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27：我就是天下第一蠢货

    宁映白对陈靖阳大倒苦水。
    谢天谢地，她对亲妈的性经历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妈，谁问你了，我？我哪有！
    她被吓得着实不轻，原来她对性也没那么坦荡。说着人都是爹妈操出来的，听亲妈说起几十年前的性经历还是臊得慌。
    听完之后宁容心女士的想法就更不能深究了，宁映白也早就不想去探究她妈了。
    宁映白好想踹了鞋枕着陈靖阳的大腿打滚，把她那种尴尬到死的情绪排解出去，可是还有俩小的在看着他们。
    “发生什么了？”小陈靖阳扯小宁映白的衣袖。
    “你应该问还没发生什么。”小宁映白撑着腮帮子说，“就我们之前说过的那样嘛，我跟别的男人上床被我妈发现了，我就跟她闹崩了。”
    “啊？”小陈靖阳听到这话是很不高兴的。他看了一眼对面姿态狎昵的二人，被“大老婆”抛了个媚眼过来。“那又怎么了，难道你，呃，做过，你就不是她女儿了吗？”他说。
    “我怎么知道。”小宁映白表面平静，内心实则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所以她还是会和那个谁在一起吗？”
    “谁？”小陈靖阳没明白上下文联系。
    宁映白摊手：“我怎么知道？我要能知道我今天也不坐在这里了。”
    “唉。”小宁映白叹气，“疯子。”
    “谁啊？怎么了白姐？”全场唯一局外人小陈靖阳很着急，听上去还以为他的白姐要和谁结婚了。
    “我妈要结婚了。”小宁映白伸了个懒腰，“然后我跟他新老公的儿子做了。  ”
    “啊？”小陈靖阳大惊失色，稍后意识到小宁映白说的应该是个虚拟语气句子，他恶狠狠地瞪着陈靖阳，“都怪你！”
    “怪我？”瘫靠在卡座靠背上的陈靖阳匪夷所思地指着自己，接到大小宁映白“就怪你”目光的他双手举高，“行行行怪我，我陈靖阳是天下第一蠢货才害得我们家白姐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行了吧？”
    小陈靖阳反被骂了，他气起来连自己都想打。
    “不管妈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只能陪你们到中考之后，以后的路要你们自己走了。”宁映白拿出大人的派头，“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她。”
    “白姐，要不你来我们家吧！”小陈靖阳闻言，想出了一个大好的法子，他真挚地握住小宁映白的手，“我妈绝对会对你超好的，不信你问他们！”
    小宁映白嫌弃地一秒甩开他：“哎呀你真是疯了！闭嘴！”
    “有什么问题！我们早晚是一家人的嘛！不信你问他们！”小陈靖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心理年龄最多五岁还在讨老婆。”宁映白对男朋友说悄悄话。
    陈靖阳很委屈：“你又骂我。”
    “我怎么骂你了？”宁映白捏脸，“说。”
    “你上次还说我心理年龄十五岁，跟他再一算不是对上了！”
    “什么猴年马月的旧账你也敢跟我算！”
    小宁映白怎么可能上陈家去，她还得回家去跟她老娘共同度过若干个尴尬的夜晚。
    宁映白就不一样了，她走到哪玩到哪，左手一个大的右手一个一个小的就上陈家去了，陈靖阳猜准了她又给自己准备了剧本。
    陈女士是那种你不看她资料绝对猜不出她年龄、没人说你绝对猜不出她有个快上高中儿子的辣妈，的亏他们家基因就是显年轻的，来个班上十三像三十的同学站在他面前，谁能说得清楚辈分。纵是陈靖阳今天丢了他的老师装束，做回快乐的男大学生，他也不想管这个只比他大十岁的陈女士叫妈。
    陈女士激动不已：“是嘛，我就说我跟老张的儿子长开了就该是这样的！”
    小陈靖阳：“喂！”他拍开了他妈伸去摸陈靖阳脸蛋的手。
    “老张看看看！”陈女士向电脑屏幕里的老公疯狂招手。
    陈靖阳搂过宁映白的肩膀介绍道：“妈，爸，这我老婆，十年后长大了的宁映白。”
