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疯了
快疯了又是不同的车,然而还是同一个人。
朴宰范为崔莺儿打开车门,她笑意盎然,在瞬间环住了他的腰,把粉唇递到面前。
“我不想在电影出来之前看到你们的新闻。”
崔莺儿转过头去瞪了崔灿宇一眼,还是牵着朴宰范的手上楼了。
“祝贺你的新专辑。”
7月10日,她打电话去的那天,朴宰范发布了数码专辑《I like 2 party》,她便知道了他去Club的原因。
朴宰范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在开门那一瞬间愣住了。是一个男人,正自顾自的在她的酒架上挑挑选选。
“滚蛋。”
那男人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崔灿宇在楼下。”
只看到一道黑影从他们眼前掠过。
“Lucifer?”
崔莺儿点了点头。
她只有几个小时可以和他相处,所以她不想问那天的女人是谁,也不想解释为什么都俊浩会在这。
“我想和你在一起。”
像是在西雅图的第一次一样,他把她推到了墙角。野兽一般的吻,疯狂的占有欲,崔莺儿回应着,她更强大了,她甚至可以主动。
“莺儿,莺儿……”
朴宰范重复着她的名字,是呢喃,是念诵。他亲吻着她的嫩乳,迫不及待把手探入两腿之间,一碰便融化,一碰便湿淋淋。
“你好湿。”
她的脸颊更红了,却是贴得更紧,把双腿都缠上他的腰。
就算湿透了他也没有放手,拇指按压着她的花芯而一根指头深入进去。
“嗯……怎么会……好湿”
她说的没错,湿得不正常。
朴宰范抽出了手,只看见一片鲜红。
“啊!”
崔莺儿迅速从他身上下来,自己的月潮甚至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了痕迹。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一向不准的。”
她的脸竟然比刚才还更红,太丢脸了,经血弄了人家一手。
“你去我房间洗,我,我处理一下!”
朴宰范看着手上和身上的红色也很无奈,和她在一起真是什么事都能遇到。
“你……你要换衣服吗?”
崔莺儿在门后露出了一半的小脸,羞怯怯地看着他。他张开双手,她便扑腾着翅膀向他飞来。
“不要……不要,今天不可以的!”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和他的吻,明明都知道今天不可以了还要挑逗她。
“可是我已经硬了。”
她向下一看,那小帐篷蓄势待发。
朴宰范的手指攀上了她的嘴唇,眼神里的欲望都能滴下水来。
“不可以!”
她瞬间就跳了起来:“你上次……害我训练好几天都没办法集中精神!”
他没有说话,眼神却是瞬间冷了下来。
“我去找衣服,你自己解决下吧。”
“我耽误了你训练吗?”
她抬眸,似乎从未见过朴宰范这样的神色。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耽误了你训练吗?”
他从未这样咄咄逼人。
“你弄到了我脸上……我流汗的时候就会想到……”
她快速的摇头:“我们,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好不好,我去做饭。”
又是从身后的拥抱,她下意识的攻击停在了半空。她有些累了,说过很多次不要从身后抱,可他宁愿被自己击中也坚持这样做。
“穿旗袍吧。”
她点了点头,浅紫色的,绣上了点点白梅。
朴宰范熟练地帮她洗菜和递餐盘。他热爱这样的时光,碗碟的声响、刀和砧板的碰撞、油和食物的相遇。
在这样的时光他想不到外界的任何事情,唯有和她相守,这是他以前的人生从未有过的安心。
崔莺儿打开了冰箱,里面的食物还有很多,都俊浩拿走一瓶酒,也会把冰箱填满。
“让星和哥他们也来吧,我还没有正式的请他们吃过饭。”
她不知道AOMG成立那天她能不能到,她会尽力,但她不知道。
朴宰范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拨打电话。
人一多房子里自然就热闹起来,客厅里尽是欢声笑语。
餐桌由洁白的大理石桌面和雕花红木组成,是足可以容下十四席的长桌。长桌顶上悬挂七个吊饰,木雕花和玻璃结合的圆形灯罩,里面是洁白的蜡烛。
这是崔莺儿第一次点燃这些蜡烛。
Loco抬头看着这蜡烛影影绰绰,她终于把最后一根也点燃。
“莺儿你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埋首于精美食物的人们都抬头,他们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就连朴宰范都还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不,我家里很穷。”
“那这房子?”
“嘿嘿,姐姐可是赚大钱了呢!”
烛光摇晃着,照耀在餐桌上气氛温暖而又华贵。
“不够吧?”
她出道两年,就算是顶级的爱豆、得到影后的演员也不可能在两年内就可以买下这房子,并且装修成这样奢华的模样。
崔莺儿看了朴宰范一眼,他的眼神在询问着自己,实话可能会让他不开心。
所以要不要撒谎?
“Lucifer给你的?”
他代替了自己说出实话。
她只好点头:“我买下了空房子,他帮忙装修的。”
“所以他能随意进出这里?”
朴宰范语气冰冷,刚还在笑语盎然的餐桌上气氛急转直下。崔莺儿有些被吓到了,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在看她要怎么解释。
“我们待会儿再说好吗?”
她笑着,却是有些僵硬,看向他的眼神有讨好、有乞求。
李星和打破了这气氛:“你之后的工作怎么安排?还是演戏吗?”
她迅速接过话头:“今晚的飞机,要去中国拍摄,要等这部电影结束才能筹备下张专辑。”
他笑了:“AOMG成立之后我的身价可得涨了。”
“那是之前说好的……”
“去中国哪里?张家界?雪山?西双版纳?故宫?还是又是无人区?”
