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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节

    车队重新整顿,回去的一路上更加的小心,便连囚车里死去的囚犯也一并带走,虽然已死倒也是这些人开罪的条件。
    这条种不时有血腥味飘起,浓郁的让人皱眉,因为这是一片石沙路,两侧矮丛不算多,是以一个坡形向上的,越往上树林越密集,此时上坡处突然动了一记,传出淡淡的声音:“看到了,这就是他们的手段,你在他们眼中已是一个死人了。”那声音十分冷淡,甚至还带着深深寒意。
    只见他手持一柄冰冷泛寒的匕首,轻轻放在面前男子的脖子上,这男子身材略胖,此时却是吓的浑身发抖,他瞪大眼睛,脑中回想的是那些黑衣人刺向囚车里的人毫不留情的样子,若是他在里面,若是他在里面就会连呼救都没有办法,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他早已知道这件计划失败后他后果不堪设想,也想过死,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些黑衣人杀人的冲击却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想活,她不想死!
    “想好了吗?你只有一次机会,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其实你说不说实话都没有关系,就凭京城传来的消息,也只是找你对质一下罢了,你说的话也未必能起到作用,而我们掌握的证据足够推翻你的主子了,懂吗。”
    胖子正是当初计划刺杀百里辰的林州府别驾林昌,此时面色发白,心中做着剧烈的挣扎:“你担心的是你家人吗?要我说的更明白吗,他们现在已经被你主子赶尽杀绝了。”
    林昌身子大震:“走,带你去看看!”他身后的男子驾着林昌的胳膊一个飞身,便跳出很远的距离,一路上林昌面色苍白,心头却是跳动更加激烈,他心隐隐有着那个期盼,然而在看到家中满屋满院血腥味,自己妻子孩子妾室一个个惨死的样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看够了,做最后选择吧,若是不想我也不逼你,现在就送你上路。”男子淡淡的开始。
    林昌却是浑身一震:“不!她们不讲信用,这些年我帮她做了多少事,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家人的安全,这时候她竟然将他们全都杀光了,我一个待罪必死之人,我不家什么怕的,我要她为我家人陪葬!”
    男人淡笑:“这是你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十日后,皇宫侧殿,比起一回这里还多了一些,比如百里辰,比如林府以及德王府等几大王府的皇亲,上座那里明贤帝威武的坐在那里,皇后坐在其左下角,此时面上却有些紧张,下面还坐着大理寺卿、京兆府尹等审办之人。
    “带人犯林昌!”听着下面唱声,皇后面色更是大变,林昌不是已死了吗!怎么还会上来!
    然而看到下面带着一个身子发福的中年男子时,皇后面色已现苍白,林昌没死?那些人胆敢骗她!这段日子皇后被关在安乐殿中,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她真是要受够了,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也难以发出去,还是今日审案,她才从太后那里得到消息,让她不需要担心,人已经解决了。只要林昌这些人解决掉,查不到源头,那么就算明贤帝怀疑她,可是没有实质证据,他也不会随便处置一国皇后的,可是她现在看到什么,林昌分明好好的将此事在这里,身上甚至连处伤口都看不到,太后在说慌,在耍她!
    皇后拳头握紧,明贤帝已经开始:“林昌,前情朕已了解,辰王等证人已指证你就是派人刺杀他的凶手,你可认罪。”
    林昌跪在地上,面色平静道:“罪臣认罪,只是罪臣却是受人指使,不得不为之的。”
    “噢,是何人指使。”明贤帝眸子眯起。
    林昌抬起头,看着皇后,面带恨意:“正是皇后娘娘,是她觉得辰王爷对她对林府造成威胁,又巧在辰王爷下林州府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便指使罪臣派人行刺,这其中还有皇后派出的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不然罪臣也难伤到辰王爷。罪臣家人都被皇后控制,罪臣也是身不由已。”
