双烧得水润润的眸子也闪亮如灯塔。
    一切都不同了。
    看见她醒过来,茯苓喜极而泣,赶忙朝着外头喊:“许福!格格醒了!快去叫府医过来!”
    昨晚值夜的是木莲和许福,他们听到帐子里隐隐约约的哭声时就知道不对了。一掀开帐子,好家伙,宋琉璃烫得如同火炭一般,两个人都吓得够呛。
    木莲叫醒了茯苓,两个人打水给宋琉璃降温,许福屁滚尿流的去正院禀报。
    四爷回府第一日定是歇在正院的,邱顺听到动静的时候,苏培盛也听见了许福压低却哭咧咧的声音。
    “求月秋姐姐给禀报一声吧,我们格格烧得特别厉害,还一直在说胡话。”
    月秋还没来得及吭声,苏培盛就翻身起来走出门来:“怎么回事儿?晚上家宴不还好好的吗?”
    许福抹了把急出来的眼泪:“奴才也不知道,格格回去后早早就歇下了,等奴才等发现的时候,格格已然是高烧了。”
    苏培盛提着靴子穿上,跟邱顺对视一眼:“先别惊动主子了,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爷便要上朝,劳烦邱老弟去请府医过去看看?”
    邱顺点头:“应当的,我这就去。”
    府医到兰柏轩后,没多一会儿就出来跟邱顺禀报:“格格这是梦魇了,待老朽开几副退烧药,等格格退了烧,再喝几日安神汤便无碍了。”
    许福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府医去抓药,回来让茯苓给煎好了,三个人一通忙活,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盯着宋琉璃。
    四爷起身上朝,福晋照例是要起身伺候的,这时二人便也知道了宋琉璃那边的情况。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怎么突然就梦魇了?”乌拉那拉氏紧蹙着眉头,“可是回去路上受了风?还是碰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四爷紧紧攥着拳头等福晋给他穿上衣服,便匆匆出了正院去上朝。
    等过二门之前他才对着苏培盛吩咐:“让苏宝生仔细盯着些,爷回来便去看她。”
    苏培盛让许进忠小跑着去跟苏宝生吩咐,心里也觉得瘆得慌,昨日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啊?难不成真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福晋到底还是派刘嬷嬷去问了府医,府医只说可能夜里风大,是被影子给吓着了。
    其实在他诊断来看,宋格格明明是郁结于胸,急火攻心外加受到惊吓,才导致火结不散,淤积于体内急速发了出来。
    可这话儿怎么回呢?内院阴私事体多得很,他一个平头大夫还是不要掺和这种事情比较好。
    话说回宋琉璃醒后,见木莲和茯苓两个人眼睛都红肿着,就是许福那眼下也是青黑微肿,她只觉得自己头疼,浑身又沉又酸。
    她一张嘴便是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茯苓赶紧给她端过温水来喂她喝,眼泪还淌个不停,根本说不出话来。
    木莲给她换了块帕子,强压下哽咽轻声回复:“格格昨日半夜突然高烧不退,还一直在哭喊,府医说您是梦魇了,您如今可感觉好些了?”
    宋琉璃一怔,梦魇吗?也许吧,前世的记忆对她来说确如一场噩梦,她不愿意回想却总想起,每每想起总还是难受的厉害。
    也许她一直未曾释怀,才会在昨日知道自己可能是历史上那个宋氏时方寸大乱。
    可还是那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宋琉璃不信命!
    喝完了水,不等她说什么,四爷便大跨步走了进来:“可好些了?”
    几个人赶忙下跪请安,宋琉璃抬起头看着四爷,因他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是因为还在发烧,还是因为心中莫名的委屈,她眼泪又掉了下来。
    “婢妾难受……”她伸出手去,轻轻捏住四爷的衣角,看着可怜,却也带着一种孱弱又绝丽的美。
    四爷坐在床头揽住她,感觉到她身上还有些偏高的温度,转头就冲着苏培盛吩咐:“去请太医!”
