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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因为太过震惊,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僵持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只体型巨大的灰色巨狼突然从黑暗中跃出,这一突然状况让战局出现了一个缺口,紧接着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攻击目标,等回过神之际,圣殿之中早已没有了那两个人和那只巨狼的身影。
    众人迅速反应过来,分头向着圣殿外追去。
    主司殿中的动荡很快蔓延至了主司城,城中裁决军队已经迅速出动,掌控城中各个出口,寂静的主司城瞬间被惊醒,逐渐亮起了灯火。
    舒寻三人此时已经借助阵法和符篆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酒馆,当三人从窗户越入房间之际,不意外的看到了焦急走来走去的烈阳,以及坐在桌子边的灰色和星空,显然三人也被城中异动惊醒了。
    看到平安归来的舒寻和叶翦,烈阳的脚步一顿,神色一松,紧接着冷着张脸,重重的坐在桌边,烈阳知道某些时候突发状况不受控制,但是叶翦和舒寻两人冒险的举动还是难免让他担心,尤其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这是打定主意让我躺赢了?那真是谢谢你们两个!”
    舒寻拍了拍烈阳的脑袋,安抚炸毛的烈阳,正要解释事发突然。就见烈阳突然表情空白的转回了脑袋,然后盯着他看,桌边的灰色和星空也是同样的反应,片刻之后,一阵笑声爆发了出来。
    烈阳指着舒寻的头顶,笑的眼泪都快出来。“哈哈哈……你头发是被人打了吗?哈哈哈……”
    灰色脸憋得通红,最后磕磕绊绊的开口。“挺挺挺……别致……”
    星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舒寻“……”随手画了一面水镜,然后看到了里面的人。
    少年容貌绝色,眸色带着惯有的温润,唇角不笑自带暖意,然而头顶之上,波浪状态的头发帘异常的执着,因为膨松的关系均匀松散,一眼看上去宛如头上扣了一碗面,还是齐的!?
    舒寻“……”当初为什么将胡子转化成了头帘?而且那一根的位置为什么如此的正好?更重要的是他就这么一路顶着这样的发型跑了大半个主司城?
    坐在桌边的烈阳已经快要笑趴了。“幸好我没去,你都被人打这么惨……”
    烈阳话未说完,已经被舒寻一巴掌拍在了后脑袋上,烈阳迎面啪的一下撞在了桌子上。
    烈阳顿时捂着鼻子跳了起来。“你打我干嘛?”
    舒寻已经化成了毛绒团子,灵活的跳到了桌子上,然后伸着小爪子竖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点声,以免被追兵发现,俺也是为了你好。”
    烈阳“……”能换个靠谱点的理由吗?
    毛绒团子却仿佛看懂了烈阳在想什么,一本正经的说道。“应付你,这个理由足够了,说高深点你也听不懂。”说完还摊开两个小巴掌,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烈阳几乎跳脚,伸手就要对团子一顿柔,结果团子一个灵活的转身,顺着叶翦的手臂一口气爬了上去,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叶翦的肩膀上。看着叶翦那冷冰冰的眼神,烈阳讪讪的收回了手,不过还是对着团子比了个威胁的动作,毛绒团子的回应是悠闲的捋了一把胡子。
    烈阳正要说话,屋外就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是裁决者军队在排查主司城的各个居所。众人的视线转向门外,舒寻伸着小爪子迅速掐了几个法诀,然后从灵府取出材料,在屋内摆了个小型迷阵,示意墨阳不要动作。
    检查进行的很快,毕竟裁决者的实力也十分强大,他们对自己的判断和观察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因为有舒寻的迷阵在,裁决者自然是没什么收获的离开了。
    裁决者离开之后,屋内的气氛莫名的变得有几分沉默。舒寻撤掉了迷阵,转而在房间里摆了几个阵法,防止屋内的声音传出去。
    暮阳显然不是一个喜欢主动同其他人打交道的人,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之后就不在说话。对于暮阳的出现,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比较平静,唯独灰色表现出了明显的敌意,一向害羞内向的灰色在面对暮阳的时候表现的异常锋利,冷冷的眸子宛如刀刃,虽不带杀意,却带着绝不可能软化的坚韧。
    暮阳自然发现了灰色的态度,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冷漠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坐在叶翦肩膀上的毛绒团子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一卷小纸条出现在了舒寻的手掌之上。“这是我与孟陌域交手时,孟陌域给我的。”舒寻会与孟陌域战斗,一方面是他判断出了孟陌域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需要继续留在主司殿。一方面也是知道,如果孟陌域有什么信息要传达,那么没有什么比战斗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达成目的。
    而事情果然如同舒寻所预料,想必在几次主司城偶遇之后,孟陌域就开始筹谋传递信息,所以交手的瞬间将信息交给了舒寻。
    舒寻正要展开纸条,却突然动作一顿,然后抽了抽小鼻子。“血腥味?”
