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旅游去

    回到宿舍，一打开门，柏丝便被飞扑过来的普娜紧紧抱着：「啊！担心死了！我们差点要报警了，不见了你！幸好你回来了。」
    拜恩看着柏丝身后的星玄：「难怪柏丝会不见了，原来跟星玄一起啊……」
    星玄对拜恩对自己的敌意不以为而：「巧合遇上而已，然后我带柏丝和我的朋友见见面。没有通知，不好意思。」拜恩对星玄的道歉感到很别扭，这样冷冷的人也会道歉？
    柏丝很高兴自己的主人担心自己。虽然自己正在吸收着普娜很多的担心与关怀的情感，但因为是主人的情感，就算这会减低自己的寿命，也没所谓。柏丝的心隐隐在拥抱中作痛，皱了皱眉。
    星玄看着柏丝，真是不能理解的人偶。他走上前，隔开了柏丝和普娜：「不好意思，你们阻碍了这里的通道。」
    普娜被逼放开了拥抱：「啊，对不起。」
    星玄睨了柏丝一眼，便走回二楼。
    柏丝知道星玄是在帮自己，她的心境开始被扭曲了……本应该为主人而活的自己，竟然很高兴星玄分开了她们两人。柏丝跟普娜说了几句话也回了房，她看了看星玄那紧闭的房门……星玄……他开始成为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
    另一天早上，柏丝早早起来在弄早餐。星玄这时也走了下来。
    柏丝开心地看着他，递上了一碟早餐给星玄：「给你的。」
    星玄怔了怔：「我的？你那份呢？」她通常弄两份早餐，一份是给普娜，一份是自己的。她今天也只是弄了两份。
    柏丝尷尬地说：「其实人偶是不用进食的……这是感谢你昨天帮助我。」
    星玄了明：「难怪我不曾见你进食过，谢了。」
    柏丝坐在星玄身旁：「你今天跟米雪和银海出去吗？」
    星玄点头，然后他沉默了一会……问：「你可以每天也留你那份早餐给我吗？」
    柏丝怔了怔，开怀地笑：「可以啊！」她很高兴，是的，她为了他这一句感到很高兴。
    星玄因她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被感染了，再次伸手揉揉她的头：「谢谢。」
    柏丝点头，心里有点不满足于这样小的身体接触，却不敢再奢求太多。
    星玄看着沉醉在少女情怀的柏丝，轻轻摇头：「你今天没有计划的话，一起也无妨。」
    柏丝瞪大眼：「真的可以吗？」
    星玄轻笑：「快点换衣服吧。」这个人偶的心思真是简单得可怜……星玄看着她匆匆走回二楼换装，不由得会心微笑。不过这样的女孩，不是挺好的嘛……简简单单的。
    柏丝从楼上跑下来，朝星玄笑说：「行了，可以出门了。」
    星玄打开了门，走在前头不等柏丝：「那走吧。」但声音温柔无比。
    两人并肩出门，在外人眼内，比起情侣更像兄妹。星玄偶尔会揉揉柏丝的头，柏丝也习惯了这让的相处方式。或许……不穿破这张纸，对大家都好。柏丝自知自己只是一个人偶，不能跟人类一起长久生活。她……只是一个人偶。
    当米雪眼尖看到二人一起来的时候，笑容放大：「啊……还说是普通朋友耶。」
    银海深深地笑着：「是呢，是给我们炫耀吧？」
    星玄真的拿他们没办法，他转头瞄瞄柏丝，她一脸没所谓的笑容。她……不介意吗？真是大方的人偶啊。
    柏丝高兴地打招呼：「很高兴再看到你们，突然要求星玄带着我出来，不好意思。」
    米雪摇摇头：「算什么呢，他该带带女孩子一起出去了。」
    星玄有点苦恼于米雪和柏丝的对话，女人……果然本性难移。就知道星宫催着自己成家立室，什么嘛……他还很年轻，而且男性就算是上了年纪还很有魅力的。星玄又不禁看看柏丝，她还是无害地笑着。他深吸口气，人偶真是难理解的生物：「我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他迈开了脚步，为什么他非要带这两人游歷啊？去请个私人导游也不是太贵吧？
    银海和米雪相望而笑：「是吗？是这样吗？」两人笑着跟在星玄的身后。
    柏丝一直都跟在星玄身边，她呢……享受着在他的身边就可以了，人偶本身就是这样的存在。
    星玄一路也留意着落单的柏丝：「柏丝。」米雪和银海闻声在后偷笑着。
    柏丝应声回应：「嗯？」
    「不好意思，好像忽略了你。」
    「啊，不要紧，我很开心。米雪和银海才是今天的主人公，多多照顾他们就好。」
    星玄凝望着她，原来人偶还会关心别人的……女神的作品果然是不错。
