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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我能在诸天轮回 第98节

    崇明帝目光逼视灾民。
    面对徐行,他唯唯诺诺。
    可面对这群连饭都吃不饱的灾民,他又恢复了身为皇帝的自信。
    命有贵贱,他生来就是帝王裔!
    区区一些灾民,有怎敢对他怀有不敬之意。况且他“确实”对这群灾民施下了恩德。内帑拨银、国库拨银,他对这群灾民有救命之恩。
    磨刀向自己的恩人,天底下没有这种事。
    饿的面黄肌瘦的灾民们,此刻听到崇明帝这番话,逐渐止住了步……
    缓缓放慢了步伐。
    “或许……”
    “或许还未到必死之地。”
    “朕还可以仰仗这些灾民,反攻徐逆这个反贼……”
    “趁此机会,或许还能争得一丝存命之机。”
    有了这间隙,崇明帝大脑疯狂运转,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在他脑海诞生。
    人到穷途,就会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刻,这些灾民就是崇明帝眼中的救命稻草……
    只是——
    还未等他说话之时,领头的几个灾民就开始对他眼露凶光。
    “崇明,你这狗皇帝。”
    “当我们是瞎子……”
    “义仓确实给我们放了粮,可义仓本就是百姓为了躲避天灾所存的粮食。”
    “哪怕掠过此事不提……”
    “拨银给宗室一人的钱,就远远超过赈灾的钱。”
    “陛下妄图天下灾民念你之恩德?”
    灾民们缓缓逼近崇明帝,一人一句道。
    不患寡,唯患不均。
    假使国朝真的艰难,王公大臣、宗室子弟各个节衣缩食,他们百姓受点苦也没什么,可偏偏宗室亲王一个个吃的肠肥肚满,而灾民却要饿的易子而食……
    谁肯心服口服?
    天下若只是宋家一家的天下,谈恩德没必要,万民皆为私奴。
    起义理所应当!
    天下若不只是宋家一家的天下,谈恩德可,但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宋家皇帝不讲仁义,他们这些灾民也不会去讲什么仁义……
    一饭之恩,那也得去分场景,不能一概而论。
    “是百官贪污受贿……”
    “才致使尔等受饿,这是贪官之错……”
    崇明帝习惯性甩锅。
    不过,他这话已没人再听了。
    近千名灾民一拥而上,将崇明帝你一口,我一口,彻底分食了。
    不消一刻钟时间。
    等灾民散去后。
    地面上,只剩下一具血色骷髅。
    “诸位,适才崇明所言……”
    “灾民之所以受饿,是因尔等贪污所为?”
    徐行目光看向投降的文武百官,待见这些朱紫显贵一个个噤若寒蝉时,他笑了笑道:“若十人中有一人是贪官,则是此贪官之责,但若满朝文武皆是贪官,则是国朝之责,皇帝之责……”
    他给崇明帝的胡乱攀咬定下了基调。
    满朝文武百官受贿不假,他今后要铲除这些贪官亦不假。但若真傻傻呼呼,将这些人全部按照贪污罪法办,恐怕下一刻地方官就会全部反他。
    攻取神京……只是做了一个无用功。
    崇明帝的政治幼稚就在此。
    看一个臣子是否能用,只看其是贪污,还是清廉……
    寒窗苦读十数载,就是为了做一清官?
    封建社会,这种事情不可能!
    不管是在在朝当京官,还是在地方当地方官,谁手上没贪污一些银子。哪怕没收真金白银,但以权敛银,也绝对不少见……
    即使有两袖清风的清官,亦只是个例中的个例。
    文武百官听到徐行这番话后,终于如释重负,暗暗松了口气。
    果然,作为曾经他们体系中的一员,徐行知道他们的“不得已”。
    “崇明帝不过将我等视作家奴……”
    “家奴贪污,即为家贼。”
    “其不是为百姓考量,而是为一己之私。”
    “君若视臣如土芥,臣亦视君如寇仇”
    韩遂见状,反咬已死的崇明帝,他谄媚道:“与其这些银两都入了宗室口袋,还不如我等自己享用。臣不才,家中有万两黄金,愿奉给天王,以助军资。”
    他深知,自己装穷能骗过崇明帝这个昏君,但绝对骗不过徐行这个太仆寺原来的账房先生……
    割肉消灾,才是上上之道。
    “臣等亦然。”
    一众朱紫显贵一同附和韩遂言论。
    钱财失去了,是小事。
    只要保住性命,不失去权力,钱财就会慢慢附着权力而来,无穷无尽。
    权,才是财之活源。
    你一句,我一句……
    短短时间,
    百官给四明山献出的助军银,就已超过了七百万两白银之巨!
    约莫等于凤溪国十六道两年上缴的赋税。
    相比于三年前崇明帝让百官捐银的钱额,这个七百万两不可谓不多……
    前者五千两,后者七百万两……
    足足一千四百多倍!
    徐行没有理睬百官的献媚,他走下战马,朝太子、永王二人靠近,等距离两人约莫三四步之时,他左肋夹住刀鞘,右手抽出腰间挎着的关山刀子。
    残阳之下,刀光凛冽,寒芒四射。
    “徐行一生,甚少亲自杀人……”
    他看向两个皇子,微微一叹。
    眼前之人,只是两个少年,大的约莫十四五岁,小的只有十二三岁。
    若说作恶,也难以作恶。
    只是可惜生在皇家。
    生在皇家,毕竟也不是他们自己选的。
    太子抿嘴不语,永王磕头求饶。
    两人身体微微颤抖。
    “若你皇父恩济天下,哪怕亡国,何以有此祸。”
    “下辈子……”
    “挑一个好点的人家,不要再入帝王家。”
    徐行道了这一番话后,先天真气附着在利刃之上,朝着两个皇子的脖颈轻轻一划。
    瞬间!
    两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血水前仆后继的溅在了朱雀门的九层汉白玉殿阶之上。
    淡金色的夕阳余晖撒在了皇城通往仁济坊的玉色通道上,将徐行的上半身染成了明黄之色,刺目的光芒下,整个落日景在他背后都成了陪衬……
    刚才自觉献银少了的官员,此刻又从嘴里蹦出了数万两、数十万两的巨额白银。
    杀两皇子,足以证明徐行接下来的行径,不会带有什么妇人之仁。
    “来人……”
    “带刑部尚书,礼部侍郎,大理寺少卿,成王等人上前……”
    “本王要一一斩之,以血恨意。”
    徐行扭头,看向满朝文武百官,眸带杀意。
    他口中这几人,皆是当年太仆寺贪污案中的幕后黑手。
    亦是险些致他于死地的仇人。
    有仇,他要一一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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