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05.毕业前夕

    转眼间已是毕业前一日，放学鐘声响起后，路霞伊便跟吴涟宣一起返回宿舍，为晚间的毕业舞会做准备。
    当初她犹豫许久，本想着最后要放弃联络温念澄，对方却正好在她迟疑时到校，理由是为了清空自己的座位与柜子。
    于是当时，她鼓起勇气走到温念澄面前，向他提起毕联会的邀约。
    「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的。」她抿唇。老实说她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温念澄并非真心喜欢弹琴，也不是个乐于在大眾面前表现的人，他先前也告诉过她自己一年级愿意上台表演的理由。
    如今她来询问，不过是为了给毕联会一个交代，让他们明白自己是真的有询问他的意愿，而非敷衍了事。
    所以当路霞伊听见他同意的答覆后非常意外，甚至还确认了一遍自己有没有听错。
    「可以。」那时，温念澄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而后再度重复了一次自己的回答。
    「小路，你要什么顏色？」吴涟宣双手各拿着一支唇膏，询问乖乖坐在椅子上的路霞伊。
    每当遇到这种需要打扮的场合，她便会化身对方的专属造型师，妆容与发型，有时甚至连服装都要一手包办。
    「你左手那支。」路霞伊指着裸粉色的唇膏，想着自然一点便好。
    她稍稍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小礼服，由于她本身并没有这样的服装，因此连这件也是跟身高差不多的吴涟宣借的。
    「明明是同一件裙子，穿起来感觉怎么就那么不同？」吴涟宣叹了口气，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前，「这件明明该遮的都遮了，你穿起来还是好引人犯罪。」
    「……」路霞伊无奈的瞪了好友一眼。
    「我们小路以后的男友真幸福啊——」
    「安静！」她咳了咳，对于吴涟宣的调侃感到有些不自在。
    ☆
    等待开场时，路霞伊仍跟吴涟宣待在一块，后者拉着她到了靠近舞台的位置前，说是这样才能近距离欣赏到温念澄的演出。
    吴涟宣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虽说较深入的那些事她不晓得，不过她还是能保持自然的态度与温念澄相处，毕竟事情不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不是因路霞伊才觉得她家温温好棒好厉害。
    当毕业生们大部分都入场完毕，舞台上方的一束聚光灯亮起，本次活动的主持人也随之出现，告知大家会有一段开场表演。
    路霞伊知道待会儿温念澄便要开始表演，不由得屏息，专注的盯着舞台另一侧。
    下一刻，她视线所及之处灯光亮起，一架白色的钢琴映入眼帘，坐在钢琴前的则是身着白色西装的温念澄。
    大家纷纷鼓掌尖叫，一旁的吴涟宣则是兴奋的大吼「温温」，犹豫几秒后，路霞伊将手圈在嘴巴旁。
    「温念澄，加油！」她喊。
    她的声音被埋没在人群之中，也不晓得温念澄听到了没有。
    台上的温念澄开始了演奏，虽说手指灵活的在琴键上舞动，可他的心思并没有专注在面前的琴上。
    他方才确实听见了路霞伊的声音。她唤了他的名字，对他说「加油」。
    听着流淌而出的音符，他想起路霞伊询问他表演意愿的那天，想起了自己答应的缘由。
    最后一次。
    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在路霞伊面前演奏，而这次的表演也将成为他对于这十年的告别。
    从今以后，他弹琴的理由再也不会是路霞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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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温，是我对不起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