朴宰范靠着椅背大口吞咽着杯中的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内心的怒气压制下去。
“Baby……”
“我在问你。”
崔莺儿闭眼,用手挡住了脸。
真的吗?真的要这样刨根问底吗?
你若问,我就诚实回答。
“无人区。”
“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
“我等了你十五天,你杳无音信。”
“我知道,对不起。”
她目光灼灼,嘴上说的是道歉的话可语气却和刀子一般。
“你不该对这件事说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毫无预兆就把她带到那个地方的男人。
“那我该说什么?我只能说抱歉。”
她还能说什么呢?事情已经发生,她已经伤害到了他,除了抱歉还能说什么。
两个人都沉默了,唯有目光还在纠缠。
“宰范,别说了。”
郑基石开口,他刚结束了一段六年的爱情,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两人的爱情正在流逝。
所以别再说了,说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你该说抱歉的是你一次次让他带你走,你该说抱歉的是你一次次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朴宰范!”
郑基石和李星和同时开口阻止,其他人都愣住了,朴宰范和她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哥哥们对不起,宰范我们之后再说好吗?”
她不喜欢争吵,更讨厌在外人面前争吵,可他只觉得自己忍了太久,再不能忍受似乎每一刻都可能失去她的感受。
“你说要和我在一起的那晚,他拉着你,你上了他的车。在北京,你穿着这条旗袍在我眼前,你上了他的车。你和他去了内蒙古,十五天我不知道你在哪,你还活着吗。你又跟着他走了,他说他保证不了你的安全,二十天,我只接到你一通电话……”
崔莺儿冷笑了一声:“而那通我好不容易打出的电话却是一个女人替你说话。”
“你知道我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知道。”
朴宰范看着她,目光中是不可思议的悲痛,泪光摇晃着,然后被他硬生生吞下去,就像他这二十天中的每时每刻,心如刀割。
“崔莺儿,我快疯了,求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快疯了……”
他快疯了,他一个人被撕成两半。一半在说相信她,相信崔灿宇,他们只是在工作,《夜色里》不是看到了吗,只有这样才能拍出好电影。另一半怎么也不相信,他质问他为什么要眼看她掉入深渊而无动于衷。
“你疯了?我才快疯了!让你别问了是听不懂吗?!我和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餐盘被震的响动,长袖旗袍下她的手臂肌肉鼓起,她绝不是没有力量的女人。
“我不知道!”
朴宰范指向了那些抖动着的餐具:“这些。”
指向蜡烛:“这些。”
他指向了这房间的一切,最后落在她身上:“这些,还有你身上的东西,都是他给你的。”
餐桌上安静得能够听到蜡烛爆花的声音,光影明灭之中朴宰范的眼神就像毒蛇一样盯着崔莺儿。
“凭什么?我只想知道原因。”
质问,刀子一般的质问直击向了她。
崔莺儿缓缓起身,她感觉不到自己的颤抖,也感觉不到泪水的流淌。
左手边的李星和拉住了她,她反手一扣,他只觉得手腕处一痛不自觉便松开了。
“你问我凭什么……”
她撕扯着自己身上华贵的旗袍,他曾说过最美的旗袍。
李星和又拦住了她:“别这样,别这样……”
肘击直向他的胸口。
“我凭的是讨好吗?”
余光瞟到同样想要拦住她的Loco,她的膝盖击中他的腹部。
“我凭的是勾引吗?”
崔莺儿一边撕扯着,一边向朴宰范走去。
“我凭的是爬到他们床上吗?”
郑基石、Uglyduck、Pumkin、Elo……所有要来拦住她的人都被她迅速击倒。
华美衣衫被她撕得破烂扔在同样精致的菜肴上。
她只着内衣,因为健身的缘故前凸后翘更甚,但吸引了所有目光的并不在那傲人的胸脯和蜜桃一般的臀部。
她的身上全是淤青,紫色的、青色的、红色的、灰褐色的,几个月的训练,旧伤迭了新伤,新伤大多来自于她和姜素拉的那场对打。
“朴宰范,我问心无愧。”
更骇人的是她身上已经结痂的刀伤,匕首做了处理,可是在二十几条的拍摄下她还是被划破了肌肤。
“朴宰范,我凭的是这些,我堂堂正正。”
李星和抱住了她,挡住她暴露的身躯也挡住朴宰范破碎不堪的目光。
“所以不要去,我让你不要去,不要再演他的电影,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伤!”
朴宰范推开了李星和,他很痛苦也很愤怒,他对着她呐喊,要让她把自己的所求都听到心里去。而崔莺儿一言不发,脸上也只剩泪痕。
“宰范哥,不要这样。”
他回头看到了Loco的脸,他曾告诉Loco,如果他要伤害她,一定要阻止。
他在伤害她,可他不知道除了这种方式之外怎样才能永远保护她。
“你说的对,这些东西都是赠与,酬劳之外的东西我不该拿。”
崔莺儿换上了简单的T恤,是在出道前用她的钱自己买的,说实话,那些东西她并不在乎,不属于她的东西又有什么可惜?
她一拳将玻璃打碎,蜡烛落了下来,火焰瞬间将那条撕碎的旗袍以及满桌的珍馐点燃。那桌上有酒,火势瞬间蔓延。
“崔莺儿你疯了!!!”
“快灭火啊!!!”
身后在吵闹着,有人在咒骂,有人在扑火……
朴宰范在烈焰中,在混乱的人群中,只看见她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