    “胡说,你胡说,你全部都在胡说八道,本宫根本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你联合外人来冤枉本宫,罔你身为林府之人竟然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你罪该万死。”皇后大怒指责道。
    林昌抬起头,眸子里好似饿狼一般狠狠盯着皇后:“皇后心狠手辣,罪臣已经愿意舍身为您做事,可是你却下令害死罪臣家人,罪臣不过只是烂命一条了,现在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年来罪臣帮着皇后娘娘与太子也做了不少事,暗中监视着薛大人,从其身上观察皇上意图,甚至于暗中阻碍他多次。噢不,当年您还让罪臣两次暗杀薛大人,只是一直没有成功,您怕事情败露才收了手,这些年来的种种罪臣都一字一句写成书册,皇后让罪臣做的那些阴损的事情罪臣永远不敢忘记。”
    说着林昌从怀中掏出一本删子,立即被人拿起恭敬递到皇上手上,皇后尖叫道:“皇上,这林昌当年想在京城求一重职被林府相拒,但是林府待他不薄,将其送到林州府,他却还不知足,这种贪婪的人说的话不能相信啊皇上,他分明在冤枉臣妾啊!”皇后哭着道,然而明贤帝却已经拿起册子在看。
    “xx年x月x日,京大学士嫡子xx入林州府,奉命召一妓迷惑,得x年科举考题……”
    “xx年x月x日,林州府第一富商xx前来求通行证,奉命取银三十万两予以放行,银钱全部于当日秘密送往京城……”
    “xx……”
    “……”
    一笔笔一桩桩,以明贤帝威武不失冷沉的声音念出,皇后每听到一个都面如死色,因为这里面的每一桩都是她命令林昌去做的,当时派人送信之后她的人分明就是当场验证,看着林昌将所有书信全部烧毁,哪想到林昌竟然全部记下成册,成了陷她于不义的重要证据。
    皇后颓然的软倒在椅子上,已有一种无力回天之感。
    明贤帝只读了几条,直接愤怒的将书册扔在地上,福顺连忙去捡人,拿给大理寺卿等观案,而大殿上所有人都是面色各异看着皇后,明贤帝冷笑:“好好,真是朕的好贤后,这一条条一桩桩,哪一件不是挖着朕的墙角,皇后真是好本事,好本事啊!朕多年来也都被你做小伏低所欺骗,竟然被你欺骗到刺杀朕的这一部,好的很啊!你真是该死!”明贤帝看着皇后的眼神分外阴冷,那一种恨不得撕碎了她的森冷,从牙缝之间吐出,皇后顿觉四周空气都似冻结了,她冷的无法自持,本能感觉到无边寒冷。
    “皇……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想过刺杀您,真的没有啊!”皇后哆嗦着辩解道,然而不论是明贤帝还是其它的人,面上都完全不信的表情让她渐渐崩溃。
    “皇上,臣妾爱你啊,这皇宫里只有臣妾是真心爱你啊,不论臣妾做什么,但是从来不会做出对您不利的事啊,皇上,臣妾真的爱你啊!”皇后哭叫着要扑向明贤帝,然后她身边却立即奔出来两个侍卫,直接拦住将她压下按倒在地上,皇后挣扎着解释,然而明贤袖却只是冷眼看着她,眸子里没有丝毫的表情。
    “爱朕,做一切都不会对朕不利?那你何时为朕想过,你派人刺杀老七就是爱朕,你明知道朕对老七十分在意,林婉,不要再说这些欺骗朕的话,朕这些年对你已经忍无可忍,念在多年夫妻之情对你忍耐至今,你却越来越变本加利,好,这是你自取灭亡,怪不得任何人。”明贤帝看着皇后的眼神,带着深处幽寒的冰冷与浓烈的恨意与杀意。
    皇后心中大震,脑子突然一颤,明贤帝眼中那是恨意,是杀意但是绝对没有一丝不舍流恋与感情,他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爱意,他根本不爱自己。对啊他爱的只是白嫣然那个贱人,这么多年来依旧是如此,她还一直欺骗着自己,只要白嫣然死了皇上就会爱上她了,就会让刀子圆了那个从小的梦。
    她从第一眼看到皇上时,便爱惨了她,她费尽心机,抛弃女子的矜持与尊严就为了换回他一个眼神,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儿女都死了,她也在这个争斗中落到这个地步,她到底还剩下什么了。
    “不!我没输,我从来都没有输,白嫣然那个贱人,为什么她死了还要跑出来吓人!白嫣然你滚,你滚!”皇后突然疯了一样,冲着空气大叫,一脸的狰狞:“白嫣然,我赢了,我还是赢你了,哈哈哈,我赢了你十几年的时光,这十几年我做了多少你做不了的事情哈哈……我与皇上恩爱有佳,你在地上很痛苦吧,对,你痛苦,你哭啊,哭啊,哈哈哈,我赢了!”
    众人大惊,皇后的脸上安然变幻出各种古怪的表情,双目失神的盯着前面,张牙舞爪,一副疯了的表情,众人心中大疑,皇后面前也只是一片空气,她到底是冲着什么大喊大叫,是鬼?还是她真的疯了?!
    明贤帝听着皇后的怒骂声,脸上不断抽搐,一手紧紧握着椅子,手背上青筋直冒,怒道:“来人,将这个疯妇拉下去,等候死刑!”