    宋琉璃赶紧握住他的手:“爷,不要……婢妾感觉好多了,别兴师动众了吧?”
    她只是个格格,这也不是请平安脉的日子,专程请太医过来,没得叫宫里人觉得她恃宠而骄。
    过去她是不在意这些的,可现在……她的野心升级了,就不得不考虑这些。
    四爷反握住她温热的柔荑,仔细盯着她看了会儿,才微微叹口气:“行,那你好好喝药,明儿个请平安脉再让太医仔细给你看看。”
    宋琉璃唇角露出个笑,随即她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用手轻轻勾着四爷的腰带:“那爷可以陪着婢妾吗?”
    四爷定定看着她不语。
    宋琉璃立马做出怯生生的害怕样子:“爷恕罪,婢妾就是难受的时候想爷了,爷您快去忙吧,别再让婢妾过了病气儿。”
    四爷揽着她的手紧了紧:“爷陪你用过午膳再走,晚膳也过来陪你用可好?晚上爷不能在这儿,这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
    宋琉璃还带着泪珠儿的小脸儿赶紧点了点,特别眷恋地趴在四爷身上,她知道四爷这是护着她呢。
    不管是叫府里还是宫里知道她一个病着的人还敢侍寝,能吞了她的人分分钟往外蹦。
    她虽然想着让四爷更喜欢她,却一点都不想特立独行,细雨润无声才好。
    “你说说,怎么就突然吓着了?还梦魇?胆子怎么就这么小?”
    宋琉璃缩了缩身子,握住他手的力气稍微大了点儿:“昨日福晋姐姐说婢妾是唯一的宋氏,婢妾想起宋姐姐以前……被她给吓到了。”
    说完她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眸子注视着四爷:“婢妾绝不会伤害别人的呀,只是想着可能会叫人以为婢妾是……婢妾害怕冤魂找错了地儿,这才吓着了。”
    四爷皱眉,拍了拍她脑袋:“浑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这道理你不懂?那宋氏……她做的事情不便叫人知道,爷也不想让人知道府里出过这般狠心的人,免得后头的人有样儿学样儿,怎么偏就你瞎想?”
    他轻轻拍着宋琉璃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规规矩矩的,爷定会护着你,就算是有……他们也到不了你面前。”
    宋琉璃乖乖点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嘲讽的勾了勾。
    护着也是需要条件的不是吗?看样子四爷虽然现在还算喜欢她,她却也没那么重要。
    好在她才刚入府一年多,很多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就是。
    四爷陪她用过午膳,外院便来了奴才禀报有客来访,宋琉璃一脸依恋却又非常乖巧懂事的送走了他,这才转身在软塌上随意靠着。
    她烧在午膳前就退了,只现在还浑身有些高烧后的无力酸软,所以她只斜斜靠在软垫上,脸色特别淡。
    “木莲你先去休息,茯苓在这儿伺候着就行了。”
    木莲点点头,她本就值了夜,又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一晚,支撑到现在她脑袋都有些发晕,也不多推拒,只想着回自己屋里先休息会儿再去替茯苓。
    等她出了门儿,宋琉璃才淡淡开口:“许福你把门和窗户都打开。”
    现在人手不足,她的话又是对两个人说的,也没人盯着外头,只能是四敞八亮的防着人偷听。
    许福迟疑了一下,等茯苓给她盖了个薄被后,才去把门窗都打开了。
    等二人一站定,宋琉璃开口就吓了他们俩一跳:“过去我得过且过只想着混日子,可现在我觉得格格位分有些低了。”
    许福眼神儿亮了亮,他空有满身的心眼子没地儿使,就是看出格格并没有特别强的争宠念头,现在这病上一场,格格倒是想明白了。
    可看着脸色白了白的茯苓,他没开口,继续听着宋琉璃说话。
    “过去我对你们也不曾有过什么要求,可现在我要往上爬,就不得不叮嘱你们几句。”
    她抬起头看着茯苓:“我知道你性子急,却也不善于那些算计的事儿,若是你不想跟着我了,也能理解,我会让福晋给你重新安排地方伺候。”
    茯苓听见这话,立马跪了下来,虽然脸色更苍白了一些,可话却说得不含糊:“奴婢哪儿都不去!奴婢要伺候格格一辈子!奴婢……是害怕,可只是害怕奴婢无能,拖了格格的后腿,只要格格不嫌弃,奴婢这辈子绝不背主!”
