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败犬
即使这样周河回去的时候依旧忘了这回事，书包一丢，先做的自然还是刷题和复习。孤独的灯光打亮周河沉默的侧脸，泛着冷玉一般的光泽，笔尖在纸稿上流畅划过。
等到她随手摸进自己的口袋，发现了那颗提示般的草莓糖果，良心发现了一瞬。
周河才有心思去找自己的手机。她压根没带去学校，反正带了也是分心。
伸手按了下，屏幕仍是黑漆漆的一片。
太久了，已经因为电量低自动关机了。
连上了充电器，看着重新亮起来的屏幕，周河仰头活动了下肩颈。
今天好累，感觉脑子都有些麻木分不出心思想别的了。
她牙齿衔着糖纸扯碎，把那颗糖果含进嘴里，微硬的糖球和牙齿磕出点声响来。
嗯……要给江燃发消息……给江燃发消息……周河在心里嘀咕着输入手机密码，点开图标。
上方赫然是置顶的几条未读。
李择川早上回了句，“知道了。你感觉好些了吗？”
中午又问了句，“吃饭了吗？”
然后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到了傍晚也只剩一个疑惑的问号。
所以昨天周河才跟他抱怨他回消息只回个句号，这算是什么耍小性子的报复吗？
李择川皱着眉毛把手机丢到一边，用力地咀嚼着嘴里的葡萄，淡青的皮肉顿时在唇舌间炸开甘美多汁的甜液，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却是有些走神。
可能太忙了……？
算了，管她忙不忙的，说到底是没上心，她忙他就不忙吗？
雪白的牙齿恶狠狠一抵，将那青涩的一团果肉柔软蹂躏成了烂泥。
不看了。
长腿把椅子支开，李择川抬手脱了自己的衣服，进了衣帽间。
站在镜子前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天的事 李择川感觉自己的耳朵都烫了起来。
又想到那个被他藏起来的罪证。
还是赶紧拿出来，免得回头被李傲寒乱翻出来惹出什么新的烂摊子。
他从衣服堆里捻出来那条柔软冰凉的布料，都不敢多看几眼，环视四周动作迅速地把它塞进了挂在衣架上的风衣口袋里。
开门的时候看着李傲寒站在楼梯口的背影，李择川的脚步都顿了下。
这麻烦鬼开学比周河晚，还在家里。
因为这声响回头的李傲寒只看到穿着身黑色训练服的男人，上身紧紧地裹着他姣好匀称的身材，硕满的胸廓因为紧身的服装而格外明显，连图案都没有的普通一件训练服衬得李择川更加肩宽腰细。
“站这干嘛呢？”李择川瞥他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停下了脚步。
一个是怕他又跑自己屋里乱翻。
二个么……他这个要死不活的德行，自己大概还是有那么一丝责任的。
当然他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的，周河喜欢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两个人乍一看哪里都一样，她偏偏喜欢自己，这能怪他李择川吗？
李傲寒这几天睡得也很差，上挑眼廓都晕了圈乌青，脸色有些苍白，只那薄薄嘴唇反而愈发嫣红，整个人都活像被从漆黑棺材挖出来的吸血鬼，多了几分阴郁之色。
能不阴郁吗？这么多天了，周河真就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李傲寒咬着牙去看她从此停顿的对话框，明明在那之前聊天的时候还是开心的，那种快乐的余韵还在心口荡漾。
又点进她那寥寥几条动态看了一圈——这好歹说明，她还没删了他。
他却已经近乎惯性地想认输了。
可是这段关系都已经稀碎成这个样子，怎么去打捞都像是流沙穿隙，笑话一场。
一个心里记恨自己的女人，迟早会叫他吃大亏。
本能是这样狂喊着让他别跌跟头。
可是李傲寒偏偏这时候犯起贱来，他不信周河没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
她对自己最是心软了，他是知道的。
李傲寒只要软下来，舍得低着自己的头去凑周河的手蹭一蹭，她最终也总会被他从里到外吃个遍，肏成软绵绵的乖样。
这段时间他是拿捏得屡试不爽。
可是还是有点贪心了。
因为李傲寒曾经拥有过最可爱的周河，他在想，能不能再把以前的那个周河找回来一些呢？
起码这次，他不想先当那条狗了。
虽然天天想她，想得浑身疼，当然最疼的是下面，自己怎么弄都难射出来，还不舒服。
想周河的味道，那种清清冷冷又锐利的气味；想她跟自己说话，听她语调漫不经心地上扬起伏；骂自己也行，她的斥责与羞辱都让他颤栗；打自己也行，巴掌叫他能获得些心理的救赎。
反正他本来也想要霸占周河的注意力，痛点叫他能更清醒。
这些都是想想罢了，天天早上都是做梦被胀醒的。
对着周河以前给自己发过的语音，一遍遍循环，听着她轻飘飘的尾音就像她那个人一样翻脸薄情，佐着下流的放肆妄想撸动硬到发疼的灼热肉棍勉勉强强弄出来。
好不容易弄完李傲寒是真想哭，想骂自己，犯的是什么贱。
但是你好心劝他要叫他放弃，他回头能给你咬一口。
他不甘心呀，怎么可能会甘心。
李傲寒还能喜欢谁？不知道这辈子多长，反正现在他谁也不想要，就要这个。
——主动选了自己，又狼心狗肺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