    百里辰此时站起来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禀,此时儿臣大难不死,却意外得知一事,当年第一将军轩辕虎之死,就是林府暗中收买灾民从中作乱最后惨死。皇后一干林府全族陷害忠良,导致朝政不稳父皇登基险遭刺杀身亡,该处以满门操斩!”
    林府众人唰的一下全部站起,身上激起涛天大浪,惊恐的无以复加,满门操斩,百里辰这是要赶尽杀决啊!
    283,杀人灭口,太后受疑
    林府族长林成宦阴沉着脸道:“辰王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就算落井下石,也不可以污陷林府的清白。”
    “清白?”百里辰手中玩着酒杯,却是一脸的不屑:“敢问林府还有什么清白可说,本王手中不止有多年来林皇后暗中与林府往来的阴谋暗陷,其中林皇后阴谋暗陷怀孕嫔妃不下十四宗,成胎皇子公主不下五宗,降生皇子倒是少了,这也算是林皇后的失误只杀了区区一名皇子与公主,不说其它敢做下残杀皇家子嗣一条,林皇后就必死无疑。林府在这其中做什么了?”
    百里辰笑着放下酒杯,有些疑惑的数着手指:“本王想想,这林府搜集毒药这一条有没有?林府送会奇艺的下人暗害有没有?林府为林皇后与族中私利,搜集情报害人有没有?对于不服大臣暗中陷害有没有?而这其中需要的恐怕也不止是林皇后吧。”
    林成宦面色大变,怒道:“辰王这些只是臆测,若真能拿到证据就说证据,我林府清清白白,根本不需要惧你!”
    百里辰冷笑:“证据啊……证据当然是有的,不然光指控皇后一条,你们就会反咬本王一口,本王可做不来这一傻事来。”
    百里治缓缓说道:“七皇弟,若是有证据便说证据吗,你现在只是指责,任谁也不会信服的。”百里治看着像是出口指责,但实际上根本是给百里辰造势呢。
    白盈身子虽然还没有三个月,但是今天事情太过严重,所以也与百里长进宫观望,此时心中大紧,百里长握住她的手,竟然也有些颤抖。
    百里长身子为什么不好,一开始还不是被害的才会装病,当初宫中最受怀疑的就是皇后与孙贵妃,孙贵妃已死,现在还剩下皇后,他自然是极想皇后去死的,因为这样他才能过的安稳,最近皇后的多番照顾不但不能让他与白盈感觉心喜,反而十分害怕,他们都很清楚皇后突然示好,这事绝对不简单,甚至已隐约有了自己的猜想,他们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绝不容许任何人窥探。
    百里长与白盈虽是想到当初百里宿在皇宫里混世魔王一般的捣乱将皇后折腾的不轻,但却并未觉得有错,若是白盈肚子里这个可怜的孩子,恐怕做不到百里宿那样好,他们也绝不容许。
    现在朝中的势力不断的崩塌变化之中,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情况,百里长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他若成为皇帝该多好,之前他担心的所有事那都不会有问题,可是他同样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他不会有那个机会的,因为他一来出身太低,只是宫女出身,而又因为至小身子骨不好根本没有势力愿意接收他,就像百里茂一样最后依靠百里坚的势力发展他都做不到,白府虽然出了一个前皇后,可是衰败的厉害,根本不能指望。所以当个闲散王爷,他才是最安全的,真因为他无势力无作为,不论是谁登基,在此之前他只要不乱来,谁也不会用杀他来立威。
    白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的未来与希望,他绝不容有失。
    百里长眸子冷漠,看着皇后与林府,面上沉郁,杀,这是必须的!
    百里辰冷笑:“证据,当然是有的!”百里辰那眸子仿似看着死人一般,让林成宦等心中发寒,当年的事情他们都做的极为隐秘,怎么会被发现,看百里辰的样子可不像是假的,这要怎么办。
    林成宦急急的使着眼色,大殿上一个小太监连忙跑开,欧阳月分明是看到了,却只是淡淡一笑,完全不在意。
    那小太监疯一般的向太后的呈祥殿跑去。
    “站住,什么人!”刚一奔近,便有侍卫拦住。
    “我要见太后,我要急事见太后,十万火急啊!”那小太监立即尖着声音大叫着,那守门的侍卫极厌烦这种少了命根子又左右逢迎的狗,不过见这小太监的样子似乎是大事,便也没敢耽误,不一会出来后便招着小太监进去了。
    小太监一开始只进了一个外厅里,出来迎着的只是战嬷嬷:“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你似乎是安乐殿的小太监吧。”
    “奴才见过战嬷嬷,战嬷嬷啊,出事了,出大事了,皇后与林府被辰王告了,现在都在激辩,辰王那里还说是有什么证据,要让林府满门操斩!”小太监急的满头大汗,他可算是林府安排进宫的,自然是跟林府一条心,林府若是一倒,他也完了。
    “你说什么!”战嬷嬷面上一僵,不信的惊声道。
    “战嬷嬷是真的,辰王还说手中有什么证据的,您快请太后老人家去看看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小太监急吼吼的道。
    “你等着。”战嬷嬷这回也不敢耽误了,转身便奔了进去,没一会便扶着太后出来,太后竟然穿着一条太后正服,头上威仪的凤冠自显霸气,只是此时面色却是十分的难看。
    太后眸子微转望着小太监:“你说的可是事实。”
    “回太后,奴才半点不敢胡说啊,现在可是十万火急的时候了。”小太监急的吓点怒吼出声,谁没事敢用这种事情胡说啊,假的他也要掉脑袋的!