    宁映白拍开他的手：“我不是你老婆。”
    陈靖阳瞪她：“你怎么不是？”
    宁映白眨了眨眼，甚是无辜：“咱俩本来就没领证。”
    俩人约定默认已久的东西这时候较真起来了？陈靖阳就静静看她演。
    陈女士看他俩逗了两句嘴，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不好意思啊见到阳阳太激动了，我可以叫你小宁吗？”
    “呃，嗯。”宁映白点头，“在那边您也是这么叫我的。”
    “说什么您啊，多见外！”陈女士喜笑颜开，拉着宁映白要和她唠家常，“这些年跟阳阳一直在一起吗？”
    “没有。”陈靖阳抢先回答，他回家也不是单纯回来看妈的，“我们读研时遇上了才谈的。”
    “在读研呀，厉害的。”陈女士搓了搓小陈靖阳的脑袋，“过得怎么样？”
    小陈靖阳现在像一个逢年过节被拉出来才艺表演的倒霉小孩，夹在两组大人中间里外不是人。白姐怎么就不跟过来啊？他郁闷。
    “挺好的。”陈靖阳答。
    “好好学习哦！你还是个读书的料子呢！”陈女士继续摸头，“嘉西嘉北过得怎么样，也还在上学吗？你姨她们呢结婚了没？”
    陈靖阳心想他妈果然还是那个喜欢暗地里喜欢对比孩子的妈，表弟表妹在舅舅眼里就是一对叛逆子女，这么一对比他都成模范小辈了。得，这辈子没想到自己也还能算是个乖小孩。
    “还行吧就，大家过得都挺好的。”陈靖阳在小陈靖阳的年纪已经对老妈爱答不理了，他那对爹妈也不用向他索取什么情绪价值，一家三口的关系一直维持着巧妙的平衡。所以他其实也不懂怎么跟这个年轻十岁的妈交流才好。
    他先把小的他差使走了：“你去房间跟你白姐发短信去。”
    “干嘛！”小陈靖阳嘴上不满，实际上非常想逃离。
    陈靖阳严肃：“说点大人间的话题！”
    “切！”小陈靖阳还不稀罕听这些东西。
    陈女士依旧是喜滋滋的：“怎么不带小小宁过来？”
    “妈，说这话合适吗？”陈靖阳一步子迈到几十年后数落他妈买保健品上当受骗了，“人一小姑娘怎么可能来我们家里？像话吗？”
    “哟可以啊儿子，够爷们儿的。”陈女士在陈靖阳胳膊上推了一把。
    “……”陈靖阳翻了个白眼，无奈看天，“我今天来本来就是为了他俩交往的事。你看得出来吧，她妈是反对的。”
    “嗯啊，我养女儿我也反对。”陈女士这话是看着宁映白说的。
    “妈！”陈靖阳听出来这话是开玩笑，但他不喜欢这个玩笑，“我是真不想说你们俩，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们自己就是……先上车后补票，你们又不想我去糟蹋别人家姑娘，那你们倒是做啊，就让我自己领悟算什么？就你们俩这教育方式我没长歪是底子好！”他说的时候想的人是表弟，舅舅家的教育模式和他家的不一样，但陈嘉西这人算是天生的花心胚子。
    宁映白在心里“哦嚯”了一下，这小子说过他去年春节当全家人的面拆父母老底，来了十年前还要当老婆的面拆一次老底啊。
    陈女士大叫：“啊呀说什么呢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不知道吗我？小时候你俩三天两头翻旧账，咱家隔音就那样我还听不出来？”陈靖阳转头瞪笔记本里的他爸，从连上线起就装死没发言的他爸握拳在嘴边心虚地咳了两声，陈靖阳转火了，“说你呢张平生，我妈叫你做性教育，你做过吗？”
    “嘿！”直呼亲爹姓名，如此大不敬！
    陈女士附和：“就是就是！你跟我说的好好的，你做了吗？”
    “那不是……”老张还想给自己找点借口，他还是拉不下那个脸。他们那时候也没人教这些啊，人到了年纪自己就会摸索学会的。再说了陈靖阳同学那真的……是一个意外。
    “行了别扯了。”这个一家之主陈靖阳是当定了，“你们等那个我到了我现在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你这话说的，你很行吗？”哪有人三十多岁就要被儿子压一头的？这个年纪的老张还没完全褪去当年的年轻气盛。
    陈靖阳扬起下巴看爹：“那是，至少我都会做保护措施，我对我的感情是非常认真负责的。”
    “哪有。”宁映白不说话必有妖，这就找准了个时机拆台子。
    “哪有！”
    “我跟你第一次那次。”宁映白贴着耳朵小声说。
