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绝色小娇妻 第36节
就算有他姐在,叶国伟不敢动他,他还是怕,怕被活活吓死。“朵朵,对不起,是舅舅一时冲动。”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李玉贤说服自己。
“我说吧,都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李玉梅讪笑地打圆场。
叶国伟冷着脸打断她,“什么误会?他没捅朵朵吗?还是朵朵没伤着?”
“伤什么伤?医院都不用去,那么小一口子,”李玉梅觉得叶国伟大惊小怪,酸溜溜地小声嘀咕道,“我嫁你们家,天天洗衣做饭,这么多年,不知道挨了多少条口子,咋一次没见你紧张过?”
每次吵架,李玉梅来回就是这些话,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叶国伟不知感恩不知好歹不是东西,久而久之,谁受得了,老实人也有脾气好吗?尤其不能触碰他的底线。
“小口子?流那么多血,你没看到?多吓人,”叶国伟心疼叶朵朵,同时,对李玉梅失望透顶,“我就想问你,什么叫严重,一定要人死在你面前才甘心?”
别说发生,光是想想,叶国伟都心有余悸,他要是晚来一步,闺女是不是就真的……不敢继续往下想,太可怕了!
李玉梅怎么一点感觉没有?
虽说不是亲生,却也在身边养了好几年,出了这种事,李玉梅无动于衷就算了,居然还想着赶紧翻篇,叶国伟开始怀疑李玉梅之前对叶朵朵的疼爱只是做戏给他看,根本不是发自内心,一旦触及她真正在意的幺弟,她连装都不想装了。
看对方真生气,李玉梅连忙哄道,“国伟,你瞎说什么呢?朵朵挨了刀子,流那么多血,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心疼死了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化干戈为玉帛,都是一家人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李玉梅小学没念完,文化水平不高,为了说动叶国伟,搜肠刮肚,将自己知道的那么几个成语,全部用上了。
谁让唐曼宁是高知识分子,她不争馒头争口气。
这个节骨眼上,叶国伟管你成语不成语,听了李玉梅的说辞,气得腾地站起身,反问道:“什么叫无济于事?什么叫这点小事?李玉梅,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
脸红声大,阵仗吓人。
李玉梅愣了一下,跟叶国伟结婚这么久,几乎没跟她发过脾气,这是第一次。
李玉梅有点怕,缩了缩脖子,瞥过去,却看到坐在叶国伟身后的叶朵朵,脸上委屈无辜,眼底却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她在看她笑话!
李玉梅怒火攻心,也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叶国伟嘶声质问:“叶国伟,你什么意思?!道歉不让,要不你捅回去?玉贤都吓尿了,你还敢想干吗?就为了这芝麻大点的小事……”
话没说完,叶国伟冷冷地打断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李玉梅吼得自己脑袋嗡嗡,隐约听得两个字,以为幻听了,却还是立马停了下来,问:“你说什么?”
叶国伟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重复一遍:“离,婚。”
李玉梅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他们不是第一次吵嘴,但每次闹着离婚的都是她,叶国伟从来没提过一次。
仿佛遭了雷劈,李玉梅身子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没站稳,跌坐到地上,两只手撑在身后,仰着脑袋,眼睛瞪得那么大地看着叶国伟,“叶国伟,你说什么?离婚?疯了吗你?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我这些年当牛做马地伺候你跟叶朵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够了!”这些话,叶国伟听了太多次,都快成自己噩梦了,即便如此,如果不是李玉梅太过分,他也不想做得这么绝。
第41章
李玉贤年纪不小了, 还跟小孩儿一样,做事冲动, 不靠谱, 说到底都是李玉梅和她妈惯的。
慈母多败儿,更别说两个慈母,长此以往下去, 李玉贤早晚闯出大祸,叶国伟可不想这个大祸发生在自己闺女身上, 这次拉一条扣子,下次呢?指不定伤到哪儿。
真要出点什么事儿, 他下去怎么跟她妈交代?
