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要和今天一模一样的
宋行舟回来的时候许愿还没能镇定下来，她的腿还发着抖，只有一小部分屁股挨着椅子。这点时间只够把坐垫上的水渍擦干净，地毯上浸到那点痕迹，许愿又将杯中的水倒了点上去，佯装是把杯中的水洒了出来。
听过许愿的解释，宋行舟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在拉她身旁的椅子时，调整了一下角度。
许愿泼的时候没太注意，也根本来不及检查，顺着宋行舟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地毯上的湿痕几乎蔓延到了地毯的一半。
为了避开那一片湿，宋行舟坐下后，又继续往前拉了拉椅子，二人的距离突然拉的很近。
许愿有些不自然的把身体往外挪了挪，很小心的扯开距离，脸却是始终朝着他的方向。
这样一来，她的不自然中又透着自然，至少不会引起宋行舟的注意。
果然，宋行舟并没有在意她的动作，许愿也终于的松了口气。
许愿便不再望着宋行舟，转过了脸，桌上的书本宋行舟走的时候是什么样，他现在回来仍旧是什么样。
心虚作祟，许愿怕宋行舟能瞧出什么，急着在上面找一道现在立刻就能有思路的题目，彰显她的思考过程。
只是许愿定着视线在上面仔细看了一番，才知道翻的是后面一单元。
两分钟内，宋行舟见识了许愿上演着教科书般的人在尴尬时的具体反应。
一会伸手拨动着头发，一会绕在颈后挠了挠痒，再捏着笔尖发愣，最后定在练习册的页码编号一角，似在犹豫着该不该翻动。
居高临下的，许愿毛茸茸的发顶印在他的眼眸里，和早上却有不一样的感觉，蓬松显得手感极佳，看她刚刚抓的更乱了，宋行舟几乎能想象到真正接触的触感。
不是棉花糖，是柔软的棉花团，会在他的手下变形，又能被他梳理成各种形状。
宋行舟刚回来时，许愿的眼睫还挂着还没完全干的泪珠，他愣了一会，稍会才反应了过来，连尾巴都藏不住了，确实该露出爪子了。
想来，许愿在给他发送照片之前，已经到达了极限。
宋行舟垂下眼皮，向下盯着看了一会，见她揪着书页的手又摸到了脸上，将垂着的头发别在耳后，在手落下前，往脸蹭了蹭。
上了颜色的脸颊像是薄皮水润的软桃，静静看着，他又起了心思。
和青涩的乳果颜色相近，沉甸甸的乳肉上就一小点的颜色，在视频里都硬的厉害，更不用去想现在。
宋行舟身下有微微发硬的趋势，他弓起了腰，往前靠去，像是要顺应许愿的视线去看桌上的练习题，瞬间感受到了旁边的人异常僵硬。
怎么办……
现在翻页反而更明显…早知道刚才就该装作是风吹的，想来宋行舟也不会多问……
许愿头垂得更低了，她十分懊悔地在心里抱怨，坐立难安的急迫几乎将她逼疯。
什么时候起，她眼神里的温度能被他感受到，绵延不绝，还有了燎原引林的趋势。
昨晚的视频被他翻来覆去重复播放，在宋行舟将视频保存后，火势也彻底不可控，最后一根绳索也被她割断了。
——是她，不是他。
宋行舟突然开口，问的和许愿想的完全不沾边，“闻到了吗？”
“嗯？什…什么？”
“我怎么感觉有股甜味。”
这间办公室的门后没有安装门阻器，门开后就会关，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关闭的状态。
密闭的空间，不会有人随便闯入，是许愿给自己强加在身上的安全绳，也正是如此，许愿才敢在这里做那种事。
只是没想到宋行舟能敏锐的察觉出端倪，安全绳陡然成了勒在许愿身上的枷锁，拖着她重重往下坠。
窗户虚掩着，门开的时间寥寥无几，几乎密闭的空间，这点时间，味道根本散不开。
许愿待得久了，察觉不出有什么变化，可宋行舟既然问了，那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一想到那种味道被宋行舟闻见了，哪怕他不知道是什么，这一认知都让许愿想要尖叫。
几乎快从椅子上坠落，许愿紧张的咬紧下唇，有些含糊地说着，“可能是我的水里…我放了茶包在里面，可能是我泡的久了，味道比较浓。”
“是吗……”
许愿的心被宋行舟略微拉长的音调吊了起来，她几乎是立刻转头瞥向了他，后知后觉地才感到这样有多心虚，现在再假装没事，却也不行了。
牵制的绳索完全落到了宋行舟的手里，只有他有着叫停的资格，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脸怎么红了，眼睛也是，刚刚…怎么了吗？”
“茶水太烫，又咬到舌头了，这才…把水打翻的…”
宋行舟点了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仍旧是平日里的那副表情，轻笑着，会仔细聆听每一个同学的意见。
不知怎的，许愿却觉得在他的眼睛里窥见了不同以往的情绪。
这是和普通同学的社交距离吗，别人他也会关心到这种程度吗。
不知道了……
许愿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了宋行舟在喊她的名字，“许愿……”
他的手撑在了桌上，头倚了上去，“这么烫还急着喝，下次给我也拿一包尝尝，到底有这么好喝吗？”
……这怎么可以！
许愿差点真的咬上舌头，“班长……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茶包…而且……”
一瞬间，许愿的辞海干涸，理由还来不及编出，就被宋行舟打断，“是舍不得吧？这么小气？那就当做你给我的学费。这总可以了吧？”
说着她小气，宋行舟的手戳着她脸颊的软肉，不过一小点的接触，感受不到什么温度。
许愿却觉得，那处，快被点着了。
他的手很快收了回去，许愿强忍着重新靠上去的冲动，艰难道：“没有…下次给你带就是了…”
“那说好了，我要和今天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