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报考

    搜不到……搜不到……明明有编码，却硬是搜不到半点相关消息。
    君棋悦瞪着搜索栏里“五玄学院”四个字，不信邪地又换了个搜索引擎，然而结果还是一样，毫无内容。
    姥姥到底为什么要求自己报考这所学校，君棋悦百思不得其解。她成绩还行，高考发挥稳定，能上一所不错的211，但她无法无视姥姥走前的叮嘱，只好一遍又一遍搜索姥姥交代的那所闻所未闻的学校。
    为什么会这样？
    君棋悦不止一次怀疑那是一所野鸡大学，可她在报考系统里也确确实实找到了那所学校。明明找到了，网络上却一点也搜不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况她还不下十次手动输入报考系统的地址并登录，她相信自己进的也不是什么假网站，就更搞不懂了。
    可今天是报考系统开放的最后一天，不论如何她都要做出选择。君棋悦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懒懒地盯着电脑旁与姥姥的合照，又想起姥姥走前的画面。
    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脸上是病态的黄白色，声音有气无力，眼睛却无比明亮，慈爱而不舍地看着她。
    “棋棋……听姥姥的，一定要去那所学校……”
    姥姥似乎没有更多精力去为她解释缘由，只是无力地拉着她的手，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君棋悦能说什么呢？她除了答应什么都说不出口。她自有记忆以来就是和姥姥一起生活，被姥姥抚养长大，她从不怀疑姥姥对她的好，发自内心相信姥姥不会害她。
    姥姥一定比她自己还爱她，所以……君棋悦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不就是大学吗，读哪里不是读？大不了毕业回来继续经营姥姥的小卖铺，她可是有家业能继承的！
    一鼓作气完成填报，君棋悦关了电脑，跑到楼下取雪糕吃。自姥姥去世后，家里的小卖铺就再也没有营业过，她没这个心情，暂时也不缺这点钱，为了不浪费小卖铺里那些零食，她决定自己在开学前处理。
    说君棋悦不缺钱是真的，也不知道姥姥是怎么攒的钱，留给她的除了这栋二层小楼，银行账户里还有6字开头的七位数，她要是能省着点花，不出意外能躺好久呢。
    那张银行卡此时就躺在她口袋里，她下意识摸了摸，手指触碰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把钥匙。
    ……对了，这是姥姥住院前交给她的，让她时刻放在身上，说这是地下室的钥匙。
    地，下，室。在这栋房子里生活了十多年，君棋悦还是第一次知道她们家有个地下室，说不好奇是假的，但那阵子要照顾姥姥，之后又忙着处理姥姥后事，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事。如今想起来，正好去看看，免得里头也有什么不处理会过期浪费的东西。
    想到这里，准备上楼的步子换了个方向，朝着姥姥先前说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楼的厨房，没有多大，但很整洁干净，哪怕君棋悦自姥姥住院后就没踏进这里，她也看不见什么灰尘，甚至有一种时间在此停住的错觉。空气中仿佛还能闻到饭菜的香气，以及姥姥身上飘散的风油精味道……她的眼眶莫名一热，连忙抹抹，快步走到冰箱前——姥姥说地下室在这台旧冰箱后。
    冰箱里不剩什么东西，只有一些调料，君棋悦随便找个小箱装着，打算一会儿放到雪糕冰柜里，接着把电源拔了，这才把冰箱拖出来。
    一个刚好只能通过一人的木门出现在眼前。
    没有灰尘也没有蜘蛛网，干干净净像个新门……反而有几分诡异。但想到姥姥，想到姥姥绝不会害自己，君棋悦又鼓起了勇气，伸手推开门。
    台阶前方是漆黑的通道，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君棋悦心里唱起红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