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的对吧
「就是这间烧烤,便宜又好吃,重点是…店员很帅,哈哈哈哈哈!」小欧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样,光看照片,我以为她会是冰山美人型的,结果实际见到小欧之后,发现她是一个外向、开朗,而且不拘小节的人。「这个豆皮、七里香、青椒、鸡腿串是必点,你们要吃什么自己划吼。」小欧用豪迈的姿势坐着,然后点餐。
「那我要这个香菇、鸟蛋、米血糕……。」
「酒也是要来喝一下的吧,我去拿。」小欧还没给我们拒绝的机会,就跑去冰柜拿酒了。
我们边吃边聊天,好像认识很久一样,特别合得来。在一口烧烤配一口酒,不知几杯黄汤下肚后,小欧醉醺醺地拨电话给菜菜。「菜菜泥什么时后来啊,偶们都吃饱啦,快点来~等你喔啾咪。」她连字都讲不清楚了。
「快到了啦,是说你们别喝那么多,等等还要……」菜菜话都还没说完,小欧就掛掉了。
「真是的,等等要怎么一次带三个酒鬼走回家。」菜菜看着手机,无奈的说。
菜菜从远方向我们走过来,我用迷濛的双眼看着菜菜,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还剪着最流行的空气瀏海,脸上带着圆圆的镜框也不会遮住她的好气色,在我眼里,菜菜好像韩剧里会出现的「欧腻」。
我的室友都是漂亮女生呢……。「我也想当漂亮女生啊…呜呜啊…呜呜呜。」肯定是酒精搞的鬼,我就这样哭了出来。
「什么啊?我们恩恩哪里丑?你最漂亮了好嘛!」喝的微醺的温温,想安慰我,却没控制好力道,用力地拍着我的背。
「你还打我!呜呜呜,呜呜呜…。」我像婴儿一样更难过的啜泣。
「我的天啊,我是招谁惹谁了,连晚餐都还没吃就碰上三个醉鬼,我的天。」菜菜扶着额头,要是可以,她真想直接回宿舍,把我们丢在这里。
菜菜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小欧拿了一块米血到她嘴边:「啊~」
温温也拿了一块豆皮送到她面前,用撒娇的口气说:「吃这个。」
我也收起眼角的泪,插了一块鸡肉给菜菜:「这个好吃,吃这个。」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醉呼呼的,举着三隻手臂在菜菜的面前,想要餵食菜菜。
「噗赤,知道了啦,我又没有生气,都放着吧,我慢慢吃、慢慢吃。」菜菜用筷子轻敲我们三个的头,然后像妈妈一样,把我们面前的酒杯收走,不敢再让我们多喝一口。
「所以说,你们刚才都聊了什么?」菜菜问。
「什么都留啊,然肉…」连温温也醉到说不清楚话了。
「然后,后来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啊,但是她们两个都一直选大冒险,就是喝酒。真没意思,她们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嘘。」小欧把食指放在唇前,对菜菜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是喔,那你呢?你有什么秘密吗?」菜菜反问小欧。
「我……」小欧双眼发愣,直盯前方。
「我能看透灵魂,我能看见你们的过去,也能看见未来……」
小欧微醺的神情轻薄的掛在嘴角,字字迷离却又狠狠入耳。
我们谁也没说话,因为当时,谁也不知道,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秘密。
铃铃铃~铃铃铃~这时我的电话响起,是蓝易翔。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怎么了?」
他听到我这边吵杂的背景音,问我:「你在外面吗?你在哪?」
「我在…我不知道这是哪。」我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等等,你是…你喝酒了?」
「呃…就一点」
「你跟谁喝的」
「室友」
「你在哪?」
蓝易翔好嘮叨喔,我把手机递给旁边的菜菜,然后趴在桌上说;「你帮我讲。」
「这谁?」
「男朋友」
菜菜接过电话:「喂,你好,我是苏恩的室友。她现在喝醉了,你有办法来接她回宿舍吗?我这里还有另外两个醉鬼,我恐怕没办法一次照顾三个。」
「这样啊,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我站在烧烤店外面等着蓝易翔,菜菜先带着温温跟小欧慢慢走回去了。
「苏恩!」不到一分鐘,蓝易翔就从远方跑过来。
「你来啦~嘻嘻」我靠在他胸膛,感受他温暖的体温。
「怎么啦,怎么还喝酒了?」他捧着我的脸,没有责骂我。
「走吧,送你回宿舍。」
「嗯嗯」
他牵起我的手,我们就这样手牵手,一起慢慢地散步走回去。
走着走着,经过一家便利商店,他要我在外面等他一下,他进去买个东西。
我站在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天空,星星都躲起来了,剩下月亮孤零零的好寂寥。
我脑中浮起小欧今晚说的:「我能看透灵魂,我能看见你们的过去,也能看见未来……」
「想什么呢?」他拎着一个塑胶袋,从便利商店走出来。
「蓝易翔,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对吧?」我看着他,他没有回答。
「每个人都有秘密的对吧?」我追问。
「对…对呀,我想每个人都有的吧。」他稍显惊慌地看着我。
「如果有一天,你也有了秘密,你会告诉我吗?」
我踉蹌的晃了晃,连站都站不稳,却还紧抓着他的衣袖,想听他的回答。
「你真的醉了,先别讲这个了,我刚刚去超商买了四瓶蜂蜜水,你等等带回去冰起来。明天早上起床喝一瓶,应该可以舒服一点,记得有三瓶是给室友们的呦。」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继续追问。
「你怎么迎新活动到一半就走了?」蓝易翔回到他宿舍后,他的同系室友俊浩问他。
「突然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蓝易翔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放着的是一张信纸。他将信纸拿出来,然后打开左手边最底层的抽屉,把信纸放进最深处,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信纸能永远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