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下)

    陆恩予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恩予，你怎么了？」夏鈺寧不断地唤着他。「恩予，恩予……」
    「啊！什么？」他终于回过神。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没有啦！我只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如果我说出来，玉凌不晓得会不会生气？」他犹豫地思量着。
    「因为什么？」她不死心追逐地问。
    「因为鈺寧……」
    「鈺……鈺寧！你……你的同学夏鈺寧？」她提高音调兴奋着。「你见过她了？」
    「你别生气，我知道我应该先跟你说的，可是……」
    「生气？生什么气呀？」
    「难道你……一点都不吃醋？」
    「吃醋！我？」她张大嘴地指着自己。「当然不会呀！」又理所当然地摇头。
    「我以为……你会因为我太在乎鈺寧而吃醋。」他听到有些放心但又有些沮丧。
    「……哈哈哈。」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呵呵大笑。「你希望……我吃醋？」
    「我，没有啊！」他心虚地喝着咖啡。「我才没那么无聊。」
    「明明就有还不承认，算了，不拆穿你了。」她偷笑在心底。
    「好，没有没有。」她转为认真的表情。「那你们有说到什么？」
    「没有，她跟你一样失忆了，所以我们根本就没话可讲，但是我总觉得奇怪……」他到现在还是想不透。
    「奇怪？为什么？」
    「照理说，她失忆应该不认识我，但是我总觉得……她又对我……存有着敌意。就像你当初明明就失忆了却还认得我，但是她不认识我，却又对我不友善。」他真的一头混乱。
    「可能……你伤的她太深，所以她虽然不认得你，但是她的潜意识里，却还朦朦胧胧的记得不要对你太好吧！」
    「可是……真的是很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他抓头苦恼地想着。
    「唉呀！别想了，想破头了也不会有答案，你又不是什么脑科博士。」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我想要弄清楚。」
    「怎么可能弄得清楚，难道要把我们的脑拿来解剖呀！看看里面的构造和一般人哪里不同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唉，你说的对，想太多也没用，何必自寻烦恼。」
    「恩予，对不起……」她也只能对他内疚在心。
    「鈺寧……醒来了，你要……怎么对她呢？」
    「原本……我打算她醒来要跟她解释一切的。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我和她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和我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恩予，你现在爱的人是我，却又说和我是最好的朋友……」她不知是该沮丧还是高兴。
    「恩予，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什么，让我想想。」他托腮地想着。「以前的你啊！美丽却高傲、艷丽却冰冷，简直不可一世。现在回头想想那时追求你，或许只是想征服你这个冰山美人，结果没想到………」他回想着当初笑着。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现在啊！却反而被你征服了。」他俏皮地点了下她的鼻头。
    「恩予……」她怯怯地唤一声。「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原本的我，那你还会喜欢我吗？」
    「什么？你就是你啊！分什么原本不原本的。」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恢復记忆又会变成原来的『玉凌』，那你还会……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呀！因为你还是你啊！」
    「不是，那不是我。」她着急地否认。
    「为什么？明明就还是同一个人呀！」
    「不，我，我的意思是说……还是会有些许的差别。」
    「呵，傻瓜，刚才还说我想太多，现在想太多的人是你。」他摸着她的手取笑着。
    「恩予……」她面对着他深情却又害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