    “这怎么可能!”太后却是眼睛一眯,一脸不信,太后与皇后可大不相同,这一刻还十分冷静,能让林府覆灭的事情她知道都会阻止,就算是做她也会暗中将引头都掐掉的:“难保这不是百里辰诱吓的行为,为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这时候不能乱。”
    小太监傻眼,心道这太后娘娘真是不在乎了吗,那辰王说的可是真的啊,那皇后遭罪,他们这些安乐宫的都跑不了,小太监急切切的想说话,可又是不敢,那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都有些搞笑。
    战嬷嬷说道:“太后娘娘,奴婢看着这事要不就去看看,辰王说出此事来,怕不只是混淆视听,真有什么麻烦就不好了。”那林府可是太后的本家,就算太后有些底牌,可是本家没有了,对太后可是大大不利,更何况她连本家都保不住的话,也没资格与人谈什么条件了。战嬷嬷知道太后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是这事件万物谁也不敢全部板上钉钉的说着没有问题,这皇宫的争斗都是瞬息万变的,战嬷嬷心中也有些担心了。
    太后眸中微闪:“好,去看看吧,你先回去。”太后看着那小太监道,那小太监立即点头哈腰跑走,这太后到底对于皇上有养育之恩,这些年来明贤帝也没有在太后面前红过脸,太后一出马自然是分量十足的。
    战嬷嬷扶着太后往外走,此时一个丫环缓缓端着水盆缓缓走近来,太后眸子一眯,手在战嬷嬷手背上划了一记,那战嬷嬷会意冲前面使了个眼神,两人已经离开了大厅,没一会突然走进来两个壮年嬷嬷,笔直的向着那宫女走去。
    宫女感觉到身后的异样,突然回过神来,就看到两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不怀好意看着她,低声道:“不知道两位嬷嬷有什么吩咐。”
    “要你的命!”其中一人冰冷的道,那宫女一惊,忙要转身逃开,然后下一刻脖子上却是伸出一双手,直接往后一拖,那宫女一惊,手上的盆立即掉落地上发出巨响来,其它呈祥殿的宫人听到正要赶来,只是大厅前却有两个侍卫阻挡。
    “教训下人,你们也要凑吗!”那些宫人立即吓的后退,只是眸子时不时的往大厅扫去,明显有不信的,但却不敢多说。
    大厅里那宫女挣扎着往老嬷嬷手上抓去,留下一道道血痕,那出手的人也不在乎,双手死死按着她的脖子,活活要掐死她。
    蓝荷感觉胸口的气息越来越不稳,越来越憋闷,心中无限悲凉,为什么,就算来到太后宫里她也一直认真做事,从来没再想过其它的,为什么要杀她啊!
