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复杂的感觉

    「今天的小考也太多了吧。」陈涵敏的眼神哀怨，趴在桌上动也不动。
    「你刚刚歷史写得如何？」萧铭呈问。
    陈涵敏摆了摆手，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别说了，老师出的这么难。」
    「你们可别松懈了，等等还有数学小考。今天这是地狱的一天。」徐景任拿着他的数学笔记。
    此时我感觉我的头晕晕的，应该是我写题目写到头昏眼花的关係吧。
    我走到后方的置物柜，准备拿我的课本时，忽然姚暄彤轻拍我的肩膀，害我吓一大跳，「你可以借我歷史课本吗？我发现我没有抄到歷史老师昨天的笔记。」
    「可以啊。」我从置物柜抽出歷史课本，准备拿给姚暄彤时，眼前的视线天旋地转，接着迎来的是一阵慌张的吶喊声，随后我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
    我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画面是保健室的天花板，此时保健室阿姨的谈话声隐约传到耳边。
    「没想到她居然烧得这么高。」
    「如果我是她，我应该就直接向老师请假，不会硬着身子来学校。」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昨天从医院回来以后，就感觉身子不太舒服，我不以为意，认为是我太过劳累的关係，洗完澡后就上床睡觉了。
    我现在头昏脑胀，脸色比平常更加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额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我的意识又渐渐模糊，但在我闔上双眼前，似乎看到有人进来的身影。
    当我再次醒来时，看到贺齐隆拿着我的书包和请假单佇立在我面前，他上下打量着我的状况，随后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我跟班导讲过你的状况也打电话通知你哥来学校接你，赶快回去多喝水休息吧。」
    「知道了，谢谢。」我有气无力地说。
    贺齐隆注视着我，似乎有话想说但却犹豫不决的模样。
    「怎么了吗？」我疑惑地问。
    「你今天这么不舒服，为什么不请假还来学校？」
    我心虚地说，「我以为是小感冒而已，没想太多就直接来了。」
    「你跟蒋立凡是什么关係？」贺齐隆一脸好奇地问。
    我一头雾水，「就好朋友而已，你干嘛问我这个？」
    「因为在你昏倒的时候，蒋立凡刚好经过我们班，他一看到你昏倒，就直接衝进我们班，把你抱去保健室。」
    贺齐隆接着说，「然后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你与蒋立凡之间是不是已经互相喜欢或者曖昧了。」
    「……」
    「那你帮我把书包及请假单拿给我，田薇娟不会说什么吗？」我问。
    「其实你们五人帮的人原本想帮你收拾书包及跑请假流程，但因为是上课时间，老师说要班长去就好了，这是老师的命令，田薇娟不会说什么。」贺齐隆似乎要我不需用想太多。
    过没多久，蔡绍熙就来学校接我去看医生，结果医生查看了我的状况后，立马开了好几颗退烧药给我，特别嘱咐我要好好休息，不能太过劳累，甚至建议少跟人群接触。
    这次生病应该是我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我回家以后，不仅高烧持续三天，即便退烧后，依旧浑身冷汗涔涔，不停地咳嗽及打喷嚏。
    星期六的早上，我还尚未清醒，便有一道清脆的敲门声落入耳里，迫使我缓缓睁开眼，随后我半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门口。
    门板被缓缓推开，蔡绍熙率先进门查看我的状况，「澜儒，你今天有好一点了吗？」
    「有好一点。」我微微点头，但嗓音听起来依旧虚弱。
    「你的同学来探望你了。」
    姚暄彤不疾不徐地走到我的床边，她先是担忧地上下打量我的状况，确认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好很多后，松了一口气，「看来你现在的状况是好多了。」
    我抬头望向她身后，没有看到其他人影。
    姚暄彤似乎看穿我的内心，面无表情地说，「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来看你，原本他们三个也想要来，但是你哥说你这几天的状况很不好，怕太多人来会打扰到你休息，而且医生也说要你尽量不要跟人接触，因此就派我来看你的状况。」
    「你现在肚子会饿吗？」姚暄彤语气温柔地问。
    「有点。」
    姚暄彤小心翼翼地从她的袋子里拿出一碗热腾腾的清粥及切好的苹果搁置在我的床旁桌上。
    「谢谢。」我拿起清粥慢慢食用。
    待蔡绍熙离开以后，姚暄彤才敢在我面前说，「你那天在班上晕倒，真的把我给吓坏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的语气歉然。
    看姚暄彤似乎还很担心我的模样，于是我转移话题，「他们三个今天早上是不是也在补习班上课？他们真辛苦。」
    闻言，姚暄彤瞬间默然不语，她紧抿着双唇。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他们补习班今天放假，徐景任在星期天救了江忻璇的爷爷，她很感激他，说对他有好感，她甚至还邀请他在今天单独去看电影、吃饭，萧铭呈及陈涵敏今早去徐景任的家帮他搭配衣服，提供他好几个约会的计画及策略。」
    「这件事情你们怎么没说？」一想到现在徐景任应该在跟江忻璇单独去看电影的画面，让我不禁展露笑顏，但却有一种复杂的感觉涌入我的内心。
    「因为你生病的很严重，于是我们就打算等你好一点再跟你说。」
    我摆了摆手，「你们太担心我了啦，这件好消息应该让我早点知道，这样就可以替徐景任感到高兴，我们还可以找时间庆祝，毕竟他真的可以跟江忻璇修成正果。」
    姚暄彤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我的脸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不应该让你知道。」
    「你干嘛这么说？」我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你明明内心很难过，但你却没有发现，故作逞强。」姚暄彤轻拍着我的肩膀，随后递给我一张卫生纸。
    这时我才发现到，原来我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落。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知所措地望着姚暄彤，内心不可言喻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
    「其实你早就喜欢上徐景任了，只是你从未发觉，而且因为你知道徐景任喜欢江忻璇的关係，所以即便这份情感萌生了，你却只能藏在心中，不敢让任何人发现，包括你自己。」姚暄彤用着认真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我否认道，但语气却显得心虚。
    「其实我很早就发现到你喜欢徐景任了，只是不敢跟你说而已，你难道没有发现到，自从你与徐景任变熟以后，你每次跟我对话的内容，都很常堤到徐景任吗？你问问看你自己，你每天是不是很期待遇到徐景任？期待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