    第146章 暮族的能力
    众人下意识的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几人进化程度均不低,很快捕捉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这味道很淡很淡, 应该不是很大的伤口, 却一定处在流血状态,因为血腥味太新鲜了!
    循着味道, 众人的目光最终转向了暮阳。
    暮阳在之前的战斗中确实受了伤,但是以暮族那惊人的愈合能力, 伤口应该早已愈合,更何况为了防止被追寻到,舒寻中途还给暮阳施加了简单的治疗术和净化术,除去了他身上凝固的鲜血, 所以此时的暮阳衣服虽有破损, 却并无血迹。
    众人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以他们敏锐的五感,很快看到, 暮阳心口位置慢慢氤氲了暗色,打湿了暮阳的墨色衣袍,血腥味愈发浓烈。
    几人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惊愕,暮阳的伤口看起来不但没有愈合反而扩散了?这是怎么回事?其中舒寻更为诧异, 毛绒团子捏了捏自己的胡子,从战斗开始, 他和暮阳始终在一起,所以舒寻可以肯定, 在刚刚的战斗中,暮阳绝对没有伤到心口的位置。
    看着无动于衷的暮阳,舒寻无奈开口。“你确定不处理一下吗?我这里有一些很好的疗伤药物。”
    暮阳似乎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有了动作,屋内都是男子,暮阳自然也不会扭捏,直接脱掉了自己的衣袍,露出了健壮堪称完美的胸膛,然而就在心口之上,一道剑伤正在一点一点极为缓慢的扩散着,鲜血不断的从中溢出。
    众人的表情瞬间化成了惊讶,暮阳的伤口真的在扩散!直播间里顿时猜测纷纷。
    “刚刚的战斗我可以一直注意着暮阳,可以确定,战斗过程中暮阳并没有被剑刺中心口!”
    “这是怎么回事?暮族伤口可迅速愈合的推理不成立吗?那卿空时怎么回事?”
    “什么伤口不但不会愈合,反而越来越大?”
    “还记得最初进入《日暮星河》时,恰好赶上暮阳裁决卿空,卿空刺了暮阳一剑吗?位置同样是心口!”
    “混乱了,等团子推理,或者暮阳自己说吧。”
    “我还在等孟陌域传递出来什么信息,我感觉这个游戏要结束了。”
    房间里,舒寻已经从灵府中拿出了进入游戏之前准备的药用喷雾,尝试给暮阳止血,然后让人惊讶的是,对进化者的他们效果极佳的止血喷雾,对暮阳只微微作用了几秒钟,然后伤口继续。
    几人顿时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情况?药物竟然不起作用?照这样下去,不说继续扩散的伤口,很快也会陷入失血过多的危机。
    房间之中,一时间暮阳反而成了那个最淡定的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以及正缓缓溢出的鲜血,表情是一贯的习以为常。众人这才想起,暮阳刚刚脱掉衣服的时候,衣服的心口位置附着着药包,显然这伤口存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怕是因为今日打斗的剧烈动作,导致药包已经无法将鲜血全部吸收。
    见药物不起作用,暮阳表情平静的拾起衣物准备重新穿上,舒寻却制止了他的动作,毛绒团子轻巧的跳到暮阳的肩膀,然后从灵府拿出一张治愈符篆附在了暮阳的心口位置,治愈符篆光芒一闪,化作虚无印入心口,暮阳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
    暮阳眼中划过微微的惊讶,正要说话,毛绒团子却伸着爪子贴附在心口位置,爪子摸来摸去,不知在探寻什么,不过只短短一瞬,毛绒团子已经被叶翦拎着后脖子提了回去。
    毛绒团子被重新安放在了叶翦的肩膀上,舒寻捋了一把胡子,轻轻叹了口气。“一张圣品治愈符篆最多只能维持一天的时间,奇怪,是机体自己在抵抗符篆的治愈能力,是你自己不想伤口愈合?”
