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番外_118
他心里头有些不安心,抱着桃花站在路口又往远处看了一眼,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到桃花林那头去了。他叹了口气,后头突然有人抓到了他,那赶车的小厮又哭又笑,说:“少爷,少爷,你吓死奴才了!”就这么被抓住了,冬奴只好跟着那个小厮往回走。他闻了闻自己怀里头的那一枝桃花,幽幽的香气沁入他的肺腑,熏得他醉悠悠的,像喝了春日的酒。他想自己也算没有白来,得了这么一大株红艳艳的桃花。
第二章 姻缘(中)
燕双飞的美貌在春游的人里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许多富人家的子弟都悄悄的跟着她,燕家的女儿不是他们一般的男人能够奢望的,他们只想着这样远远地看上了一眼,也觉得很满足了。
兰格紧紧的陪着燕双飞,突然拉住了燕双飞的衣袖,小声说:“小姐小姐。”
燕双飞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小少爷,偷偷摸摸的跑那片桃花林里头去了。”
燕双飞一听,心想那倒也很像冬奴会做的事情,赶紧拉着兰格往桃花林那里去了。谁想她们刚走到路边口,便看见一个男人骑着快马迎面而来,燕双飞见那个陌生的男人眸子一直盯着自己,只看了一眼就垂下头来,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她抓着兰格的手避到一边,谁知道她只感觉到一阵风拂过去,眼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她心里头暗暗一惊,等她抬起头来,就见那个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从马上倾下身来,长臂一捞,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她和兰格几乎是同时惊叫一声,两个人的手便松开了。那个男人将她按在马背上,挥鞭就朝外头骑马奔去。兰格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燕双飞从小养在深闺里头,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她只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感到那人的大手紧紧地按着她的腰身,羞愧得连喊声救命也不敢。等到兰格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驮着燕双飞消失在桃花林里头。她吓得脸色惨白,她们出来的时候,想着她们是燕府里头出来的,这满京城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没有一个敢动他们,所以除了那个看车的马夫,一个得力的下人也没有带。更急人的是,这里的美景都在河沿岸那一带,这桃林深深,去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兰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声叫喊了两声,拼了命就朝桃林深处追了过去。
燕双飞只觉得自己耳畔风声鹤唳,她的乌发被风吹起来,凌乱的遮住了她的目光。她紧抓着胸口抬起来,在那乱飞的头发里头,忽然看见他们从桃花林里头冲了出来,迎面骑着马走过来一个男人,穿了一身灰黑色的衣裳,她想也不想,立即叫了出来,挣扎着大喊道:“救我救我!”
她只喊了两声,便觉得自己腰上的大手用力抓了一下,那人恶狠狠地斥道:“闭嘴!”
她哪里肯依,几乎平生的勇气都使出来了,挣扎着大喊道:“救命!”
她的头发乱成了一团,倒垂着挡住了她的视线,随风不住的飞舞,她哭喊着抓住了马背上的马鞍,忽然感觉她身下的马突然停了下来,劫走她的那个人厉声喘息说:“不关你的事,赶紧让开!”
“哪来的匪徒,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强抢民女,好大的胆子。”
她再也不敢出声,只听见“刷”的一声,劫持她的那个男人突然从背后抽出剑来,她尖叫了一声,浑身抖成了一团。慌乱中她只听见马的嘶鸣声,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全部视线,一把匕首突然插入了她脸庞紧贴着的马腿上,鲜血溅到了她的脸庞上,温热的腥味立即弥散开来,她大声尖叫,然后她随着马的倒地滚落下来。她滚了几圈便惊声爬了起来,她发上的珠钗已经全部脱落下来,毫无依附的乌发披散下来,随着风飘散个不停。她哭着回头看去,救他的那个男人也在同时扭过头来看她,却顿时愣在了那里,似乎惊讶于她超乎常人的美貌。只是他这一个晃神却给了那个匪徒可趁之机,那个匪徒在地上滚了一圈,便挥剑砍向了救她的那个男人骑着的马,那个男人也应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她想也不想,扭头就朝路的另一方跑去。宽大的衣袖随风飘曳,还沾上了斑斑血迹,她披头散发,拼了命的奔跑,接着便遥遥的看见一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奔了过来。
她紧张得似乎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响,那个男人骑着马靠近了她,突然伸出手来,远远地朝她喊道:“上马。”
燕双飞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都在想,她当初是凭什么认定了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是来救她的,不是来害她的,那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姻缘,还是她那时候只是吓坏了,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她只记得她被抱上马的那一个瞬间,乌发散乱,裙带飞舞,仿佛整个人都落入了漩涡中。那人英俊硬朗,气度威严,几乎满足了她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他紧紧抱住她,贴在她的耳边说:“小姐别怕。”
她浑身颤抖,呜呜的哭了出来,马蹄哒哒的响,前面徒然开阔了起来,前头是兰格在哭喊着叫:“小姐,小姐!”
她的哭喊声吸引了许多的人看过来,那个人停下马,将燕双飞抱了下来。燕双飞的双腿依旧是软的,几乎当下就瘫到在了那个男人的怀里面,一股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熏得她几乎忘了自己,那人将她交到了兰格的怀里面,说:“看好你家小姐,我再回去看看。”
兰格赶忙扶住了她家小姐,燕双飞依旧是懵懵的,却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说:“公子小心!”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便又跨上马返了回去。兰格紧紧的抓着燕双飞的手,说:“小姐,小姐,咱们赶紧回车上去吧!”
