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番外之秦漠(三)
但沈清歌真正让我改观的,还是那一次生日聚会。她拿着话筒,站在包房中央,小嘴一张,动听的歌声把我们全场的同学们都震了震。灯光打在她瓷白的脸上,仿佛那一刻,她的全身都在发光。我看到林浩然的眼里升腾起的热情,我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沈清歌,你还有多少地方,可以让我惊喜?
她的才艺很快就在男生里流传开来,有人还打听到她会弹钢琴,已经通过了九级考试。
没有人会用绝对客观的眼光去看另一个人,我也是。
起先看到她,只觉得她只是同龄女孩中的一员,并没有什么特别。
现在在看她,却觉得她每一处都与其他女孩不同,她的样貌、她的才华、她认真念书的样子、她对企图亲近她的男生们冷若冰霜的表情……每一个在我眼里都变得无比可爱动人起来。
这让我的高中生活,一下子丰富了很多。
妈妈希望我度过一个愉快的高中,高高兴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现在找到目标了。
越和她相处,就越觉得她像个谜团,我要和这个女孩在一起,我要亲手解开这个谜团,这是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个清冷的女孩让所有的男生都退避三舍,至今无人攻克,那就让我来做第一人吧。
至于,解开谜团后,我会不会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兴趣全无呢?
我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谁知道呢?
高中生的恋爱,在大人们眼中,就像是儿戏。
我只要此刻的认真,就够了。
我花了很多心思去接近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软化,看着她在我的言语中羞红了脸,在海南的时候,我对她讲,请她和我交往。
这句话我第一次说出口,心跳如雷。
我以为,她不会拒绝我。
但是她哭了起来,然后告诉我,她不想谈恋爱,因为会影响到学习。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我觉得自己非常挫败,但瞬间又振作起来,不管怎样,我已经是她生活中最亲近的一个异性了,不要着急,慢慢来。
但有时候,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苏迟竟然也考入了市一中,我们分班后,四班的方秉然也变成了我们的同班同学,一时间流言纷纷扰扰,我有些恐慌,因为我看到,沈清歌和方秉然说话时,脸上会流露出不经意的笑容。
事后想来,苏迟的出现正是时候,他搅浑了水,给我制造了机会,我出面保护了她,告诉了她家里的一些事情,于是她终于开口向我说自己的事了。
对她家里的事情,其实我知道一点,这并不难。
但是沈清歌自己开口告诉我,这其中的意味却让我欣喜。
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门又向我敞开了一点点呢?
于是,在学农的时候,我趁热打铁,把她揽入了怀中,亲吻了她。
这种感觉,十分美妙。
明明是两个完全没有血缘的人,却可以彼此吸引,做着如此亲密的事情。
我在她的面前,不用一直维持着笑容,也不用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恶,我像个孩子一样和她嬉闹,调侃她,惹恼她,她却总不会真的和我生气。
她也不再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她的笑容明媚动人,撒娇的声音娇娇糯糯,酥麻到我的心底。
原来我们两人,一直都戴着面具生活。
摘下面具后,竟感觉呼吸是如此的畅快自在,和她在一起,是如此的肆意愉快。
我帮她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她对我的依恋更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渐渐地,在阳光下绽开她娇美的身姿。
她比高一初见时,开朗了许多。
那样的笑容,自然吸引了好几个爱慕者,方秉然就是其中一个。
我并不以为意,这是对沈清歌的信心,也是对自己的信心。我们度过了最愉快的一年时光,并约定携手进入j大,爸爸知道我的决定时,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他很早就派人调查过沈清歌,结果并不让他满意,所以才会有朱佳萱的出现,但他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大概在他的认知里,这真的,只是一场儿戏。
可是,我却是越来越认真地和沈清歌交往着。
她的眼里,明明白白只有我一人,而我敢肯定,以后的日子里,我在她心里的分量只会越来越重。虽然我们不过十八岁,想那些未来似乎还太早,但是,不知不觉,她的身影已经牢牢地扎在我的心里,盘根错节。
如果,没有那场变故,即便是爸爸的可以阻拦,我们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吧?
她是那么坚韧的性子,我若是认真起来,即便爸爸切断给我的经济来源,我们在国外也一定能过的不错……
很可惜,这一切,只是如果。
爸爸被政敌拉下了马。
我犹记得那一天,他心情沉重地把我喊入书房,告诉我这一切时,我内心骤然的绞痛。
不是为了爸爸,只是为了和沈清歌不得不面临的分离!
我看着爸爸张合的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涌现的,是无数种不和她分离的方法,但是,没有一种是可以真正施行的!
如果,我们年龄再大一些,我会和她立刻结婚,一起离开!
如果,我没有爱她那么深,我会温和地和她挥手,转身离去。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我留在国内又有何妨?!
可是,我竟然找不出一个办法,让我不和清歌分离!
爸爸察觉了我的异样,沉声说:“秦漠,你要想好,留在国内面临的将是什么局面?别说j大会不会要你,即便是凭着本事考入了,以后的工作你能找到好的吗?更何况,你就放心你妈妈一个人在温哥华?!”
我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给妈妈一丝半点婚姻中的温情,却要她一起承担如今的风险和苦果!
“放心,爸爸留给你们的钱,足够你们舒舒服服地用一辈子,去温哥华,考个好大学,重新开始。”
我毫无形象地对他大吼:“不是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