    许福嘴角抽了抽,她也得有那个脑子不是?
    宋琉璃扫了许福一眼,温声叫茯苓起身:“那以后我的衣服和行头都交给你,银子也交给你管着。我对你就一点要求,以后切不可乱说话,再想说的话也要在心里转上三圈儿,觉得合适了再说。心计不足不是问题,以后你多跟着许福学一学,他心眼子多,分你一点半点儿的也足够了。”
    许福:“……”多谢格格夸奖?
    随即她转头看向许福:“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我记得,你也记得你说过的话。威胁的话我不想跟你说。我知道你擅长钻营,咱们兰柏轩知道消息慢了些,以后这些交给你。”
    许福麻溜地打了个千儿:“格格放心,奴才绝不负格格所托!”
    她点点头,对合同工她还是比较放心的。就算许福敢背叛,她也有法子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作为一个美术狗,什么诡异的悬疑故事她没听过?
    接下来便是木莲,她有些迟疑:“木莲那边你们都不必多说,她自个儿会看,且看她如何反应再说后头的,只要不是太重要的事儿,不必瞒着她。”
    许福点点头:“奴才知道了。”
    茯苓见许福点头,也跟着点头,不多说话从现在做起,她有志气着呢。
    “行了,那你们就出去吧,也轮换着歇一歇,我再睡会儿。”喝了药她还是有些犯困。
    许福和茯苓搀着她回卧房内躺下后,才安静出了门儿。
    宋琉璃没说的是,她也有需要做的事情,符篆是她的立身之本,不管是后院阴私,还是被人算计,亦或是想要平安生子,都离不开符篆。
    可过去她总是挤牙膏一样,用一点挤一个出来,这太被动了,她要好好想想自己都会些什么符篆,能用到哪里才行。
    当然,这些也得等她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这病来得急,去得却不快,等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她小脸儿还是苍白的很,她又没叫茯苓给她上粉,所以到正院时看着也孱弱得紧。
    这还是第一次福晋觉得宋琉璃身上的单纯盖过了妩媚,或者说是因为虚弱显得她单纯又无辜,好似谁都能欺负一般。
    可这样看着,却更叫人有保护的欲望了,尤其是男人。
    她心里转过许多念头,对着宋琉璃却只更温和了些:“瞧着你身体还虚弱,若是不舒服,叫奴才过来禀报一声便可,也不必非过来请安。”
    李氏闻言眼神流露出讽刺的意味来,福晋还真是时刻都不忘自个儿贤惠的名声。
    她最瞧不上的就是福晋明明心思比谁都深,却总披着和软的外衣。
    宋琉璃笑了笑,脸色却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恭顺:“福晋仁慈,婢妾感激不尽,可婢妾已经好些了,又不是起不来身,自然不能乱了规矩。”
    福晋眸中露出满意之色,这宋氏病了一场倒是更通透了些,守着这么些人她也不方便说更多,等宋氏好了再说也无妨。
    因此她只转头向李氏:“这马上就到冬里了,换季的时候小孩子最容易病倒。李妹妹可要照顾好弘昀,千万别叫他病了,爷最近朝中事体繁忙,也顾不上后院。”
    李氏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抬起头时已经是一脸平静:“福晋说的是,婢妾记下了。”
    福晋眼神微动,这李氏总叫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到底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等人都散了,她才问刘嬷嬷:“你确定她喝的只是保养身子的平安方?”
