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倾诉

    曲晓惜因为霍勋冷酷绝然像冰块一样的行为举止，整个人像被低温冻呆般地定在原地。
    她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了，先是她没有防备的被季遇白用那样的话诋毁污蔑，甚至用强。
    到霍勋也不理她了，没有由来的这么淡漠对待她，可她整个星期天都在翘首企盼他的消息。
    她是做错什么了吗？可她什么都没做啊...
    因为霍勋的态度，让周围他们班里围观的同学都用很吃瓜讨论的眼光看着她，曲晓惜不想待在这里了。
    但转过身的时候又苦闷地掉下眼泪，她捂着脸不想在课间被太多人看到她失控到崩溃的丑态。
    只觉得有只小狗在她心口哀哀的哭泣。
    李维刚从洗手间回教室就看到曲晓惜一边垂泪一边沿着走廊墙根走，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他冲进了教室，看到了坐着座位上支开长腿，单手一开一合笔帽的霍勋，他的脸色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霍勋凌厉邃暗的眸里积酿着浓稠到化不开的翻涌情绪，满脸的难驯戾气，眉头紧皱。
    看起来实在不太好惹，跟坨静止的TNT，谁要点谁指定炸得骨灰难寻，就连马文才都不敢上前搭话。
    可李维觉得自己该说，“勋哥，嫂子怎么哭着走了？你把人怎么了？”
    哭了？
    霍勋不知道曲晓惜哭什么，看起来她应该度过了一个堪称愉快的周末，就留他一个人在医院痛死痛活。
    她跟那个姓季的已经畅聊到会不会在一起的话题上，有那么多的亲密接触的照片，之后呢？是约会还是更进一步？又会进到哪一步？
    她有什么好哭的。
    只要想到这些，盘算未知的细枝末节，他便很快失去理智，小狼在身体里咆哮，抓挠他的心壁，痛得他浑身哪哪都难受。
    可曲晓惜为什么会哭呢？
    “勋哥，你怎么不动啊？我跟你说嫂子...”
    李维的话并没有说完，霍勋就站起身，他斜睨他一眼，森森吐字，“闭嘴。”
    他伸脚踢了一下挡路的桌椅，发出很大的动静，对于教室里同班同学的目光，他一向毫不在乎，大步迈出了教室。
    曲晓惜眼泪决堤，怎么擦都止不住，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了，不然会被路过的同学看笑话，可是根本没什么用...
    这时手臂突然被从后面走过来的人大力擒住，拖拽到了一楼教学偏僻的花坛边上。
    她被恶狠狠抵在墙壁上，霍勋覆上她，几乎将她的骨头都快碾碎在了他的胸膛之间。
    霍勋的眼里燃起炙热愤怒的旗帜，每个字都格外用力，差点在牙关处嚼碎，“曲晓惜，你脚踏两条船，你是个渣女。”
    “啊？”
    “你到底要跟谁在一起？”霍勋继续发问，膝盖抵进她的双腿间，将她钉死在身下，他眼里都是她脸上看起来伤心极了的碎落泪花。
    她不可能比他还伤心。
    看到来的人是霍勋，曲晓惜连挣扎都不挣扎了，任凭他的身体将她桎梏其中，继续小声地哭，她揣着狼狈的心事，不言一语。
    “说话，曲晓惜。”他捏起她的脸颊，想贴上去撬开她的牙关，让她说出答案。
    察觉到他的动作，勾起她觉得不适的记忆。
    曲晓惜哭得更用力了，她抽抽搭搭连句完整的话都断断续续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霍勋...我不想...被人亲...”
    她开始她的挣扎，将抗拒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霍勋注意到了她的嘴唇，那颗往日会在他唇齿间流连的饱满水红的唇珠上结了小小的一块痂。
    他指腹盖上去，重重地碾过，“谁亲过你了？”
    曲晓惜没办法撒谎，她等他的关心等了一天一夜，等到了周一，她甚至自私的觉得，霍勋谁的倾诉都可以不听，唯独她的不可以。
    他占用过她的愿望，说要跟她在一起的。
    “是...是季遇白...”
    霍勋鼻尖溢出冷哼，他眉目森寒，像即将席卷的风暴，“你就这么乐意给他亲？”
    曲晓惜更加语无伦次了，眼泪沿着她的脸颊不间断地淌，“不是...他力气好大...真的好大，还说很过分的话...我根本就挣脱不开...我怕得不行...但他抓着我...我差点以为我跑不掉了...他突然就...撞上来...明明...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好可怕...霍勋...我不想被亲的...”
    霍勋松开了曲晓惜，可她手脚都虚得发软，好像得靠着什么东西才有力气叙述发生的事，所以她主动上来拥住她。
    未停下来的眼泪在他校服上晕成一滩暗渍，烧灼着他的胸口。
    曲晓惜还在喃喃差不多的话，她甚至说着说着抱他抱得更紧了。
    霍勋的拳握紧，脸上都是凶戾和狠洌，他在她几乎碎片般，乱七八糟的表达里抿出点更加让他逐渐暴躁，暴怒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