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不分

    “……我说过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现在倒好，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没想到？没想到当初就该听我的！”
    门内传出女人的职责，和电话里男人的道歉声。陆祈元放下半空中的手，不由得想起初三的事。初三，他爸陆文查出早期癌症，那是正处于国内生意往国外周转的关键期，赵瑜和陆文便暂停生意，提前去了M国治疗。
    陆祈元是个孩子，学业安顿耗时耗力，他主动提出自己留在国内时，遭到赵瑜的坚决反对，可陆文的病半点不能拖。就在陆祈元和赵瑜僵持不下时，陆文拍着陆祈元的肩膀：“我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爸爸支持你留在国内，不要让你妈妈失望。”
    赵瑜被陆文劝下去，她和陆文走后，陆祈元自己中考，自己填报高中，自己照顾自己的一切。
    两年不见，不知道他爸的病怎么样了？
    陆祈元背靠着墙，静静听着男人迟缓的声音。
    陆祈元和乔可说了可能会去M国的事，乔可表示理解，探病是大事。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妈妈怎么想的？”乔可食指戳在陆祈元心口，把人抵远了一点。
    陆祈元抓住她的手，揣进口袋里：“她怎么想的不重要，毕竟腿长在我身上。”
    陆祈元明白她的不安，突如其来的家长和其不友好的姿态，让乔可感觉到了危机，她怕赵瑜插手进来让他们分手。
    乔可声音闷闷的，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你妈妈她不喜欢我。”
    天台的风有点大，陆祈元把她往怀里带：“我喜欢你就够了。”
    不用管别人怎么想，虽然这个别人是他妈。
    陆祈元低头，噙住那两片柔润的唇瓣，辗转厮磨。乔可偏头躲开，喘着气提醒：“午休快结束了。”
    “好。”陆祈元嘴上答应着，却继续抱着人不让她走，左亲亲右摸摸，十足像是个流氓。乔可靠着墙，不耐烦地开口：“十分钟，我很忙的。”
    陆祈元得到准许，嗯了一声后上前，揽住乔可的腰，一下下啄吻她通红的耳朵。
    二十分钟后，男生整洁的校服被攥地歪歪扭扭，避风的角落暖阳照进来，乔可的额头浮现出细密汗珠。陆祈元抽出淫水淋漓的手指，把没了骨头的乔可轻轻拥进怀中。
    “对不起，十分钟好像不太够。”
    赵瑜回来后，用最快的速度把生意安顿好，便每天下午放学来接陆祈元，她像是意识到陆祈元不再是任她安排的样子，身为母亲，她甘愿容忍儿子的叛逆期。
    看到想找的人，赵瑜露出一抹笑迎上去：“你就是祈元说的那个女孩吧？挺可爱的，有空跟阿姨一起喝杯热咖啡吗？”
    陆祈元放学走得早，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家了。乔可回以一笑：“好啊。”
    别墅边的咖啡店里，多是学生和敲着键盘的年轻人。赵瑜没有和小姑娘闲话的兴致，开门见山道：“和祈元分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考虑到对方是个小姑娘，她挤出耐心说道：“他应该跟你说过出国的事了，这次去M国他会留在那里，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让你们分开是为你好，最起码可以好好道别，你觉得呢？”
    乔可此时才真正明白，陆祈元这几天情绪起伏强烈的原因，他妈妈的态度竟是这样的……
    姓陆的瞒挺严实啊。
    乔可按下想把陆祈元打一顿的冲动，她直视着赵瑜那张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的脸，声音轻柔且坚定：“我和他的答案一样，不分。”
    “只要他不放手，我就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赵瑜微愣，随即笑出声，笑容嘲讽，“永远？我一句话就能让他跟我走，他留下对他有什么好处？”
    走之前，赵瑜结了账。她走后许久，乔可回到家，她的脑海里始终盘旋着赵瑜的最后一句话。
    “离开家里人你们什么也不是，到时候用什么去支撑那点可怜的喜欢？凭他根本不擅长的科目考出来的那点儿分数，还是凭你次次年级倒数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