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晚
藺嚮的推理几乎贴近了真实,那时项远夺走了骆九天的身体,可徐清歌惨死眼前的画面太过于悲痛震撼,以至于骆九天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被徐清歌的疼痛唤醒,项远就这么被他挤出了体外,而此时徐清歌正好断气,项远就这么误打误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跑进了徐清歌体内。他一进去便出不来,再加上骆九天那是自刎,徐清歌的佩剑异常锋利,骆九天又死意坚决,一刀下去力道也不小,几乎都要身首分离。那身体如此残破,也不可能再续命。
而正好是这时候,燾正算到了徐清歌的死亡,大将军也正好在此时掐着时间自縊。
大将军魂无所归,没圆了满腔皇帝梦竟就这么成了孤魂野鬼。
这可让项远和燾正吓得半死,项远拿着徐清歌的身体无所适从。
他到底是个粗人,又怎么能懂该当如何做一个皇帝?
眼下荆卫那些士兵全当大将军魂魄已进了徐清歌体内,他们一个个欢天喜地,捧着龙袍围了上来,黄灿灿的龙袍折射着阳光,映在项远眼里刺的头疼。
项远被簇拥着坐上了龙椅,他圆了荆卫的野心。
原本怯弱无能的人,享受到了那权力的一瞬,享受到了荣华,本看尽人脸色的下人一瞬间得到了这般簇拥爱戴,性格一下子就曲扭了。
他到底是不愿意再放掉这样的富贵和权力。
可好日子才刚要开始,坏事便接踵而来。
荆卫的怨灵不断滋事,夜夜梦回都在项远梦里向他讨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项远命人进了宫中作法无数次,可每每都像做无功用。
他急急忙忙传唤燾正入宫,可这才得知,燾正知道事情篓子捅大了,竟失踪了!
项远几乎翻遍了一整个京城,才终于在某个荒山野外找到了他。
燾正无比狼狈,他也深受大将军怨灵所害。
他告诉项远,若要解决大将军怨灵纠缠,就必须让他的魂能有躯体寄宿。可现在问题是大将军已是被施法之人,除了也同被施法之人的躯体以外,其馀的都不能用。
可眼下徐清歌的身体被项远所佔、骆九天的已是残破不堪用,项远的尸身更是早已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如果不处理会怎样?」
「终被索命。」
「那眼下有何办法?」
「既然此世无法找到相应容器,那便只能到来世找寻了。」
燾正一身仙骨,躯体藉着施术倒可以直接来到现世,项远就比较麻烦了,让他的魂过来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就更别说此生殷早体内本就有骆九天的魂,那两人自己就闹成了一团,一开始项远险些也成了在此世的孤魂。
后来总算好不容易把他给请了过来。
请过来了是过来了,可殷早的身体极度难侵占,即便你想製造些意外给他,前头也先会有骆九天捷足先登。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弄好了,岂料……
燾正悠悠转醒,只见一排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殷早率先发难,他举起拳头怒气冲冲就要上前理论,只见他在原地踏步了半天,他有些尷尬看向了何晚:
「你怎么不拦住我?」
「娘子爱揍便去揍,他坏他欠揍。」何晚冷道。
殷早放下了拳头:
「算了算了!他看上去都要比我爷爷老了。」
他大人有大量。
「老爷爷,你倒是当一回好人,前世归前世,今生为今生,你硬是要把这两辈子合在一起做什么?」殷早朝他道。
燾正也是有苦难言,他本非本世之人,可在前世被情势所逼,只得帮着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强行改命,其实强行改命都是折阳寿,他从来都不懂为何那些掌权者总会觉得权力要比性命值钱。
「老夫也是被情势所逼。」
他把事情大致交代了。
藺凡一听便问:
「那现在谁在做皇帝?皇帝在上一世岂不就成了具尸体?」
燾正摇摇头:
「皇上的魂魄被我分成了七分,我只带来了三分。」
「何晚,他还以为他自己是佛地魔呢,搞什么分灵体。」
「什么何晚?叫老公。」何晚皱眉道。
离开殷早不过一天一夜,何晚便学会了好光阴有限。往后他肯定不再阻止他喊郎君。
「什么佛地魔?」燾正问道。
「唉,麻瓜。」殷早摇摇头:
「反正项远只来了七分之三就对了。我怎么做才能赶走他?」
「你傻啊,他们要你的身体,怎么可能让你赶走他们?」藺嚮没好气的道。
「为什么要我的,何晚的呢?」
「何晚的他们在前世就有一个了,同样的公仔你蒐集两个要干嘛?」藺凡也插了一句。
何晚笑了笑:
「而且难道拿走我的身体就没关係吗?」
「不是啊,要是非得是被施术者的躯体,那我老闆的也可以不是吗?」殷早又问。
燾正摇摇头:
「将军的不行。」
「你真傻得可以,」何晚吐槽道:
「大家错以为荆卫魂转徐清歌替他黄袍加身,怎可能还又拿荆卫的躯体回去?」
殷早只觉得自己智商真跟不上古人,这魂转来转去,还挺耗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