    “哎呀那不是……”
    “上阵父子兵啊阳阳。做小三算是认真负责的一部分么？”
    “哎呀！”陈靖阳耳根子发红。
    “咳咳咳。”老张又咳了起来，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们在那边商量好了结婚要孩子的事吗？感情稳定的话还是定下来为好吧，听你们的话，在那边也见过家长了？”
    “我们不打算结婚，也不要孩子。”陈靖阳又装上了。
    “咱俩有孩子啊。”宁映白也跟着他装。
    “又乱说什么！”陈靖阳急了，这种原则性问题他爹妈准竖着耳朵在听。
    “淼淼啊！”
    “还在淼淼！淼什么淼！”陈靖阳发誓他回去之后马上找门路结扎，永绝后患。
    “咱俩那猫不也是淼淼吗？”宁映白装傻充愣的功夫是一流的，她说她那油光水滑的大黑猫呢，半年不见怪想它的。
    陈靖阳的语气软下来，有一半是在哄她：“你能不能不在我这对爸妈面前揭我短啊？”
    “你哪里短了？”宁映白不接受他的好言好语，继续咬耳朵，“嗯哼，没能把那两个淼淼都带来你家当小小宁和小小小宁怪可惜的。你知道的吧，丁克的都是男的反悔的多，但要是女的反悔了男的死活不愿配合那下场就是……”
    陈女士和老张看他俩这亲昵的样，觉得他们还是在读书的年轻人，没到年纪什么都说不准，没打算深入这个话题。
    陈靖阳坐直了，他的神经也被宁映白刺激得绷直。“我是很认真地跟你们说。你们该做没做的我都教给另一个我了，我对我自己是了解的，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但是，我也说了，原本的我们是要到读研之后才在一起，你们做家长的也知道在这里早恋的阻力有多大，那两个小的我们会受到不少的阻碍，比如现在。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帮我们一把，我这人没什么志向你们也没指望过我成材，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她。”
    “哟阳阳，真是长大了啊，有了媳妇忘了娘？”陈女士又拍拍这个“大儿子”的脑袋，也不懂她听进去了几句，“大老远穿越时空回一趟家就没点别的事？”
    陈靖阳深呼吸：“就你俩这种教育方式就别练小号了！”
    被赶进房间的小陈靖阳开了电脑没心情上游戏，戴上耳机听歌直奔QQ。
    小陈：大的俩在和我爸妈假正经，服了。
    小陈：我认真想了很多。
    小白：你又想很多了。
    小白：我也想了很多。
    小白：感觉长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小白：之前和大的我接触，我只知道她（我？）后来过得有点曲折，听她说跟很多人上过床，我也是觉得挺新奇的，没别的，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我。
    小白：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其实对我妈要结婚这事还好，但是和其他事情串在一起我就很难理解了……如果她还是坚持要结婚呢？坚持要我跟那家人住在一起呢？我该怎么看待她？
    小白：所以这时候，那种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她专门为我穿越而来的宿命感就特别明晰……我用我的思维和她的经历去揣测后来十年里她的想法……你懂我意思吗？
    小白：如果事情还是往那个方向发展，熬过这三年，我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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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妈的故事没有细说是因为她的任何经历都不足以解释她的动机，她的逻辑本来就是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