    “啪嗒!”蓝荷手落在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其中一个嬷嬷道:“怎么处理。”
    “烧吧。”
    “这么大人可不是些纸片,烧会出问题吧,还有那味道。”
    “总有烧的地方,扔井的话容易被搜出来。”
    “先扔进去,回来等太后与战嬷嬷吩咐。”
    两人将大厅整顿了一下,没有任何痕迹后将人往后拖去。
    去往审案的大厅上,太后眸子阴沉,战嬷嬷却有些不解,这人都收下来了,这时候杀是不是不好,可她也知道当初太后也是看这蓝荷有些手艺是个不错的,可是皇后这会犯案又牵连到了林府,若是留着蓝荷怕她说出对林府更多不利的事情,蓝荷是必死的了,而她的死她们有许多个借口,必不会让人发现出什么的。
    来到大厅时里面的争论已经平息了,众人看到太后纷纷行礼,明贤帝只是点头也并未起身,只道:“母后,您身体不舒服这会怎么起来了。”
    太后扶着战嬷嬷的手走过来,那皇后疯疯傻傻的呆坐在椅子上也没动,倒是有旁边的宫人连忙上前扶着她下来,让太后坐了上去,给皇后又弄了个椅子坐在太后下首位置,太后看着皇后眼中闪了闪道:“这不是听说皇上在审案子,哀家也来听听,说是大案要案,哀家虽是不管事,可是这等大事总也该听听,若是真有那大逆不道之辈自该重罚的。”着轻笑着扫了百里辰与欧阳月一眼,那昏黄的眼底却闪烁一股惊人的杀气。
    在人前太后从没表现过慈爱以外的样子,说来也是太后的本事,只不过现在脸色却是大变,百里辰与欧阳月心中闪过一丝冷笑,果然是将太后逼出来了,那霜霞长公主身子僵硬,眸子眯起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若是辰儿与月儿说的是事实,那么这个女人!
    明贤帝只是笑笑,扶着太后坐下,转而看向百里辰:“好了,说了这么久了,有什么证据便说出来吧,若只是你胡说污陷林府就算是朕的儿子,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百里辰拱手行礼:“父皇,儿臣句句属实,绝不敢妄议,这便叫上证据。”
    “啪啪啪”几道巴掌声响起,外面走进几个侍卫,按着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子走进,旁边还跟着两个年纪颇大的老头。
    “跪下!”侍卫‘啪’的将黑衣男子按下,其它的两个老头直接跪地大呼万岁。
    百里辰扬声道:“父皇,这黑衣人可是大有来头的,此人是个杀手同时也是个盗匪,从入行开始所犯下的罪行不计其数,其中最令人愤恨的一个便是他竟然做出杀害大周朝太子的罪行来!”
    “杀害太子!”明贤帝眸子一眯,本来疯疯傻傻的皇后此时身子却是一震,急速转过头来阴狠狠的看着黑衣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已现狰狞,然而下一刻她又急速一变,面上表情呆呆的,好似刚才只是变脸一般,欧阳月冷笑,皇后果然是在装傻呢,只是是不是装傻,现在已经没有区别了。
    那黑衣男子抬起头来,面上带着一丝憋屈,却是什么也都没说。
    “啊,天啊,他好丑!”那宁喜珊一见此人吓了一大跳。
    只见此人五官丑陋,脸上一条狰狞的长疤痕从脸上到额头上长长一条,更加是恐怖,完全破坏了整个脸的美态,让人心中泛寒,太后看着此人眉头却不自觉挑起来,仔细盯着此人的面容看了看,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明贤帝怒拍桌子:“你竟然就是暗害太子的凶手,天理不容,罪该万死!”明贤帝明显动怒,气喝之声让不少从听着都紧缩着肩膀就自殃极池鱼。
    而此时心中最最愤怒的却是还在装傻的皇后了,皇后当初讨厌百里辰恨不得他死,但真让达到让她疯狂恨意的却是因为百里丞的死,她感觉之后希望无望,所以才会接二连三实行诡计,甚至要刺杀百里辰也是因为百里丞的死,现在这人告诉她百里丞的死根本不是百里辰所为,而是另有其人,这让皇后怎么接受,她感觉心都搅成数块,块块裂开懊悔不已。
    若是早知道这个真相,她何以变成这样,这个该死的人!
    那黑衣人正是鬼杀,当初欧阳月派人盯住这鬼杀,虽然鬼杀极为小心,但由于他身负重伤,又只是一个人,怎么比的起红枫村那些人天天换班只盯着他一个人,最后他还是着了道。一开始红枫村的人捉了鬼杀,鬼杀那是刀口活血的人,早就想过有一天会死,根本毫不惧怕,可是他后来知道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死,而是想死却怎么样也死不了。
    红枫村这些看似简单的村民,竟然一个比一个狠,天天换着法的来折磨他,身负重伤的他这些人还时不时的给他换药,但就是不让他死,那种比起还痛苦一百倍的事情,他总算是知道了。现在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当时他是怎么过来的,像他这种心中无比强大的人,又怎么会最后臣服了,可是臣服就是臣服了,已经到了这份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念头了。
    “皇上,罪民也是情非得已,罪民从出生以来接触到的就是杀伐,就是盗匪,就不是正道的东西,罪民又怎么能像学子大儒那般。”鬼杀的声音十分沙哑难听,那是早年他意外受伤,那一恨砍在脖子上,虽然他拼命躲闪,手臂还因此砍下一道深深的疤痕,可是脖子还是受了伤,没至命却是伤到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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