    暮阳在沉默中重新穿好了衣服,看着周围众人不解的目光,许久才开口说道。“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暮阳看起来并不想过多的谈论此事,因此只给了一句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也善解人意的没有继续追问。
    舒寻见状,只好将注意力转回孟陌域传递给自己的信息,毛绒团子用自己灵活的小爪子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书写的十分匆忙:三日后,大洗礼,东南角。
    毛绒团子捏着胡子思索了片刻,将纸条交给其他人查看,众人的表情均带着几分困惑,并不是很明白孟陌域传递的信息。舒寻却打开了自己的光脑,将自己之前在圣殿之中查到的相关资料投影到半空,伸着爪子指向繁杂记录中的一段记录,冷静的开口。“所谓大洗礼,就是范围极为广阔的洗礼仪式,规模不是祈雨城的那场可以比的,如果猜测不错,这一场所谓的大洗礼很可能是世界范围的,也是末路之前最后一次的大清理,届时,无论是我们,转化者还是入侵者都将无处躲藏。”
    烈阳一惊。“末路之前的大清理?什么意思?日暮星只剩下三天寿命了吗?”
    毛绒团子点点头。“圣殿之中关于祭祀的仪式到三天后也是戛然而止,想必世界意识打算在最后时刻奋力一搏,清扫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外来者,为原住民留一片安然净土,而孟陌域所说的东南角,应该就是主司城中央广场的东南角,也就是我们躲过天罚的生机所在,孟陌域必定是主持洗礼仪式的主要力量,他能骗得过世界意识,自然也可以给我们留一处庇护所。”
    烈阳的表情却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而是依旧皱着眉,脑海中被太多的疑问和谜团充斥,导致他实在捋不出一条合理的线。
    舒寻看向表情复杂的暮阳,捋了几遍胡子。暮阳察觉到舒寻的目光,自然明白舒寻在等待关于自己查到的关于入侵者的解释。“神谕之中,入侵者即为外来者,无来源记录,无去向记录。”
    烈阳顿时无语。“没了?”
    暮阳表情依旧。“还有解决入侵者的方法。”说道这里,暮阳突然停顿了,才继续说道。“除了洗礼之中的天罚,无法被洗礼察觉的转化者可由裁决者进行裁决,转化者死亡,入侵者即死亡。”
    说完之后,暮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瞳孔骤然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极为恐惧又极为震撼的事。众人看着突然沉默的暮阳面面相觑。
    舒寻静静靠在叶翦的颈窝处,看着脸色骤变的暮阳心中默默感叹。什么是入侵者?什么是转化者?强大如世界意识难道真的有识别不出来的转化者吗?答案是否定的,所谓解决入侵者的方法,其实只有天罚,第二种不过是世界意识留给原住民自己一个判断的权利。由原住民自己判断善恶,来决定生死,然而却被疯狂崇拜的原住民误解了。
    例如卿空,卿空的影子并没有被入侵,他改变的是感情,因为心有爱慕,所以信仰不再纯粹。世界意识无法对卿空做出善恶的判断,所以没有天罚,世界意识将判断和决定权交给了原住民,所谓的转化者死亡,入侵者死亡,指的就是卿空一旦死亡,感情自然也就消失了。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但是情感却远不如《深蓝之海》的世界意识来的细腻,《日暮星河》的世界意识有着自己固执的判断方式,例如最初进入游戏世界那一批容貌评分不够引来天罚的游戏玩家,例如被丑陋入侵者融合了影子的原住民。世界意识固执着自己的判断,力求用最简单的方式分辨出入侵者,并且也毫不迟疑的那样做了。
    暮阳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仔细去看却又仿佛看错了,他脸上表情依旧,静立在桌子旁边,许久开口说道。“今天可以休息了吗?”
