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滑落

    林瑟瑟被领到陈辰的办公室，湿黏的裙子紧紧贴在她的腿部，描绘了一双笔直美丽的腿。陈辰默默移开眼睛，走到他办公桌后，拉开帘子，林瑟瑟发现在这里居然有张懒人小床，旁边是简单的衣帽夹和洗漱用品。
    “我之前进检验科以前，其实也是齐哥的助理。他有多努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陈辰补充道，眼神焦点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骄傲得很，一进来就被安排到齐哥手下。没想到他的工作效率太离谱了，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这样的效率他还经常加班，我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陈辰转身看她。
    “所以，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如此差劲，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跟上他。所以才有了这些东西。”陈辰回头扫了一眼那床、洗漱用品等，仿佛是在回望老朋友。他翻动懒人小床下的收纳盒，从里面找出一件宽大的长衬衫，示意她去换。
    林瑟瑟看了看他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有些犹豫。
    “你在这里换就可以，”陈辰示意了自己用帘子围起来的小空间，“你裙子湿成这样应该很难受，你换了衬衫会舒服一些”，他顿了顿，“这里的衣服我都洗过，所以你不用担心。”
    “好。”一向不会拒绝人的林瑟瑟应下，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往他身后走去。
    林瑟瑟隔着帘子，不明白此刻为何变成了这样，但是陈辰对她的好她是记在心里的。她开始解自己的扣子，窸窸索索的声音让陈辰喉结忍不住上下动了动。穿好衣服以后，林瑟瑟感慨这件衣服还挺大，衣服下摆超过了她的大腿中部，让她有些安全感。她套上原来的外套，走了出去，发现陈辰已经开始了工作。
    她环顾四周，往待客的沙发迈去。
    陈辰告诉她，桌子上是关于检验科的资料和数据，她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她实在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直到她瞄见了一本工作手册，记录者是陈辰，审核是齐铭。她抽出那本手册，在腿上摊开，饶有兴趣地看起来。
    陈辰工作许久，抬头看到的就是一个少女，一腿蜷曲，另外一条腿挂在沙发边轻轻荡着，赤裸的玉足悠悠滑过地毯，使得地毯上的毛团顺着她的动作左右游动。陈辰的衬衫太大了，在她肩膀岌岌可危，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而那被顺到一侧的黑亮长发衬得她的脖颈雪白细腻，让人有个冲动想咬上一口。
    他有些看呆了。
    林瑟瑟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感觉到肩膀似有什么东西挠得她痒，好像就要从肩膀上滑落下来。她穿得宽松，以为自己还在家里，不以为意地把手从伸进去，勾住内衣肩带往上一拉，肩带便被弹回了她玉肩。
    陈辰注意到她突然一愣，似有察觉的趋势，马上收回了目光，但是刚刚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林瑟瑟意识到现在的场合做刚刚的动作不合适，抬头看陈辰，还好他低着头，应该是没看到。
    她把视线移回手册。上面记录了齐铭和陈辰的工作记录。越往后翻，她越有一种预感——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她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时间赫然醒目。
    3月22日。
    她不敢相信，那一天就是她和他说分手的日子。
    她突然明白了那天他说过的话：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放弃了外企的offer…为什么他不说呢…
    林瑟瑟脸色有些白，缓缓闭上了眼。
    她突然想，为他勇敢冲一次。
    “陈辰。”林瑟瑟抬头喊着。
    “嗯？”陈辰讶然。
    “我现在有急事要早退，你帮我请个假吧。”
    “啊？你是有什么急事么？”陈辰语气变得担心。
    “嘿嘿，我要去追寻我的爱了。”
    陈辰愣住，被她灿烂的笑晃得有些迷茫，有什么刚刚发芽的东西一下子蔫了下去。
    “是、是这样啊…”
    林瑟瑟看他表情不太自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思索片刻，答道：
    “春之神早晚会向你奔来。你也如此，陈辰。”
    陈辰苦笑，闭上眼睛，睁开时眼神恢复了平日里的乐观模样。
    “好，那我祝你顺利。”
    “嗯嗯！”
    林瑟瑟离开后，陈辰走到她刚刚坐过的位置，那里似乎还遗留着少女特有的芳香。他深吸一口气，向后仰躺在了沙发中央，小臂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低低喃道：“瑟瑟…”
    可惜遇见你，却不是更早的时刻吧。
    陈辰瞟见她刚刚看过的手册，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