自己的闺女,自己的命根子, 绝不能心存侥幸, 一点也不行。
叶朵朵终于等到她爸主动提离婚了, 说不激动那是骗人, 伸手拉了拉对方的小手指。
叶国伟回头看她, 眼里泛着泪光。
恍惚间,回到好多年前, 闺女才刚满月, 他休完假准备回部队, 心里万般不舍, 守在婴儿床边, 离开的时候, 闺女突然抓住他的小手指。
那么小一人,拉他那么紧。
她也舍不得他吧?叶国伟当时想, 紧接着红了眼眶, 回头看向妻子, 两人相视一笑。
如今闺女虽然长大了,手还是那么小那么温暖,依然需要他的保护,当年他没做到,老天爷给了弥补的机会,要是再不珍惜,他这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
“爸您想清楚了吗?”叶朵朵知道叶国伟这个人极重感情,就算李玉梅一家子是毒瘤,必须割掉,他肯定也不忍心。
叶国伟反手握住叶朵朵,眼神坚定,“想清楚了。”
叶朵朵站起身,将叶国伟拉到沙发上坐下,“爸您先歇会儿,接下来交给我。”
叶国伟一脸宠溺,“好。”
李玉梅总算看明白了,叶朵朵就等着叶国伟跟她提离婚呢,看那架势……李玉梅突然回过味来,幺弟刚刚没乱说,叶朵朵故意拉伤自己,就是为了逼叶国伟在她和她之间做出选择。
在叶国伟心里,没人能有闺女重要,这一点,叶朵朵太清楚了。
“叶朵朵,是我太小瞧你了,为了让你爸跟我离婚,居然不惜拉伤自己。”一旦想明白,李玉梅仿佛打通任督二脉,精神回来了,三下五除二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招呼叶国伟,“都是叶朵朵演的好戏,别被她骗了,国伟,你给我醒醒!”
叶国伟轻飘飘地看她一眼。
李玉梅傻眼了,他不仅不信她说的,还觉得她疯了吗?
“妈,给你两个选择,”叶朵朵不想多纠缠,长话短说直接道,“要么跟我爸离婚?要么送舅舅去局子?”
“你说什么?送你舅舅去局子?叶朵朵你才疯了吧?不怕公安查出真相,你吃不完兜着走?”
叶朵朵抿唇轻笑,“我怕什么?人证物证都在,再说了,舅舅还偷了别人电子琴,数罪并罚,至少五年起步。”
电子琴的事情,李玉梅知情,没想到叶朵朵也知道,立马帮着狡辩道,“那把琴,又不是玉贤偷的。”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还要公安审完才知道。”叶朵朵语气一顿,夸张地哎呀一声,“忽然想到,顾家跟局长关系不错,要不明儿就去问问,像舅舅这种情况,到底是坐几年,五年还是十年?”
威胁!
妈妈,叶朵朵她在威胁我!
李玉贤彻底慌了,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抱住李玉梅的大腿,“姐,救我,我不想坐牢。”
李玉梅抱住李玉贤的脑袋,“姐也不想你坐牢。”
叶朵朵是叶国伟的命根子,而李玉贤又何尝不是她的命根子呢?
“姐,你就答应吧!跟叶国伟离婚。”李玉贤怂恿道。
“玉贤,你……”李玉梅不是舍不得叶国伟,只是不甘心,跟叶国伟离婚,她就得搬回筒子楼,受尽娘家人白眼,最重要的是,唐曼宁的房子她还没骗到手,这个时候跟叶国伟断了关系,她之前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姐,你不是对我最好吗?现在什么意思?我都要坐牢了,你也不管吗?就为了个臭男人。”李玉贤习惯了李玉梅对他掏心掏肺,稍稍不顺他的意就是没心没肺,他受不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李玉贤捡起地上的水果刀要挟李玉梅。
李玉梅赶紧把刀子抢过去,“玉贤你这是干嘛呀?要是伤着自己,你叫我怎么办?”
闻言,叶国伟心凉透了。
都一样的心情,她却不能理解他。
“离婚,我同意离婚,”李玉梅恨恨地瞪向叶朵朵,“这下你总算满意了吧?”
