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
清晨的初阳缓缓升起,阳光透过树梢洒落在地面上,映照出一片安静又活跃的景象。傅妈妈大早上就起床去医院照顾苏时明,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傅九溪说什么都不让贺熠来陪她上学,并表示以后都不用给她带早餐,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贺熠虽然不大高兴,但还是尊重她意见,不在学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有时候饥渴难耐,体育课趁同学不注意,拉着傅九溪来到器材室就是一顿亲热。
傅九溪实在受不了贺熠那黏人的模样,亲热完后就想翻脸不认人,板着脸推搡他,但贺熠次次都脆弱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喃喃自语:“……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抓不紧你……”
这如同小兽般脆弱的语气,使傅九溪恍然失神瞬间,忘了推搡他的动作。很少向别人展现出外漏的情绪,或许是对他有愧,傅九溪难得答应这周六和他去约会看电影。
但她万万没想到,陆微然口中不好惹的同学竟然是窥视她和贺熠做爱的男人,还是贺熠的好哥们。
傅九溪一进教室门,对方下意识地看向打开教室门的她。
碰巧傅九溪的目光直愣愣地撞进对方漆黑的眼眸,幽暗又散发着意味不明的瞳孔似乎含藏一片凶猛的沼泽地,稍微一动,就能轻易引人卷入黑色潮湿阴暗的漩涡里,或许是对方眼眸里的侵略韵味太过于强烈,强烈到傅九溪不得不警惕起来,浑身不自然地回到位置上。
陆微然今天没带眼镜,正苦恼着怎么办,见傅九溪过来了,“九溪,我眼镜落家里了,上课有笔记的话,借我抄抄喔。”
“好。”思绪不知不觉被带了过去,“隐形眼镜不是更方便吗?”
“是挺方便的,但我不习惯带隐形眼镜,我不太喜欢眼睛带着东西看事物,还不如眼镜带着方便。”陆微然揉了揉眼睛,“不舒服就放下来,对我来说这更方便。”
傅九溪点了点头,之前她做模特的时候,也总是戴些稀奇古怪颜色的美瞳,确实让人不舒服。
解宴洲正和萧城说话,从女孩进入教室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看向萧城身后不远处和同桌聊得津津乐道的女孩。
“那几个混混你打算怎么处置……看哪呢?”萧城话说到一半,就发现人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视线不知看他身后哪一处,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盯着的人是新来的女同学。
萧城还以为解宴洲不知道她是谁,解释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新同学,叫傅九溪,贺熠现在整个心都放在这女孩身上,漂亮吧?也难怪贺熠会喜欢她,但性格挺冷淡的,差不多一个月了,都没见她跟几个人说过话……”
“还以为是个难追的人,结果没到一个月,还不照样被贺熠拿下了,啧啧啧……俊男靓女的,还挺般配的。”
“不过这女孩家境不太好,之前是在小城市上的学,好像她妈嫁了个蛮富裕的人家才有机会来到云城一中上学。”萧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孩,眼神满是不屑,似乎认为傅九溪答应和贺熠在一起,就是想攀上高枝,虚荣的女人。
解宴洲对这事半知半解,但下意识不认同萧城话里的意思,如果傅九溪真是那样想要挤进上流社会的人,她和贺熠在一起时大可以想尽办法告诉其他人,而不是避贺熠如蛇蝎。
但他觉得这事挺古怪的,傅九溪一看就是谨慎又不想给自身添麻烦的人,贺熠家世复杂又是红色背景,他不信傅九溪不知道。
在小巷里就证实了她不想和他们这些人染上关系,不然也不会在他忍着快要昏厥的脑袋向她多次承诺会给她钱,只要帮他打个电话时。
她却冷冷地吐出:“你不用给我钱,电话我会给你打,但得让你自己说,如果警察问起,你就当没我这个人,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小脸满是冰冷,但也掩盖不了自身优越的气质和容貌,他虽惊讶,但也管不了这么多,虚弱地点点头。
他是挺奇怪他们在一起没到一个月就走到上床这步,傅九溪又不愿向外公布和贺熠的关系。
是有多喜欢,才愿意降低自己的原则。一想到这个可能,解宴洲心情烦躁地赶走萧城,自己则是趴在桌子上。
妈的,烟瘾犯了。
这女人对他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致命吸引力,时时刻刻都想关注,想知道她做什么,吃什么,心里想什么。
明明自己都躲了几天了,到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来上学。
他要是早一步先找到她,哪还是贺熠什么事。
——
最近天气有些转冷,傅九溪放学想去看看绵绵,顺便给它的小窝加一层毛毯,贺熠想陪她去,被她给拒绝了,他不听非得跟着,傅九溪可不愿意,她喜欢一个人跟绵绵独处,见贺熠不听用周六的约会来威胁他,无奈贺熠只能放弃。
不舍的和心上人道别,但人家根本没理他,只能把气撒在自家兄弟上。
“解宴洲呢?怎么不见他啊?”
萧城无缘无故被贺熠当成出气筒,摊摊手:“我哪知道,跑得比狗还快,放学就不见人影了。”
“咋们没管他了,最近新出了几辆机车,现在在搞比赛,酷得很,走啊!带你去瞅瞅。”
贺熠一听到新车就来了劲,也没管解宴洲去哪,一群人就这么在学校门口光明正大的开着机车风驰而去,引擎轰鸣,疾驰间如离弦之箭。
傅九溪给绵绵弄好了小窝,还特意给它买了猫条,看绵绵异常满足的模样,这让她不由的想到贺熠。
也是给点甜头哄一哄他,就能让他眉开眼笑,心满意足。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也没有能够倾听的朋友。同龄的人会因为她家和其他人家不一样对她进行歧视和谩骂,到了初中,优越的外表会遭到其他女生的恶意,她鼓起勇气去反抗,结果却遭到更大的报复和恶意。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但造成的伤害却是伴随着一辈子。
傅九溪不想再回到以前的噩梦中,而现在苏时明和苏政君的存在就是她的噩梦。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贺熠,对不起!你千万别怨我,我这么做,一起都是为了自保。”
傅九溪眼神空洞无比,思绪渐渐长久,不由自主把话放出来,全然没意识到身后一道侵略性十足,幽深骇人的目光正盯着她。
“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自己非得贴上来,我才利用你的感情。”