    刘嬷嬷点头:“咱们在扶香院的人亲自取了药渣子回来,老奴悄悄叫外头的大夫看了,确实是补气血的平安方。”
    乌拉那拉氏还是觉得有些不安:“这些时日叫人多盯着些扶香院,若是她再想借弘昀拉爷过去,那就叫她彻底如愿。”
    刘嬷嬷点头,一脸冷漠:“老奴晓得,定都安排妥当。”
    福晋才吩咐了让关注着扶香院,怕她闹幺蛾子,可晚间四爷去扶香院时,却被李氏给推到了后头小院儿的冯侍妾那里。
    过了几日四爷又去时,李氏又借着身子不爽利没留四爷宿下。
    这下子不但是福晋大吃一惊,后院女人都跟看见太阳打西边升起一样新鲜,那心思深的,已是惊疑不定起来。
    这扶香院的李格格到处截胡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了,可这上门的四爷她往外推,那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李氏也知道后院里恐怕都在想法子打探她是不是有孕了,到了请平安脉的时候,她也大大方方的,连上门做客的武格格都没撵走,让她亲耳听着自己未曾有孕,更疑惑的走了才算完。
    等武氏一走,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春巧脸上也挂着笑:“怕是武格格只能相信格格是转了性子了。”
    李氏白了她一眼:“还敢编排你家格格?去给我弄一碟子芙蓉糕来。”
    春巧讨巧地蹲了蹲:“是,奴婢这就去,赵公公已经去给您买蜜饯儿了,过了晌午就回。”
    李氏满意的点点头,想着后院里因为她这一举动惊惶不定的女人们,唇角的笑就一直落不下来。
    她一直都是聪明人,只是她性子张扬,不喜收敛着过活罢了。
    她知道自己怎样会叫四爷喜欢,也知道怎样能叫自己活得更舒服些。
    眼下府里女人不少,张氏虽然有孕,可乌雅氏还没动静,伊氏也不甘心,宋琉璃那里虽然没什么动静,可她颜色好,也不会缺少宠爱。
    四爷这阵子进后院不少,总得叫别人也有机会有孕才行啊!
    只有眼光都在别人身上,她才好不动声色再怀个孩子。
    那补养身体能叫人生小阿哥的药,一共七七四十九副,三日一副药,她已经喝到了最后五服,眼下她也不宜侍寝,让别人沾沾荤腥又何妨?
    后院女人们如何想破头宋琉璃并不知道,她眼下也顾不得李氏的异常,因为她也正想破了头,算着自己到底会多少种符篆。
    有一段时间,她们系里的教授非常喜欢有宗教色彩的画作,布置作业也都往这方面靠。她在跟着出去写生的时候,对那些弯弯绕绕的符篆一度特别着迷。
    直到她毕业为止,零零散散也学会了二十几种符篆,除了烂大街却讲究道观传承的平安符也有人教了她外,她会的大部分都是生活类杂符,其中很有一些像月光符、照影符等没有任何鸟用的符篆。
    她仔细回想了又回想,能记得起来又有用的符篆,除了她前面用过的驱蚊符、取暖符、解食符、未食符、测谎符、增生符、聚阴符外,也就还有五个符能用得上。
    平安符——起码保命应该没问题吧?
    静心符——心思算计都离不开冷静的思考,想馊主意的时候贴上一符,没毛病!
    安眠符——基本上跟安神汤差不多,效果还要强一些。是药三分毒,能不喝药的就还是有用的符。
    反转符——这大概算是她知道的符里唯一带有点儿攻击属性的符篆了,虽听说这符篆如果用于做坏事会有反噬,可千钧一发的时候,也不是不能考虑。
    六甲符——并非传统六甲祝由符,而是根据这个衍生来的可以在生活中起到预防疾病作用的符篆,以后有了孩子可以搞一搞。
    嗯……她苦思冥想了好几日,也就想到了这些,其他的还真就没什么有用的了。
    毕竟当年也只是因为对家人从心底的抵触,她对一切不那么科学的事情都非常的感兴趣。可她也知道那玩意儿没用,自然也没有特别专心,能记得这么多还得多谢她记性还不错。
    谁能想到她还有穿越的一天呢?谁能想老天爷还有给她这种小可怜开大的时候呢?