    深夜,经过短暂的喧嚣之后,主司城灯火渐渐暗了下去,城池再次陷入深沉的黑暗中。舒寻一行人所在的酒馆也已经暗了下去,众人早已各自回了房间。暮阳被安置在了舒寻的房间,舒寻则照旧团在叶翦的枕头边。
    寂静的房间里,有人睡意沉沉,有人彻夜难眠。
    暮阳倚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冷俊的完美容貌在月光下渡上了一层清寂的薄光。心口已经没有剧烈的撕裂感,却依旧在隐隐作痛,似乎从利剑穿心变成了绵针刺探。暮阳似一无所觉,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
    不知何时,心口位置再次氤氲上了血迹,治愈符篆先于舒寻所预计的时间失效……
    暮阳低头看了看一点一点晕染开的血迹唇角微微露出一抹自嘲的弧度,重新附上一张符篆,伤口很快愈合,恢复如初。他不怕死,只怕死之前找不到那个人。
    叶翦的房间里,小呼噜声一断,毛绒团子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随后翻了个身,默默的爬到了叶翦的颈窝处,感受到熟悉的温热,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舒寻在治愈符篆失效的那一刻已经明了,所谓暮族的秘密和能力来源。暮族最大的秘密和特质就是他们的感情,如同他们疯狂的信仰可以转化为能量,他们纯粹的感情同样可以转化为能量,只是暮族的感情极为淡薄,所以除了信仰之力,这世界几乎看不到其他能量。
    卿空的那一场裁决,卿空和暮阳均被对方刺了一剑,最终卿空放下一切,逍遥而去,不再眷恋的结果就是暮阳对他造成的伤口转眼愈合。而暮阳,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那穿心一剑再无愈合可能。
    谁比谁更无情?谁又比谁更多情?衣袍遮掩之下,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伤的深的人,直到某一日除去衣衫,看到心口的伤痕,恍然发觉,疼痛可以麻木,伤口却骗不了自己。
    毛绒团子轻轻一叹,用自己的小脑袋瓜子使劲蹭了蹭叶翦的下巴,然后抱住了叶翦的脖子。
    睡梦中梦到舒寻送了一条围脖给自己的叶翦满足的扬起了唇角。
    第147章 暮雪白头
    黑夜之中, 卿空在窗前坐了一夜,看着月中天, 看着月西斜, 一双比黑夜更深沉的眼眸静静望着无垠天空, 不知是在看月亮,还是抱着几乎不可能的卑微祈盼, 期望可以看到某人划过夜空的身影。
    一只黑色的蝴蝶借着黑夜的遮掩静落在窗外树木枝叶之中,朦胧月色将它完美与斑驳的树影融合成了一体, 完全没有引起卿空的注意,黑色的蝴蝶缓缓张合着翅膀,在枝叶之间同样静落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冷的晨光越过地平线, 黑色的蝴蝶才扇扇翅膀, 如沙般消失在阳光之中。
    因为夜里的动荡,主司城这一天的清晨多了几分严谨沉静,街道上行人匆匆, 裁决者和祭祀的身影活跃在城市之中。
    毛绒团子站在窗边低头望着下方戒严的主司城捋了捋胡子,许久之后,又抬头看了眼天边,血色朝阳将半边天空染成了暮族最喜欢的血红色, 橘红色的余光挥霍而下,晕染了整个世界, 也将圣洁的主司城添了几分别样艳丽色彩。
    片刻之后,众人聚集到了桌前吃早饭, 叶翦也将自己查阅到的关于暮族的历史讲解了一遍,叶翦将暮族的历史总结在了三个点上。
    根据书籍中的记载,第一个点就是暮族的诞生,暮族认为自己是生神用自血液创造出来的,所以出生之后信仰生神是它们的责任和荣耀,只要虔诚祈祷,信仰生神,就可以获得生神眷顾,获得强大的能力,以及不朽的躯体和无尽的生命。从暮族诞生,就持续着这样的生活方式,在虔诚的信仰中,暮族和世界意识依靠着彼此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直到百年之前,第二个转折点开始出现。死神的定义出现在暮族的书籍记录中,无需奇怪,对于长生不死的暮族而言,他们强大,拥有着无限愈合的能力,根本没有死亡这个概念。
