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承诺

    也许是对阿竹的讨论拉近了我和唐太太之间的距离，也许是就像当初里瑟尔森借着我拉进和唐家的关系，现在唐太太反而借着我拉进和里瑟尔森的关系一样，也许就单纯是天朝人到了一定年纪自动解锁催婚催育技能一样，唐太太突然就和我说起了生孩子的事。
    她很隐晦地提醒我，里瑟尔森是不可能和我结婚的，为了自己的利益，我最好是给里瑟尔森生个孩子，无论男女。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也不要想着和莱希斯特争家产，反正看在血缘的份上，我和孩子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我能明白唐太太是真的在为我考虑，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荒谬了。
    就像你以为自己在看一本公路文，内容却突然变成了宫斗。
    我只能苦笑地应和，我又不能告诉她我不会留在这里，又不能把里瑟尔森已经结扎的事告诉她。
    不过如果我要是留在这里，唐太太口中的选择，将会是我最好的结局，不过生的孩子必然不是里瑟尔森的。
    但我不会留在这里，我的人生不应该如此。
    好在吃完饭，里瑟尔森就disappear了，不然我们今晚做爱，我打死也不会让他射在里面，我已经被唐太太的话弄出心里阴影了。
    回到小别墅的只有我和莱希斯特。
    我卸完妆洗完澡，果然看见手机里我爸妈的微信已经发过来了。他们那边是大年初一的早上，而我这边是“大年叁十”的晚上。
    我拿起手机跑到客厅，不顾莱希斯特抗议，把投屏换成了今年的春晚。
    “我要和我的家人视频，你安静一会。”
    “不是白天刚视频完吗？”
    “大年叁十吃团圆宴，大年初一早上要拜年。”我中文英文参杂地解释了一句，莱希斯特显然没听懂，不过他还是配合地在我视频期间一直躲在了镜头之外。
    我挂了视频，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想吃东西吗？我去煮点饺子。”出国在外我越发在乎过年过节的仪式感，就像月饼那个东西，我在国内统共没吃过几次，但是这两年的中秋，我都会提早好几天，去中超买几个最传统的莲蓉蛋黄馅的月饼，等到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一边看月亮一边吃月饼。
    今天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了，但是晚宴上并没有饺子。
    我家那儿过年原本也不吃饺子，但是外公外婆年轻的时候在北方待过很久，也养成了过年吃饺子的习惯。对我来说，年叁十晚上吃了饺子才算过年。
    “你吃我就多煮一点。”玛丽已经下班了，我只能自己来。
    “吃。”莱希斯特惊奇地看着我，“你还会做饭？”
    “煮饺子而已，不算做饭了。”我走向厨房，从冰箱冷冻层拿出来了速冻饺子。往煮锅里加了饮用水，等着电热炉将水煮开。
    “你需要这个吗？”莱希斯特拿起挂在挂钩上的围裙。
    其实并不需要，但看到莱希斯特隐隐露出的期待，我点了点头，并张开手臂示意他帮我穿上。
    莱希斯特的喉结突兀地上下耸动了一下，但他面上却好像若无其事似的，靠近我，把挂绳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拥抱似的帮我系腰后的带子。
    我玩心大起，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在想什么？裸体围裙？”
    莱希斯特果然动作一滞，有些恼怒地低吼道：“我什么都没想。”
    “被看穿了吧，小变态。”我用一根手指抵住的胸膛把他推开，“站一边去。”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起了大泡，我把饺子倒了进去，用锅铲轻轻地按着一个方向搅动着饺子，免得它们粘连，随后盖上了锅盖。
    “话说回来，莱希斯特。”我将手里的锅铲放到了一边，双手抱胸一副盛气临人的样子，“我们做到哪一步了？”
    “哈？”莱希斯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睁圆了双眼。
    “你给我下药那段时间，我们俩做到哪一步了？”我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亲过了吧？”
    莱希斯特白皙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明明当初是他做出的事，现在却装作一副纯情的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算旧账吗？”他将头转向一边，双眼盯着地面根本不敢看着我。
    “不是，只是好奇而已。你天天面对着毫无知觉任人摆布的我，会无耻到哪一个地步。”我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胸上，他条件反射的五指用力收拢，被捏的我轻轻发出了一声呻吟，“摸过这里吧？”
    “何诗酒，你疯了吗？还是晚上喝过酒了？”莱希斯特赶紧松开了手指，但他的手掌还被我按在我的胸上。
    “没有，我清醒得很。”我抓住他的手，顺着我的躯干抚摸到阴阜的位置，“我记得你发给我的一张照片，是用你的阴茎抵在我的阴唇上……插进去过吗？”
    莱希斯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被我触摸的皮肤的温度猛然升高，他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穿插在热水翻滚的声音中，“没有……你会发现……而且，我希望你是清醒的。”
    我依然没打算放过他，我用刚刚点过自己嘴唇的食指按在他的唇上，他被迫半含住我的手指，“舔过我吗？”
    莱希斯特从应激的情绪中安静了下来，“嗯。”
    “哪里？”
    “都舔过。”他的眼中不再是抵触和紧张，而是期待。他像小狗一样开始舔舐我的手指，“你的唇，你的乳房，你的阴部……”
    “小变态。”我抽出手指将口水抹在了他的脸上，“最近手淫还是想着我吗？”
    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手淫的时候也会想。”
    “知道了。”我推开，回到灶台旁往锅里浇了一碗凉水，原先在水里上下翻飞的饺子也安静了下来。
    “嘿！”莱希斯特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放在了我的头顶，“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想……两年后，如果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重磅消息要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才显得比较酷，“我们就上床吧，作为你18岁生日礼物。”
    “什么？”莱希斯特一把将我抱起，让我面对着他坐在了灶台上，他挤进我两腿之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等到你18了，你还这么没出息地想着我手淫，我们就上床，用你喜欢的方式，听清楚了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就是蚊子血了。如果他执念这么深，做爱又不是一件大事，和谁上床不是上啊，爽就行了。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
    “不可以。”我冷酷地拒绝了他的索吻，“我的饺子要煮成片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