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许鹤这周给苏里发的邀请，苏里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微信上最后一次聊天，周末时许鹤问她要不要去吃饭，苏里回复说自己要加班。
    ——确实是要加班的，只不过其实晚上的晚餐时间是完全有的。
    当然，他也是知道的。
    许鹤隔了半小时，回了一句好。
    后面两人就没有在微信上再说过话了。
    苏里暗暗松了口气。
    ——尽管是这样，在这周的时间里，苏里和许鹤在公司相处起来都有点不尴不尬的。
    许鹤这次更改程序的进程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问题比较棘手，他已经连续一周的时间都来苏里公司打卡了。
    小彭感觉最近小组的工作氛围很奇怪，主要还是苏里这个组长和合作伙伴的关系最近很奇怪。
    下午，许鹤在茶水间站着，垂眼泡咖啡：他今天穿着一身舒适的黑白卫衣，搭配上一条简洁的工装裤，在旁边身穿工服的工科男同事的衬托下帅得有点人神共愤。
    小彭看了一眼在茶水间门外双手捧着马克杯盯着窗外的苏里，偷偷溜到她身边，问：“你和许工最近吵架了吗？
    “？”苏里背脊一直，矢口否认，“没有啊，完全没有。”
    拜托，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好吧。
    小彭看见倒完咖啡，紧攥着杯子正准备从二人身边经过的许鹤，吞下了还没出口的话。
    他路过两人身旁，看到苏里时轻轻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眼睛象征性眯了眯。
    苏里也礼貌性地回了个微笑。
    笑，还是会笑的。
    一切好像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只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两人不对劲——
    小彭在想，他俩是什么开始不对劲的。
    其实在项目最开始的时候，两人虽然像完全陌生的样子，但也没有像现在一样表现这样刻意疏远，工作配合非常默契，还是能看出来相处很融洽的。
    就是从许鹤两周前来调试程序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好像变得尴尬起来。
    苏里也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能放在心里的性格，只要仔细观察，总是能从她表情上发现一点端倪的。
    小彭看着明明是站在一条走廊上，却全身处于紧张状态、紧紧贴着窗台生怕沾上许鹤衣角的苏里。
    “……”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头却正好看见许鹤走到苏里看不见的地方后，回头深深看了苏里一眼。
    苏里听见许鹤的脚步声远去，才松了松紧张的上半身，侧身迎上小彭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带着些莫名：“怎么了？”
    “……没，程序新的调试结果，你看看呗。”
    最后，小彭什么也没有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她喜欢口嗨苏里的感情生活，但心里也知道不是什么东西自己都能拿来开玩笑的。
    假的东西说一说没有太大影响，真的东西随意调侃就容易造成破坏了。
    ******
    这周的周五，程序的调试终于快到了尾声。
    小组里弥漫着一片欢欣的气息，大家都在商量着明天该去哪里小聚一下。
    苏里当然没有拒绝。
    最后投票决定了去火锅店。
    “啊——”小彭在苏里身边低声哀嚎着，“我今天穿的新的羊绒大衣！待会又要沾上味道了！”
    “又没有关系，你待会把外套脱了就行了，多大点事。”苏里笑着回应她，眼睛却忍不住悄悄瞟向许鹤。
    许鹤正和王咏林说着什么，手臂上搭着一件风衣。
    唔，好像是上次来她生病时来她家时穿着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