    伴随着第一个转化者的出现,越来越多暮族无法掌握的情况开始出现,转化者多变的情绪暮族无法理解,而这不可控的情绪如同蝴蝶扇动的翅膀,引发了第一个暮族的死亡,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非被天罚。
    随着死亡的出现,强烈的恐惧出现在了暮族的情感之中,紧随之后,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失控情况影响着世界。暮族的祭祀不得不创建了新的法规,一部关于裁决转化者的法规开始实施,法规颁布之后,大量的转化者死于裁决者的烈焰和剑下。
    转化者并没有失去暮族伤口迅速愈合的能力,然而神奇的是,这种愈合能力在亲近之人面前不起作用,越是亲近之人所造成的伤口就越难愈合,所以裁决转化者的任务大多由转化者的亲近之人进行,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对卿空执行裁决的人会是暮阳的原因。暮族血液不尽,生命不息,若无亲近之人,则施行火刑,灼烧躯体成灰烬,这也是为数不多,可以杀死暮族的方法。
    随着对转化者的裁决,暮族的情况终于再次稳定了下来。然而,第三个转折点出现了,入侵者!大约一年之前,暮族的书籍之中开始出现了新的转化者,这类转化者在洗礼仪式中影子会变得丑陋无比,从而被生神察觉引来天罚。
    以上就是叶翦所总结的暮族历史,根据叶翦的理解,第一个阶段是暮族的成长和发展阶段,第二个阶段则是动荡初起,死神出现的时间与星垂镇的那场大型流星雨时间极为接近,这很可能是转化者出现的一个导火索。而第三个阶段就是入侵者正式入侵原住民的阶段。
    叶翦拿出记录仪,一边动作一边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关于第一个被裁决的转化者,以及第一个自然死亡的暮族,我找到一些极为隐秘的记录,因为这件事情在暮族的历史中有着极为重大的影响,所以难得的记录下来了一段影像记录”
    说话间,记录仪启动了,最先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段说明文字,上面是关于影像内容的简单讲解,以及其中涉及的人物,时间和地点等相关信息。而涉及人物的最后,写着这样几个字,转化者之子:卿空。
    众人心头一跳,影像已经通过记录仪以全息影像的方式开启了,众人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人满为患的小广场,广场看起来十分眼熟,正是曾经他们去过的那个小镇:星垂镇。也就是卿空的故乡。广场正中,一个英俊的男子被捆绑于圣洁纯白的石柱之上,他的脚下是一个火红色的圆形阵法,随着脚下阵法的亮起,一道火墙热烈而起,包裹了石柱以及男子。
    人群之中,突然一个女子冲破阻碍,奔到了广场之中,她衣衫凌乱,汗水打湿衣衫,怀中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婴儿尚在不知世事的大哭。女子眼中满是绝望,还未冲到火光之中,已经被周围其他的暮族压制住了。
    艳红色的炙热火焰扭曲了广场上的空气,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呐喊和婴儿的啼哭,男子在烈焰中化成了飞灰。
    阵法消退,广场恢复如初,只留下一地残灰,微风吹过,卷起骨灰轻扬而去,眼看即将吹散。女子停止了哭泣,婴儿似也哭累了,广场上无声无息。
    突然一声惊叫打破死寂,压制着女子的暮族惊恐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众人纷纷四散退去,抱着婴儿的女子周围顿时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在暮族惊恐的目光之中,女子黑发寸寸成雪,转瞬白头,如画面容爬上皱纹,皱纹渐渐加深,肌肤失去年轻的光泽,变得灰暗枯槁。
    几个呼吸之间,如花少女已成白发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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