多么感人的姐弟情啊,叶朵朵揩了揩眼角,俯身到李玉梅耳边小声说:“我已经请好了假,明天陪你和我爸把手续办了。”
李玉梅:“……”
这一切,她早就计划好了,就等着她和玉贤往里面跳。
叶朵朵你好狠的心啊。
没想更狠的还在后面,第二天,她跟叶国伟办完手续出来,就看到几个穿制服的同志围着李玉贤问话,李玉梅立马跑过去了解情况,被告知叶朵朵报了公安。
“叶朵朵你说话不算话?!”李玉梅快要气炸了,将手里的离婚证扔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离婚。
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朵朵一脸无辜,抬起受伤的细手,“李玉贤同志捅我的事,我没报公安。”
“没报公安?公安来抓人,你骗鬼呢?”李玉梅表情狰狞。
叶朵朵委屈巴巴,“真的,我报的是他偷东西。”
模样生得美,眼含薄泪,我见犹怜。
公安同志见了,顿时不忍心,必须为民除害,插上一句,“原来还伤人了?李玉贤,老实交代,还犯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公安叔叔,我没有,叶朵朵她乱说,栽赃陷害,她就一疯子。”李玉贤狡辩。
公安同志一脸正义,“谁你叔叔?一把年纪,还当自己三岁小孩,犯了事儿不知悔改,回局里好好交代。”
李玉贤挣扎着被拖走,“叶朵朵你个贱蹄子,跟我玩阴的是吧?告诉你,你也完了!没了顾家给你撑腰,看你还能嘚瑟多久?东西我已经拿给思晴了,这会儿早就到顾洗砚手里,你才他看到会是什么反应,哈哈哈哈……一定恨不得撕了你吧,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
叶朵朵:“???”
他在说什么?
叶国伟眉头一皱,事情肯定不简单,问叶朵朵:“到底什么东西?”
女婿不善于表达,但作为男人,叶国伟看得出来,女婿很喜欢闺女,就像他对已故妻子的感情,到底什么东西能让女婿气到撕了闺女?就算知道李玉贤肯定有所夸张,叶国伟还是担心不已。
顾洗砚那么喜欢她,除了陆时风,其他东西不可能激怒到他……叶朵朵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那个吧?
“爸,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叶朵朵越想越不对劲儿,着急忙慌地往家赶,一刻也不敢耽搁,冲回房间,翻箱倒柜。
王姨听到动静追上来,站在门口问:“太太出什么事儿了吗?”
叶朵朵神经紧绷,不敢松懈,一头扎进衣柜里,她记得“叶朵朵”最喜欢把东西藏这里,果不其然,找到了。
一本封面微微泛黄的日记本,她回城的第一年生日,林思晴送她的生日礼物,说是高兴的事儿或者不高兴的都可以记下来,留到以后老了一桩桩地回忆,多幸福。
不高兴的事儿,“叶朵朵”不想给自己添堵,是一件没记,反倒是高兴的事儿,写了不少。
而对“叶朵朵”来说,最高兴的就是遇见了陆时风,然后喜欢上他。
回想“叶朵朵”写下的那几篇日记,字里行间充斥的都是少女的情窦初开,叶朵朵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茬给忘了?
她应该一回来就把日记本烧了。
上辈子,林思晴“无意间”日记本,好巧不巧,给顾洗砚撞个正着,顾洗砚几近崩溃,滴酒不沾的他,当天喝得个伶仃大醉,跟“叶朵朵”对峙时,“叶朵朵”不仅不觉一丝愧疚,反而叫嚷着离婚。
顾洗砚忍无可忍,两人才发生了关系。
叶朵朵犹然记得顾洗砚当时扑向她时,眼眶完全被红色覆盖,胸膛大幅度的起伏,额角的青筋明显可见,就像一只暴走的困兽。
往日形象无踪可寻,跟变了个人一样,可见他心里多痛。
叶朵朵光是想想都害怕,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顾洗砚不能再遭一次了,她怕他承受不了。
“叶朵朵”从未回应他,他一直没曾得到过,但这辈子不一样,她主动奔向他,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她喜欢他。
得到了失去,才教人难受,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