    要是早知道,当时她肯定去买一些道馆里正儿八经的符篆多学多看全记下来了,尤其是求子符!
    她一个未婚单身狗,即便求子符烂大街她也没想过接触,没想到……她摸了摸自己没有丝毫赘肉的小细腰,想起宋氏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一个小公主吗?她心里突然柔软了许多,她一定会让她的小公主比她幸福一百倍一千倍!
    颁金节过后,康熙帝颁发诏旨,重修国子监,由和硕裕亲王福全负责,同时命令四爷和五阿哥胤祺跟着和硕裕亲王一起办差。
    其他人心里都清楚,万岁爷这是准备给儿子升等了,这才想着要给他们一些又好听又见响儿的功劳。
    四爷素日里差事办得都不错,也很是做成了几件大事儿,可若要晋位,自然不只是他。除了腿不方便的七阿哥胤祐外,八阿哥胤禩也在直郡王举荐之下进了工部当差。
    深宅内院里的女子自是不知道这些的,可这对她们勾心斗角并没有任何影响。毕竟都是龙子,早晚有上去的那一日,而侧福晋就那几个位子,所有妾室自然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营。
    张氏有孕后,便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除了对下人们要求越发严格,自个儿的碎玉阁也用着张府源源不断送进来的银子布置的极为奢华。
    四爷陪她用了几次午膳,只让苏培盛多注意些,自个儿再也不去了。
    对给他孕育子嗣的女人,他不会太过苛刻,再说张氏花的是娘家的银子,也不曾错了规矩,人家爹娘更没巴巴儿凑上来沾四爷府的光,他也不好说什么。
    可到底心里是有些不喜,她这行为倒是好像他养不起自己的女人一样,多少打了四爷的脸。
    张氏有孕后不能侍寝,也没察觉出四爷的冷落来,左右苏公公在太医请脉时也会派人过来,膳房伺候得也小心。她只以为四爷是公务繁忙,没时间过来罢了,所以她那股子张扬劲儿是一点都没减。
    宋琉璃宅在屋子里画了许久的符,许多符都攒了些,直画得她脑仁儿疼。
    “格格,眼下后花园儿里光景还算不错,再过些时日冷了可就不好看了,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茯苓自打知道了自家格格这神奇之处,更加对宋琉璃死心塌地,见她揉着额头,当即上前小声建议道。
    宋琉璃起身揉了揉脖颈儿:“行,那就出去走走。”
    她自从来到四爷府里,除了去正院请安,还没怎么出过门儿呢,谁叫她两辈子都是个能宅的住的人呢。
    但这日日闷在屋里造符,也确实是有些疲乏,她扶着茯苓的手绕过碎玉阁,从后花园西边儿进去,慢悠悠开始逛起来。
    其实这会子已经是有些冷了,瞧着离第一场雪也就月余的功夫,那些盛开的鲜花大都已经落败,只有菊花、桂花还有木槿和木芙蓉还开得旺盛,那些长青的树木也还郁郁葱葱,倒也不负后花园的美景。
    沿着府中那个不大的未名湖走了会儿,主仆二人就隐隐听到了有人在痛呼,她们俩对视一眼,今日出来宋琉璃也没穿花盆底儿,两个人静悄悄朝着声音的地方走了几步。
    绕过湖边的木芙蓉,宋琉璃远远就看见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有个明显更高壮些的太监正压着他,另有一个丫鬟正在打耳光。
    走近些才看见那打人的是张氏身边的桃落,宋琉璃挑了挑眉,朝着亭子那边继续走。
    这张氏有了身孕后倒是越发猖狂,塑料样子都扔掉不要了?
    “哟,这不是宋姐姐吗?姐姐还请原谅则个,妹妹身子沉,不便起身跟姐姐见平礼呢。”张氏瞧见宋琉璃后,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慢条斯理扬声道。
    宋琉璃:“……”
    这才不到四个月,肚子都还没鼓就开始沉,确定不是吃太多吗?