“等等。”燕双飞喘着气看着那个男人渐行渐远,说:“再等一会儿。”
兰格赶紧将自己头上的发带取下来,将燕双飞披散的头发在发尾束了起来。远处已经有人遥遥的看了过来,兰格弯身替燕双飞收拾好了裙角,红着眼眶说:“那贼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小姐也敢掳,咱们回去了,得好好教人查一查,非把那个人碎尸万段不可。”
她见燕双飞满腔心思都放在了远方那个人身上,又安慰说:“小姐放心,石公子看起来就是有功夫的。”
也不知道她们瞪了多长时间,便见前方两个人骑着马赶了过来,刚才那个将她带过来的男人却没有再下马,只低着头问她说:“那人已经逃了,小姐没事的话赶紧回家去吧,以后莫要到这荒僻的地方来了。”
燕双飞红着脸点点头,额发垂落下来,更显出她超人的美态。前头的那个男人还好一些,后面那个一开始救她和贼人打成一团的男子已经看呆了。燕双飞抬起头来,眼中秋水波动,问:“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
那人却笑了出来,脸庞显得越发的英俊不羁,笑道:“我叫石坚,不过你谢错了人,要谢不要谢我,谢他就成了,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兄弟孙达。”
他说罢,后头那个粗狂的男人便笑了出来,痴痴的看着她,说:“小姐没事吧?”
少女怀春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仿佛这姻缘天定,说不清也道不明,更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燕双飞已经深深被那个叫石坚的男人吸引住了,眼睛里头,哪还看得见别人,哪怕第一个出手对她相助的是那个叫孙达的男人,可她的整个人就倾注到了对石坚的倾慕里头,她羞红了脸,垂下头来,说:“谢谢孙公子。”
那个孙达听她叫了一声公子,早就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说来也奇怪,燕双飞平日里对自己的美貌是很自信的,那一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散乱的妆容叫她自卑起来,她垂着头,却听见石坚说:“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小姐也多保重。”
燕双飞赶忙抬起头来,石坚却已经骑着掉转过马来。孙达脸上一怔,说:“大哥,我们把小姐送到她车上再走吧?”
石坚回头看了一眼燕双飞,却见燕双飞已经红透了脸颊,福身说:“那就多谢两位了。”
陌生的男女,两个人共骑一匹马明显是不行的,女子骑马也不太雅观。石坚便下了马,牵着马随着燕双飞一路往来时的路而来。
冬奴已经回到了马车上,抱着那一只桃花在呆呆的看,忽然听见外头的小厮说道:“少爷,小姐回来了,还跟着两个陌生的男人。”
冬奴一听,就要钻出来看看,吓的那个小厮赶紧挡住了他的身子,冬奴气得不行,嚷道:“我要看我要看。”
第三章 姻缘(下)
“少爷听话,陌生的人,少爷可不能看。”
冬奴心里头痒痒的,只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似乎在跟他的姐姐悄声说话,他觉得那声音像他刚才在路上遇见的那个人,心里头便更痒了,可是他又记者他爹爹的嘱咐,也不敢叫出来,只好偷偷的透过帘子,悄悄的往外头看。可是他只看到他姐姐的背影,他心里头有些急,便用手里头的桃花悄悄挑开了帘子的一角,挪了挪身子,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相貌,可是那人相貌粗犷,并不是他刚才在外头遇到的那一个。那个男人身后倒是还有一个男的,可是被兰格正好遮住了,他怎么也看不清楚。他拿着自己手里的梅花晃了晃,那人突然扭头看了过来,吓得他赶紧缩回了车子里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紧张,只听那个男人警觉地问:“马车里头有人……”
“那是我幼弟。”燕双飞扶着帘子,笑着解释道。孙达忽然红着脸伸出手来,燕双飞愣了一下,却见他的手掌心里头,放着的却是她刚才在慌乱中脱落的簪子。发簪是女子的私物,世人眼里头象征着姻缘,那是陌生的男人碰不得的,燕双飞脸一红,兰格便赶紧接了过来,说:“多谢孙公子。”
孙达默默地,嘴唇抿得很紧,似乎不敢正眼去瞧她。倒是石坚豪爽大气,说:“小姐自己当心,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冬奴躲在车里头听见那两个人要走,就想着再不看就没有机会了,就想钻出来看一眼。谁知道兰格却发现了他的企图,一把将他推了进去,笑着说:“少爷,你再顽皮,我们可就不再带你出来耍了。”
冬奴就老实了下来,不一会儿,那两个男人也骑上马走了。都走得老远了,他姐姐还在那里痴痴的看着,他就耐不住了,拨开帘子喊道:“姐姐,姐姐,咱们回家吧!”
燕双飞含笑上了车子,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问兰格说:“你跟石公子早就认识了么?”
“不认识,刚才那贼人掳走了小姐之后,我都快吓死了,所以拼了命的追了上去,路上正好碰见了石公子骑马过来,我就央求他帮帮我,石公子就骑马追上去了,不过还真巧,他跟那个孙公子都认识,幸亏有他们两个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死了!”
冬奴听不大明白,追着问:“石公子是谁,孙公子又是谁?”
燕双飞抱着他不理睬他,挑开帘子看着外头,说:“那个贼人也不知道是谁,当真是吓坏我了。”
她抚着胸口,似乎依旧惊魂未定的样子。冬奴见他姐姐不肯理睬他,就不老实的扭动了起来。燕双飞笑了出来,说:“老实些,别乱动。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桃花?刚才你真跑出去了?”
冬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幸燕双飞的整颗心都沉浸在刚才与石坚的回忆里头去了,便也无心再问下去,只有赶马车的小厮心里头惴惴不安,心想也不知道冬奴在跑出去的一路上,到底有没有被旁的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