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小丑的夜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窗外的大雨悄悄收敛了声息。雷声从云层跌落,砸向城市的街道,巨大的声响让本就紧张的宋池眼睫剧烈颤动了一下。
“你觉得我对你很好?”
“嗯。”宋池点头,表情无比认真。
陈榆哑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游戏叫真心话,宋池作为赢家,他的问题她必须回答。
实话说,她对宋池这句话并不算意外,毕竟宋池是个对他笑一笑就从心底认为你好的人,世界上最低劣的骗术也能哄他开心。
陈榆思考地有些困难,如果非要给她所有的行为找个理由,大概就是……“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
“对,见你长得好看。”陈榆简略地解释道,“就像去宠物店挑小狗,在一堆小狗里,肯定要选最听话和最好看的那一只。”
“我是最好看和最听话的那一只?”宋池眼睛亮了一瞬。
“是的。”
宋池低下头,嘴角含着笑意,酝酿半天后轻声道:“陈榆,我觉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比王昊他们还好?”
“比所有人都好,”宋池伸出食指,“在我的世界里,你是第一名。”
陈榆挑眉,“在你的世界里要拿到第一名也太容易了。”
末了她眼底的玩味更深,“宋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跟王昊他们绝交,不要再给他们写作业了,既然在你的世界里我是第一名……那你就应该只讨好我一个人。”
听见陈榆的话,宋池不经意间加重了呼吸。
裙子上陈榆的气味就像是雨后蒸腾的水汽,在他的鼻腔里翻滚,未曾察觉的瞬间他心里的天平倾塌了。
宋池丧失了全部的思考能力,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陈榆的话,都是对的。
他只需要点点头,答应她。
“好。”宋池说。
陈榆满意地捡起骰子,扔出了第四轮。
【五点】
“看来这局又会是我赢。”她边笑边思忖着等下想让宋池做的事。
宋池跟着陈榆一样弯起嘴角弧度,他轻轻地将骰子扔到地毯上。
【六点】
看见点数的他瞳孔轻颤一瞬,紧接着看向陈榆说:“……这局,好像是我赢了。”
“愿赌服输,我选大冒险。”
陈榆撑着头,手肘抵在床边,懒洋洋地看着宋池。
在她的注视下,宋池垂下手,不自觉地攥紧裙边,为了缓解紧张轻咳了一声,然后迟疑道:“陈榆,你能不能摸摸我的头,就像,就像那天那样。”
“摸头?”
“嗯。”他小声应道。
陈榆勾勾手指说:“过来。”
宋池闻声低下头,将身体往前凑,下一秒一个温热的掌心便落在了他头顶,安抚般地揉了揉。
“你怎么一直提这么简单的要求?”陈榆不急不慢地揉弄着宋池的头发,“如果我是你……”
她突然止住了话头,看着宋池颤动的睫毛,停顿了几秒,心生好奇继续道:“宋池,你真的只是想我摸摸你的头吗?”
“……嗯。”宋池回答的有些犹豫,似乎对她的问题有些诧异。
陈榆移开自己放在他头顶的手,顺着发梢向下,捏住了宋池的耳垂。
“这里呢?不想我碰吗?”
没等宋池回答,她的手放上了宋池裸露在外的肩膀,指腹沿着肩膀向内划过,最后停在了锁骨中间问:“这里呢?”
比起询问,此刻陈榆更像自顾自的进行一场游戏。在一具新奇的身体面前胡乱触碰,看看哪里才是他的敏感点。
找出它,然后借着它捉弄他。
宋池将裙摆攥出了褶皱,他偏过头,喉结上下滚动,想去看陈榆的眼睛,刚刚对上又匆匆移开,任由身体越来越僵硬。
陈榆的手掠过裙子的领口,花边在她掌心轻柔拂过,她用食指勾住被绷成一条直线的领口往下拉,稍稍用力便剥去了本就不牢靠的布料。
全都滑落之后,宋池的上身彻底失去了仅有的遮挡物。
陈榆勾起手指,让指甲边缘抵在宋池的皮肤上慢慢划过,虽然没有用力,但指甲还是会带来微微的钝痛感,轻易便在他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极细的红痕。
红痕从锁骨处出发,一路无言,如同沉默的血迹在宋池白皙的皮肤上渗出。
跟最开始约定好的那样,宋池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己所有的情绪,睁大眼睛盯着陈榆漫不经心的脸,在陈榆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对她报以同等的好奇。
慢慢地,陈榆将手停在了宋池胸前。
宋池很白,一种出一层薄汗就能把自己身体上所有的关节都染成粉色的白。
她视线移到宋池乳头,上手轻轻捏住。
“好粉。”她喃喃道,随后抬眸与他四目相对,认真问:“这里呢?”
宋池腹部紧绷,在陈榆碰上他乳头的瞬间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奇异的陌生感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歪过头,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不喜欢吗?”
陈榆仔细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表情的任何变化,手上放轻动作,转为用指腹小心拨弄着微硬的乳尖问:“现在呢?”
“唔……”宋池喉头微哽,只能含糊地叫出声。
陈榆觉得宋池的反应很有趣,皱着眉有些委屈,却又看不见讨厌。
窗户有一条小缝未被关上,雨意掺杂了晚风溜了进来,扑洒在宋池身上,他松开攥着裙边的手,撑在地毯上向陈榆靠近。
因为眼前蓦然放大的五官,陈榆按压在宋池胸前的手猛地一顿,她猛地屏住呼吸,有些震惊地看着与她鼻尖不过半尺距离的宋池。
宋池刻意放缓了呼吸,像是不想惊扰到她。他仍旧保持着歪头的姿势,目光澄澈地与她对视。
后知后觉,陈榆这时才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人的体型差,宋池笼罩着她,连带着笼罩住了她身下的影子。
“你想做什么?”她问。
宋池怔愣一瞬,又凑近了些,双臂撑在陈榆身侧,低头静静地注视着她。
“陈榆,再多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