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1 我送了一隻摺纸鸟,叫做『爱』
离开舞池会场后,我找不到贾斯伯跟马克的人,所以临时决定到左侧阶梯二楼的琴室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回到那里集合了。由于这边算是不公开的场所,所以从这里上楼后就只会是我隻身一人。沿着笔直通道前进,两侧墙面上掛满每名作家的作品还有门扇,当到一个转角离琴室只有几十步距离时,我听见转角那里传来人声,一男一女绝对不可能是马克跟贾斯伯。
我稍探一眼,讶异的缩回头。那是兰伯特?贾德正在调戏一名女孩子,年龄大约二十多岁的他,正用一隻手把女孩的双手给制服住高举过头。
「你也看见了,他的心中早就没有你了,为什么还不肯放弃?」他嘖了一声,「难道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死心吗?而且我真的不懂你们女人在想什么,为一个只见一面的人痴情,究竟有什么好处啊!」
我望了身后,确认没人后继续隔墙聆听。
「他很特别,这还不够当理由吗?」女生态度恶劣的回嘴,「人的一生总是在找寻另外一半,论及婚嫁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是按照强迫的方式进行,真要说得这么明白的话,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你们家族。」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从墙后传来,我看见兰伯特的手搁在少女的脸上,脸颊被打得红通泛紫,「这是你逼我的,我们两人现在可是有婚约在身,你的心却嚮往别的男人,不尽职妇道的你,你可要知道我不必对你太客气。」
「我本来就不爱一个双面人,一下子在别人面前低调客气,一下子又在背后哆嗦别人间话,甚至是像现在这样子出手打我,这根本就不是爱!」少女的一句话,换来兰伯特狂妄大笑,「你又能奈我何?你只不过是个待嫁的人,没有权力改变什么的──而且,我特地为了你让你看见这一幕,结果呢?你仍不放弃,这样对的起我吗?」
「难道我不够细心吗?难道我不是我好男人吗?我们家族的名声远过于你们普塔家族,只要你跟着我,这辈子保证你不愁吃穿也不必工作,甚至想生几个孩子都没有问题,这可是一般人梦寐以求的,你现在却在糟蹋这个?」
「兰伯特,你哪一次听见我想要这些了?」
「也是──」兰伯特冷讽自己,「巴华洛克比我们家势更有名声,也更雄伟,跟他搭配在一起不论走到哪都会被扬声到哪,但是!索菲亚,你可要搞清楚在今天之后,就是我们贾德家族爬上巔峰,这座巴华洛克就等着葬在火海里吧。」
「兰伯特!你想做什么──」
「不够明白吗?我要让贾德成为第一家族,把这里放火烧了。」
放火烧了,这四个字撼住我的行动跟大脑,我退缩一步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任何人,谁都好却不慎脚跟歪斜角度整个人向后跌坐倒地,背撞上一个人的双腿,我仰眸一望,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对我露出诡譎的笑容,搀住我拖拽到兰伯特的面前。
垂死挣扎在两个男生的力气里一点也不管用,我被高架起来,双脚碰不到地面,兰伯特走向我的面前,指尖触到下巴,被人轻抚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阵阵电流般的触感窜上脑门,我咬唇吞忍,他说:「把她打晕,然后关在那个房间。」
「唔……」我来不及叫唤救命,眼前就剩下一片黑暗鲁莽夺走我的视力,什么也见不到的当下心情慌乱至极,我在这块黑暗里不断的奔跑吶喊,寻求一丝希望可以把我带离开这里,但我什么也做不到。
忽然间,在我眼前浮现模糊的影像,慢慢从黑暗的一角往我这放大,随着放大画面也跟着清晰起来,那是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在房间里的对谈,这两个人我都有印象但我不认识他们。
其中一位是兰伯特?贾德,我猜,另外一位肯定就是索菲亚?普塔小姐了。
她有一头似曾相识的金色捲发,捲的幅度不大,衬出十六岁的青春年纪不会显得颓老或是过于成熟,她坐在床沿,一身蓝色斜肩的礼服也让我似曾相识,直到我眼睛落到自己身上那件衣服才认出是同一件!
金眸子的她,彷彿里头住了颗太阳,闪闪动人的盯着眼前佇立的男子,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身穿白西装的兰伯特正在玩弄手上的戒指,嘴里像嗑了颗柠檬,酸溜地道:「听下人说,你跟别家族的人共舞了,而且很乐在其中?」
索菲亚?普塔没有回应,撇开视线落在床沿上的金杆子。
「说啊!」他斥吼道,「吃里扒外了是嘛──说啊!」
兰伯特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让她眼神只能与他四目相交,「索菲亚,你要知道,我们从多久以前就订了不公开的婚约,怎么可以在我看不见你的情况下,搞上别的男人?」
「我没有!」
「没有……你没有!」他甩了她一巴掌,重得唇角都渗了血丝,「还想隐瞒什么?什么叫你没有,对方不就是个巴华洛克的小伙子,噢──对噢,你跟他同年嘛,都是十六岁,比起我是不是更像玩伴一样?」
他再度掐住她的下巴,转向正面,「索菲亚,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就一笔勾销,我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她选择了沉默,接着用一双锐利如刃的眼神刺向他。
「不、不不,你不可以用这种眼神对我,若是你不把事情交代个清楚,那么──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让整个低我们下阶的普塔家族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其实这很简单的,瞧、我只要一把火。」他乾笑两声,「马上就可以让数十条人命死在火海里,或者是我只要一个装满火药粉的桶子,然后就会嘣!」他用手势大幅度的画一个圆,形容这个爆炸会有多么盛大举行。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是跟他搭舞,这是很常见的行为。」她受到威胁,考量到普塔家族的人命着想,她吞下赌气地说,「我们没有什么,我跟你的婚约还是在,我只是觉得他总是一个人盯着舞群,很好奇的接近他而已。」
「嗯,你喜欢他吧?」
「我……」他鲁莽的用食指贴抵她的唇,「嘘──我尊重你喜欢任何人,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婚约永远都在,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痴痴守着一个人,只会换来无穷无尽的绝望罢了,愚蠢的女人。」他丢下这么一句话的逕自离开房间,留下她偎缩在床上忍着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