    她认真给张氏行了个平礼:“妹妹且坐着就是,不知道这小太监是怎么得罪妹妹了?在后花园就这般大动静,叫主子们知道了恐怕不妥吧?”
    张氏得意地看着宋琉璃给她行礼,闻言轻哼出声:“这小太监冲撞了我,万一要是吓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我只是教教他要行事稳妥,这姐姐也看不过眼?”
    说完不等宋琉璃回话她轻轻扫了宋琉璃身上的半旧旗装一眼:“也是,姐姐虽然花容月貌,可到底疏于打扮,进府一年多了也没个动静,自是不能理解妹妹眼下有多紧张肚子里的孩子的。
    要我说啊,即便是得了几分宠也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福晋姐姐不是说了要谨言慎行吗?姐姐可得多注意才成!”
    宋琉璃脸上表情不变:“妹妹说的是,谨言慎行……姐姐虽然没怀过孩子,可也知道为孩子积福一说,那就不打扰妹妹教训后花园的奴才,我先回去了。”
    她扫了一眼小太监被打得满嘴是血已经神志不清的样子,着重强调了积福二字,也不多说便转身离开。
    张氏笑得明媚的脸儿瞬间就阴了下来,冲着桃落冷声道:“行了!让他在这儿跪两个时辰,你在这儿看着他,不许他死了!”
    说完她也扶着梨落的胳膊起身,本来她在闺中时气性就大,喜欢惩罚下人取乐,进了四爷府后她身份不高,也不能随意惩罚下人,好不容易在后花园碰上个乐子,倒是叫人恶心着了。
    可肚子里这块肉于眼下确实对她太过重要,她也不想损了孩子的福分,兴致败了不少,她便没心思再坐下去了。
    等小太监跪完扔回下人房时,命已经去了半条,跟他同屋的老太监急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小鹿子!你可不能睡过去啊!你爹娘还等着你救命呢!”
    老太监哭了半天,见小鹿子开始发起烧来,这才赶紧打了凉水来给他降温,只也不见起什么作用。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他打开门,只看见一个灰蓝色的身影远去,门口放着两瓶药丸子和一瓶药膏。
    他也不识字,小鹿子又高烧不退,他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给小鹿子一次吃了三个药丸子下去,又给他脸上细细涂了药膏。
    到了半夜小鹿子才呻吟着醒过来,一看见老太监就落了泪。
    “干爹……呜呜……我没有冲撞张格格,我在打扫后花园,那个地方还没扫完张格格就去了,她没看见树叶子花盆底儿滑了一下……呜呜呜……”
    老太监摸着小太监的脑袋:“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啊!咱们命贱,别怨恨……你小子也是命大,有贵人悄摸儿的给送了药过来,以后好好活着更小心些,知道了吗?”
    小鹿子正哭着就是一愣,他抬起头来:“干爹,肯定是宋格格让人送药过来的,当时也是她帮我说话我才能活下来。”
    老太监点点头,一点都不意外,这后院女人虽说心狠的居多,可到底也有那心思良善的,以后总归是好人有好报就是了。
    “那以后有机会你可得好好报答她,眼下咱们都是贱命,就别凑上去给主子们找麻烦了。”
    小鹿子抹着眼泪,感觉到脸上沙沙的疼痛,狠狠点了点头:“嗯!”
    宋琉璃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想着该怎么报答她,这会子她刚刚洗漱完,懒洋洋躺在软塌上让木莲给她通头。
    “许福,你盯着点儿,要是看见爷往这边走,赶紧过来跟我说一声,还有,给我准备些姜汁帕子。”
    许福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点头应下:“喳,格格您这是要?”
    宋琉璃闭着眼睛轻哼:“今儿个我被人嘲讽了,当然得给她上眼药呀!她不是说我疏于打扮只有几分宠吗?也叫她知道知道几分宠到底有什么用!”
    木莲差点儿一梳子下去把她头发给薅掉几根儿,脸越发木讷了些,这些时日茯苓和许福的许多行为就已经够让木莲纠结的了,眼下格格也这般……
    这算是在算计主子爷吧?可……好像对主子也没什么妨碍,格格也没对子嗣下手,那……就不算?
