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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姜辰返家了,他一入客厅,就见着凛若冰霜的汪嘉菲。他既怏怏不乐也唉声叹气,「爸,你是来等我回来的?」他说:「你出院也没通知我这个老人家,还要我从王柏融那儿得知你今日出院,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你爸啊。」他仍是满脸忧愁、心头五味杂陈,「我是怕你担心了,我打算过几日我的状态好些,在去见你。」汪嘉菲情绪不温不火,又从容不迫地说,「你是因为外面那个女人,才心不在焉、失神落魂?」他见他默然无语,他又续诉:「你怎都讲不听!你非要等到若珊走了你才肯后悔?你知不知道若珊她昨晚已经搭机回洛杉磯了。」
他又惊又讶,「她已经回去了?」然后又脸上沉沉。汪嘉菲微怒了起来,「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我会失去我的好媳妇、好金孙吗?」他依然不言也不语,像木头人只听诉不发语,他的漠然置之,可让汪嘉菲怒气冲冲。「你究竟有没有和那个女人分手!」他冷冷地说:「分了,真的分了,我现在落到两头空了,你满意了吧?」
「你这个兔崽子,这样和你爸说话!」他侧了身、不愿四目对视,「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见他充耳不闻、他气到直眉瞪眼了,「跟你说再多,也是浪费我口水,我汪嘉菲教子无方,都怪我总行了吧!」
「爸!你让我静一静好吗?我已经够烦够闷了,我就是不想听你碎碎念,我才不告诉你我出院,你可不可以放过我、不要再逼我了。」他先是望望他又憔悴又苦的容顏,「你若不自个反省,我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再指向桌上,「那是若珊离开前,要我交给你的,你自个慢慢看,看能不能看个出良心来!」然后慍怒地离开了。
汪姜辰迎向桌子、走向桌子,他心头既忧闷又酸涩。他触目所及的是一张信、和一枚婚戒,他冉冉坐了下来、他阅信中内容:「你的誓死不渝、海誓山盟、我还给了你,你的约定终生、天长地久,我也还给了你,这枚戒指,是你的承诺,既然我将它物归原主了,那么从此以后你是自由身的、你不被束缚的,最后地最后、我有一句话想送你,珍重再见。」
他阅得泪光闪闪、他阅得潸然泪下,他握住婚戒又低头沉论,他苛责自己将得来不易地幸福,毁于一旦。他嘟嘟囔囔:「你自作自受、你自食其果,你会落得如此狼狈,都是你应得的!」他崩溃地将眼前能扔的都扔了、茶壶、沙发枕、遥控器,都仍向远方,然后又将信撕毁了,洒在上空如一片片雪花落下,「你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你真得有够厚顏无耻!」
他缓缓坐下、他捏自个大腿、他想自残但他不敢、他想嚎哭但他忍下,他伤心欲绝又万念俱灰,他对着戒指久视、即便自个眼眶湿、视线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