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我要娶你
新历春节。江澈带池念回江家过年。
这一年从头到尾,赵梅烟都没见过两人一面,眼下是稀罕的不行,整晚都拉着池念说东扯西。
吃过饭,江家的男人去了书房。
池念陪赵梅烟看春晚,看到一半,江澈忽然下来,他拿了外套,池念追到门口,“你今天还要出门?”
江澈看了眼客厅,赵梅烟正看小品看的专心。
他把池念搂进怀里,亲了一下,“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
池念手上正好剥开粒花生,塞他嘴里,“早点回来。”
——
路边停着辆车,漆黑的单向玻璃,路过的人看不到里边。
江澈上车。
副驾的丁泽转回头,“情况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他不止拿了货,手上还有几批没有收网的毒枭名单。”
“跑哪儿了?”江澈冷着眉眼问了句。
“码头,应该是今晚准备偷渡出国。”
江澈换好衣服,手上的枪漆黑光亮,沉甸甸。
……
码头。
晚上船只出海少,大多近岸停靠。
江澈靠在车窗边,等了有一会儿,那边终于有些悉索的动向,接着不远处走来几个人,身后的是货物箱。
丁泽转头看,江澈昂首示意,他推门下车。
丁泽带着几个人走过去,出示证件,“警队检查。”
后面搬货的人放下箱子,前头那个人回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他笑眯眯的上前和丁泽对话。
江澈盯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目光一闪。
丁泽几个再回车上的时候,空无一人。
不远处的废弃灯塔。
底部几乎隐藏在半个人高的杂枝中。
江澈从一楼窗户翻进,楼梯上的那个身影一顿,往上跑的更快,江澈攀着栏杆上跃,一口气冲了五楼。
寂静的黑夜中突然没了脚步声,江澈往旁边墙内一闪,几乎是一秒的时间,他刚才的位置被子弹打中。
上面慌乱奔跑的脚步声又响起,还伴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江澈在墙内等了有一分钟。
等到沉重的脚步声渐轻,他终于收了枪,秉着呼吸爬楼。
刚才那个男人已经爬到塔顶,慌乱的正找东西堵门,结果被一脚踹开,门外的江澈举枪,头偏了偏,冷冷的声音,“别动。”
“江队,我可以把东西还给你们,你放我走……你放我走……”男人几乎哀求的声音。
江澈缓步向他靠近,男人忽的抓起枪,“江澈你别过来,否则我真的开枪了!”
他的脚步没停。
男人终于崩溃的嘶哑尖叫,“江澈你狗日的,你他妈的就因为一次错误就给老子最重的处罚,你染上毒瘾你活该!你他妈的……”
江澈面若寒霜,黑眸死盯着面前的人。
丁泽带着几个人快跑上去的时候,听见一声刺耳尖利的枪声。
他猛的冲上楼,愣在天台入口处。
江澈仍然是举枪的姿势,而不远处那个男人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塔顶的风很冷,江澈的声音更冷,“必要时,可以击毙。”
他终于放下枪,丁泽上前,“老大。”
江澈的唇如面色冷白,握枪的手收紧,“他杀了我的孩子。”
几个人都安静沉默。
开始收拾场面,丁泽联系队里的其他人,江澈走过去,捡起地上那把枪,刚才被那个人握过的枪。
他上膛,扣动扳机,朝着自己开枪。
重复了好几次。
全是空枪。
丁泽转头看,此刻站在冷风中的江澈,即使有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还是冰冷的面孔,长指一转,那把枪被他丢在地下,像是在丢什么垃圾。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
他第一次用阴鸷形容江澈。
——
另一边的江家。
虽然江澈出门前嘱咐过她先睡,不用等他。
但早就习惯了他温暖的环抱,池念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她索性下床拿了些零食,然后抱着平板窝沙发上追剧。
江澈进房间的时候,门口吊的小灯开着。
女孩靠在沙发上,长睫轻阖,她呼吸轻轻起伏,而怀里的平板还在放着剧集,拿着草莓饼干的手垂在身侧。
江澈脱了外衣,走过去。
他拿起平板,关掉后放一旁,低头咬住她手里的饼干,将人打横抱起,池念捏着饼干的手松的那一刻,她就迷蒙的醒了些,嘟囔着,“江澈……”
男人把她放床上,给她擦干净沾着零食的手,又把她衣服脱了,池念很乖,自己爬进被窝。
江澈迅速冲了个澡,上床后将人搂进怀里。
今天过年,外面的烟花已经放了一晚上了,还在放。
起初池念很新奇的趴在阳台处看,后来看累了,觉得放来放去都是那几个花式,她就拉住窗帘回房间了。
刚停歇没几分钟,不知哪家又开始了,这次烟花升空的声音非常响亮。
睡梦中的池念皱眉,江澈捂住她的耳朵。
但没一会儿,她还是醒了。
窗帘没拉严实,隔着那道缝,池念看见外面的漂亮火光。
反正横竖是睡不着,她又想看烟花了。
但因为刚醒,她浑身软乎懒得动,于是,池念弯了弯眼睛,抿着两个浅浅的梨涡,冲江澈撒娇。
“老公,我想看烟花。”
江澈看着她明媚的小脸,心念一动。
他嗯了一声,但是没有动作。
池念最懂了。
她往上蹭了蹭,笑嘻嘻的捧着江澈的脸,讨好的亲他,但很快她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池念终于被放开后,她小脸都红了,唇边水光亮泽。
江澈披了件衣服下床。
池念朝他张开手,甜腻的女孩嗓音,“抱我。”
江澈找了件外套把她裹住,将人抱到阳台,他坐在椅子上,池念坐在他身上,抬头看漫天绚丽的烟花。
漆黑的深夜为背景,星火般的烟花擦亮半空,落在女孩明媚水光的眼中。
娇美的女孩又落在江澈温柔缱绻的目光中。
江澈咬着她的耳尖,“池念,我要娶你。”
池念转头看他,目光有些怔。
“这是我十八岁那年的真正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