    嗯!她内心自我肯定了一番,又开始淡定给宋琉璃通头。
    宋琉璃唇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闭着眼仿若更舒服了些。
    四爷这段时日确实是忙得很,虽然裕亲王并不敢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可眼瞅着冬天要来了,这地基是一定得在上冻之前打好,不然到明年夏天也竣不了工,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少。
    所以许福溜溜地盯了好几天才瞅见四爷往这边来,他赶忙就往屋内跑。
    等四爷带着苏培盛跨进门儿的时候,许福这小子也不见个影儿,茯苓和木莲都在屋内伺候着。
    茯苓声音有些着急:“格格,您别哭了,仔细着眼睛。”
    说完她冲着木莲狂使眼色。
    “……”木莲憋了半天,面无表情,“就是!”
    茯苓:“……”
    她也不再管木莲,只面色着急在宋琉璃身边转悠:“反正后花园现在都没什么好风景了,咱们就在兰柏轩转转也挺好的,您别生气了。”
    四爷皱着眉在门口听了会儿,一直没听到宋琉璃动静,这才冷着脸进了门。
    木莲和茯苓立马受到惊吓似的跪下请安,能不害怕吗?即便是茯苓这也是第一回被宋琉璃拉进演戏的队伍里啊!
    宋琉璃听见声音,泪眼朦胧抬起头看了四爷一眼,随即扭过身背对着四爷躺下了,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拿帕子狠狠杵了眼睛两下,泪珠子哗哗往外流。
    四爷让苏培盛带着人下去,自个儿坐到了宋琉璃旁边:“规矩呢?见到爷都不知道行礼了?”
    宋琉璃抖了一下,随即低低哭出声儿来,就是不肯说话。
    四爷手指微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上前把宋琉璃拉起来:“爷问你话呢,不许……别哭了,眼睛都肿没了,难看。”
    宋琉璃眼泪汪汪:“……”
    四爷我敬你是个钢铁直男!
    她慢慢停住了抽泣的动静儿,只是眼睛还有些不舒服,泪珠儿也就没停了往外流。
    四爷拿着她刚才偷换过的帕子给她擦眼泪:“有什么委屈的你就说,老自己跟自己较什么劲儿?”
    宋琉璃乖乖靠在他身上低着头不说话,可小手儿已经开始捏着四爷袖口不住地揉捏,明显看得出是不好意思了。
    “爷别问了……是婢妾不好。”她这哭完以后的沙哑动静听得四爷是既心疼又有些身子发紧,给他恨得呀……
    四爷抱着她坐在软榻上,直接冲着外头冷声喊:“都给爷进来!”
    苏培盛赶紧带着木莲和茯苓进了门,几个人都低垂着脑袋谁也不敢乱看。
    宋琉璃觉得眼下这跟抱闺女一样的姿势太过羞耻,她挣扎了一下,却被四爷一下子拍在背上,揽得更紧了些。
    “你们说,你们家格格是怎么了?”四爷冷着脸问两个丫鬟。
    木莲和茯苓都跪了下来,可两个人偷偷看着宋琉璃摇头,谁也不敢开口。
    四爷冷哼,冲着木莲带着些压力道:“木莲,你说!”
    木莲木着脸磕了个头:“回爷的话,前几日格格去后花园,碰上张格格在赏后花园小太监巴掌,格格看打得厉害,替小太监说了几句话,被张格格嘲讽得厉害,已经……难受好几日了。”
    宋琉璃眼含泪花怒呵:“木莲!你住口……”
    说着她一脑袋扎进四爷怀里,好像又难受起来。
    “爷……”她说话嗓音还有些颤抖,“您别问了,是婢妾小心眼,婢妾知错了……”
    她不行了,这个桥段极其经典,各大电视剧、小说、广播、热门话题都曾经讨论过,她本以为演着会挺过瘾,可……碧池成这样,太容易笑场了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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