    四人今天的目的地是海边，看着波浪起伏的蓝海，还有白色的灯塔，站在高耸的悬崖，看着一望无际的视野，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爽。
    米雪和银海一早去看海，两人甜甜密密。
    柏丝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瞪得不能再大了：「原来世界是那么大！」
    星玄的视线却没有从柏丝身上进去，他突然发觉自己很在意……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不断想关于她的事。可能是因为……她是人偶吧。他看着柏丝，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女神的人偶还真是未看过这个世界呢。」
    柏丝听到这，觉得被小看了。的确，人偶的世界很小，他们的世界围着主人来转，但现在…..她想看看这个世界，她想走出去。主人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她……柏丝瞄了瞄星玄……因为身边的这个冷感到要死的人，才没有那么快被回收。既然有这个机会，她……想去游歷、想去看星宫……想去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人的事。
    星玄问柏丝：「怎么了？」
    柏丝看着水天一色的景色：「我突然有想去游歷的想法。」
    星玄皱眉，要走？「想离开这里？」离开……她的主人？她会捨得吗？
    「不太清楚……」柏丝不想迎上星玄疑惑的眼神。
    星玄意识到自己这样问太不妥，也不乎合他一直建立的形象。他深吸口气，收回刚刚的一丝忐忑：「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他突然看着她：「你的生命太短暂了……」
    那句说话淡淡的、轻轻的，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忧伤，像会轻易地被风带走，却一字不漏地渗入柏丝的脑海里。
    柏丝抿了抿唇：「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星宫、关于你们的秘密、关于……你的事。」
    星玄提眉，没有太大反应：「为什么。」
    柏丝轻笑：「不，可能是因为你给人太神秘的感觉了，不自觉就想知道你更多。我听普娜说，人类能找到一个肯倾听你说自己的故事的人就会很幸福的了。」
    星玄有点不屑：「就这样能幸福吗……」
    柏丝转过头，不明白星玄为什么会突然转了态度。
    星玄看着柏丝，冷冷地叹了口气：「不想跟人偶解释。」然后他自逕儿抬步走下沙滩。
    柏丝又不想独自一人，于是惟有跟上：「冰川怪人。」
    今天的海滩很少人。星玄赤脚走进水中，越来越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柏丝觉得不妥，于是追上星玄，她快步踏入水中，把寂静的画面以水花溅破：「星玄？！」
    星玄皱了皱眉，就算是柏丝也好，他还是会觉得打扰他与水的时间的人是最厌烦的。他深吸口气，转过身，正想质问柏丝的时候，迎来的是全身湿透的人儿，快速扑向自己。
    柏丝的举动令星玄好久都回不过神来！他正在站的地方可是水深及肩的位置。当他接着衝过来的柏丝时，两人双双跌进水中。柏丝仍然在水中拚命向自己深过来，而且她……没有呼吸。
    星玄真的要佩服这位愚蠢得可怜的人偶。
    他很快便站定在水中，伸出双手接着柏丝的双臂。在两人触碰的瞬间，海水由他们为中心散开成一个圆球体，包围着中间的空气，还有已乾了的沙地和两人。
    柏丝本来浮游在水中，在水散开后狼狈着地。
    星玄似笑非笑地扶着她：「你是忘了我的身份。」
    柏丝也觉得自己这次有点衝动和大意了。
    星玄带着柏丝走回岸上：「幸好这个时间没什么人，要是看到你在水中连气泡都没有冒一个，你可以上世界记录了。」
    柏丝噘嘴：「你这样控水……」不见得比我好。啊，她何时开始懂得挖苦人呢？她偷瞄身前的星玄，他又再次牵着她的手、走在她前面。他总是给她冷漠的态度，但每次都会给她暖心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