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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rlinthemirror

    萧恩当然没忘记和萧旸决裂这件事,但她也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和他起冲突,抱起糕糕直接回房间,毫不拖泥带水,连一句话也没有。
    萧旸在外面,也没有再打扰她。萧恩想自己要是一只猫,现在肯定浑身炸毛,他现在没有动作不代表之后没有动作,只要共处一室自己就是待宰的羊羔。她轻手轻脚用纸巾和泡沫干洗剂擦拭了一遍糕糕,安抚小猫睡觉。身体很困,但每一根神经元都在尖叫,她太阳穴也突突直跳,在心里飞快罗列了一个list。在脑海里划分了四个象限,最紧急最重要的是逃走,然后找到萧翎。
    在卧室坐立不安到四点半,萧恩才蹑手蹑脚打开门,静息听了一会门外的动静,糕糕也跳下来,戴着伊丽莎白圈笨头笨脑地跟着她。春分已过,北半球白天一天比一天长,整个屋里没有那么黑了,流淌着的是暗蓝色,好似雾气。
    萧旸不在。萧恩听了一会空气,准备抱着糕糕逃走,就听见一墙之隔她的视野盲区传来萧旸的声音:“我刚刚还在想你会等到几点。”糕糕听见陌生人声音瞬间从萧恩怀里挣出,她手忙脚乱,错过了最佳关门的时间。萧旸从墙后走出来,萧恩知道避无可避反而站直了,一半身体躲在门后和他对抗。
    “把我从黑名单拉出去。”萧旸在她身前站定不再向前,一只手扣住门框防止她关门。“这是我们谈话的基础,萧恩。”
    不做无谓和多余的事情,萧恩干脆利落在他面前打开手机解除黑名单,很快两条几个月前的消息蹦出来,一笔过期的大额转账,一个句号。她低头数了一会那笔转账后面的零,突然抬头,一天的愤怒委屈压力爆发出来,可她还是能那么冷静地流着泪问萧旸:“这是什么?你就这么定义这段关系的?”
    “那段时间我找不到借口和你说话,只能这样。”萧旸的声音听起来比她更默然,可眼神透露相悖的痛苦和挣扎,可惜黑暗中萧恩看不清。“你比我狠心,宝宝。”
    “我不明白,什么这段时间那段时间,那段时间指什么时间?”强烈的情绪开始催化炸裂一样的眩晕,她真的被萧旸弄糊涂了,神智似乎是将灭的蜡烛,什么也照不清。隐隐约约记得还要找萧翎。“萧翎在哪,他去哪里了,我要找他。”
    萧旸察觉出她的晕眩,伸手向前去扶住他的小妹妹。萧恩的自卫方式非常奇特,不抵抗不拒绝,甚至非常柔软,你握住是虚幻彩色的泡沫近看一片虚无,她把自己变成那些五彩斑斓的幻影,萧旸只在和萧恩相处时最初她的噩梦时见识过,现在又出现了,对他的打击无异于把他推下悬崖。
    “他去美国了,他会在那里上学。”他托起她,萧恩很自然地手绕过他的脖颈,双腿缠上他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她已经不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谁了,只觉得高大温暖。萧旸想起萧翎说过她的厌食,用心感受了一下重量,贪恋这久违身体间的细密贴合。
    “为什么又离开我呢。”
    “他本来就不应该来接近你。”萧旸抚摸她的发。“他去纽约了,还记得那里吗,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们。他太小了,没接触过什么人。恩恩也要去和不姓萧的男人谈恋爱。”
    萧恩在他哄婴孩睡觉一样的摇晃和抚摸中,缓缓闭上眼睛。在那做梦人的梦中,被梦见的人也没有醒来。
    萧恩意外火了一把。
    接到姜白电话的时候,萧恩正在栖息地帮赵普贤擦洗摆放他的宝贝洋酒们。上午没课,踩着初夏炎热的阳光去栖息地,意外发现调酒师正在二楼闲闲地抽着一支女士烟,看见她朝她招手示意她上去,上楼之后就是帮他擦酒瓶,萧恩气呼呼的。
    “宝,你火了。”萧恩干活不方便听,干脆开了外放,赵普贤也不算外人,萧恩心里已经把他当成自己半个姨夫——虽然小姨本人知道了恐怕会点她额头。“你去抖音搜我微信发给你的账号,你们学校学妹把你之前校歌赛的那首给,嗯,那谁的歌发出来了,现在都几万赞,评论区都在求音源。”
    原本还在抽烟靠着吧台忧郁的老赵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几个月他给萧恩出主意,效果有一点,但最高赞也就几千,就和他说的一样,凡事都有个契机,现在风口来了,怎么着都要把这猪吹到天上去。他把烟灭了,窜过去催萧恩赶快搜给自己看看,萧恩本人脸色却不虞。
    “真的吗...怎么会这个时候被人传上去...”
    “别傻了我的宝!那谁不领情的歌咱们趁这波好好宣传一下,音源做出来赚一笔,咱们工作室的启动基金就够够的了。”姜白当然知道自己家女孩心里在想什么,赵普贤已经急得把萧恩手机转过来,三下两下点进聊天框,看了ID在自己手机上搜了就跑去远处观摩。“我马上就写个宣传策划,把流量引到我们自己账号去,你立刻马上现在,想办法把这歌重新给我录一遍,作品丰富了咱们才有底气去找更多合作。”说完声音轻了一些,“宝宝,他现在缠着你,你要有和他说我不在乎的底气才能有爱和不爱的机会。”
    “没什么爱不爱的,我不爱。”萧恩干巴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联系录音室。”
    屏幕里,女孩在白光下安安静静唱着歌,那简单炽热的爱意是抓住听客的触手。赵普贤终于明白萧恩说的唯一的一首爱情的歌是什么了,又觉得痛心,这纯净圣洁的情感比昙花还转瞬即逝,不接住它的人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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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锅盖来了)
    有人吗)
    无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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